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怡被他的聲音吵醒,蹙眉眯眼,“怎麽了?”


    華文隻笑不語,環顧一周,隻見張奎臉有紅暈,便也不做多想,總不是這兩人鬥嘴了。


    馬車行了半日,餉午時停了下來,簾外李懷安躍下馬車,朝裏說道:“東家,到了。”


    安子怡伸了伸懶腰,同幾人跨出馬車。此處依山傍水,暑氣被擋去不少,一排籬笆小院,三兩間土坯房,倍感熟悉,此處與張大娘家甚是相像。


    李懷安走進小院,輕喚一聲:“爹!娘!懷安回來了。”


    不多時,房裏傳來聲響,沉重的門栓拉開,年邁的老者顫顫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外走,許是年邁視力不佳,他隻得一邊喚著兒子的名字,一邊朝那身影而去,直到看清兒子的臉,老人再也忍不住,低低哀泣,“兒啊~!你總算回來了,你娘她盼了很久了。”


    “娘她身體可還好?”李懷安扶著老父,神情緊張,隻因離家前母親身體便不好,這一走就幾個月,不知現在到底好些沒有。


    “……唉~!還是老樣子,你回來就好,看到你,也許她會好受點。”


    李懷安急著進屋看自己的母親,便隻能對安子怡歉意點頭示意。


    此情此景,難免觸動人心,張奎許是也想起了家中母親,注意力便從華文和言身上轉移。


    “你來這裏幹什麽?”華文問道。


    來之前安子怡確是未提半句,既然到了便也不再隱瞞,“來此找食材。”


    “食材?”華文好奇打量四周,此處農田稀少,能有什麽食材,還要親自來尋?“你不會是聽錯了消息,弄錯了地兒吧!”


    安子怡掩唇而笑。“這你就不懂了,吃的東西可不隻有農田裏種的,圈裏養的。”華文挑眉等著她的下文,此時屋裏傳來一聲高呼,怕是李懷安的母親出了事情,安子怡便也放下閑聊之心,急忙奔進屋內。


    鄰牆砌有一麵土炕。李懷安同他的父親正焦急的呼喊著炕上的婦人。“娘~!你醒醒啊~!爹,娘的藥呢?”


    老者轉身預去取藥,見得屋內走進幾人,愣道:“你們…你們是誰?”


    李懷安聞聲回頭。見著自己東家,便給老父親解釋一番,那老父得知進門之人是自己兒子的雇主,感恩戴德的一番感激,安子怡實在受不起,便要老人先去拿藥,這才抽身問李懷安他母親的情況。


    李懷安的母親從半年前便不知道患了何病,身體一直不見好,最近更是幾次暈厥。又無錢看醫。隻得在山上尋了些清熱的草藥,每日熬了喝。


    安子怡當即便覺不妥,來到炕前伸手探脈,不多時她眉宇緊蹙,睨向一旁的李懷安問道:“你平日都給伯母吃的什麽草藥?”


    李懷安回神。忙拿過木桌上的一個空碗遞了過來,“是老父上山采的,我也不清楚。”


    伸手接過那留有殘渣的藥碗,安子怡低頭嗅了嗅,心裏明了十成十,抬眼神情嚴肅,“這藥可不是你認為的清熱的東西,伯母怕是中了毒了。”


    “中毒?”剛進門的老者急了臉色,低頭看著手中那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不願相信,“這…這怎麽可能?這可是我親手摘回來的啊!”


    李懷安上前扶著自己的父親坐下,亦心存疑慮,回頭望著安子怡道:“這藥我小時候喝過,也沒有這樣啊!”他不知安子怡懂醫術,自然也不願相信這話。


    安子怡放下手中的藥碗,耐心解釋道:“其實此藥隻對男人有用,對女人來說,它就是慢性的毒藥,不過幸好服用的量很少,隻需解毒調養兩日便好。”


    “……東家…您…您會替人看病?”此時李懷安才有些相信。


    安子怡微微一笑,“略懂!”


    李懷安的父親眼眶泛紅,痛心疾首,“原來……是我害了她啊~!”若此次沒有安子怡在場,隻怕到最後,也不會有人發現真相。李懷安閉上雙眸,輕拍父親的脊背,心存餘悸,幸好發現及時,心中亦感激安子怡。


    “東家,既然有救,還請您幫幫懷安。”李懷安救母迫切。


    “嗯!”安子怡點點頭,伸手至衣袖掏出一個卷起的布袋,一手攤開,原是大夫用來針灸之物。


    手指輕撚,幾個穴位下來,李懷安的母親竟睜開了雙目,安子怡收針入袖,讓開了身子。那兩父子撲到炕前,喜難自禁,一家人在一起,自是有話要說,安子怡便同跟進來的幾人退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華文環手在胸,上下打量安子怡,“看來有兩下子。”


    安子怡勾唇淺笑,搖搖頭,“尚可!”


    此後李懷安亦是又謝一番,安子怡受下,給他一瓶藥丸,囑咐伯母按時服用,“以後沒有大夫允許不要亂用藥,藥性可沒這麽簡單。”


    李懷安點頭應下。


    這下了了心事,李懷安辦起事來順心多了,應安子怡的要求帶她去了那河道溝渠。


    停在田梗頭,安子怡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又從衣袖中掏出一卷線,對一旁趙大廚伸伸手:“事先備的餌可帶了?”


    趙大廚從隨身包袱裏掏出個罐子,拿出一塊肉遞給她,“早就備好了。”


    隻見安子怡忙活一陣,準備釣魚。


    幾人不解的看著她,這低窪淺水處怎麽可能有魚?“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釣到魚吧!”身旁華文調笑。


    安子怡隻睨他一眼,伸手提起樹枝,線頭處,一隻似蝦非蟹的東西用那大鉗子夾著那塊肉。這龍蝦個頭不錯,安子怡提近拉下放進一旁帶來的簍子裏。


    華文、張奎和趙大廚伸頭往簍子裏看,“這是什麽?”張奎抬頭問道,他從小生在山裏,水裏的東西確實沒見過。


    “龍蝦!”安子怡一甩自製的魚竿,回頭答道。


    這季節正是吃蝦的時候,前世。她一到暑假便約同學宵夜吃小龍蝦,真是百吃不膩。可這東西在這兒卻不是個吃食,也就在這水鄉的百姓無糧才會捕食,而且隻食尾部。


    這也都因著她與李懷安多聊了些,不然哪知道龍蝦這東西竟與螃蟹一樣無人願食呢?都道是要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如此比喻,螃蟹自然是美味。這龍蝦又何嚐不是?


    不管是龍蝦還是螃蟹。安子怡此番的目的便是這兩樣,隻有吃過才知道它的好。


    “你釣這東西幹嘛?”華文不解。


    “吃啊~!”安子怡頭也不回,繼續釣龍蝦。


    趙大廚一聽說是用來食用的,拿起那紅彤彤的龍蝦研究起來。哪知沒有幾秒鍾,他便吃痛甩手,原來龍蝦用鉗子夾著他的手指了,都出血了。趙大廚含著手指,皺眉道:“我說東家,這東西潑辣,怎麽烹飪啊!”


    潑辣?這形容詞好,安子怡隻是好笑,怕是還有更潑辣他都想不到!


    一個下午。安子怡愣是釣了滿滿一筐子龍蝦。一拉一個,太好釣了。趙大廚和張奎抬著框子,一行人往李懷安的家而去,這幾人心裏可不太平,看安子怡這態度。估摸著晚上是要吃這叫龍蝦的玩意兒,他們已經做好餓肚子的準備了。


    回到李懷安的家,安子怡刷起袖子,同趙大廚在院子裏清洗釣回來的龍蝦,華文搭著個凳子,瞪著兩人,他好像特別的感興趣。


    忙活中,李懷安的父親出了房間,說是要去地裏挖幾個土豆回來,家裏就剩半顆白菜了,來了客人也沒有什麽招待。安子怡給趙大廚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擦擦手,把隨身攜帶的幾個包裹打開鋪在院子裏,“您就別忙活了,我來的時候把東西都買好了,您啊~!還是等著吃飯吧!”包裹中雞鴨魚肉、青菜蘿卜全都齊了。


    李懷安的父親低了頭,抬手抹了抹眼睛,再抬頭時,滿臉的笑容,“那我便不多事了,你們慢慢來。”


    許是老父親的一絲欣慰,自己兒子在外闖蕩,做父母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這次兒子回來還帶著自己的東家,這老父親生怕怠慢了人家,可人家不僅客氣,還不嫌棄他家的境地,做父親的為兒子感到高興。


    見自己父親進屋,李懷安有幾分的動容,轉身對安子怡說了聲謝謝。


    晚飯在趙大廚的掌勺下,一道道香噴噴的菜肴陸續上桌,望著端出來的菜,華文和張奎伸長了脖子,怎麽就不見那道龍蝦呢?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在安子怡的指導下,趙大廚總算是把一道油燜大蝦完成,聞著熟悉的香味,安子怡真是饞了。


    端著滿滿一盆龍蝦出來,香味兒四溢,張奎咽了咽口水,湊到跟前。


    “怎麽還是這模樣?”他以為多少會處理一下,隻取可食用的部分吧!沒想到還是原來的模樣,這樣他如何下手吃呢?


    華文也湊了上來,這香味兒確實誘人,他想的問題跟張奎一樣,這哪裏是能吃的?哪裏是不能吃的?怕是要等安子怡示範過後才能清楚。


    “等我吃的時候,你們可別跟我搶就行。”安子怡丟下一句話,端著龍蝦放到了桌子中間。


    菜齊了,叫上李懷安的父親和一直不知道藏在何處的言,坐上桌子,可以開飯了。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都等著看安子怡如何吃那龍蝦。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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