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晚了,方蘭漳並未逗留,起身離去。燈也吹了,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那個狗奴才從後窗進來了。


    人剛鑽進帳子,她便推了他一把:「你白日裏那是什麽態度?我近日未教訓你,你脾氣又大了是嗎?」


    李硯禧被推得往後一倒,隻問:「那裏還疼嗎?」


    扶螢心中火氣更甚:「我問你話呢!你聽不懂人話?」


    李硯禧沉默一會兒,別著臉道:「我不喜歡他,他要占你便宜。」


    「用你喜歡?他占不占我便宜關你何事?你一個奴才,伺候好人便行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李硯禧緊咬牙關,沒有說話。


    扶螢又搡他一下:「聽見了嗎!」


    他突然靠近,扣住她的腰,低頭咬住她唇。


    扶螢驚得瞪了眼,抬手便給了他一耳光,低斥一聲:「你做什麽!」


    他像沒挨到那巴掌似的,又問:「抹藥了嗎?還疼不疼?」


    扶螢打了那巴掌,氣消了不少,她也不喜歡方蘭漳今日突然握她的手,低聲道:「昨日已抹過了,現下已不疼了。」


    李硯禧又偏頭靠近,觸碰她的唇,輕輕舔舐,手往她平時最受不了的地方去撫摸。


    她輕哼幾聲,渾身鬆懈下來,肩忍不住往他胸膛上靠。


    李硯禧知道,她動情了。帶著她緩緩往被褥上躺,吻在她的脖頸上流連。


    她癢得受不了,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喘著氣還在教訓:「你記住了,你隻是個奴才,我叫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你沒資格幹涉我的事。」


    「嗯。」他低眉順眼應了一聲,卻是更加賣力了。


    扶螢受不了,往他背上打一下:「輕些!」


    他心裏有氣,不許他這樣發泄,他便低頭咬她的嘴。嘴堵上了,扶螢想拒絕也沒法兒,等到能罵他時,他早鬆口了。


    「你要咬死我嗎!」扶螢還是罵他一句。


    但他當做沒聽見,又低頭去細細吻她,在她耳旁低聲問:「小姐,我伺候得舒服嗎?」


    「舒服,舒服。」扶螢忍不住回答。


    李硯禧當然知曉她舒服,否則也不會一直準許自己這樣放肆。可他還想要她更舒服,那種隻有他能給的舒服:「要再裏麵一些嗎?還是外麵一些?」


    「外麵一些……對,就是這裏!」一陣酥麻直衝顱頂,她閉上眼,幾乎要舒爽得昏過去,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氣。


    李硯禧乘勝追擊,直接叫扶螢半點兒脾氣沒有了,事後還眯著眼抱著他的腰,躺在他的懷裏。


    「今日的雞湯燉得不錯。」


    「還喝嗎?明日可以再燉一些。」


    「蘿蔔餅我不喜歡,我想吃山藥餅。」


    「好,那明日燉雞湯,蒸山藥餅。」


    李硯禧垂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她沒有躲,仍舊躺在他懷裏,還在他懷裏睡著了。


    要是沒有方蘭漳就好了,他想。


    但方蘭漳是不會自己消失的,還像幽靈一般,無時無刻出現。


    李硯禧的雞湯已經燉好了,山藥餅也蒸好又煎得兩麵酥脆了,還沒見人回來。他朝外走了走,搬了柴來劈,順口問寫春一句:「小姐中午不回來休息,直接去上女紅課了嗎?」


    「少爺們都休假了,小姐們哪兒還用上什麽女紅課?」寫春笑著道,「是三少爺。三少爺從書院帶回來一些書,邀小姐看書去了,估計得下午才回來。」


    李硯禧冷冷看她一眼:「你沒跟著去?」


    她正在曬被子,沒瞧見,仍舊笑著:「三少爺院裏又不是沒有伺候人的丫鬟?我跟去做什麽?反而礙眼。待日落前,我去接小姐回來便是了,也不算失禮,況且其餘幾個少爺小姐也跟著去了。」


    「嘭!」李硯禧一斧頭下去,將木柴劈成了好幾瓣。


    寫春驚了好一下,低罵一句:「你突然這樣大的動靜做什麽?幸好小姐不在,否則也得被你驚到。」


    李硯禧沒回答,隻是埋頭一個勁兒的劈柴,一個下午,幾乎要將整個冬天的柴火劈出來了。


    院子裏的柴本就是鋸成了小截的,隻是不好點燃,得劈開引火,但哪兒需要這樣多?寫春見他滿頭大汗,勸道:「夠了夠了,去歇會兒吧,這樣冷的天,出了汗又吹風,不生病就怪了。」


    他拿著斧頭沒動:「你還不去接小姐嗎?」


    「現下就要去的。」寫春放下繡盤,「天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


    他滿腔妒火無處發泄,回去沖了個冷水澡才消一些,換了身幹淨衣裳又往扶螢院裏去。


    天早黑了,扶螢也早回來洗漱過了,但屋裏還點著燈,她坐在燈旁看書。


    李硯禧一眼看出這書不是先前那本,定是那什麽方蘭漳從什麽書院帶回來的。他走過去,彎身從身後抱住她:「小姐在看什麽?」


    第22章


    「我也不知曉這書叫什麽,講花草的,上麵還有許多圖畫。」


    她心情不錯,李硯禧立即便能想像出她今日是如何開心,如何和方蘭漳有說有笑。


    「天晚了。」李硯禧低頭在她耳後親吻,「點燈看書傷眼睛,小姐明日再看吧。」


    她手一頓,將書合上:「我去放好。」


    她還未起身,李硯禧突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她低呼一聲,手一鬆,書躺在了圓桌上。


    李硯禧順勢將她打橫抱起,彎腰吹了桌上的燭燈,抱著她回到了床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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