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主聽的曼娘這樣說,眼看向陳珍蘭:“瞧,說的沒錯吧,外甥女也不是豆腐做的,哪能經不起風浪。啊,太疼她了。”陳珍蘭淡淡一笑:“妹妹去的早,不疼她,還有誰疼她?”新安郡主拍下胸口:“以後還有啊,珍蘭,和說,這孩子一看就喜歡,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又能拿得起放得下,不會哭著喊著要什麽踐前盟啊,一定要嫁。說實的,丈夫沒娶自己過門之前就有了別的心上,換做是,不但要退婚,還要拿起鞭子去抽那負心漢一頓。”


    陳珍蘭已經笑的前仰後合:“當誰都跟似的,再說了,有福王護著,隻要不做的太出格,連陛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曼娘成嗎?再說那邊,總還是曼娘的姑母,難道就此翻臉再也不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妹夫是徐尚書的兒子,可徐供奉也是徐尚書的女兒。”


    新安郡主也笑了:“也知道這的脾氣,隻是一想起來就為曼娘不值。那麽好的孩子,怎麽俞家那個就什麽蒙了眼,糊了心,偏看上綿珠,除了相貌,綿珠哪點比得上曼娘?”看來這位郡主,不是那樣不講理的,曼娘此時心裏已經十分安了,隻是聽到提起俞泠,難免還有些難過,畢竟這個男,曾經是曼娘對未來的向往,隨著那聲泠哥哥就全都消失。


    陳珍蘭握住曼娘的手,曼娘淺淺一笑,表示自己沒事。陳珍蘭笑著道:“別提那些話了,和曼娘好好說話,去廚房讓她們做幾道好菜來。今兒恰好有送來的鮮魚,這樣天也算難得,不如就做一道魚湯。”


    新安郡主點頭:“好,要親手做,做的飯菜怎麽就是比廚子做的好吃?”陳珍蘭緩緩搖頭:“不過就是幾道家常菜,啊,都不會下廚的。真不知道以前是怎麽主家中饋的。”新安郡主又是一笑,轉頭瞧著曼娘,曼娘也對她一笑,新安郡主咳嗽一聲:“這個吧,也瞧見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做不來那種拐彎的事。”新安郡主把曼娘扶起:“這孩子,果然是年紀雖小主意不小。既這樣待,難道還不會繼子如子?”曼娘和新安郡主相視而笑,陳珍蘭已經命來報,說午飯已好,請兩位到前麵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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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郡主用過晚飯也就告辭,陳珍蘭和曼娘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離去陳珍蘭攜了曼娘往裏麵走,輕聲對曼娘道:“新安郡主雖然外都說她有些跋扈,卻曉得她隻是不愛應酬罷了,況且又是十分得寵的宗室郡主,等閑的公主都比不上的,難免縱了些性子,卻不是個壞,更沒有做過什麽仗勢欺的事。她做了的繼母,雖然外瞧來,隻怕會因出身太高,壓製們姐弟,但曉得她不會。當日她來和說時,也仔細想過,再者瞧來,父親對她,並不是毫無所動的。”


    拋開身份來說,新安郡主也是個十分美貌的女子,況且性情爽朗,和一般的閨秀不一樣,徐啟會動心也是很正常的。曼娘嗯了一聲:“知道,郡主這樣攤開來說,倒好過那嘴上說著視如親生,其實背地裏做些別的事的。”陳珍蘭笑了:“要真是這樣的,難道陳家就是吃幹飯的?舅舅再過些時也來了,到時有們,們什麽都不用擔心。”


    曼娘應是又道:“五姨母,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麽些事,也明白許多道理,有些事能麵對的就要麵對。”陳珍蘭看著外甥女,雖然麵上猶帶稚氣,但神色已經十分端莊,不由伸手握住她的手:“說起來,隻比琦玉大一歲,琦玉純然還是個孩子呢,從小就要跟著學。”曼娘淺淺一笑:“其實學這些也好,總好過日後手忙腳亂。”


    陳珍蘭把她手握緊些:“已經足夠好了,曼娘,和爹也說過,爹也答應了,這兩年先不給議親,讓慢慢養著,愛做什麽就做什麽,也不用去顧忌誰。孩子家,總是要像個孩子。”雖然那日醒來時候已經聽到陳珍蘭和徐啟說的話,但陳珍蘭這樣珍重告訴,曼娘心裏還是生起感激,點頭不語。


    次日曼娘也就別了陳珍蘭和琦玉姐妹回徐府,來的時候是大包小包,回去時候也一樣是大包小包,除了自己的東西,還有陳珍蘭備的年禮,又是一年了。曼娘掀起簾子,街上的店麵已經打掃幹淨,舊對聯已經被撕下來,就等著大年三十夜裏,貼上新對聯,臉上都滿是喜悅,忙了一年,總算可以歇息了。


    馬車到了徐府,春雨先跳下車,好和夏風一起扶曼娘下車。徐府門裏也走出幾個,瞧見曼娘回來,群裏的俞泠不由微微一愣,送俞泠弟兄出來的二少爺哦了聲:“原來十三妹妹也是今日從邱府歸來。”


    說著二少爺就對俞泠作個揖:“俞家表弟,本該留的,可不好讓十三妹妹車裏久等,還請先走吧。”退了婚,就是陌生,陌生男女是不好相見的,俞泠瞧著那低垂的車簾,勾唇一笑和俞隆兩離開,從始至終,那簾子沒有被掀起一絲。


    二少爺看著他們弟兄走遠,這才讓小廝去告訴曼娘可以下車了。夏風的唇已經撅了很高:“還有臉來?”曼娘瞧夏風一眼,夏風急忙把唇放下,春雨已經挑起簾子,夏風扶著曼娘下車。


    春雨接過曼娘的胳膊,輕聲道:“聽說是過來送年禮的,開頭送來沒收。”難怪俞隆也跟了過來,畢竟俞隆是這邊的親外甥,這件事又和他沒關係,再大的火也不能往他身上發。曼娘握一下春雨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這個之後就和自己沒關係了,半分關係都沒有,不過是個陌生。


    二少爺還站門口沒走,曼娘進門時候對他行個禮:“二哥好,也不知道二嫂忙不忙,邱府的時候給原侄女做了一套小衣衫,想送過去呢。”二少奶奶上個月十八生了個千金,頭胎不是男孩讓二奶奶鬆了口氣,接著好消息也傳來,廣州知府任上卸任四個月進京侯官的二爺得補江西按察副使。江西按察使年已老邁,聽說早有告老之意,補了這個,隻要不出岔子,到時按察使就是穩穩的。


    二奶奶自然高興丈夫得了這個職位,又覺得是孫女帶來的福氣,藥材補品那些是不消說,連奶娘都又添了一個,足足兩個奶娘兩個婆子四個丫鬟服侍著新得的孫女。


    二少爺聽曼娘這麽說就笑道:“二嫂剛出了月子也沒什麽事,還有些發悶呢,過去瞧瞧也好給她解解悶。”曼娘點頭,正待轉身時候二少爺遲疑一下才道:“俞家那邊,總還是大姑母的夫家,別來也就罷了,隆表弟既親自來了,不得不讓他進來。”


    曼娘回頭對二少爺一笑:“二哥,曉得的,為的事,讓家裏擔心了,是的不是。”二少爺展眉一笑,徐家少有生的不好的,二少爺這一笑有春花開放之感:“曉得十三妹妹是懂事的,可是徐家的女兒,又怎能受這樣的侮辱。”這個堂兄原來不過就是節慶時見麵說話而已,此時說了這麽句,雖是為徐家名聲而說,但也極難得了。曼娘又是一笑:“曉得,二哥,日後瞧來,說不定這還是的福氣。”


    二少爺也不是笨,聽了這話了然點頭,曼娘這才告辭前行。風刮的漸漸有些大了,曼娘緊一下鬥篷,生世,總會遇到不少的事,早早吃些苦頭,好過年老時候再吃苦頭。


    回到家裏,姐妹們總要來探望一番,十二小姐最為得意,新安郡主和徐啟的婚事已經定下,婚期就來年三月初二,都是二婚,也就不辦那麽盛大。新房自然不能像娶別一樣設徐府,畢竟是郡主,徐家別見了郡主也不好交往。


    徐府京城還有一座四進的宅子,原本是留給四老爺的,但他早逝,四房口又少,這麽大座宅子維護不來,賣了又可惜。徐首輔就做主把這座宅子換成五百畝好田和四個鋪子,好讓四房有活錢進來,這座宅子也就放這裏,沒有說分給誰家,隻是讓兩個下裏麵住著打掃。


    這回徐啟要娶郡主,徐首輔就讓新房設這座宅子裏麵,十二小姐坐下剛不久就笑著道:“還沒恭喜過十三妹妹呢,等過了年就去住新宅子了,又有了新妹妹,哪似們,還住這麽小的院子。”


    曼娘手裏正拿著果脯請幾位姐妹吃,聽到十二小姐這名雖恭喜實則嘲諷的話,隻淡淡一笑:“姐姐的恭喜收下了,姐姐素日是最會收拾屋子的了,等搬過去,還要請姐姐過去幫瞧瞧,可要添置些什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俞泠這個人,其實是很典型的傳統文人心態,既要妻賢子孝,又要紅袖|添香。而且認為兩個女人都愛著他,所以必定會和睦相處,不會把女人視為獨立思維的人。這樣思維的人不少,所以,千萬別嫁男文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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