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麽小心翼翼,又偷看鹿茸的模樣,池柚白隱約猜到他有話要說,要麽事關鹿茸要麽是不想讓鹿茸知道的。


    「說。」池柚白沒什麽耐心的開口。


    程青沉默著,像是在措辭,半晌才開口:「這個代言很不錯,不管是知名度還是代言費都相當好,但那邊對你提出了唯一的條件對你不太友好。」


    幾乎在程青話音落下的同時,池柚白冷淡的丟出兩個字::「不接。」


    「我都能沒說對方的條件是什麽,你開口就是拒絕?」


    池柚白冷哼,直接點破:「對我不友好還是對鹿茸不友好?」


    不管是對他還是鹿茸都一樣,在他看來,鹿茸的事情比他自己的事情還要重要。


    程青把合同遞給他,指著上麵的要求:「喏。」


    「要我幫他們帶新人?這人腦子進水了還是腦子裏本來就隻有水?老子看著像是喜歡給人當奶媽的樣子嗎?」


    看到合同上寫著gg拍攝演員除了池柚白本人之外都其他人由他們來定的條例,池柚白整個人就要炸了。


    然而,他的爆炸引來的也隻有鹿茸稍微瞥了一眼,似乎習慣他動不動就炸,並沒有太多好奇。


    程青就知道他的反應會是這樣,不愧是池家人,不愧是生意世家出生的,池柚白的敏銳度確實是比一般人要強。


    「你能別那麽聰明嗎?」


    藝人太聰明,警惕性太強對經紀人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很多工作他很難開展,比如現在。


    尤其是池小少爺還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他當演員是因為喜歡,不是要賺錢。


    別的演員要想在演戲上有選擇權就狂接代言,賺了足夠多的錢在公司麵前才有話語權,但他們池老師不是。


    池老師本身就很有錢,演技好,不怕沒人找他拍戲,也沒有人能在金錢上控製池老師。


    「這次又是誰?」


    程青看向鹿茸,收回目光後壓低聲音說:「我打聽了一下,可能是黎辰嶼。」


    聽到這名字,池柚白的臉色瞬間沉下,臉色跟語氣都很差:「他想得美。」


    一邊欺負鹿茸,一邊還想借他的勢往上走,簡直異想天開!


    「那……我跟那邊提提意見,還是直接拒絕?」


    雖說程青是經紀人,但真正的老闆畢竟是池柚白,他得聽池柚白的。


    他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沒想到池柚白說:談談吧。


    程青很意外,但好奇占據更多,所以問:「不要黎辰嶼就行?」


    「不。」池柚白勾唇道,「換成鹿茸。」


    程青:「……你非得這樣嗎?」


    這招殺人誅心,池柚白是懂的怎麽做的。


    程青努了努嘴,壓低聲音道:「要先跟他商量嗎?」


    「他」指的是鹿茸。


    池柚白微微勾唇,但眼神確實陰冷的,他用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丟出兩個字:「不用。」


    鹿茸隻需要在他的保護下穩穩的往前走就行,剩下的其他麻煩事,他願意為鹿茸去掃清。


    程青當然知道他的目的,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會不會太寵了?鹿茸也沒有要求你為他做那麽多吧?」


    如果他不做,鹿茸一輩子都不會對他提要求,可他哪裏捨得讓鹿茸辛苦?


    知道自己勸不了池柚白,他也沒打算勸,收起合同後後走到鹿茸旁邊,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鹿茸對他們倆的聊天內容絲毫不感興趣的。


    結果是跟他猜測的一樣,能讓鹿茸專心的隻有池柚白。


    鹿茸戴著耳機安靜的看著池柚白的短視頻片段,對他們的談話不好奇,要不是程青突然過來,他甚至還能繼續看。


    「你居然在看池柚白?!」


    程青震驚極了,畢竟池柚白本人就在他旁邊,哪裏還需要去短視頻平台看?


    被點破的鹿茸尷尬的摁滅手機,把耳機摘下來,尷尬笑道:「你們聊完了?」


    程青點頭,但又盯著他的臉問道:「你為什麽要看池柚白的短視頻內容,他人不就在你麵前,不就在你身邊,你想看看他不就好了?」


    本來想要繞過這個話題的鹿茸頓時紅了耳根,低著頭收拾耳機,但並沒有回答程青的問題。


    嗯,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忙。


    這時,當事人池柚白走過來,毫不留情的將程青推開,得意又傲嬌地說:「伴侶小情趣,你個單手狗不懂很正常,別羨慕,你將來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的。」


    在程青開口前,他紮心的補了句:「雖然很難。」


    程青、鹿茸:「……」


    「行,你們玩你們的,我走!」程青氣壞了,大步往外走,但臨近門口時頓下腳步回頭提醒,「這裏是片場,外麵全是人,池柚白你給我注意點兒。」


    「為什麽隻跟我說?那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事?」


    他指的是親吻。


    然而,程青罵罵咧咧地說:「人家鹿茸要臉!不像你是個不要臉的老畜生!」


    池柚白就算是畜生也不能在前麵加「老」,畢竟他還很年輕。


    休息室的門被狠狠砸上,屋裏隻剩下他們倆人時,池柚白才朝鹿茸伸手。


    後者:「?」


    「手機給我。」


    他也好奇鹿茸在他看什麽。


    然而,鹿茸緊握著手機,並不打算給他。


    「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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