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落加茂家的忌庫門外不遠,特級咒靈看到了一個白色妹妹頭,上麵卻仿佛濺上了一片殷紅血跡,看不出究竟是男性還是女性的和服詛咒師,那股腐爛的味道就從他的身上傳來。


    這個人似乎在等待什麽,一邊向四周觀望著,臉上又時不時泛起不耐煩混合著焦慮的表情。


    白鳥覺得,這個人肯定和羂索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要怎麽樣得知,是悄悄跟蹤,還是幹脆賭一把呢?


    站在圍牆上,特級咒靈遠遠看到一個身形不怎麽健壯的男性,正向這邊偷偷摸摸地走來,似乎很忌憚被別人發現自己正在進行的事情。


    覺得自己的原型似乎和這傢夥體態差不多,於是白鳥決定幹脆賭一把。


    站在詛咒師看不到的樹後,特級咒靈重新變回了人形,卻將頭頂的橄欖枝留在原地,催發新的枝條穿過泥土,將那個行蹤詭秘的人綁在了圍牆外邊的灌木叢裏。


    枝條像是靈活的肢體或是工具那樣在男人身上摸索了一通,找到了一把造型相當古樸的鑰匙,在這種情況下,它的作用顯然是打開加茂家的忌庫大門。


    將握著鑰匙的手攏在袖子裏,白鳥半垂著眼睛從樹後站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妹妹頭的詛咒師麵前。


    「你是誰?」


    顧忌著自己現在正處在禦三家守衛森嚴的本宅內部,裏梅——也就是這個妹妹頭的詛咒師將聲音壓的很低,懷疑地看向外表與人類相仿,但氣息總是有些古怪的白鳥。


    特級咒靈沒有說話,因為自己並不清楚詛咒師夜半時分出現在這裏的理由——好吧,看起來應該是要去忌庫裏找什麽東西,但並不知道先期這些傢夥在交易的時候是否開出過什麽條件,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像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式神那樣,白鳥仿佛並不能聽懂麵前這人究竟在說什麽,隻是動作遲緩地伸出了握著忌庫鑰匙的手。


    「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式神?」


    麵前的詛咒師果然像自己希望的那樣想歪了,畢竟像白鳥這樣與人類高度相仿的特級咒靈此前從未有過,除非他主動暴露身份,否則即使在千年前也沒遇見類似情況,裏梅也很難想到這個方向。


    更何況現在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全部維繫在麵前的這把鑰匙上。


    如果按照天元的比喻,她和羂索都是千年前舊時代的遺產,那麽毫無疑問的,麵前這個叫做裏梅的傢夥,和他們也是相同的東西。


    雖說等級不能一概而論——天元是出身於貴族當中,那個時代咒術界的領軍人物。


    而能夠被她稱一聲舊友,在白鳥誕生的世界,又以一己之力策劃並且實現了死滅洄遊,這等從技術上來說相當天才的構想,羂索的天賦和實力也能略微一窺。


    裏梅他,隻是個廚子罷了。


    隻是這傢夥侍奉的主人有些特殊,生前被稱為極惡的詛咒師,死後又成為極惡的咒靈,在被咒術師討伐後分成了20份咒物進行封印的魔神——兩麵宿儺。


    裏梅狂熱地忠於他的這位主人,想盡辦法從千年前活到現在,所圖的也隻不過是一件事。


    他想要復活兩麵宿儺,讓極惡詛咒之名再度響徹於天地間。


    為此,他向羂索尋求了合作。


    當然,這也不是他們的第一次合作,或者也可以說他是羂索的一個相對成功的實驗品——關於如何將咒術師製作成咒物,再讓咒物成功受肉。


    在羂索的計劃當中,他同樣需要兩麵宿儺的力量,無論是作為對抗六眼的備選,還是單純來增加局勢的複雜性,極惡詛咒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必須有一個可以對對方產生一些製約的方法。


    好在羂索已經有了思路,並且現在正在努力當中。


    為此而陷入了忙碌當中的他,也就沒辦法抽過身來親自幫助裏梅——指將加茂家忌庫裏兩麵宿儺的三根手指帶走,於是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了自己在加茂家留下的暗線。


    隻是很湊巧的,被白鳥聞出了他的味道,所以剛好截胡了而已。


    下意識想從白鳥手中將忌庫鑰匙拿過來,裏梅伸出手,卻看到渾身灰白的式神向後退了兩步,拒絕的意味相當明顯。


    「什麽毛病。」


    急迫的心情使得裏梅想要說出一些不那麽文雅的用語,但是一想又覺得自己跟一個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式神發火也沒什麽意思,於是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快點,去把門打開。」


    沒想到羂索居然連加茂家的忌庫鑰匙這種重要的東西都能弄到手,果然他和加茂家之間的牽扯很深,自己選擇蹲守的策略應該是沒問題的,問題就在於那傢夥好像酷愛遠程指導,根本就不露麵。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並沒有影響白鳥手底下呆板而穩定的動作,特級咒靈仿佛真的是聽從命令行動的式神,一板一眼地繞過裏梅,打開了忌庫大門,然後又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有灰塵從被開啟的通道裏飄散出來,可是裏梅已經不願意等到它們重新落下,就迫不及待地踏入其中。


    默不出聲地跟在詛咒師背後,特級咒令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禦三家之一的忌庫,對於咒術界的藏品,白鳥也很好奇。


    隻是自己需要注意一點,不能露餡。


    好在走在前麵的妹妹頭詛咒師壓根沒心情關注自己,而是目標明確地一路向前,最終在忌庫最深處,屬於特級的櫃子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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