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喬橋身上遭遇了什麽,也不知道喬橋經歷了什麽,可是他卻一味的隻考慮自己,考慮自己這一年過的多痛苦,卻忽視了,喬橋假死的原因。


    她那麽喜歡自己。


    如果不是不得已的原因,怎麽可能會離開自己?


    即便是離開了,再見到自己的時候,也能因為自己而觸發記憶,如此痛苦,難道這還不能證明,自己在她心裏有多重要嗎?


    她心心念念都是自己,自己卻還要傷害她。


    陸孖心裏一遍遍的罵自己,就是個混蛋。


    陸孖順著牆邊滑落,蹲在病房外,將頭埋在膝蓋上。


    傅斯彥看著三個人,抿了抿唇,現在四個人之間那種針鋒相對的氣勢已經消失了,誰也不再搶破頭一樣的,爭著往病房裏衝去了。


    因為,他們都不敢。


    因為在失去喬橋的恐懼感麵前,他們害怕。


    這時候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種共識。


    什麽都不重要了,隻要她還好好的,什麽都不重要。


    見不見不重要,想不想得起來不重要,甚至是跟自己在不在一起,也不重要。


    傅斯彥看著其他三個人,曾經他愛而不得,現在他能理解所有人。


    「其實這事也有些怪我,我應該提前跟你們說喬橋的病情。」


    「我也不應該什麽都不說,就把他放下。」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們隻能慢慢的幫她治療。」


    陸孖揉了一把臉,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傅斯彥,他也想通了一切,神情逐漸的趨於穩定。


    「我們不爭了,好吧?」


    大家誰也沒說話,但是也都沒出聲反駁。


    「現在以喬橋的病情為基準,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再刺激她,白天傅斯彥照顧她。」


    「晚上,我們安歌,我,蕭綏,我們三個輪流守夜,但是我們盡量不要被喬橋發現,在她醒來之前,要離開,不能再次刺激到她。」


    「同意嗎?」


    「等到她出院了,我們再慢慢來。」


    「至於和我們的感情糾葛,等到喬橋身體穩定下來,我們再光明正大的爭一爭?」


    「好。」傅斯彥有些沉默的應了一聲,其實這麽做的最大受益人是他,最吃虧的是陸孖。


    陸孖本來打怪滿級,一朝前功盡棄,還要和他們這些人爭,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好,都聽陸大哥的。」


    安歌也是乖巧。


    他覺得隻要姐姐好,他沒有別的想法。


    蕭綏諷刺的笑了一下,隨後也答應了。


    「好。」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傅斯彥作為最大受益人,也盡量給每個人都提供方便。


    特別是陸孖,他對陸孖愧疚難安。


    「陸孖,你回去做些吃的來吧。」


    「買來的飯菜,到底不如自己做的好下口,你應該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的。」


    「嗯。」不用傅斯彥說,陸孖也會做的。


    安歌舉舉手:「傅大哥,我去給姐姐買些逗悶子的小玩意兒,到時候你幫我拿給姐姐。」


    「好。」傅斯彥也應了下來。


    蕭綏轉身離開,他什麽也沒說,但是轉角便動用自己的關係,去聯繫這方麵的醫生專家來給喬橋會診。


    三個人彼此散開,傅斯彥回到病房。


    喬橋又睡著了,但是傅斯彥剛坐下,喬橋就睜開了眼睛。


    傅斯彥起來給喬橋倒水:「我驚醒你了?」


    喬橋搖頭,本來就是似睡非睡的。


    用棉簽給喬橋擦了擦唇瓣,然後用吸管讓她喝了不少水,喬橋有些沙啞的嗓子沒有那麽難受了,可以開口說話了。


    「傅斯彥。」


    「嗯?」


    「我在。」


    「你之前為什麽突然走了?」


    「我怎麽喊你,你都不回來。」


    傅斯彥手僵硬了一下,還是問喬橋。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喬橋:……


    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了。


    「沒有。」


    「也不是全部沒有。」


    「我想起了幾個人名。」


    「陸孖,安歌,蕭綏。」


    「我之前好像是認識他們三個,」


    傅斯彥點頭:「是。」


    「你之前就認識安歌。」


    「那個咬你的就是陸孖。」


    「蕭綏,你暫時還沒見到。」


    「傅斯彥,你不要轉移話題,那天你為什麽要走?」


    「我想起一點事,還要忙,我想先離開,你不是喜歡安歌嗎?可以多相處一會。」


    傅斯彥沒說實話,主要是現在對喬橋以前的事情,傾盤托出的話,又怕會刺激到她。


    「你撒謊了傅斯彥。」


    「嗯,撒謊了。」傅斯彥揉揉喬橋的頭髮,將自己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餵她。


    「實在是因為我剛才太害怕了,喬橋。」


    「我承擔不起失去你的後果。」


    「再等等,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


    恰巧想起傅斯彥看到自己剛醒來的時候的脆弱,和一年前自己剛醒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經歷了兩次差點失去自己。


    那裏麵的恐慌,喬橋看的真切。


    喬橋抬起沒有紮針的手,揉了揉傅斯彥的腦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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