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笑了笑,望著他,挑了挑眉,道:“先把藥放下!”


    “嗯?”蕭清絕一陣納悶,想了想,便是乖乖的將藥放到了一邊,然後,繼續坐回床邊,望著她,不解的道,“怎麽了?”


    流螢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蹭到他麵前,問道:“蕭清絕,你老實告訴我,你想不想給我一碗紅花什麽的藥?”


    紅花什麽的,當然是指落胎之類的藥物。


    蕭清絕一聽,萬般無奈,伸手摟著她的背,輕輕的撫摸著:“你在想什麽呢?不管如何,孩子都是無罪的!你是大夫,你該知道,紅花那類的藥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喝的。”


    “嗬嗬……”流螢低低的笑著,抬眼看著他的眼睛,隻道,“所以,你就打算替別人養孩子了?”


    “那是我們的孩子,跟別人沒關係。”蕭清絕手上力量不由得收緊,緊緊的抱住她的。


    流螢就那樣望著他,慢慢的斂去臉上的笑意,說道:“蕭清絕,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


    “嗯?怎麽了?”蕭清絕納悶的問道。


    流螢不免又是一笑,道:“讓我好想吻你。”話音剛落,她便是主動吻上蕭清絕的唇,越發的主動。


    蕭清絕被她撩撥得相當糾結,一邊享受她帶給自己的悸動,一邊又得將她推開,無奈的開口道:“螢螢,別鬧了,乖,先吃藥吧!”


    流螢當然不依,一邊摟著他的脖子,一邊在他的臉上、唇上、耳邊以及脖子附近蹭著,自然是一邊蹭著一邊留下自己的味道。順便笑盈盈的補上一句:“你想讓我喝安胎藥,那你總得先讓我懷上吧?”


    這句話說完,蕭清絕身子驀地僵住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流螢。道:“你……”


    這下意外到說不出來話了……


    流螢玩鬧夠了,側過臉望著他。眼中帶笑,說道:“怎麽?很意外嗎?”


    “……”蕭清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流螢伸手在他的臉上揪了一下,狀似不悅的道:“我當初說什麽了?不對,是你當初說什麽了……你說,你相信我……”


    蕭清絕木然點頭,他是相信她,但是。現在這事跟相信她有關係嗎?


    “那你竟然懷疑我跟安祺臻會好到有孩子的地步?”流螢挑了挑眉,似是不高興的責問道。


    蕭清絕淚奔,他這是懷疑嗎?他冤枉啊!


    “好了好了,螢螢。我錯了我錯了!”蕭清絕當然是不會解釋別的,隻是伸手將她撈進懷裏,不停的認錯。


    “……”流螢當然是什麽話都沒有了,這家夥都認錯了……


    “終於,可以抱著你了。”蕭清絕忽而喃喃自語道。“終於,不用再一個人夜夜思念難以入眠了。”


    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嗯。”流螢低低的應聲。


    對她而言,其實也一樣。


    吃過早飯,蕭清絕又給流螢穿上厚厚的外衣。這才肯讓她出門,唯恐她這虛弱的身子出來再感染上風寒。


    天晴了,地上的積雪慢慢的開始融化,屋外,便格外的清冷。


    蕭清絕帶著流螢到前院時,上官芸婀正與桑慕沉砸著雪球。


    瞧見流螢,上官芸婀扔了手中的雪團,笑嘻嘻的跑到流螢身邊,說道:“姐姐啊,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啊!來來來,我們一起堆雪人去!”


    “好啊!”流螢聽了,自然很是樂意。


    蕭清絕卻不樂意了,忙阻止道:“芸婀,你姐姐身子不好,這冰冷的雪,她哪裏能玩?”


    上官芸婀嘟了嘟嘴,便道:“對哦,姐姐,你還是身體比較重要!”


    流螢卻是微笑,推了推蕭清絕道:“蕭清絕,你真掃興!這麽大的雪,多少年難得一見,我們一起去玩玩嘛!”


    蕭清絕無奈吐出一口氣,道:“好吧好吧,一起去玩。”


    長這麽大,他還真沒有玩過雪呢!不過,他倒是服了桑慕沉,昨天陪著上官芸婀在後院玩了一天的雪,今天居然還有興致來前院玩?實在是好興致!


    蕭清絕剛牽著流螢步入雪地,桑慕沉一隻雪球便是砸了過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蕭清絕一把護住流螢,那一隻雪球便是在他的披風上開了花。


    “桑慕沉,我們這還沒開始呢!你小子居然就先偷襲!”


    桑慕沉伸手又去捏雪球,嬉皮笑臉的道:“哎呀呀,玩雪球嘛!不就是砸砸看,不然你玩什麽?看招――”


    桑慕沉說著,又是一個雪球丟了過來。


    “好呀你,看我怎麽收拾你!”蕭清絕伸手接住桑慕沉扔過來的雪球,朝著桑慕沉又砸了回去。


    桑慕沉趕緊跳著跑開,高聲喊道:“不帶你這樣玩的,你不自己捏雪球,拿我的砸我,你好意思麽?”


    “那我砸過去的時候你也接住不就好了麽?”


    “……”太不要臉了,欺負他不會武功啊!桑慕沉無語!


    然後,這兩個大男人便是互砸雪球去了……


    上官芸婀過來拉流螢,道:“姐姐,我們倆去堆雪人。”


    “嗯,好。”流螢望了一眼跟桑慕沉玩得正開心的蕭清絕,跟著上官芸婀到了一邊,開始來堆雪人。


    小時候,每逢下雪,她們姐妹倆便會在家裏堆四個雪人,說這是他們一家四口,要一直在一起,即便是陽光來了,也要一起融化。


    蕭清絕跟桑慕沉鬧夠了之後,也便跑過來,陪著他們堆雪人,當然,也是堆了四個雪人,不過,是堆的他們四個人。


    火貓兒也跳了過來,表達不滿。


    流螢便是順手捏了一隻雪團貓放在一邊,火貓兒頓時就高興了。


    安祺臻來到驛館的時候,正是他們玩得最開心的時候。


    疏影瞧見,想去稟報給蕭清絕等人。卻被安祺臻阻止了。


    安祺臻就那樣看著,看著,心痛如織。表現得卻是異常冷靜。


    昨日,他先隨著父皇上了雪山之巔。父皇說,讓他放下,他不明白。後來,各國使臣前來,他沒有瞧見蕭清絕,他便知道,自己輸了。


    離開雪山的時候。下人來報,她居住的小院失火,被燒得一幹二淨。他像瘋了一樣衝回去,瞧見的卻隻是一片廢墟。天知道,他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再後來,他聽下人說,蕭清絕抱著一個女子回了驛館,他的心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他寧願,她活著,也不希望麵對這樣一片廢墟。


    來到天朝驛館,遠遠的瞧見他們玩得那麽開心,他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


    她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未開心過。


    他固執的想要牢牢的困住她,卻忘了,失去自由的她,便不再是她。


    那段日子,他硬生生的將她逼成了一個空洞而失去靈魂的木偶,而如今,他似乎才看見最真實的她。


    這樣的她,才是最迷人的。


    “姐姐,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姐夫天天繃著張臉,也不搭理人,太過分了!你可要好好管教他!”上官芸婀望著那四隻雪人,揚了揚臉,笑嘻嘻的對著流螢告狀。


    蕭清絕頓覺冤枉,他什麽時候不搭理人了?尤其……他無論哪時候都沒有不搭理過上官芸婀啊!


    “芸婀,姐夫一直待你不薄……”蕭清絕望向上官芸婀,語重心長的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能這麽坑你姐夫我啊!


    流螢卻是淡淡的笑了笑,伸手從蕭清絕的懷中拿出一瓶藥,將裏麵五顏六色的藥丸都按在了雪人的五官上,頓時,雪人就真的栩栩如生了。


    “螢螢,你怎麽知道我這裏有這些藥?”蕭清絕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流螢很是隨意的開口道:“七色丸不是我給你的嗎?你不是隨身攜帶的嗎?反正,也隻是些比較好煉製的藥,回頭再給你做些就是了!”


    “那好吧!”蕭清絕隻能無語。


    早在很久以前,流螢便是煉製了不少丹藥給蕭清絕,讓他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關於這七色丸,便是有七種顏色的藥丸,每一種顏色的藥丸都是針對某一種小病小痛而研發而成。


    流螢幫他處理掉這些藥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因為這些藥都快過期了……


    “流螢玩了這麽久該夠了吧?我聽人家說,懷了身子的女人不能碰這些涼的東西……”桑慕沉在一旁,看著流螢折騰那些藥丸給雪人按五官,忽然想起來這檔子事,便是提醒了一句。


    上官芸婀轉過臉,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那麽多嘴。


    流螢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卻是輕笑道:“桑公子是急著當幹爹嗎?那你總得先送禮吧?”


    “哈?當幹爹還要送禮?”桑慕沉悶悶的問了一句。


    “當然!你問問蕭清絕,給他兒子當幹爹要不要送禮?”流螢挑了挑眉,笑嘻嘻的道。


    蕭清絕連連接道:“當然要!桑慕沉,能給我跟螢螢的寶寶當幹爹多榮幸啊是不是?所以,趕緊的,送禮!”說著,便朝著桑慕沉伸手。


    “你想要什麽?”桑慕沉一把護住自己的胸口,哀怨的問道,“你想要什麽?”


    “你家祖傳的玉佩。”蕭清絕說道。


    桑慕沉愣了,萬般不舍,但還是拽下腰上係著的玉佩,扔給了蕭清絕,道:“行了行了,送我幹兒子去了!”


    流螢滿意的從蕭清絕的手中拿過玉佩,對著桑慕沉,展顏一笑,道:“桑公子真是太大方了!可是,你幹兒子現在可還沒在我肚子裏呢……”


    “啊?”桑慕沉愣了,指著她,結結巴巴的道,“你……你騙我!你沒有懷孕……”


    流螢挑了挑眉,道:“是你說的啊!那現下你還沒有幹兒子,那這玉佩,就送給芸婀了!反正你祖傳的嘛,也是給媳婦的……”流螢說著,便是笑著轉身將玉佩塞給了上官芸婀,然後一抬頭,瞧見了站在那邊的安祺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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