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清自然是知道他的體貼,笑了一笑:「還不錯,調職之前公司還讓我帶一下實習生,挺輕鬆的,幾個實習生也肯學肯幹。」


    「什麽實習生?男的女的?多大年紀?身份證號多少?」


    「又演上了是不是?」


    「你能開心點就好。」高梨說著,想起什麽:「對了,昉哥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我被kix開除的話,可以去別的公司試試,結果給了我老大老公的聯繫方式。」


    林上清遲疑:「我聽著像是他們關係不好。」


    「他們關係其實不錯,有點複雜而已。」高梨有點糾結:「我是很想接受這個機會,但我實在是怕跟邢冬遲搞上了會被老大開車撞。」


    林上清啞然:「這……那怎麽辦?有沒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就等你這句話呢。」高梨笑嘻嘻的計謀得逞,「你能不能哄哄我?」


    這話說的,林上清不知道怎麽回應了,思考片刻,說:「那過段時間,如果kix真的打算跟你解約,我送你去上班。」


    「真的嗎?」


    「嗯。」


    高梨瞥見花瓶裏的花都快凋謝了,便說:「要不要去買新的花?這次我跟你一起弄,把紅白玫瑰放在一起。」


    「我問過花店的人,說現在已經沒那麽多了,要是想換其他品種,可以去店裏挑,他家有溫室大棚,現在估計上了不少新的。」


    「好啊,買點不同的回來,也新鮮些。下次我陪你一起去花店。」高梨打定主意,開始拉日曆看行程。


    「行。」林上清聽到洗衣機的滴滴聲,起身:「我去晾衣服。」


    最近天氣不錯,氣溫也升起來了。


    衣服晾起來,吹了點風,就在風裏搖搖晃晃的。


    林上清想起曾經和裴式約好的比賽,似乎已經很近了。


    小時候射靶子,如果靶前起了風,箭就會飄,如果弓前起了風,準心就丟了。


    他更喜歡在室內打靶,可是騎射終究還是要到馬場才行,林上清一直都不喜歡那種失控的感覺。


    或者說,他可能更不喜歡打不準靶子,被爺爺冷眼相待,被林方海嘲笑,也不喜歡曾經那個為了爭取偏愛而卑微又倔強的自己。


    他試過力量訓練,也試過早早就到馬場學著更好的控馬,後來發現不管怎麽做,林端誠也不會真的偏愛他。


    他不被愛,從來都不是因為打不好靶子、打不到兔子。


    這陣風很大,從通達的客廳穿過,吹得衣服都鼓起來,頭髮亂糟糟的,也帶來了遠處的花香。


    「風好大,怎麽不進來?」高梨手忙腳亂地壓住桌上被穿堂風吹得七零八落的紙張,連忙起身走過來,想把陽台門關上。


    林上清卻答非所問:「裴式的比賽是在下周嗎?」


    「下下周的周一。」高梨說著,順手把他牽進來:「我還以為你忘了。」


    「答應了要給他的朋友送禮物,我不能忘。」林上清有點苦惱:「送什麽我都沒想好,總覺得既然他朋友是我母校的後輩,應該好好選一下。」


    「我倒有個主意。」高梨說。


    「什麽?」林上清抬頭。


    高梨:「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來處理,你就準備準備跟我一起去看比賽然後當解說就行。」


    「……那行。」


    此後幾天都陸續有警察上門,跟進林方海這個案件的進度,林上清也不吝時間,盡量配合。


    關於林嘉的事情,林上清覺得需要保護一下孩子,也並沒有和盤托出其實林嘉並不是林方海的親生兒子這件事。


    林嘉也暫時休學,跟母親待在一起。


    張巧琳找了律師,希望能夠盡可能保護自己和林嘉的利益。


    林方海出事後,爺爺的遺產律師也來找過林上清,現在林方海下落不明,也不知道遺產有沒有機會重新分配。


    所有人都在提醒林上清注意安全,都認準了林方海要來報復他。


    林上清卻沒有多少擔憂,他知道林方海不敢明目張膽地來,他本來就逃亡在外,任何一點輕舉妄動都會被查到。


    林方海惜命,貪生怕死,現在肯定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報復林上清來得重要。


    高梨也在盡力幫他,雖然這段時間很難熬,但相互支持著,總是有希望的。


    下班的時候,林上清正簽好實習生轉正建議函,就收到高梨的消息,說要晚點回來,加班。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跟盛荊盛理和聞昉在一起,少有加班的時候,林上清不禁奇怪,多問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對高梨的了解還不夠多,他能為高梨做的也很少,但他並不打算隻做被照顧的那個。


    高梨沒有隱瞞,說林方海那邊有動作,他們得監管一下。


    林上清當機立斷,開車去找他。


    盛荊盛理住在遠郊,倒是清淨也隱私,不大不小的房子裏全都是專業設備,昏暗的房間,幽藍的屏幕光亮照在臉上,敲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


    聞昉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撐著腦袋在看手機。


    高梨坐在桌上,手撐在盛理的鍵盤邊,低頭看他屏幕上的內容。


    時不時壓低聲音交談。


    「信號現在幾乎已經收不到了,最後的標記點在一處邊境交界,往前走就是沒有開墾過的荒林了……」


    「林方海肯定已經知道警方調查林端誠的死因,否則他不會這麽害怕,就是不知道他打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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