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競驟然起身,孟斯故感覺身邊一下子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伸手抓住了嚴競的褲子,「要不……」


    「嗯?」嚴競要穿衣服的手停住,低頭看他。


    孟斯故不擅長示弱,更不想承認自己此刻不願意一個人待著,他抿了抿嘴唇,輕聲說:「其實,也可以,最後出來就行。」


    嚴競頓了一兩秒,而後幹脆把衣服往地上一丟,笑著說:「不出來會怎麽著?難不成你還可以懷孕。」


    孟斯故沒想過嚴競也會開這種玩笑,耳朵頓時更紅。


    他不說話,嚴競就拍了他一下,故意要求他回答:「說話。」


    孟斯故這才慢吞吞說:「別亂想了,男的不能懷孕。目前沒有這樣的先例。」


    嚴競聽了,感覺他實在可愛,一時間心中喜歡的感覺更甚,一把抱起了孟斯故。


    孟斯故躺得好好的,被突然抱起來著實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輕點兒,我肩還沒好。」他不想肩膀處的傷口嚴重,免得影響任務。


    嚴競趕緊放輕動作,在他耳邊說:「放心。」


    嚴競答應的輕點兒範圍僅限於上半身和一隻腳的小腿以下部分。沒有了隔閡,他的侵略性更強,毫無緩衝地全部沖向孟斯故。


    孟斯故從看得見窗外天光到看到夜燈亮起,幾乎沒間斷地被吃得一二幹淨。他終於承認自己的體能比以前差上很多,根本沒力氣反抗什麽。


    當然,他知道自己也沒有用力反抗過。


    滿屋春意皆是自願,無人脅迫。


    嚴競記得孟斯故不喜歡開大燈,最一次結束後,他隻打開了床頭燈。


    借著燈光,他看見自己給孟斯故留下了一些紅的青的痕跡,脖子有,後背也有,交錯在某幾條傷痕旁格外醒目。


    他起了壞心,把桌子上那麵小鏡子拿來照給孟斯故看,「孟斯故,你皮膚白,挺容易留印兒。」


    孟斯故累得不行正趴著,聞聲身體動都沒動,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鏡子,瞬間把自己看醒了些。這跟把那種事兒的照片給當事人看有什麽區別!


    他閉上眼,悶著聲音說:「別照了。」


    孟斯故很少有說話這麽犯懶的時候,尾字不自覺拖了長音,聽著跟撒嬌差不多。嚴競心裏頭那股子喜歡的勁兒更加不能自已,滿到要溢出來了。


    「害羞啊?」


    孟斯故「嗯」了一聲,很快反應過來否認:「沒。」


    「那是怎麽回事兒?」


    孟斯故安靜了幾秒,嚴競捏了捏他的脖子,他說:「這樣不好,脖子上太用力可能會導致頸動脈破裂。」


    回答得很無聊,還有點兒跑題,嚴競卻揚起嘴角,爽快應下:「行,下回不親脖子了。」


    孟斯故再次抬眼看他。


    嚴競附加了一句:「或者親輕點兒。」


    孟斯故根本不信這人口中的輕重,不過他不相信的也不單單這一件事。他撇撇嘴,自顧自閉上眼休息。直至聽見嚴競到桌邊倒水,他才開口:「我也想喝。」


    嚴競倒了一杯拿過來,孟斯故緩慢坐起身,接過杯子直接把整杯水都喝見了底。


    嚴競問:「還要嗎?」


    孟斯故不大想指使嚴競為自己做事,但此時確實無力動彈,就縱容自己繼續再犯一次懶,回答說:「要。」


    嚴競又去倒了滿滿一杯。


    這回孟斯故也是一口氣喝到見底,喝完他用手擦了擦嘴,「謝謝,不用了。」


    嚴競還是多倒了一杯放在孟斯故那一側的床頭桌上。放好了,他回到床上,靠著床頭坐著查看手機新聞。


    刷了大概兩條,嚴競餘光瞥見孟斯故正看著自己。他反扣手機,直接抓包,「不是困嗎,看我幹嘛,燈太亮了?」


    孟斯故濕潤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盯著他的臉,淡聲問:「為什麽對我好?」


    作者有話說:


    孟school同學要慶幸這不是abo世界


    第40章


    話說出口,孟斯故自知問了個無比愚蠢的問題。不等嚴競回答,他便用新的沒那麽重要的問題覆蓋了上一個:「其實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麽想教我吃藥。不覺得連喝水吞藥都不會很蠢嗎?」


    「有點兒。」嚴競實話答。他放下手機,對著孟斯故說了另一個實話:「沒關係。學不會就學不會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孟斯故愣了愣,剛喝過兩杯水,感覺喉嚨又變得幹澀。


    嚴競怎麽這樣,孟斯故想,說不想隊員連吃藥這件小事都不會的是他,認為沒關係的也是他,為什麽不能專注地讓人討厭,總要時不時丟出一些令人動搖的信號。


    不過孟斯故認為自己也沒資格評判嚴競。心底想著k.e,轉而張開雙手不著一物地求著嚴競納入,他自己才是一切悲哀矛盾的罪魁禍首。


    注意到他臉色不好,看起來像是被巨大的消極情緒裹挾,嚴競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孟斯故靜默了會兒,說:「沒有,我是想起來一件事情,跟吃藥有關的。我小時候生病,我媽也說那樣吞不好,但是她沒教我,而是直接拿菜刀把藥切開,用刀背碾成粉了再讓我就著水吞下去。怕我覺得苦,她會往裏頭撒一小撮白糖。藥變成了粉末,我的喉嚨就不能單獨把藥挑出來了。」


    嚴競沒想到他會提到母親,聽著覺著挺有意思,「這倒也是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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