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嚴宿搖了搖頭,「你不在,我在這裏也沒事幹。」


    聞言祁雲巋剛想說的話一噎,他望著嚴宿的目光中有些茫然無措,還有嚴宿話中直球地讓他麵色通紅,他別開眼說:「啊,不早了我先過去。」


    嚴宿:「我送你。」


    祁雲巋:「……好吧。」


    這種情況下,他不跟著嚴宿走反倒顯得奇怪。


    住的地方本身就離工作地地方很近,也沒多久,很快就到了,祁雲巋進門的時候張婉正趴在接待台和一旁的王晨說些什麽,看到祁雲巋過來才直起腰。


    二人規規矩矩喊了一聲「老大好」然後張婉的申請就愣住了。


    她直直盯著祁雲巋……的衣服看,祁雲巋被她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問:「你這是在幹什麽?」


    「觀察啊」張婉摸了摸下巴,「老大,不能怪我八卦啊……我就想問問,你昨天是不是和嚴總呆在一起呀?」


    最後一句話張婉已經徹底掩飾不了自己激動的語氣,她興致勃勃盯著祁雲巋看,而祁雲巋沒想到她就一眼能猜到也愣了一下,這點反應沒有逃過張婉的眼睛,張婉拉著王晨更激動了。


    反應過來祁雲巋輕咳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就猜到是這樣!老大你就別騙我了!我都看出來了!」張婉指了指他的襯衫說,「這個,是嚴總的吧。」


    祁雲巋下意識摸上襯衫領口,的確,他身上穿的是嚴宿的衣服,但隻是一件襯衫這都看得出來,他外套還是昨天的,張婉也是厲害。


    張婉「嘿嘿」笑了兩聲:「我印象裏老大你可沒有這種款式的襯衫。」


    既然都被戳破成這樣,祁雲巋也不打算解釋,而是說:「上班時間你都來觀察我穿什麽樣的衣服了,是真的不想要工資了嗎?」


    「哎呀老大我錯了!」張婉舉起雙手,「我這是因為老大你啊,你這身材,這長相,那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真的,這很難讓人忍不住看一眼你的穿搭的!」


    她這話說的既俏皮又看似真誠,祁雲巋原本也沒打算真的罰人,聞言更是直接笑了出來說:「行了啊你,就一張嘴厲害,社交達人,做你的活去,別在這裏編排你老闆我,要是再有下一次,真的扣你獎金。」


    「遵命遵命!」張婉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耳邊終於清淨了,祁雲巋深吸一口氣,餘光見到王晨也在看他,他回望過去王晨立刻收回目光。


    其實原先也沒什麽工作,他又是老闆,大多數時候自己接下來的單子自己會去做,他手底下的人雖然少但各個專業水平都還是在線的,並且身兼數職。


    張婉和王晨也具有替工作室接單修圖的能力,今天他要是想休息完全可以不用來。


    甚至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但他還是來了。


    主要他還是想先離開嚴宿那裏。


    一朝回到嚴宿身邊,祁雲巋既眷戀又後怕,正如他之前想過的,他和嚴宿之間的距離現在已經估摸不清了,但絕對不會很近,昨天也算是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


    再者……再次相逢後,嚴宿主動的他有點招架不住。


    十八歲的祁雲巋想像不到過幾年後嚴宿的情話,還有動作神態都能這麽溫柔,令他一眼就能陷進去,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地步。


    祁雲巋有時候覺得自己的顧慮好像完全不是嚴宿的顧慮,又或者自己現在考慮的東西壓根不值得考慮,嚴宿望過來神情內的堅定足以打消他很多看似莫名的想法。


    祁雲巋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當然希望能和嚴宿長久走下去,但也很清楚他們永遠回不到曾經。


    他內心有一種自始至終的顧慮,他擔心嚴宿這麽主動和他直球想在一起的源頭就是因為曾經。


    因為想和他一起回到以前。


    那是他千般幻想想回去又真的不敢碰的回憶。


    他既渴望和嚴宿長長久久在一起,又害怕他們根本走不遠。


    他坐在自己往常的辦公桌上麵思緒淩亂了很久,又拿起手機看了看裏麵的照片。


    他今天早上剛拍了幾張,除了幾張一團黑忽忽的貓,還有一些嚴宿的照片。


    都是側麵或者背麵,都是祁雲巋在嚴宿不知道的情況下抓拍的,眼下一一查看過去,祁雲巋的目光逐漸溫柔。


    的確這一刻看著這些照片能讓他短暫忘記所有的事情,開心地沉浸於之前的溫柔中。


    剛看了一會兒嚴宿的消息就進來了。


    嚴宿讓他下班別走,他來接他。


    祁雲巋回了個好。


    轉頭就被嚴宿發過來的摸摸頭的表情包逗笑了。


    笑著笑著他內心又有點酸澀。


    這個表情包他很熟悉,是他高三那會兒和嚴宿聊天時經常用的。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嚴宿還留著。


    祁雲巋還沒傷感多久,祁正堯的電話突然打進來。


    祁正堯:「你在哪兒?」


    「工作室啊,我在上班」祁雲巋說。


    「昨天沒回去?」祁正堯問,又說,「去哪裏了?」


    祁雲巋沉默了一會兒,祁正堯說:「我今天正好有空,過來一起吃飯嗎?」


    祁雲巋:「嗯。」


    「等下下了班我讓老劉過來接你」祁正堯說。


    「這就不用了」祁雲巋說,「我自己還是能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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