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虞清光,眸色認真,薄唇抿成一線,似是怕虞清光沒聽見,便又重複了一下:「我有空,我隨你一起。」


    虞清光沒料到鄢容會這般反應,頗有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有些措不及防。


    見虞清光不言,鄢容隻當虞清光還在生氣,便又道:「扇扇,我錯了。」


    「這幾日我不見你,起初是覺得你還在生氣,不想再惹你的厭,後來便隱隱成了同你置氣。」他頓了頓,話中有些心虛:「回過神來也覺得有些荒唐。」


    鄢容謙道的猶如撒豆子,虞清光尚且還沒反應,他自己倒先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


    等鄢容說完後,虞清光再想說些什麽,也有些難以張口,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隻能抿著唇,仍舊沉默著。


    虞清光雖容色儂艷,但眼尾微挑,麵無表情時,便多了些冷意。因此那視線落在鄢容身上,便有了些審視的意味。


    鄢容以她仍未消氣,便繼續解釋道:「你若是心中仍有別扭,便打我罵我,或是為我立規矩,我保證分毫不犯,絕不再惹你生氣。」


    「立什麽規矩?」虞清光頭一回聽到這種說辭,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立你今後都在書房起居,不得進我房中如何?」


    鄢容聽得一愣,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又聽虞清光道:「立你日後晨起都要同我見禮,端茶倒水起居照料都侍奉我左右,心情不好了須得哄著我,心情好了更要討我歡心,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叫你往西你不能往東,如何?」


    這一番話下來,莫說是聞錦淺橋,就連煙景都愣住了。


    這些規矩,不都是同下人立的嗎?可這姑爺是主子,又豈能遵守這等下人的規矩?


    立的這規矩,其他人不知,但鄢容是知道的。


    四年前,虞清光便是如此對他,晨起同他見禮,日日侍奉他左右,心情好不好都要哄著他供著他,萬事以他為先。


    鄢容知道虞清光這話隻是臨到跟前,便藉機隨口說說,並非當真要他做到,可他卻聽了進去。


    他立在台階之下,看著虞清光,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答應你。」


    虞清光沒想到鄢容會應的這般幹脆,她愣了一瞬,便又聽鄢容道:「但第一條不行。」


    那些個規矩,虞清光隻是說著氣他,到了這會兒連她自己都忘了第一條說的是什麽。


    虞清光到底是在同鄢容置氣,不是真的心裏有氣,她就是想看看鄢容幾時能主動過來。


    鄢容主動攔住了她,又這般誠懇的認了錯,心裏那股氣此時也煙消雲散了。


    橫豎等的不過是個低頭而已。


    虞清光垂眸,見他那般認真,便臨時起了作弄她的意思:「又行又不行的,那你同我答應什麽?」她撇開了眼,又要繞開鄢容:「讓開點。」


    鄢容不想虞清光真是油鹽不進,心裏卻是急了起來,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湊過去擋住了虞清光的路,抬起手想要攔她。


    可虞清光正下著台階,突然有人這麽一堵,再繞自然也來不及,腳下一空,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去,整個臉埋在了鄢容的胸膛前。


    鄢容見虞清光往前撲,自己便順勢一撈。


    可謂是正中下懷。


    虞清光當即皺眉抬手去推他,「幹什麽?鬆開。」


    「不鬆,」說著,鄢容環著她腰的手臂順勢緊了緊,「你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去。」


    虞清光抬頭去看鄢容,眉頭蹙的更甚,「鬆開。」


    她說著,便要從鄢容的禁錮下抽出手,她一抽出手,鄢容就去抓她的腕,她後撤躲開,鄢容便又湊過去抓。


    這一來二去,虞清光見鄢容纏她的緊,便直接朝著他的手背拍了一下。


    她用的力道不大,帶了些隨意,打出來的聲音也清脆,可偏偏帶著些縱容鄢容胡鬧,最後卻忍無可忍的無奈之意。


    鄢容被打的一頓,竟是下意識縮回了手。


    虞清光本來麵色正常,可鄢容這麽一縮手,倒惹得她有些忍俊不禁。她連忙抿住唇,將笑意斂去,抬頭去看鄢容。


    鄢容時刻盯著虞清光,那一閃而過的笑意自然也被他捕捉到了。


    自知虞清光沒了氣,他定不能再讓虞清光裝下去,便直接挑明:「你笑了,你不生氣了?」


    虞清光被點破,微微有些尷尬,便隻好擰眉,嘴硬道:「我哪兒笑了?趕緊鬆開我。」


    鄢容卻是不依不饒,將她環得更緊,甚至湊近了她,「我剛剛看到你笑了,」他收回一隻手,點了點虞清光的頰:「就在這裏。」


    「你看錯了。」虞清光直接拍開鄢容湊過來的手:「回頭叫禦醫給你治治眼。」


    誰曾想她這一拍,卻被鄢容牢牢的反握住。


    少年眸中也帶著笑,垂眸看著虞清光,「就算治了眼,你也是笑了。」


    虞清光掀眸瞪他:「那就去治腦子!」


    鄢容:「你嫌棄我?」


    她懶得接話,隻是作勢將手抽回,鄢容握的緊,自然不給她機會,兩個人便又開始拉拉扯扯。


    虞清光又瞪他:「鬆開!」


    鄢容:「不鬆。」


    「鬆開。」


    「就不鬆。」


    虞清光一遍一遍的說,鄢容就一遍遍的回,耍賴似的死活不肯撒手。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多少個來回,虞清光正要讓他再次鬆手時,卻聽鄢容突然挑了挑眉,搶先了她一步:「你就隻會這一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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