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畢竟當初你覺得心慌找我時幫忙時,我可是時刻都跟你在一起的。」


    虞清光一愣,方才想起那日自己去找翟星霽的情景。


    按照時間來算,若是翟星霽當日趕去縈州,也要三四天的時間,她爹的傷,的確不可能是翟星霽。


    但那送給她爹娘的那封信是她的字跡,唯有翟星霽見過她的字跡,因此也與翟星霽脫不了幹係。


    虞清光抿唇道:「……但你親口承認了要殺我。」


    翟星霽聞言低笑一聲,開口道:「不錯,我的確是要殺你,但是我改主意了,殺你是公事。我今天換了身份,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找你,所以不談公事,更不會殺你。」


    朋友……


    虞清光聽的發愣,以朋友的身份來找她。


    在此之前,她的確是將翟星霽視做友人,可當她知道翟星霽時刻要殺她時,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同一個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做朋友。


    說到這,翟星霽似是想起了什麽,哦了一聲,又補了一句:「當然,僅限今天。」


    翟星霽說罷,便從袖裏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寶函,放在手心,示意給虞清光看:「我今日來,是給你送新婚的賀禮。」


    虞清光還未開口,便被鄢容搶先了一步。


    他語氣冷淡,直接拒絕了:「她不收你的東西。」


    翟星霽聽得一挑眉,再開口時便有了些譏諷,去仍舊那副笑盈盈的樣子:「鄢容,你似乎,沒有資格替她做主,也無權幹涉她的選擇自由。」


    說罷,他不等鄢容反應,便再次看向虞清光,「我就不過去了。」


    翟星霽抬手,將手中的寶函朝著虞清光輕輕擲了過去。


    虞清光本想拒絕,但翟星霽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扔了過來,可她卻又不好直接由著拿東西落在地上,隻好從鄢容身後走出,抬手去接。


    翟星霽似乎算計過力度和距離,正正好被虞清光抬手接住,抱在了懷中。


    裏頭還傳來一道輕微的碰撞聲。


    東西似乎很輕,就連碰撞聲都顯得及其微弱和空洞。


    虞清光將寶函拿在手裏,看著翟星霽道:「翟公子,這禮物我不能收。」


    翟星霽似乎料到虞清光會如此開口,聞言便環起雙臂,好整以暇的開口:「嗯……我覺得,你最好看一眼,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的表情實在耐人尋味,似乎那寶函裏放著了不得的東西,不由得讓虞清光也有了些好奇。


    她抿了抿唇,隻好動手將寶函打開。


    裏頭裝著不是珍寶,更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一個普通又輕盈的木雕。


    是她前些日子買下來,送給翟星霽的紅襟鳥木雕。


    被他完完整整的,還了回來。


    ……


    虞清光握著寶函的手,無意識的開始用力。


    她抿住唇,明白了翟星霽說的那句「僅限今日」是何意思。


    翟星霽見她沉默,便知虞清光是決定收下了,他笑了一聲:「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現在我還給你,此後你我互不相欠。」


    他不等虞清光反應,說罷便利落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明橙色衣袍逐漸隱入暗中,最後消失不見。


    翟星霽走後,院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虞清光在京中的這些日子,她不論做什麽,淺橋都跟著她,因此她的一舉一動鄢容都知曉。


    他知道虞清光送給過翟星霽木雕,口中的話說的是不想欠他。


    可淺橋口述給他,到底還是和親眼所見不同,他看到了那木雕,腹部羽毛的顏色,甚至和翟星霽的衣袍一模一樣。


    鄢容心中如浪翻湧著,讓他覺得五味雜陳。


    他又默了半晌,也動了身,二話不說朝著門外走去。


    虞清光怎能不知道鄢容是要做什麽。


    先前鄢容本就還在生他的氣,如今翟星霽來這一次,還將這紅襟鳥的事抖了出來,鄢容自然更生氣。


    這幾日她留在院中照顧虞霍的同時,也在整理自己的心緒。


    她知道鄢容為她做了許多,本以為鄢容還在氣頭上,可她沒想到,即便是鄢容生氣,仍舊會在素衣巷守著她。


    虞清光心中一晃,拿著寶函,連忙提著裙子追了上去:「鄢容你等等!」


    鄢容腳步不停,她便抓住了鄢容的袖子:「你聽我解釋。」


    鄢容仍舊不理睬她,甚至微微加快了速度。


    兩人站在夜色中,偏離了廊簷上的燈籠,虞清光根本看不清鄢容的臉,隻能微弱的看到素白的衣袍。


    眼看著鄢容即將走到門口,虞清光鬆開他,連忙衝上前,將翟星霽離開時推開的大門給關上。


    她張開雙手,背靠在門上,將鄢容攔了下來。


    虞清光抬眸,迎上鄢容的視線:「你不能走。」


    門下正好懸著一盞燈籠,照亮了小片的區域,趁著這微弱的光亮,虞清光看清了鄢容的臉。


    他麵無表情,眸色淡漠,聞言也隻是垂眸看了她一眼,再次轉過身去。


    大門被她關上,鄢容自然不能從此過,可虞清光知道,僅僅是關上門肯定攔不住鄢容。


    他有功夫,便是那高聳的宮牆,恐怕也攔不住他。


    虞清光見他走到院中,生怕他縱身一躍便翻出牆外,便連忙衝上去,從背後環住了鄢容的腰。


    鄢容隻是腳步一頓,便抬手抓住虞清光的手,想要扯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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