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也在邊上說:「祁哥,佩服佩服!」


    「這沒什麽」一堆人圍在他邊上恭喜,祁雲巋自己對於這個成績還算意外,他看向一旁的嚴宿,見人神色如常,嚴宿才算是真的淡定,「還是我的這位老師教得好……是不是啊嚴哥,嚴老師?」


    他叫到「嚴老師」嚴宿才抬頭,麵對眼前諸位的誇讚十分矜持「嗯」了一聲,又繼續寫題。


    寫題之前特意看了祁雲巋一眼,意思很明顯,祁雲巋懂了。


    嚴宿是叫他戒驕戒躁,簡而言之,就是不要太飄。


    祁雲巋皮兮兮笑出了聲。


    江雨欣捧著一堆卷子過來:「恭喜啊祁雲巋,這次考試這麽牛。」


    祁雲巋:「謝謝。」


    高朗探頭:「你這捧得是什麽啊?」


    「寒假作業啊」江雨欣沒好氣把卷子往高朗手上一放。


    高朗:「這麽多?!」


    「這還隻是一科,想得美,還有其他的老唐讓我們去拿。」


    高朗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子,又不確定問祁雲巋陳遠他們:「我們,這是放十天吧?」


    祁雲巋:「沒搞錯。」


    他看著這些卷子也發怵。


    「我要瘋了,寒假總共就三天,卷子堆的比山還高。」


    老唐站在講台上叮囑寒假注意事項,聞言笑了笑:「行了啊,這是你們中學最後一個寒假,記得我剛才說的啊,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不要到外麵的水庫,河裏去遊泳,注意自身安全……最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放長假最困難的是住宿生,寒假即將放,他們在學校裏的東西都得搬走,來來回回可能會跑幾趟。相比起住宿生,他就背著書包一身輕鬆,劉叔早就在外麵等他們,他和嚴宿出了門直接上車。


    一上車劉叔就說:「小巋這次考的不錯啊!進步很大!祁總一定會高興的!」


    祁雲巋抱臂冷哼:「他不突然給我轉學就好,唔,我這次考得好還都是他的功勞。」


    說著他用手肘捅了捅一邊的嚴宿。


    劉叔:「小嚴也是,你們都辛苦了。」


    嚴宿:「不辛苦。」


    他微微低頭,祁雲巋餘光看著他的耳根發紅,立刻瞪大眼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祁雲巋:「你是不是害羞了?」


    嚴宿撇過頭:「沒有。」


    「我都看到了,別藏了」祁雲巋拉著嚴宿的手腕想把人正麵拖過來,「看看再讓我看看!」


    嚴宿熬不過他,突然被他一扯向前傾倒,差點碰上祁雲巋的鼻尖。


    二人的目光很近,此刻祁雲巋是能看到嚴宿的確發紅的耳尖,但他的注意力就不在這裏了。


    過了一瞬,祁雲巋先抬頭望向窗外,劉叔前一秒還看著後座的人跟個猴子一樣,後一秒人又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坐著,他說:「怎麽了?這麽突然安靜下來?」


    祁雲巋聞言回答:「沒事,休息呢。」


    嚴宿坐在一旁,沒有開口。


    寒假的到來意味著大家都要各回各家過年,嚴宿自然也要搬走,祁雲巋洗完澡出來後,看著嚴宿忙上忙下,他默默拿下擦頭的毛巾走在邊上看著。


    祁雲巋慢吞吞開口:「那個,你要走的話,大黑也要跟著走嗎?」


    「不了」嚴宿搖頭,「它就留在這裏,你能照顧好它。」


    祁雲巋抿唇,他現在關於養貓的確有了些心得,時間總是能加深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論是和嚴宿還是和黑貓。


    祁雲巋垂眼看在他們說話時蹭到他腿邊的大黑。


    這貓現在這幅樣子和它剛來這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要不是祁雲巋天天看著這祖宗,簡直懷疑換了貓。


    祁雲巋又問:「那你過年的話,在哪裏過啊?」


    他知道嚴宿父母都不在,唯一的親人還是他奶奶,住在醫院裏。


    嚴宿沒有立刻回答,祁雲巋又問:「你是回鄉下過年嗎?」


    嚴宿搖頭:「以前可能是。」


    現在……也對,嚴宿奶奶現在這個狀態,肯定是離不開醫院的,嚴宿肯定也不會走遠。


    估計嚴宿整個寒假也不會閑著,寒假人多,估計他還是會在各種兼職中周轉。


    祁雲巋看著人一點一點收拾完行李,內心有點猶豫,他問:「你明天就走嗎?」


    嚴宿聞言動作一頓,抬眼看著他:「都可以。」


    啊……祁雲巋問完就發現自己又說錯了話。


    祁雲巋胡亂補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其實和你差不多,老祁這種出差頻率,估計過年也不會回來幾天,我過年也是一個人住。」


    嚴宿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身上溫和了點。


    祁雲巋繼續說:「就是,反正我一個人住也是住,而且這屋子空蕩蕩的,多一個人也不多。」


    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擰巴擰巴的,又忍不住抬眼看著嚴宿輕聲問:「其實,可以留下來的,你覺得呢?」


    嚴宿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都在這裏住了這麽久,祁雲巋早就習慣了,嚴宿這麽突然要搬走,祁雲巋肯定不舍的。


    這段時間有了嚴宿他的成績進步很快很大,最後的衝刺階段,嚴宿的注意力幾乎都在他身上,各種給他惡補,這才讓他的成績趕了上去。


    二來祁雲巋自己也直麵了自己的內心,很多事情根本無法逃避。


    眼前的人眉頭微擰,唇也抿著,祁雲巋這幅樣子,就差沒把「他不想嚴宿走」幾個字摁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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