上車後,總共六人,平分兩部車,聞蟬告訴阿良茶餐廳的地址,坐在副駕位的阿甲果不其然發出一聲輕哼,音量不大,但想不聽到也難,聞蟬懶得計較,生日在即,她確信很快就能送走他們。


    那是一間大隱於市的老店,匾額傷痕累累,車子一停穩,聞蟬再次為這五位保鏢煩惱,難以想像五名穿黑色西裝的壯漢隨她一起闖進店門的景象,不止高調,還一定會嚇跑僅有的幾位食客。


    慶幸他們隻是對聞蟬心存不滿,還知秉承周見蕖的命令,做事踏實。一人守在車旁,兩人靠在門口吸菸吹水,兩人隔開距離隨她進去,她尋到人,徑直走過去,他們則落座在兩桌之外,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們有如此之深的默契,聞蟬十分欣慰。


    對方已等候多時了,怕是就坐在這裏給她打的電話。聞蟬缺乏食慾,客套地點一杯凍鴛鴦,開始會談。


    先聽她做自我介紹:「聞小姐,你叫我 joey 就好。」


    「joey 你好,我是聞蟬。」


    joey 看起來性情溫順,似乎與聞蟬很像,但聞蟬是因麵對強勢的夫家而選此策略,偽裝多年,joey 給她的印象則溫順得有些軟弱,畢竟她在周家父子麵前尚有基本的話語權,joey 在楚紅玉麵前卻沒有。


    於是聞蟬選用強勢策略:「你應該知道,我是周見蕖的阿嫂。」


    joey 沒想到她搬出這個身份,愣住後發出訕笑:「別這樣講,周公子已經去世,阿蕖和家中羈絆不深,你們完全可以相戀。」


    和周見蕖相戀,聞蟬的心跳都要停滯一拍,很恐怖的事情。


    「ok,那我換個說法。我知道他曾包養你,可以這麽說?」


    她的話具有攻擊性,joey 戰鬥力為零,正要低頭飲水,水灑在桌麵上,joey 胡亂抽兩張紙蓋住,對上聞蟬視線:「不是的,不能這樣講,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不,不對,我是指我們之間沒有那種關係,他對我不來電的。」


    太青澀,「肉體關係」四個字她都不肯講,聞蟬忽然心生不忍,懊悔一秒,「包養」二字對她來說過於殘忍且冒犯。


    但她確實激發聞蟬的好奇,淡眉輕蹙,聞蟬發問:「那怎麽講?恕我直言,男人並非隻能跟來電的女人發生關係。還是你們有別的……」


    「趣味」二字還沒說完,joey 已麵紅耳赤,仿佛聽到什麽驚世駭俗之言,支吾著說不完整一句話。


    聞蟬好奇愈盛,瞬間領悟欲迎還拒四個字的妙處,周見蕖默認包養,她絕不追問細節。joey 言辭閃爍,她恨不得立刻鑽進對方的心門,差別巨大。


    她告誡自己要有耐心,喝一口那杯凍鴛鴦,險些吐出來,比例不對,咖啡過多,太苦,於是聞蟬百無聊賴地往裏麵加巨量砂糖。


    joey 做足心理建設,問道:「聞小姐,我今天約見你,是有事要求你的。我給你講一樁事,然後你答應我,可以嗎?」


    「你先講。隻要我力所能及,且不違法,我一定答應你。」


    她就那樣輕易地相信聞蟬,不再賣關子,身體微微前傾,湊近聞蟬,放低音量,娓娓道來。


    「我需要先講下自己的情況,你不要覺得囉嗦。我媽咪去世得早,爹地經商,打下一些家業。玉姐的丈夫也早就去世了,她和我爹地曾相戀過。後來我家裏破產,爹地墜樓自殺,留給我一筆債務,我書還沒讀完,豈有能力償還,是玉姐施以援手,收留我。」


    雪姑遇上仁慈「繼母」,童話故事就此改寫,不知她是否還需要王子拯救。


    聞蟬敷衍地回應:「原來楚女士這麽仁善。」


    「是啊,玉姐很好的。因為玉姐,我才認識阿蕖。」她看聞蟬的表情似乎不悅,連忙解釋,「我稱他『阿蕖』,是熟識後隨玉姐一起叫的,因為很多人讀錯他名字,他想必不喜歡被叫『建蕖』。」


    聞蟬隻是不滿意這個故事前奏過長,有必要澄清:「我並非吃醋,精神不佳而已。」


    joey 明顯知曉她遭遇綁架,周見蕖和她還真是知無不言。她雖做過千金,但多年來在強勢的楚紅玉身邊隨侍,比聞蟬還習慣於察言觀色,見聞蟬眼中閃過不耐,又做解釋。


    「我和阿蕖早已沒有私下聯絡,都是通過玉姐,他最近有事,見過玉姐,所以我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你現在好一些了嗎?」


    聞蟬有必要給她施加壓力:「joey,麻煩講正題。」


    「抱歉。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麽講,也不確定講出來對不對。」聞蟬已想起身離席,這個故事不聽也罷,幸好她下一秒就講出爆點,「阿蕖他可能有一些變態的癖好。唉,我不該這麽說他。」


    聞蟬覺得自己像一名娛記,雙眼一定已經放光,還要隱忍,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怎麽講?」


    她不免尖酸地想,豺狼還是沒有放過這隻鮮嫩的牝鹿。


    「你認為他包養我,他確實有定期付我酬勞,我們大多夜晚見麵,獨處一室,結束合作後他還幫我開設一間鋼琴教室,我現在教小朋友彈鋼琴謀生,說起來不大清白。但我發誓,他絕對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都沒有,更不要說做那種事了。他很奇怪,隻是看我跳舞,慢圓舞曲,可華爾茲是要一男一女共舞的呀,我以為他想學習,邀請他遭拒,他隻是坐在那裏,要我一個人跳,穿昂貴的晚禮服,赤腳。我們都是女人,知道穿高跟鞋跳舞很累,可是人為什麽要穿鞋呢?就算有地氈可以踩,我還是認為光腳更累,雖然無從比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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