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霽總想著女子若是以身為誘,總會顧忌些什麽,他方才擺出那副樣子,隻是怕虞清光堅貞不屈不肯做,便想著刺激一下她,誰曾想她竟是答應的這般爽快。


    他不由得也生些好奇來,便問了一句:「你不介意?」


    「介意什麽?」虞清光問道:「介意鄢容?」


    翟星霽點了點頭,慢吞吞開口:「我知你與他之間並未到那個地步,況且你先前本是要嫁給鍾慈的,如今卻又不得不做這種事,別的女子都是心有芥蒂,所以……」


    再往後的他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直白,便及時禁了聲。


    虞清光看他轉變的如此之快,便問道:「那你剛剛怎麽一副怕我介意的樣子。」


    「可我沒想到你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那我要介意嗎?」


    「……」翟星霽默了一瞬,忽而有些忍俊不禁,笑著看她:「你在跟我打啞謎?」


    虞清光被他突然一笑打了岔,又見他確實笑的開懷,竟是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各自笑了片刻,這才收斂,翟星霽從懷中又摸出一個青色藥瓶,放在虞清光麵前:「哦對,這是解藥,我特意區分開了顏色,別弄混了。」


    虞清光若是當真親口餵給鄢容,她吞了這藥,自當是需要解藥的。


    她接過瓷瓶,對著翟星霽點點頭:「多謝了。」


    翟星霽應了聲,不再去看虞清光,而是看向窗外。


    臨近傍晚,天際隻餘下了一抹橙紅色。


    「那你現在要回去麽?天色晚了。」翟星霽問道。


    虞清光循聲也看了眼天色,隻是搖頭:「不回。」


    翟星霽似乎正等著虞清光這句話,他當即便來了興致,手肘搭在小幾上:「這袖月樓的飯菜還不錯,要不要嚐嚐?」


    虞清光忙了一下午,又外出走了一圈,這會兒的確也餓了,便點了點頭。


    「有何忌口?」


    「沒有。」


    「能喝酒嗎?」


    見虞清光頓住,翟星霽便補了一句:「果酒。」


    虞清光這才應下。


    翟星霽剛招呼下去,不一會兒便有人進來布菜,生怕虞清光不夠吃似的,翟星霽足足叫了十多個菜品。


    兩人起身往與桌前坐下時,虞清光看了一眼那紗帳扔在撫琴的雪凝。


    虞清光先前在袖月樓時,因並不聽話,吃的都是些殘羹剩飯,況且這些東西都是給樓中的貴客準備的,便是這裏的頭牌歌姬,自然也無福享受。


    翟星霽注意到了虞清光的視線,見她有些失神,心中意會,便出聲喊住雪凝:「雪凝姑娘,不必再彈了。」


    雪凝停下手,站起身來,「公子有何吩咐?」


    他先是笑了一聲,轉而對她招了招手,「你坐下來一起用膳吧。」


    雪凝先是推辭了兩句,可翟星霽實在盛情,便隻好掀起帳子走了過來。


    她十分拘謹,卻並不坐下,伺候人似的拿起銀筷,開始為翟星霽夾菜。


    翟星霽抬手,握住了雪凝的手腕,生生將她拽上了繡凳,又生怕她起來,收回手時還摁了摁她的肩:「坐好,吃你的,不用管我。」


    雪凝這才垂下眸子,有些拘謹的將銀筷拿在手中,低低的道了聲謝。


    虞清光看著兩人並不做聲,她其實非常能體會雪凝的感受,今時若是換了她,她應當也會如此的吧。


    虞清光在想,人果然都慾壑難填。


    若是譽王不曾將她贖身,她不曾見到過鄢容,恐怕以她的性子,早就在袖月樓被折磨死了。


    可偏偏她被譽王贖身,還拿了一大筆銀子離京,過上了舒服的日子,如今被困在鄢容身邊,她恐懼當初被困在袖月樓的日子,才會想要拚命的退縮,逃避。


    若是她現在是雪凝,被鄢容留在身邊,她恐怕也不會總想著要逃走了。


    可虞清光很難說服自己這種內心,她心中自然感激譽王和鄢容,若不是他們,自己如今還不知何去何從。


    但她又的確難以釋懷當初在袖月樓的日子,她隻是在袖月樓待了個把月,卻讓她痛苦的不敢再回憶。


    她實在是不想從一個牢籠掙脫,再跳進去另一個牢籠。


    虞清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酒,甜味在舌尖散開,讓她稍稍抽離了思緒。


    她剛放下酒杯,便見翟星霽湊了過來:「怎麽樣?味道如何。」


    虞清光回味了一下,如實道:「還不錯。」


    翟星霽便連忙又給她倒了一杯:「那就多喝點,反正是果酒也不會醉。」


    虞清光並不攔他,看著他將酒杯斟滿,才說一句:「你似乎很想灌醉我。」


    「這叫什麽話。」翟星霽當下酒壺,「心情不好飲酒才能聊以慰藉,有句話怎麽說,酌酒以自寬。」


    他歪了頭看向虞清光:「你覺得呢?」


    虞清光淡淡道:「我沒有心情不好。」


    「心情好那更要喝酒嘍。」他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拿著那空酒杯對著外頭暗下來的天色,笑嘻嘻道:「莫使金樽空對月。」


    虞清光說不過他,便也沒再開口,隻是端起酒杯輕抿。


    晚膳虞清光沒怎麽說話,翟星霽倒是和雪凝不停地在聊天,直到後麵雪凝才漸漸卸下了拘謹。


    待那晚膳撤下後,翟星霽便吩咐雪凝回去,雪凝並不推脫,抱著古琴從暗門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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