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比是我叔叔的某一任再婚對象的前任留下的孩子。


    有些複雜,但也不是特別複雜,換成好理解的比喻:


    夏東海在和劉梅結婚前有個前任,他與前任的孩子叫小雪。


    結婚後的某一天,劉梅要和夏東海離婚,結果,小雪歸了劉梅。


    不過,斑比的故事和小雪的又不太一樣。


    我的叔叔在隨我家搬家後,因為自己有親生孩子,便將斑比的撫養權還給了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小雪」的「媽媽」,我在那之後還去了隔壁帝國,就此,我與斑比的青梅竹馬情中道崩殂。


    我再也沒見過斑比。


    可是,可是,記憶中,斑比他,分明還是個孩子啊?眼前這個嘴裏就差叼根煙沒有一點正行的傢夥是誰啊!


    時間,真是可怕。


    我:………………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笙簫。


    第17章


    我還沒組織好語言, 氣溫調節器就又炸了。


    ……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廣場的地麵上濺起無數水花,噴泉在洶湧著冒泡。


    雨下的太大了, 噴泉上方的雕像都像是在怒吼。


    我撩開眼前有些紮眼睛的濕濕發,看到不遠處的gg牌上仍然顯示著:晴——帝國的天氣全權由氣溫調節器控製,前一天便會將天氣告知電視台,gg牌上的天氣等於是告訴大家,今天的天氣一定會是個大晴天。


    真實天氣與熒幕天氣不一致就說明:


    帝國的季節性氣溫調節器……


    又, 炸, 了。


    「姐姐,戴著這個吧。」斑比摘下了鴨舌帽,沒有神采的眼神鬆鬆掃過我躲閃不及已經被雨水潑透了的腦袋,略一壓手,便將要被雨淋的要炸毛的頭頂送進了鴨舌帽裏。


    我抬起頭,從前需要我低頭才能看到的小男孩正垂著腦袋聽我發落。


    「你把帽子給我了,你怎麽辦?」


    我歪了歪頭,將帽子調整好,好奇道。


    斑比掀起眼簾,仿佛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他雙手用力,拉住一直疊在脖子後的衛衣帽, 便遮住了大半個腦袋,隻有前麵亂蓬蓬的黑髮照顧不到,被衛衣帽子擠了出來。


    做完這些後,他也沒有鬆手, 空出了另一隻手擋在我的發頂,處在變聲期的嗓音沙啞, 「這樣,就好了。」


    斑比很瘦,骨架很大,手腕骨關節在他的發力下,深深的凸起,雨滴便順著他的掌側蜿蜒向下。


    他大概隻穿了一件薄衛衣,驟然下雨,溫度下降。


    再看看天色,人工太陽大概也和氣溫調節器一起炸了。


    熒幕的時間最準確。


    顯示時間為13:08.


    現在應該是中午。


    但天空已然暗了下來,雨霧在夜空中飄飄揚揚地灑在斑比的髮絲上。


    晶瑩剔透的水珠顫顫巍巍。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斑比打了個寒戰。


    ……


    帝國又剋扣工人工資了?


    調節器才剛剛修好,不可能這麽快就壞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管調節器的工作人員不想幹了,我的眉頭跳了跳,帝國和聯盟的管理方式不同,隔三岔五就會有工人罷工遊行,也不曉得帝國收的稅都到哪裏去了,帝國的皇帝皇後好多年都沒添珠寶首飾了,總不能是給裴因準備婚禮去了吧?


    「咕咕。」


    「咕嚕嚕。」


    「咕咕。」


    一連串的聲音將我從[給裴因打電話][給葉秘書打電話][給皇帝打電話]還是[給技術人員打電話]的思緒中解放出來,斑比沒有看我,我使勁抬頭踮腳尖也看不到他的臉色,但這是[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我不餓,那誰餓了呢?


    我摸了摸鼻子,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葉秘書的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果然聽懂了我話裏的暗示,此時正看著手腕處的手錶,撐著黑傘四處四處尋找我——我沒忘記,我還要去拍賣會——長嘆了口氣,我把斑比推到了餐廳門口,「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我準備把人送進餐廳找個服務員就把人丟了。


    誰也不能阻止我去拍賣會泡新的魚!


    忙中有序給裴因和葉秘書發消息:


    to裴因:


    我有些肉疼,[lily:幫我請個人吃飯,他的飯錢我付! ]


    [p:? ? ? ]


    to葉秘書:


    [lily:等我一下,有事情要處理]


    葉秘書回復地很快:


    [葉:好的]


    專業的秘書絕不會問為什麽。


    隻處理上司安排的事情。


    倒是我在琢磨要不要給葉秘書一個大概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手中的人推著推著突然不動了。


    「……怎麽了?」我的腦袋上冒出了好多小問號。


    斑比轉過身,低下頭,看我。


    離的很近。


    狼牌洗衣液的香味。


    他發梢上的水珠落了下來,滴在了我的臉上,眼皮上。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


    被凍僵的唇輕輕地張開:「姐姐,你又要丟下t我嗎?」


    潮濕的衛衣帽布料貼著我的手腕,就連頭髮都不捨得用。


    一下,兩下,小心地蹭著,喉嚨深處滿足地呻/吟。


    仿佛是一隻雨夜紙箱中被主人拋棄在路邊的小狗,拒絕了所有領養人,在主人出現的那一刻,咬住了對方的褲腳,努力的,不舍的,小心翼翼的,主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甩開它,但它會再爬回來,咬住你的褲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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