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長輩們的喜歡?曼娘仔細想了想,還沒說話夏露就道:“小姐這麽好,待人寬厚有禮,對我們也好,對長輩也很孝順,不輕易嬉笑正是大家閨秀的風範。長輩們怎麽會不歡喜?”冬雪也笑了:“夏露你雖說的是,可是呢,這人上一百就千奇百怪,小姐們有各種各樣性子的,長輩們不也如此?”


    丫鬟們嘰嘰喳喳中,曼娘已經卸掉妝容,起身笑著道:“你們再說來說去,我就被你們誇成一朵花了,都坐了這麽多天的船,你們還不累?都下去吧,我要歇著了。”丫鬟們齊聲應是服侍曼娘躺好後退下。


    曼娘看著外麵的燈一盞盞熄滅,這才睜開眼,其實雖和爹爹弟弟丫鬟們都說的毫不在意,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曼娘能肯定自己和爹爹在想什麽,但是曼娘不能肯定新安郡主是怎麽想的,畢竟林琉玫才是新安郡主的親生女兒。


    曼娘想了好一會兒覺得困倦襲來,這才閉眼安睡,別去想了,還是好好地歇息,明日起來還要趕路呢。


    既然徐啟親自來接,從通州到京城也就沒那麽趕,晃晃悠悠倒似是出來遊玩一樣,不過此時已是深秋,路邊也沒什麽景色好看,隻是彼此說笑消磨這路上時光。第三日中午就進了京,陳七老爺再次拒絕徐啟讓他到自己家去住的邀請,帶了下人就往陳府那邊去。


    徐啟目送妻舅離去才對曼娘道:“你回去之後,給你舅舅送些日常的東西去,雖說這邊有下人照顧,但你舅母又沒來,你婆婆那邊還要看顧著另一邊,難免有些想不周到。”婆婆?曼娘愣了下才想起說的是陳銘遠的母親,陳閣老告老也有四五年了,這邊府邸還要陳大太太平日幫忙照顧,臉不由微微一紅,聲音有些小地應了聲。


    徐啟看著女兒麵上的羞容,能嫁回陳家,其實對女兒也是件好事,畢竟陳家是曼娘外祖家,彼此都知根知底,不是那些別人家。


    此時已到了徐家,管家們出來迎接主人,曼娘下車進府,這有了女主人的府邸和平常府邸就是不一樣,來往的下人們更加嚴格守序,看見曼娘就遠遠避讓行禮。曼娘走到二門處,林琉玫已帶了人在那裏迎接。


    看見曼娘,林琉玫曉得自己該上前相迎的,可是一想到曼娘此次進京是待嫁的,而她要嫁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陳銘遠,林琉玫又想轉身離去。身邊的嬤嬤已經悄悄按一下林琉玫的肩膀,人生在世,哪有人能夠一世順遂?若因為一件事不順遂就大哭大鬧,甚至讓人做些別的事,那就不是大家閨秀所為,而是那種心眼小如芝麻的市井婦人。


    林琉玫的肩膀被人按住,曼娘已經走上前來對林琉玫道:“妹妹許久沒見。”林琉玫長吸一口氣才道:“姐姐遠道而來,不能外出相迎,姐姐莫怪。”曼娘是能看出林琉玫麵色上微微不裕和憔悴的,但是這件事,由不得曼娘和林琉玫,隻是笑著上前挽起她的手,林琉玫微微後退一步,伸手去指另一邊:“娘已經等急了,還有難哥兒,也想了你許久,我們一起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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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林琉玫就往前走,這種事情,曼娘也不曉得該怎麽開解,隻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跟著林琉玫往前走,沒起衝突就好,兩人帶的下人都不由鬆一口氣,真要起了衝突,也是下人們遭殃。


    林琉玫努力讓自己心緒和平常一樣,指著路邊的東西說又添置了些什麽新的,努力讓自己臉上露出笑容,即便手已經握的很緊。突然林琉玫的手被曼娘輕輕握住,林琉玫不由一怔,抬頭去看曼娘,見曼娘笑容和平常一樣,林琉玫不知該說什麽,低頭和曼娘進了屋。


    新安郡主已等在那裏,曼娘上前行禮如儀,新安郡主扶起她,還沒說話難哥兒就撲上來:“姐姐,我好想你。”童稚言語一下讓屋內的氣氛活躍起來,曼娘順勢把弟弟抱起,掂了掂:“你重了好多,再過些日子姐姐就抱不動了。”


    難哥兒在姐姐懷裏使勁點頭:“汪媽媽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然要長高長重。”屋內人都笑起來,曼娘抱著弟弟坐下,點下他鼻子:“既然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就要孝敬爹娘,恭敬哥哥和姐姐?”難哥兒的小腦袋點的更厲害了:“是啊是啊,汪媽媽也這樣叮囑我。”


    有小孩子在旁邊不時言語,方才曼娘進屋時那微微的尷尬已經消去,新安郡主問過家裏的人都好,曼娘又讓下人們把帶來的禮物送上,彼此說了幾句。新安郡主才對林琉玫道:“你先帶了難哥兒去給你姐姐預備些吃的喝的,我和你姐姐說說話。”


    林琉玫應是起身帶了難哥兒離去,一進門稍微歇息會就和自己說話,這倒是新安郡主的性子,曼娘並不感到驚訝,隻是依舊安靜地坐在那兒。新安郡主很久都沒說話,隻是看著曼娘,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哎,我現在算明白為何陳家那小子要娶你了,你這般沉靜端莊,不卑不亢,這麽個好姑娘,誰不會喜歡?”


    曼娘隻淺淺一笑:“母親謬讚了,女兒不過……”新安郡主抬起手:“你在我麵前就別客套了,我這人不是那樣想一套做一套的,玫兒鍾情那小子那麽久,我是做娘的,自然希望她能心想事成。但姻緣這種事情,不是誰想就能做到。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也就罷了。隻是玫兒性子被我寵嬌了,若有什麽言語上的不對,你可要多擔待些。”


    曼娘已經笑了:“林妹妹雖則嬌慣了些,可也是一顆赤子之心,並沒懷了什麽壞心。母親既明白我是什麽樣人,難道還不明白林妹妹是什麽樣人?”新安郡主不由雙手一拍:“哎,你這孩子就是這麽為人熨帖,我啊,直到見到你了,才曉得為何女兒要被稱做是貼身小棉襖。”


    曼娘又笑了:“母親讚我為人熨帖,可女兒也羨慕林妹妹這樣,喜怒由心,天真可愛。”新安郡主不由伸手把曼娘的發攏到耳後:“很多事不能兩全的,我啊,有這麽兩個女兒,倒算全了。”


    曼娘和新安郡主又說了幾句,也就告辭回屋。新安郡主自己一個人在屋裏坐了會兒,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林琉玫,隻有在新安郡主麵前,林琉玫才不會把情緒藏起來,見女兒滿臉委屈,新安郡主招手讓女兒過來,林琉玫撲到母親懷裏一句話都沒說。


    新安郡主摸著她的頭發:“癡兒,癡兒,這世間事都是有定數的,天下也不是隻有陳銘遠一個好男兒。你生的這麽好,家世也這麽好,怎會尋不到別的好男子?”林琉玫悶悶地嗯了一聲,抬起頭看著新安郡主:“娘,道理我都明白,隻是心裏難免有些難受。”


    這也是人之常情,新安郡主捏捏女兒的臉:“難受也是難免的,可過去了也就過去,以後你見了陳銘遠,隻當他是你姐夫就是。這孩子我瞧著倒不錯,能斬釘截鐵的。”林琉玫不由有些嬌嗔地道:“娘,你還讚他。”


    新安郡主知道女兒的難受已經過去,笑著把她拉起來:“他也是我女婿,外麵人不是常說什麽,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歡喜的話?等以後你女婿來了,我不也一樣歡喜?”女婿?林琉玫的眼皮垂下,新安郡主抬起女兒的臉:“瞧瞧我女兒,自然是十全十美的,也要給她尋一個十全十美的夫婿。”


    林琉玫的唇角微微抽動下,努力露出一個笑容,新安郡主拍拍女兒的肩,少年人的歡喜,很多時候其實來的快,去的也快的,等女兒再長大一些,她就會知道,天下的好男兒多如牛毛,不是非要誰不可。


    曼娘既來了京城,歇息一兩日後也要去各家府邸走走,離開京城一年有餘,京城裏的那些舊識也各自有了改變,秦家姐妹一個出嫁一個定親。去秦家時候,原本秦婉柔還不好意思出來,倒是秦太太把她拽出來,笑著道:“你們兩個以後又做了親戚,雖說是表親妯娌,可也要多親熱親熱才是,你爹做完這任未必會在京裏,到時你有這些姐妹們,彼此守望相助也是好的。”


    說的秦婉柔臉又羞紅,等秦太太走了,曼娘才笑著說恭喜。秦婉柔一張臉如紅霞一般。曼娘不由湊到她跟前:“這會兒就害羞了,原來和我們說的話全忘了?”秦婉柔的唇嘟起:“哼,你和琦年一樣,也不是好人,果然你們表姐妹是一樣的。”


    曼娘故意咳嗽一聲:“還說我不是好人,哎,這果然一要嫁人就變臉。”秦婉柔不由伸手去扭曼娘的臉:“還說,你再說我不理你了。”笑鬧之中,一個嬤嬤走出來,秦婉柔忙收了嬉笑,秦婉柔嫁的畢竟是宗室王世子,宮中會遣來教導禮儀的嬤嬤也屬平常,曼娘忙起身:“嬤嬤還請往這邊坐。”


    嬤嬤瞧一眼秦婉柔就對曼娘笑道:“徐小姐還請坐下,我不過是來告訴秦姑娘一聲,半個時辰後再開始學禮儀。都是閨中女兒家,彼此玩笑也是平常事。”曼娘應了就見那嬤嬤又走出去,這才捅秦婉柔一下:“這個教養嬤嬤看來還很和氣。”


    秦婉柔嗯了一聲:“是和氣,可是該教的半點都不馬虎,我這才曉得,以前學的那些禮儀錯處都那麽多,也不曉得我幾次進宮,娘娘是怎麽忍笑的?”曼娘掩口一笑:“世子成婚,禮儀本就繁瑣,這不是怕你到時出錯,惹的人笑話?”


    秦婉柔又嘟起嘴,兩人說笑一陣,又講些京中別事,上個月三公主出嫁,場麵極其盛大,秦婉柔想起一事就道:“三公主下嫁,原本是要俞泠做一副梅花做嫁妝的,後來卻免了這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好想快些讓小陳出來啊,我想他了。可是怎麽努力寫努力寫小陳還是沒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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