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兜兜轉轉, 到三月份時,《幸運遊戲2》的劇本也寫了出來。


    他們這工作室一開始連個名字都沒有,發布《幸運遊戲》第一部的時候,海報上也沒有說什麽什麽工作室製作, 遊戲進入界麵也沒有相應的logo界麵。


    而現在確定了美術人員, 加上《幸運遊戲》的爆火, 在十一月時,他們就商量了一下工作室的名字叫什麽好。


    因為寫劇本兼半個開發的人筆名叫夏寂,主開發的圈名又叫秋葉似火,第一部遊戲發布時,做關卡設計的人就跟他們開玩笑說她幹脆改個名和他們對仗好了。


    然後真改成了「春椿」。


    於是他們就幹脆叫四季都有工作室。


    就是說, 真的很隨意。


    不過前一天晚上大家還在哈哈笑著說我們真的好敷衍, 工作室老大也就是秋葉似火說沒事, 賤名好養活。


    然而第二天佘泛畫了個將四個人的名字元素都融入進去了的logo後, 他們又開始嗷嗷叫著這名字真好。


    【夏寂:[分享-文件]】


    【夏寂:第二部在這裏啦, 你們看下有什麽地方要改嗎。沒有的話我休息一天, 明天開始寫老師之前說的那個列車的靈感~】


    大家都說辛苦了,佘泛也按了個加一。


    他點開文件看, 發現有好幾百頁, 於是暫時先退了出去。


    今天這邊還是大雪紛飛, 又恰逢停電,屋內的暖氣正在逐漸消散。


    佘泛已經穿上了毛線衣, 跟薛肆縮在被子裏。


    新年第一個季度薛肆總是有點忙的, 尤其今年他們好像還要發展什麽東西, 佘泛不是理科生, 也不太懂這些電子、科技,所以沒怎麽聽懂。


    薛肆單手摟著他, 另一隻手握著滑鼠在看策劃書。


    因為覺得有點冷了,佘泛直接把腳貼在了薛肆的腿上汲取溫暖。


    佘泛還有些睏乏。


    主要是早上停電後暖氣停止運行沒多久,佘泛就覺得有些冷,他要加衣服,薛肆說有別的辦法讓他熱起來,然後把他悶在被子裏弄了好久。


    最後熱是當然熱起來了,甚至還冒了點細汗。


    薛肆又拿幹毛巾給他擦了擦後,再給他套上了毛線衣。


    那股熱氣就存留到了現在都還沒消散。


    因為沒事幹,佘泛窩在薛肆懷裏,多少是有點開始半夢半醒,隨時要睡著了。


    但也就是在這時,薛肆的手機響了起來。


    佘泛皺皺眉,沒睜眼,往薛肆懷裏埋得更深,想要以此隔絕噪音。


    大概是怕吵到他,薛肆接得很快。


    不知道那頭是誰又問了什麽,反正佘泛聽到薛肆回了句:「得夏天吧。」


    應該是誰問了薛肆什麽時候回國。


    是有事麽?


    薛肆掛了電話後,佘泛問他。


    薛肆沒瞞著:「汪千帆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國。誰知道他要幹什麽,我沒問。」


    他隨意道:「左右不是找我玩,就是又有什麽人想搭線見我。」


    「拿你做人情?」


    「嗯。」


    薛肆不是很在意:「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汪千帆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有分寸,隻是問問我,也不會求著我去,更不會求著我幫別人什麽事。」


    佘泛雖然不做生意,但能懂薛肆的意思。


    他低聲:「聽著就累。」


    交個朋友都還有這麽多事。


    薛肆失笑,捏了捏他的手臂:「反正你不需要受這些累……心疼我?」


    「一點,不多。」佘泛的話聽著好傷人。


    薛肆輕嘖了聲,舌尖頂了下自己的後牙槽,不是那麽愉悅道:「多一點都不行?」


    佘泛語氣淡淡:「你又不在意他們,也不會為此傷心,就算汪千帆今天是拿你做人情,請你幫他做點什麽,你隻會說一句不幹,也不會有別的什麽。」


    「他要還能厚著臉跟你做朋友,你也會和他照樣玩;他要覺得沒麵子不往你跟前湊了,你也不會怎麽樣。」


    薛肆聽他銳評,勾了勾嘴角,似有所悟:「怎麽聽著我好像是個沒心的人啊。」


    佘泛沒說話了。


    薛肆卻想聽他繼續說,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嗯?泛泛?」


    佘泛麵無表情:「你有。」


    他稍頓,到底語氣還是不自覺地緩下來了那麽一丟丟:「隻是都在我這。」


    其實無論薛肆有沒有喜歡上他,薛肆那一顆心都是撲在了他身上的。


    所以從前佘泛才會一直覺得,他跟薛肆就維持現狀好了,沒必要去打破那一層關係。


    做兄弟、做朋友,薛肆也是隻看得到他一個人的。


    佘泛覺得自己很壞。


    沒喜歡上薛肆的時候,他就想要薛肆所有的關注和在意,小孩子的偏執就是不願意將自己心愛的玩具分享給任何人。


    而喜歡上薛肆後,他又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試探薛肆,一直在縱容他那些令人無法理解的舉止。


    現在他聽著薛肆滿意地哼笑,閉著眼睛,伸手環住了薛肆的腰身。


    雪白的眼睫單看是令人驚嘆的美,還無端有幾分柔順的感覺,但在佘泛身上,就像是一根根尖刺,銳利得令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也隻有薛肆,才膽大包天的總是喜歡親吻、含著那白色的羽毛舔丨弄。


    .


    下午快到晚飯時,電就恢復了。


    但薛肆已經點了外賣,所以薛肆也沒有做飯,隻是開灶煮了杯紅糖薑茶給佘泛喝,預防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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