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重複了一遍鬱瑟的名字,問道:「我從前認識你?這名字很耳熟。」


    「不認識,」鬱瑟回答地極快,她重新垂眼:「不知道。」


    池欲沒再接話,他轉而望向台上。


    再接著是他和池欲正式的訂婚儀式。


    之前訂婚之前辦過一場,但參與的人不多,邀請的都是長輩親戚,像宋清的大哥宋時安,養母,奶奶這些人,池欲這邊隻有池雅和他的外公外婆到了。


    按理說不應該辦第二場,宋清本來籌劃的是婚禮,但池欲說不必了,再對外辦個訂婚就行了。


    宋清就按照他的吩咐辦了一個正式的訂婚。


    訂婚儀式請的團隊請的是池雅的朋友,特意保留了宣誓的環節。


    那個時候鬱瑟的壞脾氣已經初見端倪,她對池欲尤其地不尊重,經常出言不遜,家裏對這件事本來頗有微詞,池欲的長輩也因此不喜歡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本來訂婚儀式沒想叫她參加,但考慮到場麵問題還是讓她來了。


    可是不巧,訂婚前一天鬱瑟半夜發高燒,沒法參加訂婚儀式。


    池欲訂婚前的幾小時才出差回來,從試衣服到看訂婚流程,一直到訂婚儀式開始,他換好衣服,視線在屋裏掃了一圈,忽然問道:「鬱瑟呢?怎麽沒看到她,又耍脾氣了?」


    旁邊的人一邊替他整理衣服一邊回答道:「發燒了,來不了。」


    「發燒了?」池欲一愣:「什麽時候的事,嚴不嚴重,叫醫生看過了嗎?」


    旁邊的人對此不慎在意,敷衍道:「發燒又不是什麽大事,過一兩天就好了。」


    宋清則接話:「昨天晚上下雨,她出去了一趟,可能是著涼了,早上她自己去醫院了,我也讓黃醫生在家裏守著,十分鍾前我打電話問他,黃醫生說鬱瑟剛吃了藥現在睡下了。」


    「早上什麽時候去的?」


    宋清如實說:「大概六點多一點,早上我敲門時她就不在。」


    池欲點點頭,沒有接著說什麽,像他隻是隨口一問。


    訂婚結束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回到家快十一點,家裏的管家和阿姨都放假,黃醫生幾個小時前就走了,房子裏燈光灰暗。


    其實宋清在這附近另買了一套房,但池欲沒說搬誰也不敢提。


    上樓的時候遇見鬱瑟了,她端著水杯出來接水,臉上有明顯因為高燒導致的紅暈,頭髮披散,見到宋清和池欲時眨了一下眼,似乎有些發懵。


    水杯從右手換到左手,鬱瑟和他們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沒有開口說話。


    鬱瑟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麽,停了一會才懵懵懂懂地講了一句恭喜。


    池欲沒接這一句話,而是問她:「昨天去哪了,吃藥了嗎?」


    「吃過了,」鬱瑟反應過來了,她後退半步,非常不高興地講:「關你什麽事,假惺惺的。」


    池雅從樓下上來正好聽見這一句,她手指敲了敲扶手,叫住鬱瑟,把池欲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昨天去哪了,吃過藥了嗎?」


    鬱瑟不敢不答池雅的問話,她站定轉過身說:「吃過藥了池阿姨,昨天晚上去學校了。」


    池雅點點頭,她冷著臉講道:「都是一家人了,不喜歡歸不喜歡,禮貌還是要講。池欲今天剛訂婚,也忙,回來關心你幾句也是關心你。要是真假惺惺的犯不著親自問。」


    鬱瑟躊躇不安,應了句好。


    等鬱瑟回房間,池雅扭臉訓斥池欲:「知道不待見你還非要問這幾句,你真想關心就好好教教她,改改她這個脾氣。」


    池欲含著笑:「她爸媽都不教,我教什麽,脾氣壞就脾氣壞唄,和我沒關係。」


    「和你沒關係就不要再問些沒用的,省得落一句編排。」


    池雅還想再說什麽,池欲趕緊舉手投降,搶先一步堵她的話:「得,算我今天多嘴問這一句,您去睡吧,別訓我了。」


    回到房間池欲坐在椅子上抽菸,他還穿著儀式上的西裝,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上布滿了暗紋,襯得他麵如冠玉。


    他坐在那抽了一會煙,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清和他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他也心不在焉,不停地彈著菸灰。


    宋清把話題轉到鬱瑟上,說:「鬱叔前幾天跟夫人說,讓鬱瑟去學校附近租房,省得在家添麻煩,她最近說話實在過分,鬱叔也管不了了。」


    池欲問:「她從前也這副脾氣?」


    「鬱叔說以前就這樣,性格孤僻叛逆。從來不聽勸。」


    池欲笑笑,無所謂地講:「搬出去幹嗎,養在家裏挺好玩的。」


    話是這樣說,可鬱瑟的脾氣越好越壞,越來越讓人無法接受。她嘴裏沒一句實話,對池欲更是多加詆毀。


    她怕宋清,因為宋清是全家唯一一個真的會對她動手的人,鬱瑟在他麵前落過眼淚。


    那天是五月十七,氣溫高達四十一二度,宋清已經忘記具體是什麽事惹得他不悅了,大概是因為她在走廊上遇見池欲,非常刻薄惡毒地希望他快點去死,比如她公然在採訪時為鬱林風站台,總之,宋清在第二天的早上,遞給鬱瑟一杯溫牛奶。


    池欲起身去書房後,宋清把牛奶遞給她:「趁熱喝。」


    看得出來鬱瑟很害怕,她根本就不想接,支支吾吾地說自己不渴。


    宋清把牛奶擱在桌上,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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