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衡和柏萱逃之夭夭了,乘著豪華馬車,一路向北,去往淮安的方向與柳無殤匯合。


    馬車裏,謝衡看著正在享受糕點的女子,還有點回不過神。


    太子的到來,意味著他是時候離開。


    但意外的是,柏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還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從大堂回到西廂院,他就看到地上暈倒的兩名小廝。


    柏萱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走,還向他解釋:


    「人是大虎和小虎幫忙打暈的。」


    西廂院過一條小徑就是後院偏門,這幾日,胡將軍對他倆這不速之客沒什麽好臉色,就差甩臉趕人。除了安排的兩名小廝,沒有旁人盯梢,正好方便今日跑路。


    謝衡等她吃完,才倒了杯水遞過去:


    「你知道太子來了?」


    「是啊,我沒睡著,去前院轉悠了會。不過,你們都好厲害的樣子,我沒敢靠太近。誰想,隔得老遠都能聽見太子咆哮怒吼,隨時會拔刀的樣子。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柏萱捧著水杯,愜意地往後靠。


    宋君昌的咆哮聲穿透性極強,她聽到後,啥也沒想,就覺得,是時候離開了。當即折返回屋裏收拾東西,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就帶了幾盒糕點在路上解饞。


    連著奔波將近兩個月,她清減了許多。


    臉上的肉感沒那麽強,小小一團,縮在車廂裏,像個半大不大的孩子。


    這一路,無論是被太子刁難,還是幾番遇險,她不曾抱怨過一句。


    謝衡沒來由地心一軟,問她:


    「回去之後,你想做什麽?」


    「開醫館。」


    忙碌的日子,鹹魚的生活,柏萱都經歷過。她覺得,過度勞累不可取,每日無所事事,同樣不可取。不如開個醫館,自己當老闆。既有事幹,又不用加班加點,沒日沒夜值班。


    勞逸結合,實在快哉。


    想到這裏是封建社會,她象徵性地問謝衡:


    「可以嗎?」


    「我當帳房先生?」


    柏萱伸出一根手指,俏皮地晃了晃:


    「不,你升職了,你當老闆娘。」


    「?」


    柏萱好心解釋:「我是老闆。」


    「……」


    很奇怪的說法,但是有點開心是怎麽回事?


    正沉浸在愉悅的氣氛裏,旁邊的人忽然挪過來了些,小聲問他:


    「太子脾氣這麽差,你從前他手底下當差,是不是很難受?」宋君昌動不動生氣,生氣就殺人,肆意踐踏生命,毫無規矩原則可言,做事全憑心情。跟著這樣一個人,想想都覺得窒息。


    簡簡單單一句話,令謝衡身軀一震,清淡的瞳仁也不著痕跡晃了晃。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他轉身去看柏萱,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先低頭吻她。


    很輕的一個吻,藏著無限溫柔。


    柏萱輕顫著睫毛,眼睛剛閉上,便聽到他說:


    「我從前沒有心,不知道難受。」


    「……」


    太子的脾氣並非一日養成,但是自小到大,隻有更差,沒有最差。


    謝衡從六歲起跟在太子身邊,如今回想,有失有得,有利有弊,唯獨沒有過開心。


    可他很清楚,從太子選中他的那一刻起,他便註定會成為平衡諸位皇子勢力的一顆棋子。他屬於太子一脈,除非像現在這樣,太子造反,不然,他永遠無法脫離太子黨羽。


    所以,他隻做事,不上心,把自己變成一把沒有感情的利劍,那便不會被情緒左右。


    柏萱想,不能和沒有心的人談心,會被氣死。


    她撩開車簾,外麵是陌生的風景,樹下立了一塊石碑,看不清字樣。便問:


    「還有多久可以離開江州邊界?」


    這裏並不是來時的路,但他們有地圖,看到路碑,便知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謝衡說大概還要兩個時辰,之後便是江州與淮安交界處。


    他們這一路艱難求生,終於要回去了。


    柏萱難免感慨,上一世,謝衡死在了這個地方,如今,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忽然間,馬車劇烈晃動,後麵有人騎馬追了上來。


    柏萱和謝衡相視一眼,她懵了好一會,才小小聲問:


    「來這麽快,莫非是你畫的不夠像?」


    第50章


    留那一幅畫,是想打感情牌,用來感動胡將軍,從而拖延時間。


    謝衡之前已經說動胡將軍,這次畫像一出,胡將軍勢必會情感交織,百感交集,就算不徹底倒向他們這一邊,也會猶豫著放水,放他們走。


    然而,現在這麽快就跟上來了。


    除了畫像不像,好像沒有別的理由?


    因為胡將軍看上去挺重感情啊。


    對方騎馬,他們是馬車,用不了一會就能包圍過來。


    柏萱看向外麵,青蔥樹林間,駿馬疾馳,奔向這邊。謝衡跟著她的視線略掃一眼,這不是大規模軍隊,而且大部分是太子的侍衛隊,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麽,他也懶得花心思猜,回柏萱方才的問題:


    「畫像到我手裏便是那樣,並非我所畫,我隻題了字。」


    他跟胡家沒什麽交集,來之前,甚至不記得胡將軍長什麽樣,更別提胡將軍的孫子。


    畫像很早便到了他手上,畢竟要談判,手裏總得有點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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