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巋言辭誠懇:「對不起,是我不對。」


    「沒事」嚴宿的聲音從憨態的蛙頭裏麵傳來,祁雲巋正眼打量,可能是親眼看著嚴宿戴上頭套後自動帶入了人臉,祁雲巋總覺得這人要是沒戴頭套說話一定是麵無表情盯著他的。


    就和現在這兩個大大的蛙眼一樣。


    祁雲巋破天荒有點愧疚。


    他問:「你還要在這裏兼職多久?」


    嚴宿悶悶傳來聲音:「還有半小時。」


    祁雲巋:「哦。」


    他點了點頭就離去了,嚴宿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蛙頭被一旁看戲的綠蛙頭碰了碰。


    綠蛙晃了晃頭問:「你同學?」


    嚴宿:「嗯。」


    綠蛙頭:「看起來關係不錯啊。」


    紅蛙微微低頭,沒說話。


    半個小時的兼職時間不長,但這種時候對於他們就是折磨,等到了下班時間,他們兩個身上都出過好幾輪汗了。


    綠蛙頭摘下頭套,把一頭濕噠噠微長的頭髮往後捋,同時拍了拍嚴宿的肩膀:「等下你還是去醫院?」


    嚴宿:「嗯。」


    綠蛙又拍了他兩下肩膀說:「別熬的太晚,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嚴宿:「我知道。」


    綠蛙頭:「怎麽老是這麽蔫巴巴的?」


    嚴宿這才說:「謝謝你,譚哥。」


    那位被叫做「譚哥」的綠蛙說:「客氣什麽,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誒?這不是你剛才那個同學嗎?」


    嚴宿順著他的目光偏頭看去,原本早已經離去的祁雲巋不知何時又回來了,他手上拎著一個塑膠袋,裏麵有幾瓶飲料。


    祁雲巋察覺到兩個人在看他,硬著頭皮走過去說:「喝水嗎?」


    嚴宿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還沒開口譚崢已經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瓶飲料:「謝謝啊小同學,我是這傢夥的學長,我腳譚崢,跟他一樣叫我譚哥就行了。」


    說著譚崢晃了晃飲料:「我就不客氣了,多謝。」


    祁雲巋笑了笑:「不用客氣。」


    見嚴宿沒動,祁雲巋從袋子裏拿出一瓶遞給他:「喝嗎?」


    嚴宿接過:「謝謝。」


    在裏麵悶了這麽久,身上的水分都蒸幹了,剛脫了衣服的時候恨不得喝下一頭牛。


    「一起去吃飯?」祁雲巋偏頭問,嚴宿看過來時他解釋,「你在這裏這麽久了,肯定也沒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去?」


    他說話的時候譚崢往這邊看過來,祁雲巋問:「譚哥一起去嗎?」


    譚崢搖頭:「我就不用了謝謝你啊小同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走了啊嚴宿。」


    嚴宿:「嗯。」


    人走後,嚴宿這才說:「你剛才沒吃?」


    祁雲巋還在等人回復聞言心說這麽不是廢話,卻聽嚴宿說:「等我下。」


    換了個衣服的功夫嚴宿就出來,兩個人並肩走著,祁雲巋問:「想吃什麽?」


    嚴宿:「都可以。」


    這條道路最多能容納兩個人一起走,他們並肩走著,迎麵跑來一個小女孩,差點撞上祁雲巋,祁雲巋伸手扶住小女孩的肩膀,他也反射性往旁邊偏去。


    祁雲巋的胳膊貼上另一個人的,溫熱的皮膚大片相觸,嚴宿身上還有汗意,隻是一瞬,嚴宿就偏開。祁雲巋:「沒事吧?」


    他扶穩小女孩說:「走路要看前麵啊。」


    等小女孩家長過來把小孩帶走之後,祁雲巋才說:「要不還是去吃上次那家麵館?」


    嚴宿說:「和我來。」


    祁雲巋跟著他的腳步,嚴宿帶他去了沙縣,在祁雲巋疑惑的目光中說:「那家店現在過去,晚自習上課就會遲到。」


    祁雲巋:「哦。」


    沙縣裏吃的東西種類很多,和其他店裏相比價格也更便宜一些,祁雲巋點了一碗餛飩一籠小籠包一籠蒸餃。


    吃飯時,祁雲巋想了想問:「那你晚自習還去嗎?」


    嚴宿:「不去。」


    祁雲巋:「所以你不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在打工?你很缺錢嗎?」


    嚴宿:「嗯。」


    這下祁雲巋倒不知道該怎麽問了,他喝了一口湯又問:「這樣啊,你那天到底為什麽要打架?」


    嚴宿抬頭,他說:「那好歹是我報的警,我應該能知道吧?而且你那天打的那麽凶,真的差點要出人命了。」


    嚴宿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們是附近的混混,經常結伴而行。」


    頓了頓,他又說:「你幫了我,被他們記上了。要是他們以後找你,你找我。」


    祁雲巋:「嗯?」


    還真的有他的事情?


    祁雲巋:「就他們?那些人我見得多了,要是以後真的過來找我麻煩,我再報警就是了,實在不行真的再打一架,看我不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說著他握了握拳頭,躍躍欲試,嚴宿看著他的動作動了動唇,打斷說:「你數學試卷大題,都弄懂了嗎?」


    祁雲巋:「?」


    好好的提這個幹嘛?


    祁雲巋咬了口蒸餃說:「你還真把老唐的話往心裏去了啊,老唐就是顧及我是新來的,等過一段時間都不會管我了,你真不用這樣。」


    嚴宿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說:「你現在的成績,把理科提上去能夠考到華大。」


    祁雲巋瞪大眼,遲疑了下問:「你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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