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觸及，竟然發現蕭厲玨的視線，正毫不錯差地落在這樣可憐楚楚的楚夢然身上。
原本一直波瀾不驚的心緒，突然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她暗暗皺了皺眉，強逼自己轉開眼睛。
卻聽蕭厲玨的聲音傳來：“遲靜姝。”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完整地喚了她的名字。
她猛地瞪了眼，手指微微一縮，想朝他看去，卻又立刻低下頭，“小女正是。”
這語氣冷淡的，似乎跟他完全不認識似的！
蕭厲玨看向對麵那個連眼神都不肯給自己一個的壞丫頭。
眯了眯眼，隨即幽幽涼涼地問：“事情確實是如她所說這般麽？”
聽過‘鬼太子’大名的人都有些驚訝，這位殿下，可真是拿人命若草芥，視活人如蜉蝣。
一個不高興，便是隨手捏死任意踩踏的。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手握傾天之權的人，何時會聽過螻蟻的辯白了？
難道說……
有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朝楚夢然看去。
連楚夢然自己都微微有些驚訝。
心中一動，朝蕭厲玨看去。
而那邊。
遲靜姝已經開了口，“是，正如楚小姐所說。”
楚夢然還在偷偷看著蕭厲玨，陡然聽到這句話，竟愣了下——她不否認？
便聽遲靜姝道，“小女確實偶遇郡主，卻被郡主強攔住謾罵羞辱。心氣不順之下，與郡主頂撞了幾句。確實是小女不懂規矩，以下犯上。請殿下責罰。”
說著，居然跪了下來！
蕭厲玨本是森幽陰冷的臉上，陡然又浮起了幾分鷙色！
鳳眸冷凝，朝跪在地上的遲靜姝看去。
片刻後，才勾著猩唇，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哦？你想本宮，如何責罰？”
責罰。
遲靜姝又想起了後背的紋刺。此時痛得將要麻木！
方才的爭亂之下，不知又碰到了幾回。
聽到蕭厲玨的聲音，忍不住地顫了下。
低著頭，聲音輕軟又冷靜地說道，“聽憑殿下責罰。”
蕭厲玨眉頭一挑。
接著又聽這小家夥道，“隻是，今日之事，多錯在小女，與楚小姐無關。且……若不是楚小姐幾次保護幫助，小女隻怕……要被郡主的金簪給刺死了。小女鬥膽……”
楚夢然陡然睜大眼。
而那邊，剛剛還像死魚吸氣的蕭悠，又突然轉過神來，將遲靜姝的話，完完全全地聽進了耳裏！
“小女鬥膽……”
遲靜姝還在繼續說著，“請太子殿下不要責罰楚小姐。”
遲靜姝居然給她求情！
不對，不對！
楚夢然忽地反應過來，猛地看向那邊的蕭悠。
就見她轉過臉，朝她陰狠惡毒地看來！
那張臉，半麵豔極半麵獰極，真若是惡鬼怨氣，要活生生將她撕了一般！
她下意識開口，“你，你不要胡說！我何曾保護……”
可蕭厲玨卻森笑著開口，“既然你這般勇於承認錯誤，那本宮便應你這一回請求。不過……”
話鋒一轉。
“犯了錯，還敢替別人求情。在本宮的規矩裏，就該承受更重的責罰才是，你，可能應受麽？”
遲靜姝低著頭，眼底微顫。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幾分，片刻後，輕聲道，“是，小女願意。”
又轉過身，朝楚夢然一臉誠摯地說道，“今日，多謝楚姐姐救命之恩。謹以此為報，還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楚夢然睜大了眼。
蕭厲玨笑了一聲。
揮了揮手，“帶走。”
龍一便上前，要去抓遲靜姝的胳膊，被旁邊的翠蓮凶狠地瞪了一眼。
無聲地咳嗽一聲，收回手。
翠蓮將遲靜姝扶起來。
因為後背的劇痛和肩側的痛楚，叫遲靜姝站起來時，有些腿軟地踉蹌了一下。
蕭厲玨看到，深眸微動。
還沒示意龍一從旁邊扶一把呢。
那邊，蕭悠突然站起來，朝著遲靜姝就砸了個東西過去，“賤人！你等著受死吧！”
東西沒砸中遲靜姝就被龍一擋了開，卻還是叫遲靜姝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幾分。
蕭悠卻十分痛快，得意地大笑起來，“太子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
“啪！”
又一個響亮的耳光聲，打斷了蕭悠淒厲的笑聲。
長廊四麵，霎時一片沉寂。
被打斷的笑聲，太過突兀又叫人心慌。
蕭厲玨轉過半步，陰笑森森地朝呆住的蕭悠看去，“本宮做事，何時還需你這個賤婢來做主了？嗯？”
他抬起的手，還沒落下。
袖角隨風而動。
顯然，剛剛那一巴掌，以及現在這一巴掌，如出同轍。
都是……這位鬼太子，親手扇下去的！
蕭悠抬著頭，對上那雙直視過來的鬼眸。
分明烈日當頭，卻隻覺渾身森寒凍骨！
那深不見底的瞳仁裏，仿佛有什麽凶惡至極的蠻荒野獸，張著獠牙血口，對她做出極其可怖的警告！
素來蠻橫跋扈的郡主，第一次地感覺到了徹骨的恐懼！
渾身都發抖起來。
不住地搖晃那隻愈發腫脹醜陋的頭顱，“不，不是的，我，我……”
蕭厲玨漠然地收回視線，不屑地哼笑一聲，負手，轉身便走。
一直站在他身後，滿頭冷汗的書院管事緊張地道：“太子殿下，這遲小姐是書院的學生，雖說以下犯上，可也不至於要叫太子殿下您親自責罰，不如交給書院，書院一定會給個說法……”
話沒說完，蕭厲玨朝他看了一眼。
他渾身一僵，‘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等再抬起頭時，長廊這邊，已經沒了蕭厲玨和遲靜姝的身影。
他艱難地站起來。
這才發現，鬼太子方才那一眼，竟然嚇得他整個後背都汗濕了！
剛要說話。
長廊那邊，急急走來兩人。
為首的一個，正是書院鮮少露麵的白先生！
“這是……咳咳，發生何事了？”
蕭墨白一眼看到蕭悠的臉，也是變了臉色。
而蕭悠，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反應過來，立刻就要躲開。
可耐不住連翻受了蕭厲玨兩次的扇耳，在看到白先生眼神的那一刻，急火攻心。
一口血噴出來，暈了過去！
“郡主！”
蕭墨白皺了皺眉。
那管事連忙湊到他身旁，低聲道，“太子不知為何突然來了書院。我還沒來得及通知旁人作陪，殿下就說難得來看一看這百年聞名的無憂書院，想要在園中逛逛。這兒正好是男子書院與女子書院分開的地方，又極偏僻，誰知他居然會走到這裏來，還正好撞見……郡主在懲治旁人。於是太子便插了一手，還將鬧事的遲靜姝帶走了。”
蕭墨白這一回連眼神都變了幾分。
“他將遲靜姝帶走了？”
管事的點頭，“正是，我攔了一句，也差點被殃及。”頓了下，又道，“太子最喜美色，那遲靜姝本就生得……隻怕是被太子瞧上了，故意尋了個責罰的由頭，帶回宮去了。”
管事的歎了口氣。
畢竟太子嗜好美色，無論男女，隻要貌美就會強行擄去東宮，隨意蹂躡的傳聞，可是人盡皆知。
又道，“唉，也是她偏不走運。還說什麽，甘願受罰。隻為報恩……真是……”
蕭墨白的眉頭皺了皺，看向那管事，“報恩？是怎麽回事？”
管事的便將在竹林旁聽到的，以及後來楚夢然所說的，還有遲靜姝承認的，全都說了一遍。
末了還道，“她說要謝楚小姐救她，求太子不要責罰楚小姐，自己甘願一力承受處罰。這才被太子帶走了。”
蕭墨白聽完，臉上早已變換不停。
遲靜姝會替楚夢然求情？
朝旁邊剛剛站起來的楚夢然看去，剛要說話，又咳嗽幾聲。
楚夢然已經含淚朝他看來，“白先生，今日之事……當真與我無關啊！”
“郡主責罰遲靜姝，遲靜姝又以心慕白先生為話挑釁郡主，兩人這才鬧將起來。不知為何，遲靜姝竟然要拖我糾纏，我真的……”
蕭墨白卻突然啞著嗓子打斷她，“遲靜姝說心慕……我？”
楚夢然頓了下，擦著眼淚點頭，“是……”
蕭墨白的臉色又變了幾分。
後頭，福叔的眼神陰沉了幾分。
蕭墨白又要說話。
那邊伺候蕭悠的一個侍女突然怒聲道，“楚小姐還敢說與你無關！我們都親眼瞧見，是你親手推開郡主後，傷了郡主的臉！你還要不承認麽！”
楚夢然臉色一變，“不是我！我，我是被遲靜姝設計的！”
那侍女是蕭悠跟前比較得臉的一個，對著蕭厲玨雖然大氣不敢出一聲，可是平素裏也是個拿慣了架子的。
當即冷笑，“楚小姐當我們都是傻的麽？當時遲小姐在您身後，您一心一意要護著她，才將我們郡主推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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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諷刺地笑了一聲，“楚小姐一邊挑撥我們郡主對付遲小姐，一邊又在遲小姐麵前做這種盡心維護的好樣子來！是想一邊算計了對手，再讓明王殿下對你高看一言麽？算盤打得可真好！”
“我沒……”
“可你也別得意。等郡主醒了，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都是遲靜姝那個賤人害我！是她，是她往我手裏塞了東西！我……”
楚夢然作勢抬手，可手裏連塊皮都沒破，哪裏還有什麽東西！
原本一直波瀾不驚的心緒，突然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她暗暗皺了皺眉，強逼自己轉開眼睛。
卻聽蕭厲玨的聲音傳來：“遲靜姝。”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完整地喚了她的名字。
她猛地瞪了眼，手指微微一縮，想朝他看去，卻又立刻低下頭，“小女正是。”
這語氣冷淡的，似乎跟他完全不認識似的！
蕭厲玨看向對麵那個連眼神都不肯給自己一個的壞丫頭。
眯了眯眼，隨即幽幽涼涼地問：“事情確實是如她所說這般麽？”
聽過‘鬼太子’大名的人都有些驚訝，這位殿下，可真是拿人命若草芥，視活人如蜉蝣。
一個不高興，便是隨手捏死任意踩踏的。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手握傾天之權的人，何時會聽過螻蟻的辯白了？
難道說……
有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朝楚夢然看去。
連楚夢然自己都微微有些驚訝。
心中一動，朝蕭厲玨看去。
而那邊。
遲靜姝已經開了口，“是，正如楚小姐所說。”
楚夢然還在偷偷看著蕭厲玨，陡然聽到這句話，竟愣了下——她不否認？
便聽遲靜姝道，“小女確實偶遇郡主，卻被郡主強攔住謾罵羞辱。心氣不順之下，與郡主頂撞了幾句。確實是小女不懂規矩，以下犯上。請殿下責罰。”
說著，居然跪了下來！
蕭厲玨本是森幽陰冷的臉上，陡然又浮起了幾分鷙色！
鳳眸冷凝，朝跪在地上的遲靜姝看去。
片刻後，才勾著猩唇，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哦？你想本宮，如何責罰？”
責罰。
遲靜姝又想起了後背的紋刺。此時痛得將要麻木！
方才的爭亂之下，不知又碰到了幾回。
聽到蕭厲玨的聲音，忍不住地顫了下。
低著頭，聲音輕軟又冷靜地說道，“聽憑殿下責罰。”
蕭厲玨眉頭一挑。
接著又聽這小家夥道，“隻是，今日之事，多錯在小女，與楚小姐無關。且……若不是楚小姐幾次保護幫助，小女隻怕……要被郡主的金簪給刺死了。小女鬥膽……”
楚夢然陡然睜大眼。
而那邊，剛剛還像死魚吸氣的蕭悠，又突然轉過神來，將遲靜姝的話，完完全全地聽進了耳裏！
“小女鬥膽……”
遲靜姝還在繼續說著，“請太子殿下不要責罰楚小姐。”
遲靜姝居然給她求情！
不對，不對！
楚夢然忽地反應過來，猛地看向那邊的蕭悠。
就見她轉過臉，朝她陰狠惡毒地看來！
那張臉，半麵豔極半麵獰極，真若是惡鬼怨氣，要活生生將她撕了一般！
她下意識開口，“你，你不要胡說！我何曾保護……”
可蕭厲玨卻森笑著開口，“既然你這般勇於承認錯誤，那本宮便應你這一回請求。不過……”
話鋒一轉。
“犯了錯，還敢替別人求情。在本宮的規矩裏，就該承受更重的責罰才是，你，可能應受麽？”
遲靜姝低著頭，眼底微顫。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幾分，片刻後，輕聲道，“是，小女願意。”
又轉過身，朝楚夢然一臉誠摯地說道，“今日，多謝楚姐姐救命之恩。謹以此為報，還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楚夢然睜大了眼。
蕭厲玨笑了一聲。
揮了揮手，“帶走。”
龍一便上前，要去抓遲靜姝的胳膊，被旁邊的翠蓮凶狠地瞪了一眼。
無聲地咳嗽一聲，收回手。
翠蓮將遲靜姝扶起來。
因為後背的劇痛和肩側的痛楚，叫遲靜姝站起來時，有些腿軟地踉蹌了一下。
蕭厲玨看到，深眸微動。
還沒示意龍一從旁邊扶一把呢。
那邊，蕭悠突然站起來，朝著遲靜姝就砸了個東西過去，“賤人！你等著受死吧！”
東西沒砸中遲靜姝就被龍一擋了開，卻還是叫遲靜姝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幾分。
蕭悠卻十分痛快，得意地大笑起來，“太子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
“啪！”
又一個響亮的耳光聲，打斷了蕭悠淒厲的笑聲。
長廊四麵，霎時一片沉寂。
被打斷的笑聲，太過突兀又叫人心慌。
蕭厲玨轉過半步，陰笑森森地朝呆住的蕭悠看去，“本宮做事，何時還需你這個賤婢來做主了？嗯？”
他抬起的手，還沒落下。
袖角隨風而動。
顯然，剛剛那一巴掌，以及現在這一巴掌，如出同轍。
都是……這位鬼太子，親手扇下去的！
蕭悠抬著頭，對上那雙直視過來的鬼眸。
分明烈日當頭，卻隻覺渾身森寒凍骨！
那深不見底的瞳仁裏，仿佛有什麽凶惡至極的蠻荒野獸，張著獠牙血口，對她做出極其可怖的警告！
素來蠻橫跋扈的郡主，第一次地感覺到了徹骨的恐懼！
渾身都發抖起來。
不住地搖晃那隻愈發腫脹醜陋的頭顱，“不，不是的，我，我……”
蕭厲玨漠然地收回視線，不屑地哼笑一聲，負手，轉身便走。
一直站在他身後，滿頭冷汗的書院管事緊張地道：“太子殿下，這遲小姐是書院的學生，雖說以下犯上，可也不至於要叫太子殿下您親自責罰，不如交給書院，書院一定會給個說法……”
話沒說完，蕭厲玨朝他看了一眼。
他渾身一僵，‘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等再抬起頭時，長廊這邊，已經沒了蕭厲玨和遲靜姝的身影。
他艱難地站起來。
這才發現，鬼太子方才那一眼，竟然嚇得他整個後背都汗濕了！
剛要說話。
長廊那邊，急急走來兩人。
為首的一個，正是書院鮮少露麵的白先生！
“這是……咳咳，發生何事了？”
蕭墨白一眼看到蕭悠的臉，也是變了臉色。
而蕭悠，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反應過來，立刻就要躲開。
可耐不住連翻受了蕭厲玨兩次的扇耳，在看到白先生眼神的那一刻，急火攻心。
一口血噴出來，暈了過去！
“郡主！”
蕭墨白皺了皺眉。
那管事連忙湊到他身旁，低聲道，“太子不知為何突然來了書院。我還沒來得及通知旁人作陪，殿下就說難得來看一看這百年聞名的無憂書院，想要在園中逛逛。這兒正好是男子書院與女子書院分開的地方，又極偏僻，誰知他居然會走到這裏來，還正好撞見……郡主在懲治旁人。於是太子便插了一手，還將鬧事的遲靜姝帶走了。”
蕭墨白這一回連眼神都變了幾分。
“他將遲靜姝帶走了？”
管事的點頭，“正是，我攔了一句，也差點被殃及。”頓了下，又道，“太子最喜美色，那遲靜姝本就生得……隻怕是被太子瞧上了，故意尋了個責罰的由頭，帶回宮去了。”
管事的歎了口氣。
畢竟太子嗜好美色，無論男女，隻要貌美就會強行擄去東宮，隨意蹂躡的傳聞，可是人盡皆知。
又道，“唉，也是她偏不走運。還說什麽，甘願受罰。隻為報恩……真是……”
蕭墨白的眉頭皺了皺，看向那管事，“報恩？是怎麽回事？”
管事的便將在竹林旁聽到的，以及後來楚夢然所說的，還有遲靜姝承認的，全都說了一遍。
末了還道，“她說要謝楚小姐救她，求太子不要責罰楚小姐，自己甘願一力承受處罰。這才被太子帶走了。”
蕭墨白聽完，臉上早已變換不停。
遲靜姝會替楚夢然求情？
朝旁邊剛剛站起來的楚夢然看去，剛要說話，又咳嗽幾聲。
楚夢然已經含淚朝他看來，“白先生，今日之事……當真與我無關啊！”
“郡主責罰遲靜姝，遲靜姝又以心慕白先生為話挑釁郡主，兩人這才鬧將起來。不知為何，遲靜姝竟然要拖我糾纏，我真的……”
蕭墨白卻突然啞著嗓子打斷她，“遲靜姝說心慕……我？”
楚夢然頓了下，擦著眼淚點頭，“是……”
蕭墨白的臉色又變了幾分。
後頭，福叔的眼神陰沉了幾分。
蕭墨白又要說話。
那邊伺候蕭悠的一個侍女突然怒聲道，“楚小姐還敢說與你無關！我們都親眼瞧見，是你親手推開郡主後，傷了郡主的臉！你還要不承認麽！”
楚夢然臉色一變，“不是我！我，我是被遲靜姝設計的！”
那侍女是蕭悠跟前比較得臉的一個，對著蕭厲玨雖然大氣不敢出一聲，可是平素裏也是個拿慣了架子的。
當即冷笑，“楚小姐當我們都是傻的麽？當時遲小姐在您身後，您一心一意要護著她，才將我們郡主推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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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
“可你也別得意。等郡主醒了，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都是遲靜姝那個賤人害我！是她，是她往我手裏塞了東西！我……”
楚夢然作勢抬手，可手裏連塊皮都沒破，哪裏還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