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線一下子射了進來,他下意識地抬起了手遮在眼前,微微地眯了眯眼。


    傅宣恆走進屋中,目光徑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傅宣朗漸漸地適應了光線,放下了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人,挑了挑眉道:「陛下?您日理萬機,怎麽有空來這種地方?」


    說完,他還假模假樣地環視了一眼周遭。


    為了防止他逃跑,所有的門窗都被釘死了。方才是大白天,屋內也昏暗極了,隻從縫隙中勉強透出點光,能夠隱約猜測這會兒是白晝還是黑夜。


    門外還有幾隊侍衛十二個時辰輪班看守著他,宗人府上下更是守備森嚴,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傅宣朗背靠著牆輕嘖一聲,抱怨道:「好歹我也是陛下的親弟弟,就算要關,皇兄也不替我挑個好點的地方。」


    傅宣恆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嘲道:「這時候記起朕是你的哥哥了?你不是一向最是不服我這個皇兄嗎,就連造反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隻見傅宣朗輕笑一聲,「我是不服。要不是你比我年長,我們都是嫡子,太子之位又憑什麽落在你身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父皇沉迷丹藥也有你一份。」傅宣朗站了起來,直視著他,「你為了監國之權,縱容那些道士糊弄父皇。父皇死後,你倒裝起了孝子賢孫——」


    先帝沉迷煉丹,無心朝政。不少皇子官員為了投其所好都紛紛獻上藥方尋找道士,而那時作為太子的傅宣恆麵對這樣的風氣,卻沒有阻止半分。


    現在外頭都傳聖上仁厚孝順,簡直就是可笑。


    傅宣恆的眸光一凝。


    他沒打算聽傅宣朗繼續廢話,他冷聲道:「草原各部族近來頻頻躁動,是不是你暗中促使的?」


    「陛下說我造反我認,但是草原躁動,又與我何幹?」


    聽到傅宣朗這般幹脆利落地承認了造反,傅宣恆倒是有些訝異,麵上卻仍是平靜無波。


    他像是察覺到了傅宣恆的訝異,「陛下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反正無論我承不承認造反,陛下也不可能放過我了不是嗎?」


    傅宣恆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自然是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那他們為何會在夏季頻頻騷擾?」


    將傅宣朗關進宗人府後,草原的各部族就仿佛接到了信號,紛紛開始了躁動,頻頻襲擊晉陽。而傅宣恆派過去的大軍,別說鎮壓晉陽了,現下還要麵對外部的騷擾,簡直就是讓人焦頭爛額。


    「這我怎麽知道?」傅宣朗攤了攤手,「許是他們閑著無聊沒事幹吧。」


    聽到傅宣朗這般無賴的言辭,傅宣恆的麵色頓時難看極了。


    傅宣恆冷冷地看著他,「傅宣朗,你最好還記得自己是傅家子孫,別讓朕查出來你與草原躁動有關。」


    傅宣朗勾了勾唇。


    「當然,不勞陛下提醒。」


    第75章 「如今晉陽內晉王舊部尚未平息,外部部族又頻頻騷擾。」傅宣恆頓了頓。「所以陛下懷疑是晉王……


    「如今晉陽內晉王舊部尚未平息,外部部族又頻頻騷擾。」傅宣恆頓了頓。


    「所以陛下懷疑是晉王夥同外族攻擊我朝?」


    傅宣恆抬眼看了眼蕭翊,微微頷首。


    「盡管他今日並沒有承認,但怎麽會那麽湊巧。他一被抓,草原各部就開始騷動?」傅宣恆麵帶寒霜。


    這時機未免太巧妙了些。


    「陳逸明有提及這件事嗎?」


    陳逸明曾是晉王的心腹,或許他會知道。


    傅宣恆搖了搖頭,「沒有,他似乎對此全然不知,晉王府其餘的人我都讓人提審了。」


    如今河南本就是產糧大省,前段時間旱災鬧得元氣大傷,京城又從國庫撥了許多糧食去賑災救濟難民。


    大軍開拔又需要大量的糧草,傅宣恆此刻真是頭疼極了。


    原本以為能夠迅速鎮壓下來,沒想到戰線還是不得不拉長,如此一來——


    想到這兒,傅宣恆忍不住看向蕭翊。


    原本派蕭翊下江南就危險重重,這剛從江寧府回來沒多久。


    「蕭翊。」傅宣恆有些歉意地道,「晉陽內憂外患,可晉陽那兒的部將都信不過了,前幾日朝堂又懲處了一批,你——」


    蕭家軍畢竟是由鎮國公與蕭翊操練的,最為熟悉,也能夠服眾。


    蕭翊他迎上傅宣恆帶著歉意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陛下,臣自願前往平定晉陽。」


    傅宣恆倏然握緊了扶手,手背上青筋突顯,「……好。」


    ……


    容妙坐在凳子上,正在做蕭翊說的劍穗。


    她心不在焉地纏著絲線,時不時抬頭往門外望去。


    房門大開,任由冰鑒裏的涼氣逸散。


    坐在一旁的星月見狀,將手中的絡子放下,無奈地道:「既然如此,當時你又為何說會離開呢。」


    她一開始確實也以為蕭翊是像以往芙蓉館的那些客人一樣貪圖美色之人,這種人她見得多了。隻是現在時間過得越久,她反而越覺得蕭翊並非是喜歡容妙的外表,而是真正喜歡容妙這個人。


    不僅是為了容妙與他祖母據理力爭,更是他為容妙所做的每一件事。如果是那麽輕浮的喜歡,又怎麽可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絲線緊緊地縛住指尖,勒得失了血色。


    容妙垂下眼簾,將絲線解開放到桌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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