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馬蜂……”人群中,有人發出如此猜測。


    “快跑啊!”這時,更有人喊了起來。


    現場一下子亂了,眾人都到處亂鑽,朝縣衙門口衝過去。


    正因為所有人都朝縣衙門口衝撞過去,便導致原本寬闊的院子變得擁擠不堪,更是一個都擠不出去。


    流螢緩緩收回目光,這一幕,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了。


    那個算命的道士此時衝上起來,指著流螢破口大罵,道:“妖女,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流螢故作不解,抬頭看了看那越來越近的馬蜂,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劃了個圈,最後指向那算命的,輕輕一笑,道:“這筆帳,咱們回頭再算,你還是先花點精力對付這些馬蜂吧!”


    流螢話音落時,那些馬蜂已成群的壓了過來。


    頓時,四周哀嚎一片,眾人都與這群馬蜂搏鬥了起來。


    流螢假意躲閃那群馬蜂,順便對縣太爺道:“大人,這些馬蜂就是這算命的搞的鬼,您瞧,這算命的可沒被馬蜂蜇呢!”


    她自然是故意這樣說,在那算命的衝過來時,她已經在算命的時候下了這些馬蜂避之不及的藥物,如此一來,這一切的罪責都叫那算命的臭道士扛了。


    至於這群馬蜂,自然是她弄來的,早上她在屋內換衣服之時,便讓蘇茜將新做的衣服拿去討好錢氏,一來是告訴錢氏出嫁的不是她蘇茜,二來是趁機將馬蜂喜歡的味道染上錢氏的身。


    以錢氏的性子,瞧見蘇茜還在家,怎麽著都會想著來拆穿流螢,順便利用流螢替母出嫁之事來除掉蘇茜,繼而正大光明占了蘇茜與秦風的房子。


    可惜,錢氏出現之時,流螢接近她,便將另一種藥物染上她的身,兩種藥物一混合,馬蜂自然就成群結隊的飛來了。


    至於這些藥物,她不過是在自家後院的草叢裏弄出來的而已,馬蜂喜歡腐爛的味道,她用幾種草藥做些腐爛的藥物,再容易不過了。


    此時,瞧見現場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她便趁著混亂離開了。


    那腐爛的味道並不能存留多久,該達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可不想再留在這裏,當時是走得越快越好!


    想到一會錢氏和那算命的下場,她就好開心!


    離了縣裏,她憑著印象,往流螢村的方向走去。


    此時,初夏五月,草木茂盛,山野之中,濃鬱一片,生機盎然。


    當走到一道岔路口時,她果斷的棄了大路,踏進了一片山林中,原本走得飛快的她反倒是放慢了腳步。


    憑著感覺,她便知道這裏會有她想要的草藥,不來瞧瞧,她還真是不死心。


    不知不覺,她瞧見一處瀑布。


    這瀑布不高,掛在同樣不高的峭壁之上,卻是極富詩意。


    瀑布之下,是一片深潭,瀑布灑下來的流水將這深潭攪得漣漪一陣一陣的,蕩漾開來,卻是十分好看。


    看著這深潭,她卻是來了興致,看了看這四周,覺得應該不會有人來的吧!


    她將身上那喜服脫下,扔在一旁,裏麵的白色中衣她倒是不想脫,就這樣,步入這深潭之中,頓時,衣服被浸濕之後,一股涼意透入心底。


    她雙手捧了水,將自己臉上的胭脂洗淨,看著水中倒影,卻因水麵波動,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容顏,看了幾次沒看清楚,她倒是沒有興趣再看了。


    她隻是想感受著這水帶給她的感覺,即使沒有人,但在這荒郊野外讓她寬衣解帶,她還真的是不願意!


    她將頭發鬆散下來,整個人向下沉去,水淹沒了頭頂。


    片刻之後,她浮出水麵,心情甚好的抹了把臉,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那就上岸,回家去吧!


    卻不料,她卻感覺到腳裸處受到了一股外力,她暗自一驚,難道遇見水鬼了?想著,她忙扯回腳,如此試了幾遍,卻發現徒勞無功,她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慌張。


    她正打算用另一隻腳去踹時,那道力量卻忽然消失了,她沒由來的一陣輕鬆。


    緊接著,一道水花在她身邊炸開,她驚奇的看過去,水花四濺,濺得她一臉,迸發著強大的力量。


    她瞪大眼睛,下一瞬間,一隻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嘴角一抽,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沒由來的一陣後怕!


    她隻看見水花炸開,憑她這麽好的洞察力,她居然都沒有看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是怎麽出現在她麵前,繼而到掐住她的脖子,而她,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她心中忍不住感歎,原來這裏有人啊,幸好幸好,她沒有脫衣服……可是,她這渾身濕透,跟沒穿衣服有差別嗎?


    眼前這人,是個俊美的男子,要說他有多俊美,流螢就算是翻遍腦海中兩世的記憶都沒能找出能與麵前之人想媲美的男子。


    他一身白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搭在額前的發絲還在滴著水,這整個的造型,有一種說不清的魅惑。


    “說!你是什麽人?”他目光冷冽,盯著流螢,冰冷的問了這樣一句,手中的力氣也不由得加大,整個人透著一股難言的殺氣。


    流螢脖子被他掐得也實在是難受,忍不住嘴角一抽,道:“你看不出來,我在洗澡嗎?”


    “洗澡?”他冷聲重複著,手微微鬆了鬆,目光落在岸上的喜服之上,頓時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道,“穿著喜服來荒郊野外洗澡?”


    流螢頓時覺得透不過氣來,頓時抬起雙手抓住他的手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他聽出來流螢語氣中的憤怒,微微動容,緩緩鬆開手。


    流螢大口的呼吸了幾口空氣,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又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這才將目光轉向那男人,怒道:“我高興怎麽洗澡你管得著嗎?”


    他眸色微閃,從她的眼中,他看到與自己太過相似的東西,隻是,她的眸光清冷、清澈,沒有自己一直以來的殺氣。如此確切的感覺不出來她有什麽企圖,他便理也不理,徑自轉身,準備繼續潛入水底。


    流螢看著他的背影,那一身白衣因為濕透緊緊貼在他身上,她便輕易的瞧見了他的傷口,不由得出聲提醒道:“你想靠著這池水解你的炎毒,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的身子不由得一僵,驀地轉身,緊盯著流螢,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流螢卻是輕笑,道:“你跟慕容鸞裳有什麽仇?”


    對,她本來不想問,畢竟別人的死活跟他有什麽關係呢?可是,這炎毒那可不就是她的好師姐才有的嘛,她當然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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