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他:「來,慧姨,您幫我一下。」


    她們合力把這?個人高馬大的醉鬼扔在了曲疏月床上。


    疏月扶著黑桃木床柱,狠狠喘了兩口粗氣:「他怎麽那麽重啊他,累死我了。」


    慧姨笑:「我去打盆水來,你?給姑爺擦一擦臉和手。」


    她人歪在柱子?旁邊,單手叉了腰,累得一點樣子?都沒了。


    曲疏月甕聲甕氣:「嗯,辛苦慧姨了。」


    慧姨手腳麻利,很快端了臉盆過來,卯卯嘴朝床上:「給他脫了呀,男人喝了酒要散散熱氣的。」


    曲疏月麵上順服,口裏應著好?呀,身?子?卻遲遲不肯動。慧姨是過來人,幾秒鍾就開悟了。


    她看著長大的小丫頭成人婦了,會臉紅會嬌怯。


    慧姨倒下兩杯水:「你?餵給姑爺喝,我去看看你?爺爺。」


    曲疏月嗯了聲:「我一會兒?忙完了,也瞧爺爺去。」


    臨走時,慧姨抿著嘴兒?笑:「好?,等你?忙完。」


    曲疏月關上門,折回到床邊,先去給那個酒鬼脫衣服。


    屋子?裏開著暖氣,陳渙之身?上就一件灰色開衫,裏麵是白襯衫。


    她坐到床邊,先把擰得半鬆的領帶拆了,微抬起他的後?腦,從脖頸間抽出來,再一粒一粒地解他的扣子?。


    燈光下,陳之渙一張臉深廓濃影,眼眸微瞠時,像被烏雲半遮半掩的星光。


    曲疏月專注眼前事,眼神?盯在他的小腹上,就快解到最?後?了,她的手卻越來越軟,使不上力。


    冷不丁的,手忽然被人握牢了。曲疏月吃驚地抬眼。


    碰到她冰涼的指尖,陳渙之皺了下眉:「你?這?一到冬天就四肢冰冷的毛病,怎麽總也不見好??」


    曲疏月心裏熱乎乎的,麵上燒得慌,一時忘了縮手。


    她結巴著:「你?......你?怎麽知道?的?」


    大概嫌床邊的燈太刺眼,陳渙之的另一隻手掌翻過來,覆在了額頭上。


    「我還能不知道?嗎?在你?身?邊坐了兩年。」他閉上眼,有?些輕狂地笑一聲:「有?哪一回從教室外麵進來,凍不過了,那手不是往我的身?上伸?」


    冷不丁聽他提起往事,曲疏月輕薄的眼皮,驟然躍動兩下。


    這?是結婚乃至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在他的口裏,聽見他們的高中時光。


    沒有?想像當中的難堪,他記住的不是那些對?峙和冷漠,而是她都快要忘了的脈脈溫情。


    靜默了片刻,曲疏月把手抽出來:「這?些你?還記得。」


    陳渙之說:「總是跟我別苗頭的人,一周能吵架三次和好?三次,想不記得都難吧。」


    曲疏月扭過頭和身?子?,幹脆不管他了:「你?那種性格,誰同你?處得來哦。」


    「我這?種性格......」陳渙之重複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很慢,像是在極力尋找合適的措辭:「是挺混蛋的。但說實話,你?,曲疏月,你?的德性......」


    他停頓了足足半分鍾,仿佛酒勁上來,說話的力氣也被蒸散。


    她終於轉頭看他,等著他說完曲疏月怎麽樣。


    曲疏月開口催下半句:「說呀,我什麽?」


    陳渙之又?睜了眼,視線全落在那雙白玉素手上,他緩緩握住了,揉在掌心裏摩挲了一陣子?。


    曲疏月被他揉得心癢:「你?不說就算了,我要走了。」


    她真要站起來,不防被陳渙之用力一拽,整個人撲到了他懷裏。


    曲疏月還沒反應過來,陳渙之又?抱著她翻了個身?,一下子?顛了個兒?。


    他微薄的酒香近在咫尺,點漆的雙眼裏,裝著一個受到驚嚇的她。


    曲疏月眼睛瞪到最?大,掌心被他狠狠扣住,額前頭髮?散亂,心跳激越,活脫一隻惶然迷了路的小鹿。


    陳渙之盯著她看了很久,喉結不自覺咽動數下,像一隻占地為王的雄獅,窺伺著闖入他領地的獵物。


    他的氣息越靠越近:「曲疏月,你?的德性也不怎麽樣,我們半斤八兩。」


    那抹嬌艷的唇瓣在他麵前一張一合:「人人都誇我德性好?,就你?誹謗我。」


    陳渙之湊上去,眼底暗得像暴風雪來臨,幾乎快要吻上她:「讓他們和你?坐兩年試試!讓他們和你?結婚試試!好?人都要被你?給逼瘋了!」


    曲疏月尚未察覺到危險,一心和他爭:「誰逼你?了?你?又?是怎麽瘋了!我還不夠忍讓你?的嗎?」


    但他的聲音更?大:「我不要你?忍讓,你?還明白嗎?」


    「那你?要我幹什麽?」


    「記住我是誰。」


    陳渙之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如軟綢緞子?拂在人的麵上,份外旖旎溫柔。


    曲疏月覺得應該拒絕,但她的心又?要她順從,左支右絀裏,被他吻得軟了手腳。


    他密密麻麻吻她的唇角,從左流連到右,又?從右輾轉到左,仿佛這?是項浩大的工程。需要傾注他畢生的耐心和精力。


    陳渙之吻得越來越狠,漸漸收不住力道?,她身?上的真絲長裙被揉亂,細長的吊帶從兩側掉了下去,露出大半光潔的肩膀,裙擺被推起來,堆疊在她纖細的腰間。


    他的鼻尖深嗅著她的頸間,溫軟的體香充盈在他的世界裏,情/藥一樣迷人心智。


    陳渙之忍不住張嘴含咬了一口,很快留下一個閉合不了的齒環,像某種隱晦的喻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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