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偏僻, 得到稀罕果品不易。


    刑將軍偶爾得到幾隻青皮柑桔,揣在懷裏,帶回了宅子給花露。


    她就特別喜歡吃, 還翹著小腳,臥倒在男人懷裏一會兒就給吃完了, 吃完還撒嬌跟他說還要。


    刑鴻澤表麵說著不寵她, 省得慣得她又故態複萌。


    暗地裏卻讓人從南邊捎了些黃金橘過來, 摘的時候是綠皮的,運過來後,已經黃綠相間,讓人搬到了宅子裏, 每天隻準她吃兩三隻。


    一大簍黃燦燦的黃金橘。


    花露望著口水都下來了,她最近特別喜歡吃橘子了, 酸酸甜甜的,很合她口味,尤其把橘子煮一煮再吃,湯汁裏再加上仙蜜, 可好喝了,偶爾給兩個丫鬟嚐一口, 她們都驚為天人, 這是什麽美妙的果汁啊, 怪不得小娘子天天要喝,是真好喝。


    她們舔舔嘴巴, 沒喝夠。


    花露天天喝得美滋滋的, 至於一天喝幾頓,反正刑鴻澤也不在,她愛吃幾頓吃幾頓, 回來問,她就睜著無辜的大眼,說三個。


    他還能去數怎地?


    高大的刑鴻澤,雙手抱著她腋下,就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了,她被架在空中,小腳亂踢,他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在懷裏,頭拱她身上聞了聞她的氣味,全是橘子味兒,還說吃了三個。


    “那東西好吃,但吃多了上火,知不知道,不要貪吃,過幾天我再讓人運點雪梨過來,你熬雪梨汁吃,去去火氣。”他伸手摸了她幾下,感覺長了點肉肉。


    “好啊,我還想吃冰糖葫蘆!”花露揪著他頭發,像爬樹一樣,抱著他,還在他身上墩墩了兩下。


    刑鴻澤輕拍了她一記,“老實點,跟個小孩子一樣,想吃啊,我讓你給你買來。”然後看向她的臉蛋兒,那表情真是幸福的模樣,再看著她紅豔豔的小嘴兒,還有帶著光澤的皮膚,他趁下人不注意,就啾的一下親了她一口。


    她的臉蛋又彈又嫩,觸感好到百親不厭,她聽話的時候,很乖很乖的,刑鴻澤看著她的目光,就會有自己都未察覺的寵弱,而且就像狼似的,仿佛在盯著自己手裏的肉。


    花露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低著頭用一隻手擺弄著他領口的扣子,他親過來的時候,她還側了下來讓他親,親完她轉過來繼續擺弄,他又貼過來,她就又側過臉來,任他臉頰摩挲她臉頰一會,她那臉蛋真幼嫩,他摩挲不夠。


    她隻好頭拱在他頸窩,偏著頭看著他繡金邊的衣扣子,然後任他側首親她額角,親她的鼻子,親她耳朵和臉頰,親她眼晴親她下巴。


    親到她不耐煩了,有完沒有了,“哎呀。”她一隻手過去,就把他臉推開了,真煩人。


    結果這一推,這麽一反抗,本來就隻是回來想看看她,親兩下的刑鴻澤,直接就給人抱屋裏頭去了。


    每天中午都會回來跟小娘子用餐的大人,每次用餐後,都會陪小娘子午睡一個時辰才走,至於午睡做了什麽,丫鬟就不知道了,隻有劉嬸心知肚明,因為每次午睡過後,小娘子醒了都要洗澡,換衣裳。二十七歲沒女人的將軍大人,一朝有了可心的人,是恨不得把這攢了二十七年的積蓄都給了那心愛的女人才罷休,一晚上還不夠,中午……還要回來稀罕稀罕。


    小娘子整個人被大人寵愛的粉了嘟的,以前如果是個花苞朵,現在就跟開放了似的,像朵燦爛的花兒,滿身的誘人香氣,連看人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嫵媚之色,有時候小丫鬟都被看得心怦怦跳。


    勾人而不自知,香而迷人,美而瀲灩。


    這是一朵正被愛情滋潤的花朵。


    隻引得人想把她采擷,帶回家,關上門,讓她隻開給自己看,省得出去招蜂引蝶。


    ……


    “將軍,這是從揚州帶過來的果子幹,足有十幾種,幹果二十多種。”揚州富裕,是物產多的富足之地,那邊吃什麽都講究,不但講究吃食,還講究搭配,就算個糕點盤都要幾片葉子點綴,吃碗路邊的餛飩,那餛飩郎盛好一碗後,還要從另一個筐裏,抓一把櫻桃扔進去。


    白白的餛飩,配上指甲大小珠圓玉潤的野櫻桃,吃得人慢悠悠的,吃完餛飩還能再吃幾顆酸甜的櫻桃,有滋有味,揚州的人就是如此會生活,那邊就算窮人,都會在破衣衫上插兩朵花呢。


    再看看他家裏那小人,就住了小段時日,刑鴻澤每天回去,都覺得進錯了家門,不是門擋換了,就是屋子格局變了,連他的臥室,都成了粉嫩嫩的顏色,好似進了少女的閨房,哪還有他原來那粗(簡)獷(陋)的臥室風格,完全進了粉紗地,他一個大男人,還得在那粉嫩嫩的床單上睡覺,還要蓋著粉嫩嫩的小花被子。


    刑鴻澤:……


    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那小人還要他睡覺前洗澡,否則還不讓他進她的粉被子。


    這房子是他的,臥室是他的,被子是他的,床是他的,連裏麵的人都是他的,結果還受她管製,不讓他進,在粉被子裏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要麽就把床上的流蘇簾一拉,然後從裏麵探頭,手抓著簾布,就露出一張粉嫩嫩,嬌滴滴的小臉蛋,把紅唇一撅。


    “洗澡!”


    他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他終於明白,家裏有女人是個什麽滋味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手下兵士成家後,被變得慫極,經常沒什麽男子氣概的在媳婦麵前,嗯嗯嗯,對對對,好好好,娘子說的是。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隻因有這麽一個人在,回家就有人對他噓寒問暖,有人給搭配新衣鞋襪,打理宅子,有怯寒的暖身湯喝,有軟乎乎的女人抱,心靈得到女人的撫慰,有了家的感覺,這些絕不是請一屋子仆人,能感覺到的。


    仆人她們隻按你的話行動,那隻是冰冷的行為,不會給你這些心靈情感上的東西,不會讓你偎在她懷裏,聽著她對你說的真心話,也能夠對她無所掩飾自己的遇望,也訴說著自己的真心,說出那些從來不曾對外人提及過的言語與情意。


    就因為這些,其它不足輕重的就都可以忍一忍,讓一讓。哪怕讓他戰場殺敵的將軍,躺在粉嫩嫩的被窩裏,頭下還枕著她鋪著的粉嫩的,上麵繡著大朵薔薇的綢枕麵,也是能忍受的。


    “一會兒送到樓裏。”刑鴻澤看了看,果幹都是上品,上麵還有白霜,看著這東西,他一個男人並不愛吃這些甜酸味的,但花露喜歡,最喜歡這些果子類,隨著果幹,還有兩筐綠皮柑橘。


    “一起送過去吧,讓人送進去小點聲,別吵著人。”


    手下幾個將領,相視一眼,其中一個就是鍾樂山。


    鍾樂山:……


    眼睛瞪著溜圓,看著將軍,很想提醒他,將軍大人,當初你把人買過來時,可不是這樣的,當時你怎麽說的?


    你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就算不讓她血債血償,也要讓她知曉平民的苦,受奴隸的難,這樣以後才能記住這個教訓。”


    然而現在呢?


    平民的苦,就是吃這樣上品的果子幹嗎?奴隸的難,就是吃貴族吃的新鮮柑橘嗎?這可是大西關沒有,特意讓人從揚州那邊捎來的青皮橘子!這一路上運過來的費用就比東西還貴呢。


    什麽時候平民也能吃這種“苦頭”了?什麽時候奴隸也有這樣的“待遇”了?


    將軍你之前說過的話呢?


    還說什麽,絕不會像她父親一樣寵弱她,嬌慣她,那你現在……


    現在這樣寵她慣她的,可是,可是將軍你自己啊……


    鍾樂山震驚地伸手,想拿起一隻揚西蜜橘看看,結果剛伸了手,刑將軍的眼就掃了過來,“嗬嗬,我看看,我不吃。”他趕緊縮回了手。


    ……


    那頭劉嬸接到東西,每樣看了看,將軍大人這也太寵小娘子了,知道她不愛吃肉,天天吃蔬菜,其實也吃不了兩口,怕她吃得太少了,就想辦法讓人各地搜羅特產帶回來。


    這秋白梨幹,文官果、福橘餅、牛皮糖、山楂糕、橄欖脯、桃門棗、地栗團……


    劉嫂微疑惑了下,怎麽好多都是酸的?


    看著小娘子側躺在絮了棉錦的床鋪上,一頭烏亮的長發,正美滋滋地抱著刑鴻澤讓人拿回來的點心匣子,小紅唇吃著那酸酸的橄欖脯,一口一個,這段時間,那瘦瘦的小臉蛋都圓潤了些。


    看那小腰,還是那麽的細,那般一側躺,風情萬種,酸得雪白的腳趾在緞麵上一曲起,又顯得十分可愛。


    腹那兒也平平的。


    也沒有什麽反應,劉嬸便移開了視線。


    屋子裏放著火盆,燒著上好的炭,劉嬸提醒了一句:“小娘子,該去院子轉一轉了。”冬天,屋子裏暖,小娘子最近嗜睡,老這麽躺著吃,吃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前兩天念叨著要減肥,要劉嬸每天叫自己出去轉轉。


    劉嬸一想,的確,現在的女子可都以瘦削為美。


    她一出聲,本來吃了兩口就昏昏欲睡的花露,立即睜眼應聲:“好好好,天氣晴朗,待我出去走走,今天不睡了。”主要是,古時的果幹也做得太好吃了,現代時做的果幹多是甜味,甜膩膩的,但古時的是酸甜味,酸酸的,味足,真好吃。


    吃得停不下嘴來。


    她就說,遇到男主,她就能吃好吃的,之前還說他摳門,現在看著,他待她還蠻好,好東西他自己都不吃,留給她吃呢。


    係統:……


    心塞塞,有奶就是娘,給口吃的就跟著走了,這就被勾走了,男主他可不是好人。


    花露舍不得地吃完了最後幾口酸甜梨片,停了口,雖然很困,但她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肚皮,還好,沒有長肉。


    天冷了,她梳了頭,換上了新做的錦緞小夾襖,就真像個花一樣的古時小娘子。


    帶了兩個丫鬟,出了門。


    前腳出了門,後腳姬無心與環兒舍兒三人跟在後麵。


    姬無心被破了蛇蠱,遭到反噬,傷了內髒,三天沒爬起來,她此時嘴唇無色,麵色蒼白,目光陰狠地看著前麵那丫鬟跟著,無憂無慮上街買買買的女人。


    她要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麽破了她的蛇蠱!她要親眼看看。


    “公主,你要三思啊……”兩個丫鬟入鄉隨俗都換上了武國本土的衣服,姬無心也穿著一身嫡白。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一個內心純潔的人,她卻未必喜歡白色,她反而會喜歡鮮豔的顏色 ,喜歡紅色,喜歡她那些內心不曾有過的風景。


    而有的人,本就一團汙濁的黑,卻喜歡穿最幹淨的白,因為那是她沒有的東西,無論內心多麽陰暗的人,總向往成為純潔的白,恢複自己從來沒被汙染過的樣子。


    隻是姬無心的白,穿在她身上,十分的妖氣,並沒有穿出白色的純,反而將白穿得很邪氣。


    “她身上也沒有蠱,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破我的蛇蠱!”姬無心狀態不好,她推開了丫鬟,中指合於胸前,看著前麵不遠的花露。


    衣袖裏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蛇遊到了地上,緩慢地向不遠的花露遊去。


    環兒和舍兒護在姬無心身旁。


    姬無心一共有兩隻奇毒蠱蛇,一隻碧玉,一隻白珠,都被她煉成蠱,這種蠱一旦被反噬,是會折壽的。


    碧玉已不知去向,現在隻剩了白珠。


    體內還有一隻強大的妖蠱,可如今妖蠱對付不了刑鴻澤,而她養的蛇蠱竟然還對付不了那個刑鴻澤的妾,她不信,她絕對不信,一向無往而無不利的妖蠱沒用了,難道她的蛇蠱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女人。


    然後她就眼睛睜開,死死地盯著前方的人。


    花露在人群裏,眼睛直盯著那些好吃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餓,想吃東西。天雖冷,城內卻人來人往,街邊不少小販賣熱食,正冒著熱氣騰騰的白氣。


    “糖葫蘆,買三串,一人一串。”花露看著紅通通的紅果子,就流口水想吃,一想到那酸,她就愉悅,手一擺就要丫鬟去買。


    “小娘子,您早上時,不都吃過了嗎?”還是大人吩咐她們買的。


    花露眼睛一瞪:“哪那麽多廢話,你想不想不吃,不想吃就買一串,我自己吃……”


    丫鬟立即:“想吃想吃。”飛似地跑了過去,取了幾個銅板,換了三串大紅冰糖葫蘆。


    這時,花露感覺到裙擺被卷了卷,鞋子上好像有冰涼的東西壓過,她低頭一看,隻見她的粉裙下,一隻尺長通體白玉般的小蛇,正直起身子,衝她吐舌。


    花露納悶,冬天,蛇不是應該冬眠了嗎?怎麽最近好像頻繁地看到蛇了呢,這小白蛇渾身一點雜色也沒有,還挺好看的。


    關鍵是這隻小白蛇衝她“嘶”了一下後,就在地上打了個滾。


    花露就看到它肚子上也有一道紅線。


    她想到了上次遇到的那隻碧綠蛇,蛇腹也有這樣一條紅線,係統說是被下了蠱,難道它們的主人是一個人。


    不用它討要,花露就取出了指長的蜜膏,那小白蛇極其靈活,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咬住了仙玉白膏,吞進了腹中。


    花露嚇了一跳,還以它要咬自己呢,手上還沾了點仙蜜,她指尖揉了揉,也覺得饞了,順手取了一塊自己吃了,她都把仙蜜切一切,當成隨身的糖吃。


    小白蛇吃完也在地上打了個滾,腹中紅線消失,然後爬起來衝著花露就是叩首一通,花露手一擺,隨口道::“去吧,哪裏來哪裏去,莫要害人,祝你修煉成仙!”那小白蛇又是一叩首,消失無蹤。


    而不遠正盯著花露的姬無心,一口熱血噴了出來,臉都白了。


    “公主,公主!”環兒和舍兒上前急忙扶住她。


    姬無心想起了那個給她妖蠱的人說過的話,她可真是倒黴啊,遇到了克星,一個魔來一個仙。


    <a id="ads" href="/">【本站首發,最快更新】</a>


    她就不該來大西關,也不該來給弟弟報仇,她嘴裏動了動,想吐出口的兩個字:“快走。”


    但沒有說出話,就有人聚了上來。


    “天啊,這姑娘吐血了!”


    “趕緊送到醫館。”


    “不會是急病吧?看臉色不太好。”


    “這是誰家的姑娘啊?”


    花露正往嘴裏塞一條仙蜜膏,就見到了不遠的姬無心吐血的一幕。


    她手頓住了。


    這個女子,不就是皇上賞給刑鴻澤的女人嗎,她……怎麽還吐血了?花露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刑鴻澤曾對她說,過幾天就把她送走,可這是皇帝賞的人,他怎麽送走呢?總不能抗旨吧?


    難道,他說的送走,是……這這個意思?


    那可不行啊,這要是送給刑鴻擇沒幾天就死了,那皇帝還能不怪罪他嗎。


    她帶著丫鬟趕緊過去擠開人,花露還拿著仙膏的手急急放在了姬無心的肩膀上,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那隻捏著仙蜜膏的手一碰到姬無心,隻見她臉上黑氣一竄,渾身開始抖動。


    嚇得花露手趕緊收了回來。


    “這姑娘是羊兒瘋吧?”


    “抽了,快,掐她人中……”


    花露一收回手,抖動的姬無心就雙目怒恨地瞪著她,“你……”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過去了,快送醫館,讓先生瞧瞧。”


    花露看著姬無心的兩個丫鬟將人送進了醫館裏,她也沒心思逛街了,眼睛一轉,帶著丫鬟去了刑鴻澤守衛的前門營區。


    那裏還圍著柵欄,有兵拿著長,槍站在入口處看守。


    裏麵有一隊隊的士兵,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傳來拿槍紮稻草人的聲音,“殺!”


    兩個丫鬟看著那架勢 ,嚇得腿都軟了,拽著花露不讓她過去。


    花露膽子大,甩開丫鬟,跑上去問那兩個看守的士兵:“你們好,我找你們刑將軍,我叫花露,是你們刑將軍府的,有急事找他,能不能通報一聲。”


    “喲,這麽漂亮的小娘子。”有一個兵見了花露,臉都樂開了,盯著她瞧,真好看,長得跟朵花一樣嬌豔。


    另一邊的士兵:“咳!她是將軍……府裏的人,小娘子你在這兒等著,我叫人過來。”那個士兵正是收走花露那些瓶瓶罐罐的人之一。


    他現在還能想起來,他們一隊人拿走她的罐子抵稅時,那小娘子小手拽裙邊,小臉急得,眼睛含淚珠的模樣,他們一隊的人都不忍心了,看她那模樣,都想把罐子還給她了。


    後來才知道,這小娘子可是大人的女人,那廝居然還敢調,戲,找死不成?


    他提醒了一句,快步跑開了。


    ……


    軍營裏刑鴻澤正身披盔甲,跟著屬下操練士兵,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而他養兵可不隻是養隻活的,而是養出精兵,要想得到精兵,就要不斷操練,以前糧食供應不上,士兵的體能不行,練一會就沒力氣了,但現在糧草充足,有肉有糧,自然要抓緊時間操練起來,花幾個月時間把兵給養出來,接著打勝仗,收繳敵方物資,如此循環才能養出精兵強將。


    正巡視著,就有小兵跑了過來,副將聽完後,對刑將軍道:“將軍,營地那邊有人找,說是將軍樓裏的人,是個小娘子。”


    刑鴻澤目光還在士兵身上,眉頭還是緊的,原大西關留下的一眾兵馬,槍法的基本功都不行,簡單的一刺,連殺氣都沒有,戰場之上,誰有殺氣,誰敢拚,誰有衝勁,誰就不容易死。


    雙軍對壘,越窩囊死得越快,隻有殺得多,勇猛無敵,對方才不敢輕易靠近,因為他們也怕死,隻有讓對方怕了你,氣勢弱於你,就勝了一半,人與人比得是什麽,基本功相等的時候,比的是誰的殺意濃,誰的氣勢強。


    看看這些人,簡直是酒囊飯袋,舉槍那姿勢,還不如他家的小娘子搶葡萄的手勢呢,既不快也不狠更不準。


    “一個個軟綿綿的,在舉繡花針嗎?連娘們都不如!”刑將軍丟下一句“激勵”士兵的話,才回頭,“你說什麽?”


    那副將又重複了一遍。


    刑鴻澤立即將手裏的長,槍丟給了副將,“讓人帶到我營帳內。”


    他剛回營帳,脫下了頭上的頭盔,放到桌子上,就看到一抹上白下粉的粉色小美人,穿著粉綢鞋,這顏色在軍營裏可是獨一份的顏色,獨一道的風景。


    那是粉嫩嫩的珍珠粉。


    就像一朵花一樣。


    就那麽拎著裙擺跑進來了。


    刑鴻澤往前走了幾步,就將她抱在懷裏。


    “嗚,鴻澤……”花露撲進他懷裏,帶來了一股女人香。


    那一聲輕喚,刑鴻澤就覺得堅硬的心像裂開了柔軟的縫隙,他鋼鐵一樣的手臂摩挲著她的小身體。


    結果忘記身上的盔甲還沒有脫下來,花露“咚”的一下,撞到了額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疼死我了!”


    嚇得刑鴻澤趕緊幫她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處,一點粉紅,他拿手掌這麽一搓,花露感覺被搓破皮似的,比被撞時還疼,她立即揮開他的手掌,轉了個身,自己捂住了。


    刑鴻澤這才慢悠悠解了身上的盔甲。


    “怎麽跑過來了?嗯?”解下了盔甲之後,他衝花露一展懷,要她進來。


    花露不疼了,就不會自投羅網,而是視而不見地繞過他,好奇地看著他的營房,還挺幹淨的,桌子上還有些古時的地圖與冊子,還有放在一邊的毛筆。


    他看著這幹淨的粉嫩的小人走進了他的地盤裏,好奇地東摸摸西碰碰。


    花露在摸他掛在牆上的一隻鹿角,聽到他的話後,才跑到他眼前道:“我看到你的那位大元國的公主了,她……”說完就將街上看到的一幕告訴刑鴻澤,“沒關係吧,她是皇上賞給你的,你要是真喜歡,你就……,看著怪可憐的,都吐血啦……”


    邊說你就,邊眼睛溜溜轉地看著他,試探之意,就在臉上。


    “你不必理會她,你剛才說,遇到一條白蛇?”刑鴻澤臉色嚴肅地問她。


    “嗯,前些天還遇到一隻綠蛇,今天又遇到了一隻小白蛇,大西關的蛇很多嗎。”她隨口問了一句。


    “前些天也遇到了?”刑鴻澤臉色如常,但眼神陰冷,想到什麽,微哼了一聲,蛇哪裏最多,難道不是大元嗎?


    “沒關係嗎?她是皇上賞你的人,她都吐血了。”花露來就是通知他一聲,一旦那位公主有個什麽事,對刑鴻澤不好怎麽辦,她清楚的很,靠山吃山,靠水吃山,靠著男主就吃穿花用男主的,男主要是惹怒了他的頂頭上司,她肯定也受影響,一旦影響她花小錢錢怎麽辦。


    她可真是居安思危啊!


    機智!


    “不用理她?以後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他眼晴看著花露,他自己可能不知道,那表情就跟花老爺看著自己寶貝女兒似的,走哪兒都害怕丟了。


    他看著花露,就跟看著自己手心裏的一條小魚,一眨不眨的,生怕丟了,生怕被人搶走,生怕養不好她,那真是殷殷切切。


    “可是,我是在逛街啊,沒有亂跑!”花露據理力爭,總不能不讓她逛街吧。


    刑鴻澤深吸了口氣,把她摟懷裏揉搓了一把,真是放出去就出事,他都不敢讓她出去了,外麵那麽危險,半天道:“我再派兩個人跟著保護你,邊關不像你們揚州,壞人多的很,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嗎?要是有人拿冰糖葫蘆騙你說,給你,讓你跟他走,你千萬不要跟著走,那可能是壞人……”


    花露立即低頭:“噗。”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拿棒棒糖騙她跟他走的叔叔不是好叔叔。


    這男主真把她當個無知小兒了呢。


    她抖著肩膀,笑完一把抱住了他的精瘦勁腰,仰著無知的臉看著他,一臉純真道:“好啊,那叔叔,我想吃冰糖葫蘆……”


    “還有蘑菇……”


    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刑鴻澤,臉刷一下紅了。


    耳朵後都是紅的。


    這些都是花露純言純語,都是閨房時對他那處的戲言,本來說冰糖葫蘆還沒什麽,她非要加後麵那兩字,他急忙看了一眼營房外,門口可是站著士兵。


    他“嘶”了一聲,回頭低聲對她道:“瞎說什麽,看我回去教訓你。”


    “你不是說冰糖葫蘆嗎……”


    “閉嘴!”


    刑鴻澤拎著花露露的手臂就給往營房裏麵懟,離門口遠了些。


    兩人甜甜蜜蜜一會,在花露的各種撒嬌磨蹭下,刑鴻澤終於肯跟她在營房裏親嘴,親的時候他耳朵後都是紅的,別看他在將軍內宅時那凶猛勁兒,一出來,也是不太開放的,是個特別傳統的男人。


    不過親了會兒,他的勁兒就上來了,男人真是個不經逗的生物。


    但因為在軍營,不似在宅子裏,到底做罷了,刑鴻澤可還是忍了又忍,出了醜,在花露的“咯咯”笑聲中,氣得把她抱起來扔高高,嚇得她捂嘴差點尖叫。


    扔了好幾下,她急忙輕叫:“不扔不扔,肚子痛。”


    刑鴻澤這才停了下來:“怎麽了?抻到了?”


    花露被他抱在懷裏,手摸著肚子,剛才被他扔了兩下,肚子突然疼了一下,停下後,她眼睛轉了轉,感受了一下,疑惑道:“好了,又不疼了。”


    刑鴻澤難得在她麵前有孩子氣,這會兒聽她不舒服,就沒有再鬧她,將她抱著放到地上,揉了揉她腰才道:“不折騰你了,過來,中午別回去了,在這兒陪我用飯。”


    花露一臉天真,歡喜道:“真的嗎?我還沒吃過古代軍營的飯呢。”說完,想起來把古代給帶出來了,不由閉上嘴看他。


    刑鴻澤聽著也覺得別扭,不過也沒有深究,隻當這黃口小兒胡說八道。


    “那有什麽好吃的,我讓人額外給你做點。”額外做那就是將軍的小灶,一般將軍是跟士兵一起吃的,不吃小灶,但是要真讓這嬌嬌去吃軍營飯,她那嬌貴又嬌氣的嘴,她能把飯給吐出來。


    就算要把她買回去,要報複她的時候,他都沒有說給她吃軍營裏的飯菜。


    然而軍營裏此時的士兵可樂壞了,今天中午夥食可好,有馬血丸子,還有馬血湯以及做好的糯米馬肉飯。


    營地夥食房一上午都是香噴噴的肉味,跟過了年似的。


    習完武,練完兵的士兵,體力消耗個幹淨,就等著中午吃上一頓呢,馬肉其實並不比牛羊肉好吃,它肉質粗糙,口感並不好,但是誰讓邊關缺肉呢,剁碎了包著吃一樣好吃,煎炒炸燉都可以,有得肉吃,他們不挑。


    夥食房反而青菜較稀缺,但給將軍做頓小灶還是足夠的。


    那皰人手藝不錯,花露原本以為來這兒會被刑鴻澤嗬斥,但他並沒有不讓她來,還讓她在這裏蹭了一頓飯,還把營房門關上,抱著她吃呢,兩個人,他吃著夥房士兵飯,血丸子,馬血湯,還有糯米蒸肉飯。


    她則被他半抱坐在腿上,吃著青菜豆腐,炸得穌黃獨,野生小蘑菇炒枸杞芽,還有幾道點心,菊花餅和栗子糕,還有一小疊雪白蒸糕,以桂花和玫瑰調香加蜜,口味香甜。


    真好吃,她坐在刑鴻澤腿上吃得飽飽的,她向來吃飯慢,刑鴻澤吃完了,她還在小口的吃,男人就抱著她,看著她吃,甚至還拿起公筷給她挾。


    一邊挾,一邊覺得她可愛,間隙親了她好幾口,親得花露一邊吃一邊縮脖子,吃完沒讓她馬上回去,還讓她在營房裏睡了一個時辰,才喚來人將她送了回去。


    待到刑鴻澤處理好軍務後,才去了別院姬無心的住處,姬無心已經從醫館回到了別院,躺在床上,臉白如紙,去了半條命。


    兩隻蛇蠱的反噬重創,連體內的妖蠱都被那女人一拍之下,化成了飛灰。


    那個女人!身上有仙物!


    該死!這一刻,她無比的後悔,之前她後悔來到了大西關,替弟弟報仇,如今她又再度後悔,今天如果沒有一意孤行去找那個女人,她也不會落得三蠱反噬的下場。


    沒了。


    全都沒了。


    她如今命薄如紙,壽命恐怕不足三十載。


    絕望,無助,悔恨!


    “公主!公主,你怎麽樣了?”


    “我好,我好得很!我好恨啊!”


    大西關,就是她的絕地,她不該來啊!一個魔一個仙,她不該來,她今天也不該去試。


    “我竟落得如此下場!”


    原本以為,她能以妖蠱控製住刑鴻澤,讓他成為自己裙下之傀儡,到時武國邊關也就完了,為弟報仇,也可助大元勝戰!


    而凡是與她為敵的,自是有蛇毒照顧他們,她來時,是無絲毫懼怕的。


    可沒有想到!竟然……她竟然落得如此山窮水盡的下場。


    “你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門口傳來了冷洌的聲音。


    姬無心側頭看向門口,她的殺弟仇人,正帶著兩個副將走了進來。


    “你!你這個……”


    “我本不欲殺你!”刑鴻澤冷酷的麵孔,走進來,走到她的麵前,她那兩個侍女急忙防衛在公主的麵前,刑鴻澤一抬頭,就讓人把那兩個侍女拖了出去。


    侍女聲音還在叫嚷,她們都有武力,可惜麵對的是刑鴻澤帶的精兵。


    “你殺了我弟弟,我恨不得殺死你所有親人,也要讓你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姬無心自小與弟弟相依為命,弟弟就是她的希望,沒想到卻傳來了噩耗。


    “戰場之上,兩軍對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弟弟不死,我就要就死,我與他,本無恩怨,不過是各自為主,各憑本事,各安天命,我和你弟弟都是別人手下的棋子,你若要恨,為何不恨派你弟弟出戰的父親,大元的國君呢,武國的皇帝尚且不派兒子出征送命,你大元國的一國之主,竟然將最弱的兒子扔向戰場,若說罪魁禍首,你最應該恨的人,是大元的國君才對……”


    姬無心抖動著嘴唇。


    “你弟弟死在我手中,是戰爭,而你,我本無意讓你的血,髒了我的手,本想放你一馬,讓你回你大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的人下手,既然你如此痛恨武國,那就留下吧,待你死後,我會將你的骨灰散在大西關,永遠伴隨在這裏……”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武國皇帝賜下的人,你不能殺我,你殺我,就是撕毀盟約,大元不會……我父親必然會為我報仇……”


    刑鴻澤冷酷的臉,隱在了黑暗裏,讓兵士取了毒酒,喂給了床上的人。


    “單純,你的大元國君父親,早就放棄了你,就算你死,他也不會為你出一兵一卒,況且,皇上的召書隻說賞賜給我,可沒說讓我娶你為妻,你不過是一個武國臣子後院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你是生是死,沒人在乎,而我不說,也沒人會提起你……”


    此時的刑鴻澤,極其殘酷地看著她的死亡,凡觸及他底線的人,他絕不手軟。


    姬無心體內有蛇毒,以毒對毒,竟一時沒有死去。


    她掙紮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何不怕我的妖蠱,我不甘,我不甘心!你為什麽不受我的誘,惑!我不美還是我不妖,為什麽!”她身上的可是妖蠱!是男人的克星啊!


    “嗬,哪怕你在別人眼裏是人間絕色,但在我眼中,髒得要命,無一處美。”刑鴻澤說完,不屑一顧地彈了彈衣袍,帶人離開,他身邊副官道:“將軍,查到了,大元送公主來的那些人落腳在陰淮。”


    “一個不留……”


    “是!”


    ……


    花露沒想到,她在軍營睡了一覺,醒來有人趕馬車給她送回了宅子。


    然後就在宅子門口遇到了一行人,她一下來,那馬車上也走下一對富貴人家的夫妻,年紀看著頗大,見到她時,那老頭下巴的胡子都激動的在抖,“露兒!”


    旁邊的老夫人也眼含淚看著她。


    他們是?


    花露立即尋找記憶,啊!……這是原身的父母,花員外夫婦,不是說花家遇劫生死難保了嗎?她看著這一行人,揚州那邊的服飾,精美,還有身後揚州風格的馬車,以及那些隨行的,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保鏢,他們竟然一路找了過來。


    花老爺是個快六十的老頭,一看就是宅心仁厚的模樣,留著胡子,雖然保養極好,但這段時間病了,不過一聽到女兒安然無恙的消息,立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哪還有病容,鑽進馬車裏,一路連夜坐馬車趕過來,沒有絲毫病態,想女兒的病一夜之間就痊愈了。


    真是神奇。


    此時見到了女兒,他雖然麵有憔悴,但花老爺開心的把嬌女抱在懷裏拍,哭得胡子一翹一翹的:“是爹爹的錯,爹爹不該讓人帶你走,我的心肝,瘦了瘦了,有沒有人欺負你,爹爹幫你打他……”


    花露站在那兒:……


    她立即哇的一聲:“嗚,有人


    欺負我!”


    ……


    處理了姬無心後,刑鴻澤總算安下了心,打算回宅看看那小東西,有沒有安全送到宅子,有沒有惹事,乖不乖。


    結果他還沒到宅門口,就有宅院守衛跑了過來。


    “將軍,有個自稱花家花員外的人,帶著人把小娘子強行帶走了,那花員外帶的人個個武藝高強……我們沒有攔住,他們已經坐馬車從大西關前門飛快地走了,而且花家那些人,好像是花小娘子的父母……”那守衛看了看將軍。


    “花員外?”刑鴻澤聽到後,臉色一變,“他們什麽時候走的?走了多久?出沒出大西關?”


    “走了一會兒了,我們先是去了軍營找將軍,後來才知道將軍在這裏,才找過來,時間已經過去約半個時辰!”


    “該死!”刑鴻澤即刻回營,尋了一匹戰馬,瞬間翻身上去,姿勢帥得一批,更急得要死,匆匆帶了一隊人就出了大西關,追了過去。


    ……


    花家老爺和夫人與花露坐在一起。


    花家夫人身邊有個嬤嬤,精通醫術,平時宅子裏下人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會治一治,花露一上馬車,她就瞧著花露兒,看了一會說道:“小娘子麵色如桃,且讓老奴把把脈 ,看看身體虛實。”


    那花家老爺自然應允。


    “爹爹,你隻許教訓教訓他,倒也不急著走啊……”花露哪想到,她竟然這麽快離開了大西關,她此時急得屁股都坐不住,眼瞅著馬車飛快開跑了,她傻眼了,她隻是告個小小的狀,沒想到,花老爺直接要帶她回家了,將軍樓,都不讓她住了,要直接把她帶走,不要啊,她離了刑鴻澤,還有點想他……


    “露兒莫再說,你受的委屈我們都打聽到了,哼,幸好大西關還有我花家的人,那刑將軍把你當奴隸買回來,連個名份都沒有,敢如此欺辱我女兒。”花老爺氣得,胡子一撅一撅,甚是有趣,花露忍不住想扯。


    <a id="ads" href="/">【本站首發,最快更新】</a>


    花老夫人也道:“露兒,那刑將軍我們也打聽過了,他以前在花家,可是受了小時候你的磋磨,還被你冤枉趕出了花府,後來你嚷著要他回來,你爹爹才去找,才知他母親去世,他從軍去了,說起來,他對你有恨,哪能對你好呢,你看,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我的露兒,嗚,竟然被他……他現在將軍我們鬥不過他,我們走帶你走還不行嗎?”


    她又道:“再說,大西關窮苦,哪有我們揚州富饒,我們回揚州,爹娘什麽給你不了,家裏萬貫家財都留給你,到時再招個老實的上門女婿,咱不求著他給的名分……”


    “老爺,夫人。”那嬤嬤鬆開了花露的手道:“小娘子這是有身孕了!”


    “什麽?”花老爺與花夫人臉色一變。


    花露手扒著車窗,一邊自己吃了一驚,她懷孕了?怪不得呢,老想吃酸酸的東西,還想睡覺。


    一邊又心想,自己懷孕了,那肯定要調轉車頭了吧,都有將軍的崽了,回了揚州未婚大了肚子,也瞞不過去啊。


    誰知花老爺和夫人,愣怔之後,思量片刻:“露兒有了!”


    “露兒有孩兒了!”


    “是那將軍的?”花夫人問。


    在花露飛快地點頭後。


    花老爺摸著胡子道:“小時我就見他隱忍知孝,極是不凡,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下了他,如今看來他從一介下人,竟然能一躍龍門,成就了大將軍之位,嗯,金鱗豈是池中物,露兒懷了他的孩子,定也是個不凡的!”


    花夫人急忙問花露道:“那刑將軍知不知道?”


    花露搖搖頭:“不知道。”


    花老爺與夫人二人相視,然後露出了喜色。


    花老爺冷哼一聲:“他不凡又如何,這可是我們花家的種,揣在我露兒肚子裏,以後生下來無論男女,就繼承我花家產業,與那刑將軍有何關係,快讓馬車快點,趕緊回揚州!”


    一行人頓時馬蹄聲陣陣飛響,馬兒四蹄翻飛。


    可是再快,也是馬車的馬,怎麽能快得過軍中的戰馬。


    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後麵就傳來了一行追趕的馬聲。


    刑鴻澤一馬當先,臉都陰得快滴出水了了,寒風不斷掃著他臉頰,汗水流下,沾了眉毛,被寒風刮成了霜。


    該死的,若不是怕傷了車裏的小人兒,他都想將那馬車的馬給射了。


    “追上來了!”花老爺見著有人追,急了!


    “哎呀,馬車不能太快了,露兒肚子還有孩兒呢。”


    “這可如何是好?”


    兩行人,前追跑,後麵追,陣陣塵土飛揚。


    終於,戰馬追上了馬車。


    “花家老爺,別再往前走了,把人留下來吧!”刑鴻澤勒住了韁繩,擋在了馬車前,冷冷地道,其實心中氣炸了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春是金色鎖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春是金色鎖鏈並收藏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