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嚴宿悶悶的聲音從肩膀處傳來,他環緊了祁雲巋不讓他亂動,「再抱會兒。」


    「好……好吧」祁雲巋於是沒再動了。


    等到嚴宿起身,他揉了揉眉心,祁雲巋擔憂問:「還好嗎?」


    嚴宿:「嗯,沒事。」


    嚴宿這會兒就像是充了電,慢慢地全身也有精神了,又變回了他們重新見麵時的樣子,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以前的影子。


    祁雲巋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嚴宿理了理衣袖問:「吃飯了嗎?」


    祁雲巋搖頭,嚴宿說:「那一起吃吧。」


    「不用了吧」祁雲巋婉拒,「你剛剛都這麽累了,我也不好再打擾你,本來我來這裏就沒什麽事情。」


    「不打擾」嚴宿動作一頓,望向他再次強調,「你的事情,都不算打擾。」


    祁雲巋話音慢慢止住,又聽嚴宿堅定說:「是我想和你一起吃。」


    話音一落,祁雲巋耳邊砰的一聲,整個人都被釘在原地,他愣愣朝著嚴宿看,卻見嚴宿沒有半分和他開玩笑的意思。


    目光對視,嚴宿還是說:「剛才也是,很想你。」


    祁雲巋垂落在身側的手蜷起了起來,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雖然他有往這方麵猜的意思但一直不敢斷定,眼下聽到嚴宿親口承認,他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可能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精彩,嚴宿耐心等了一會兒又說:「你怎麽想?」


    「我……」祁雲巋張口,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話頓在嘴邊,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現在應該說些什麽?嚴宿問他怎麽想?想什麽?


    這些年想不想他嗎?沒聯繫的那幾天想不想嗎?


    那是肯定的,祁雲巋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從始至終的感情,但他就是說不出口。


    麵對他這樣一個不告而別放人鴿子的前任,理應是那種深埋在心底一旦拉出來就是用來鞭屍的態度。


    可嚴宿沒有,從一開始久沒有,反而還用更好的態度麵對他。


    這讓祁雲巋心底更愧疚,他們這一份感情已經不平等成這樣了,雖然感情是一回事情,但做錯的事情就是做錯了,嚴宿沒有刻意算帳真的很寬容了。


    嚴宿不計較不代表祁雲巋自己不計較。


    嚴宿等了半晌,眼見祁雲巋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熄滅,最後變成一灘死水,就在祁雲巋嘴唇動了動準備開口時,嚴宿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祁雲巋嚇了一跳,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嚴宿。


    嚴宿低聲說:「別說了。」


    祁雲巋:「?」


    嚴宿又說:「我不想聽。」


    眼見嚴宿的眼中情緒變化,祁雲巋也明白嚴宿大抵是猜到他要說些什麽,幹脆不讓他說。


    可這樣逃避終究不是辦法,祁雲巋伸手挪開嚴宿的手腕,同樣堅定開口:「嚴哥。」


    時隔多年的稱呼讓嚴宿偏開目光,輕眨了一下眼:「嗯。」


    他沒阻止祁雲巋的動作,但卻不願意看著祁雲巋的目光。


    祁雲巋內心苦笑,卻依舊堅持說:「我們都長大了,不像是以前一樣都是學生。」


    「這麽多年我們都經歷了那麽多事情,我也變得很不一樣,嚴哥,我當初還鴿了你,就這樣的情況,你還能容忍我嗎?」


    有些事情不提不代表不存在,相反,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人們怎麽去逃避他還是存在,並且還會以很細微的東西潛移默化影響著往後的生活。


    祁雲巋說出來的問題都是他們之間現在最鮮明的,最明顯的,也是同樣往後要麵對的。


    雖然祁雲巋在他們分開後並沒有找其他人,但不代表他的對感情的觀念就此停頓在高三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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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頻率


    他語氣不急不慢,很認真地拋出自己的疑問,而嚴宿隨著他開口慢慢鬆開了他,他們拉出一道距離。


    半晌嚴宿聽完了,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喜歡我了?」


    祁雲巋一愣,抬眼看人,嚴宿半垂下眼,這樣的神情未免有些落寞,祁雲巋見了內心動容,還沒開口,嚴宿又問:「是嗎?」


    是什麽?


    祁雲巋對上嚴宿的目光,嚴宿仍抓著他沒鬆手,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冷冽,他整個人周身的氣壓也低了幾分,就這麽盯著祁雲巋問:「回答我。」


    祁雲巋張了張嘴,沒發出任何聲音,半晌嚴宿緊繃的脊背漸漸鬆懈下去,祁雲巋眼尖看著他手背上的青筋隱隱突出。


    嚴宿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祁雲巋,你就是個膽小鬼!」


    他這句話的語氣格外的孩子氣,祁雲巋卻聽出了幾分無理取鬧的控訴,他正想說些什麽被門口的聲音的打斷。


    邢台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裏麵,聽的不大真切,不過這些也足夠了。


    祁雲巋隱約能聽出來,邢台在外麵吵,餘光見嚴宿也望過去,當下鬆了口氣往門口看去。


    門剛拉開一條縫,有什麽東西直衝著祁雲巋的方向潑了過來。


    祁雲巋來不及躲閃,要被潑個正著,嚴宿突然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懷中,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被嚴宿護在懷中的祁雲巋眨了下眼,鼻尖濃濃的咖啡味令他知道了潑過來的到底是什麽。


    祁雲巋被鬆開盯著嚴宿的背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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