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耘就去了外事辦。
因為已經到了開學的時候，昨天幾個大孩子在周家吃完飯之後就去了學校，剩下知華和時言沒人玩兒, 呂麗幹脆帶著他們去了上班的地方。
說下班後直接帶倆孩子去城裏麵逛逛。
如今周天成兩口子都在飲食公司工作。周天成去了父親曾經待過的大飯店，做得還是掌廚。
而呂麗沒學過廚，去大飯店自然是不可能, 就去了街道上的小食部，負責做早點。
雖然說起來小食部沒有大飯店聽上去排場, 可其實工資待遇什麽的並沒有任何區別。畢竟都是國營正式工。
最關鍵的是, 呂麗的工作單位就在巷子口，離家特別近，她把活兒幹完了, 早點回家, 或者請個假中間回來看看, 根本沒有人會說什麽。
很是便利。
就好像今天，她忙活完之後就回來把倆孩子給帶走了，說請他們去吃芝麻湯圓, 紅豆沙。倆小子跳著高就跟著走了。
家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周老爺子就將尹小滿叫過來聊天。在知道沈青耘出去是為了幫杜家平反脫帽之後, 老爺子沉默了好久。
然後他忽然問道：“小滿，你們以後有沒有想過要在哪兒落戶啊？”
“落戶？”尹小滿有點不解。
這些日子她聽了太多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名詞, 一時間有點不太明白。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 然後耐心的幫她解釋。
“在部隊裏如果能幹得長久, 那自然是最好的。可也得做兩手準備。要不……你看你哥, 這說轉業就轉業了, 如果不是家裏還有個住處, 難不成他們一家子要去住到丈人家嗎？”
說到這兒, 老人家擺了擺手：“我知道，青耘比你那個哥出息的多，不能拿他做比較。但是還是得給自己留後路。你看，青耘現在去幫大寶，二妞要房子去了，可知華和時言呢？你想過他們嗎？”
尹小滿被舅舅說得整個人都楞了。
之前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能是在部隊待的時間久了，她都沒有了要自己置產業的意識。反正隻要跟著部隊走，到哪兒都缺不了一家人的住處。
而且，她還知道，以男人現在的級別，就算是將來退休了，他們一家子也是可以去住幹休所的。就像是現在華老和寧工一樣。
幹休所的房子她也去過，條件比現在住的也不差什麽，甚至還更好一些。
一棟樓還會專門配一個公務員，幫忙打水，幹重活兒。
可舅舅的話卻讓她忽然意識到——她和男人住幹休所是沒問題的，那倆孩子呢？
那是公家的房子，將來萬一他們兩口子有一天……那房子是要還的。
即便是作為他們的直係親屬，倆兒子還有在裏麵繼續居住的權利，可如果大寶和二妞有了四合院，知華和時言——
為什麽不能有？
周老爺子是從舊社會過來的人，家裏也曾經輝煌過。有機會就置房子置地對於他來說，那是刻到骨血裏的認知，是真理，任何時候都不會變的。
他和周天成他們這一代又不一樣。
周天成，甚至包括沈青耘，都是成長在紅旗下的一代，其實他們對於私產並不看重。
隻要有公家給的房子住，哪怕是宿舍呢，也會很滿足。
好在尹小滿又和他們不一樣。
尹小滿上一輩子，知道能出宮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攢了小半生的錢先買了一個院子。
什麽時候都要有自己的產業，在這一點上，她和周老爺子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所以老爺子稍微一點撥她立刻就明白了。
想到如果將杜家的房子要過來，那麽大寶和二妞將來肯定是要在京城定居。
兒女在這兒，那——他們自然也要跟過來。
跟過來就要有房子住，那麽在京城買房，就是必須的了。
一家子什麽時候都要團團圓圓的，這是尹小滿這麽多年來最執拗的想法。
“小滿啊，你們以前一直在島上，回來後又直接進了部隊大院，對於城市的情況不了解。你不知道，現在城裏的房子有多緊張。
咱家這是有老一輩留下來的房子，要是沒有，就憑你舅在飲食公司幾十年的工齡，之前也就隻能分了一個二十多平方的單間。
我都不敢想，要是這房子沒還給咱，天成他們一家子回來要怎麽住？！
你表妹他們兩口子，要不是因為實在沒房子，最後不得不主動申請去支援了三線，也不會現在見一會麵這麽難！”
說到這兒，老爺子想起了自己那瘦瘦弱弱的閨女和外孫，心裏又難受了起來。
周老爺子不知道尹小滿的想法，又繼續說道。
“舅，你知道怎麽買房嗎？現在的房子能出售？”
這一點尹小滿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概念裏，周圍的人住得都是公房。
“你想要啥樣的？”周老爺子問道。
看外甥女這麽能夠聽得進勸，並且聽她的意思，以後還是想在京城定居，老爺子高興的很，進一步的給她解了惑。
“現在雖然大多數都是公房，可因為平反，有一部分私房都歸還給個人了。所以現在自己手裏有房的人也不少。就看你想要哪一種了。”
老爺子說的是實話。
因為現在剛剛開始平反，很多老房子都物歸原主了。可偏偏，那些房主，有相當一部分在之前的運動裏遭受到了很大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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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家裏不剩什麽人了。
要麽，實在是怕了，能有機會走，都寧可去找個小地方或者回老家，也不想在這京城裏待了。
所以，現在賣房子的人也挺多的。
當然，大家都被嚇破了膽，公開賣是不可能的，但私底下交易的不在少數。
可這種，就得有熟人在中間牽線了。
“就……和您這房子差不多就行。”尹小滿左右望了望，回答。
別人家的房子是什麽樣的，她也不知道，可看著大舅家這房子就挺好。
聽她這麽說，周老爺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看她，看她麵色一片坦然。老爺子想了想，覺得估計是這丫頭不了解行情的原因。
他不想打擊外甥女的自信，可又覺得得告訴她實情。
老爺子想了想才斟酌的說道：“小滿，我們家這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即便是在過去，也是用了幾輩子人的積蓄。這樣的，現在可能不太好找。”
尹小滿聽後，點了點頭。
“小點也行。主要是我覺得這樣房子的布局好，我很喜歡。”
她也不是什麽也不懂的人，自然也聽出了老人家的話外之音，笑了笑：“舅，您有什麽話跟我直說就行。不用想那麽多，我很多事兒一點都不懂，還得指望您老人家多開導。”
聽她這麽說，老爺子也終於放了心，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麽拘謹了。
他指了指自己家一牆之隔的那個院子，說道：“我們隔壁這一家院子剛賣，兩口子年齡大了，不願意自己住在這，就想換點錢到鄉下去投奔紮根在那裏的兒子，媳婦去。那房子比我這個小一半兒，賣了八千塊。”
八千塊！
尹小滿心裏咯噔了一下。
雖然這些年她和沈青耘的工資存下來了不少。可是，好像也沒有八千塊。
她的麵部表情自然逃不出周老爺子的眼睛。
老爺子連忙改口：“其實這房子的事兒主要還是要碰。大舅幫你先尋摸著，要是碰到合適的，錢這方麵，咱們再想辦法。”
他這邊話剛說完，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叮鈴鈴的，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緊接著傳來了沈青耘的喊聲：“小滿，出來幫我一下。”
兩個人連忙同時站起了身。
尹小滿和周老爺子一起朝門口走去。
剛剛走過來影壁牆，就看到沈青耘跨著一輛嶄新的二八鳳凰自行車立在家門口。
這還不算，他的一隻手裏還推著一輛同樣鋥亮的二四女式車。
這年頭，雖然有自行車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兒，可同時騎兩輛車回來，而且還是全新的，這就很紮眼了。
所以，在他的身邊，此刻圍了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大家不認識沈青耘，加上他還穿著軍裝，所以即便是鄰居們好奇不已也並沒有人多事上前攀談。
可周老爺子一出來，那立刻就不一樣了。
大家全都朝著他嚷嚷了起來。
“周大爺，這是你們家親戚啊？這是從哪兒弄的自行車啊？還一弄就是兩輛？”
“老周，這就是你那外甥女婿吧？嘖嘖，看看多排場，一看就是大官吧？！”
周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沈青耘會弄這麽一出，看著那車也有點發蒙。不過他自然知道這不是能夠在門口說的事兒。
隨意的打了個哈哈，也不理會眾人，連忙和夫妻兩個人一起，將那兩輛嶄新的自行車抬過了石門檻，推進了院子裏。
看著男人那一腦門的汗，還有已經塌濕了的上衣，尹小滿也沒多問，先攆著他回屋去換衣服，自己去廚房幫他倒了一大杯涼白開。
而周老爺子則被那新攢攢的自行車吸引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圍著車子直轉圈，嘴裏嘖嘖驚歎。
“青耘不是出去幫大寶和二妞打聽房子的事兒了嗎？怎麽跑去買車了？還一買兩輛？要知道這樣，怎麽也讓天成請半天假跟他一起去了。這一個人騎車回來，多危險。”
老人家拿著一塊幹手巾擦著車子上那幾不可見的塵土，埋怨的說道。
尹小滿沒有吭聲。
她也一頭霧水呢。
男人從哪裏弄回來的車？她怎麽不記得他手裏有這麽多錢？
最重要的是——他從哪裏弄來的自行車票？！
因為已經到了開學的時候，昨天幾個大孩子在周家吃完飯之後就去了學校，剩下知華和時言沒人玩兒, 呂麗幹脆帶著他們去了上班的地方。
說下班後直接帶倆孩子去城裏麵逛逛。
如今周天成兩口子都在飲食公司工作。周天成去了父親曾經待過的大飯店，做得還是掌廚。
而呂麗沒學過廚，去大飯店自然是不可能, 就去了街道上的小食部，負責做早點。
雖然說起來小食部沒有大飯店聽上去排場, 可其實工資待遇什麽的並沒有任何區別。畢竟都是國營正式工。
最關鍵的是, 呂麗的工作單位就在巷子口，離家特別近，她把活兒幹完了, 早點回家, 或者請個假中間回來看看, 根本沒有人會說什麽。
很是便利。
就好像今天，她忙活完之後就回來把倆孩子給帶走了，說請他們去吃芝麻湯圓, 紅豆沙。倆小子跳著高就跟著走了。
家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周老爺子就將尹小滿叫過來聊天。在知道沈青耘出去是為了幫杜家平反脫帽之後, 老爺子沉默了好久。
然後他忽然問道：“小滿，你們以後有沒有想過要在哪兒落戶啊？”
“落戶？”尹小滿有點不解。
這些日子她聽了太多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名詞, 一時間有點不太明白。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 然後耐心的幫她解釋。
“在部隊裏如果能幹得長久, 那自然是最好的。可也得做兩手準備。要不……你看你哥, 這說轉業就轉業了, 如果不是家裏還有個住處, 難不成他們一家子要去住到丈人家嗎？”
說到這兒, 老人家擺了擺手：“我知道，青耘比你那個哥出息的多，不能拿他做比較。但是還是得給自己留後路。你看，青耘現在去幫大寶，二妞要房子去了，可知華和時言呢？你想過他們嗎？”
尹小滿被舅舅說得整個人都楞了。
之前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能是在部隊待的時間久了，她都沒有了要自己置產業的意識。反正隻要跟著部隊走，到哪兒都缺不了一家人的住處。
而且，她還知道，以男人現在的級別，就算是將來退休了，他們一家子也是可以去住幹休所的。就像是現在華老和寧工一樣。
幹休所的房子她也去過，條件比現在住的也不差什麽，甚至還更好一些。
一棟樓還會專門配一個公務員，幫忙打水，幹重活兒。
可舅舅的話卻讓她忽然意識到——她和男人住幹休所是沒問題的，那倆孩子呢？
那是公家的房子，將來萬一他們兩口子有一天……那房子是要還的。
即便是作為他們的直係親屬，倆兒子還有在裏麵繼續居住的權利，可如果大寶和二妞有了四合院，知華和時言——
為什麽不能有？
周老爺子是從舊社會過來的人，家裏也曾經輝煌過。有機會就置房子置地對於他來說，那是刻到骨血裏的認知，是真理，任何時候都不會變的。
他和周天成他們這一代又不一樣。
周天成，甚至包括沈青耘，都是成長在紅旗下的一代，其實他們對於私產並不看重。
隻要有公家給的房子住，哪怕是宿舍呢，也會很滿足。
好在尹小滿又和他們不一樣。
尹小滿上一輩子，知道能出宮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攢了小半生的錢先買了一個院子。
什麽時候都要有自己的產業，在這一點上，她和周老爺子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所以老爺子稍微一點撥她立刻就明白了。
想到如果將杜家的房子要過來，那麽大寶和二妞將來肯定是要在京城定居。
兒女在這兒，那——他們自然也要跟過來。
跟過來就要有房子住，那麽在京城買房，就是必須的了。
一家子什麽時候都要團團圓圓的，這是尹小滿這麽多年來最執拗的想法。
“小滿啊，你們以前一直在島上，回來後又直接進了部隊大院，對於城市的情況不了解。你不知道，現在城裏的房子有多緊張。
咱家這是有老一輩留下來的房子，要是沒有，就憑你舅在飲食公司幾十年的工齡，之前也就隻能分了一個二十多平方的單間。
我都不敢想，要是這房子沒還給咱，天成他們一家子回來要怎麽住？！
你表妹他們兩口子，要不是因為實在沒房子，最後不得不主動申請去支援了三線，也不會現在見一會麵這麽難！”
說到這兒，老爺子想起了自己那瘦瘦弱弱的閨女和外孫，心裏又難受了起來。
周老爺子不知道尹小滿的想法，又繼續說道。
“舅，你知道怎麽買房嗎？現在的房子能出售？”
這一點尹小滿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概念裏，周圍的人住得都是公房。
“你想要啥樣的？”周老爺子問道。
看外甥女這麽能夠聽得進勸，並且聽她的意思，以後還是想在京城定居，老爺子高興的很，進一步的給她解了惑。
“現在雖然大多數都是公房，可因為平反，有一部分私房都歸還給個人了。所以現在自己手裏有房的人也不少。就看你想要哪一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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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實在是怕了，能有機會走，都寧可去找個小地方或者回老家，也不想在這京城裏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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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家都被嚇破了膽，公開賣是不可能的，但私底下交易的不在少數。
可這種，就得有熟人在中間牽線了。
“就……和您這房子差不多就行。”尹小滿左右望了望，回答。
別人家的房子是什麽樣的，她也不知道，可看著大舅家這房子就挺好。
聽她這麽說，周老爺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看她，看她麵色一片坦然。老爺子想了想，覺得估計是這丫頭不了解行情的原因。
他不想打擊外甥女的自信，可又覺得得告訴她實情。
老爺子想了想才斟酌的說道：“小滿，我們家這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即便是在過去，也是用了幾輩子人的積蓄。這樣的，現在可能不太好找。”
尹小滿聽後，點了點頭。
“小點也行。主要是我覺得這樣房子的布局好，我很喜歡。”
她也不是什麽也不懂的人，自然也聽出了老人家的話外之音，笑了笑：“舅，您有什麽話跟我直說就行。不用想那麽多，我很多事兒一點都不懂，還得指望您老人家多開導。”
聽她這麽說，老爺子也終於放了心，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麽拘謹了。
他指了指自己家一牆之隔的那個院子，說道：“我們隔壁這一家院子剛賣，兩口子年齡大了，不願意自己住在這，就想換點錢到鄉下去投奔紮根在那裏的兒子，媳婦去。那房子比我這個小一半兒，賣了八千塊。”
八千塊！
尹小滿心裏咯噔了一下。
雖然這些年她和沈青耘的工資存下來了不少。可是，好像也沒有八千塊。
她的麵部表情自然逃不出周老爺子的眼睛。
老爺子連忙改口：“其實這房子的事兒主要還是要碰。大舅幫你先尋摸著，要是碰到合適的，錢這方麵，咱們再想辦法。”
他這邊話剛說完，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叮鈴鈴的，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緊接著傳來了沈青耘的喊聲：“小滿，出來幫我一下。”
兩個人連忙同時站起了身。
尹小滿和周老爺子一起朝門口走去。
剛剛走過來影壁牆，就看到沈青耘跨著一輛嶄新的二八鳳凰自行車立在家門口。
這還不算，他的一隻手裏還推著一輛同樣鋥亮的二四女式車。
這年頭，雖然有自行車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兒，可同時騎兩輛車回來，而且還是全新的，這就很紮眼了。
所以，在他的身邊，此刻圍了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大家不認識沈青耘，加上他還穿著軍裝，所以即便是鄰居們好奇不已也並沒有人多事上前攀談。
可周老爺子一出來，那立刻就不一樣了。
大家全都朝著他嚷嚷了起來。
“周大爺，這是你們家親戚啊？這是從哪兒弄的自行車啊？還一弄就是兩輛？”
“老周，這就是你那外甥女婿吧？嘖嘖，看看多排場，一看就是大官吧？！”
周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沈青耘會弄這麽一出，看著那車也有點發蒙。不過他自然知道這不是能夠在門口說的事兒。
隨意的打了個哈哈，也不理會眾人，連忙和夫妻兩個人一起，將那兩輛嶄新的自行車抬過了石門檻，推進了院子裏。
看著男人那一腦門的汗，還有已經塌濕了的上衣，尹小滿也沒多問，先攆著他回屋去換衣服，自己去廚房幫他倒了一大杯涼白開。
而周老爺子則被那新攢攢的自行車吸引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圍著車子直轉圈，嘴裏嘖嘖驚歎。
“青耘不是出去幫大寶和二妞打聽房子的事兒了嗎？怎麽跑去買車了？還一買兩輛？要知道這樣，怎麽也讓天成請半天假跟他一起去了。這一個人騎車回來，多危險。”
老人家拿著一塊幹手巾擦著車子上那幾不可見的塵土，埋怨的說道。
尹小滿沒有吭聲。
她也一頭霧水呢。
男人從哪裏弄回來的車？她怎麽不記得他手裏有這麽多錢？
最重要的是——他從哪裏弄來的自行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