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賈敏跟張氏八卦一通帶回來若幹小道消息,留下女兒在榮國府和賈琳二人逍遙,賈敏回來就開始追問林如海黛黛的婚事如何了,林如海被追問的不行,隻能說道“牛家共四子,為求娶的是長子,劉家隻有那支隻有一子,家風都為很不錯。”


    賈敏聽到這兒隻想一口鮮血吐出去,這點子消息她都不知道還讓林如海去查哪門子啊,看到林如海眼中的戲謔,賈敏很不客氣的伸出一隻手,上身掐住,360度,林如海趕忙跳走,說道“好夫人,我說,我都說,我比較中意劉家。”


    賈敏點頭,說道“我也比較中意劉家,隻是這劉家夫人是填房,歲數也不過三十,要是在生個自己的兒子可怎麽辦。”


    林如海隻是咳嗽了一聲,說道“不會有孩子了。”


    接著賈敏又聽了一段她並不知道的八卦,劉家老爺娶的是秦家姑娘,秦家奈山東世家,劉家娶秦家女不說是高攀吧,但是秦氏也絕對不用看劉老爺的臉色過日子,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這秦氏經久不孕,這劉老爺死了的娘就不願意了,把自家庶出侄女兒給賽了過來當貴妾,這貴妾不是省油的燈,秦氏也不是,雙方鬥的是昏天暗地啊,最終結果就是那位貴妾死了,劉老太太心力交瘁也沒看著孫子,跟著死了。


    這秦氏娶得了勝利,但是勝利也是慘烈的,身子也不是很好,生下兒子挺到兒子懂事了,也撒手去了,自己去了不算,帶著劉老爺之後的所有兒子一起去了,簡單來說就是劉老爺不能生了,這劉公子人品不用說了,要是不好賈敏也不能看中,知道自己娘的死因對姨娘等事物是深惡痛絕啊,隻要黛黛不是傻子,這日子肯定能過好,更何況黛黛管家理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位劉公子也是有學之人,就連六六都挑不出錯處來,和全哥兒又是一個書院的,各方麵和黛黛都很配。


    這繼母就更不是事了,中等人家出來的,因為各種守孝在加上未婚夫意外死亡,隻能當填房,又沒有孩子,劉公子在不到十歲的時候都沒被她拿捏住,隻能敬著,如今就更不可能了,對黛黛肯定擺不起婆婆的款。


    劉家本身就有求娶的意思,據說是劉家公子強烈要求,至於六六和全哥兒是怎麽弄的鬼,賈敏決定就不追究了,看了這麽多年就屬劉家最滿意了。


    賈敏看著林如海最近忙碌的表現和隱約透露出來的信息和各種小道消息,再結合紅樓劇情知道那位讓人詛咒多年的貴太妃終於要死了,賈敏算的很好,黛黛如今十五歲,貴太妃死了要全國禁嫁娶一年,之後在忙上一年,剛好黛黛十七歲出嫁。


    賈敏下定了決心,劉家那邊也是等著信呢,就讓人遞了話,劉家挑了個最近的好日子就上門提親了,換了庚帖,小定等等剛過去沒有多久,就傳來宮裏貴太妃過世的消息,賈敏要跟著奔喪,六六媳婦的品級低,是不用去的,賈敏也就沒非要擺那個婆婆的普讓陳氏跟著,而是正好留在家裏照顧焰兒,黛黛和全哥兒。


    林家隻有賈敏自己帶著丫頭去了,林家倒是有著一個單獨的院子,隻是自己住著難免空了些,倒是肯定也會有人上門借房子,賈敏就提前跟張氏打了招呼說是兩家一起住著,省得他們在找房舍。


    上皇是真心喜歡這貴太妃,前前後後的喪禮都不比之前幾位皇後去世差什麽,賈敏跟著前前後後的跪拜,忙了兩個多月才算是全完事,比較讓人欣慰的是這回賈敬沒事,活得好好的呢,賈珍找了一堆人看著他爹,丹藥什麽的想亂吃也是不容易,看著賈琳出嫁沒什麽問題。


    回到京裏京城大部分人家都安靜了下來,請客吃酒的沒有了,林家自家的小戲子都給送到莊子裏住著去了,等這一年過去在回來,如今就在莊子裏好好練戲吧。


    整個京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賈敏對下人的要求再次上升了一個檔,整個林家跟鐵通一般,就連黛黛都感覺到了不平靜。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甄家被抄了的消息,甄家和二房有沒有聯係賈敏不知道,但是之前甄夫人帶著女兒進京賈母很是招待了一番,如今也不知賈母後不後悔給了那麽重的見麵禮。


    甄家被抄了對林家沒什麽影響,到是賈母請了賈敏兩回,都讓賈敏給推了,張氏來信說賈母很是上火,整個人焦躁的不成樣子,賈敏知道了隻是給賈母送了些適合老年人的補品過去,人並沒有過去。


    一年過得很快,這一年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能讓賈敏感些興趣的就是史家回京了,聽說國孝一過就要成親,如今國孝過了日子也就快了。


    賈敏看著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賈母很是歎了口氣,這史家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吧,看著眼前史湘雲的嫁妝賈敏心裏算了算倒時候抄家了稍微走動走動應該能保下來,加上賈母的私房,也夠二房一家人生存了,省得到時候天天到大房和她這邊打秋風。


    史湘雲嫁了不久史家就抄家了,賈母聽到就暈了過去,賈珠更忙了,賈敏見過一回,整個人都變了,要不是在賈家見到了根本就認不出來。


    賈母的八十大壽如期來了,這回甄家抄家史家抄家,給賈母的觸動不小,沒有像紅樓中那麽大辦特辦,隻是親近之家熱鬧熱鬧,賈敏正和賈母說話,就看著王氏帶著史湘雲過來了。


    賈敏看到史湘雲的臉色不是很好,根本就不當初那個麵色紅潤的小姑娘了,眉目間有著解不開的抑鬱,倒是賈母開口說道“你林家表妹過來了,當初沒出閣的時候你們姐妹都是一起玩的,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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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湘雲看了眼王氏,王氏微微點頭,史湘雲才去了,這讓賈敏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王氏怎麽如此有婆婆款了。


    賈敏轉過頭就把這個驚訝和張氏說了,問道“這是怎麽了,就算是史家抄家了,可是這史湘雲還是老太太的侄孫女呢,怎麽過的如此不好。”


    張氏抿了口茶,控製了一下說道“還怎麽了,你也知道王氏最擅長的就是過河拆橋,如今老太太的私房所剩不多,也就夠自己的身後事罷了,二房如今一家都搬到大觀園去了,等老太太百年都,牌匾也就換了,老太太那裏管的到。”


    賈敏“老太太的私房怎麽能都沒了,老太太自己的嫁妝不提,就光這麽些年的壽禮就是一大筆子了,怎麽說沒就沒了。”


    張氏看了賈敏一眼,說道“真是個小傻子,如今別的不提就是寶玉那裏從裏到外那樣不是老太太的,屋子裏擺的不說,庫房裏還堆著的那些就比老太太如今剩下的多,更何況修那個園子的時候王氏三天兩頭的來哭窮,東西銀錢早就不知道搬出多少了。”


    在賈敏心目中賈老太太就是老狐狸精級別的怎麽會翻這麽低級的錯誤,還是不信的問道“老太太那些個陪嫁莊子鋪子呢。”


    張氏根本就沒想過賈母的私房,也不生氣,說道“都給了寶二奶奶了,要不王氏怎麽如此折騰她,咱們這位寶二奶奶也是個可以的,不管王氏如何折騰,私房就是把了死死的,一個子兒都不漏,寧可王氏給寶玉那裏賽人。”


    這些賈敏都不知道,如今聽到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問道“老太太的莊子鋪子都入了寶玉媳婦的嫁妝單子了,王氏給賽的誰啊。”


    張氏說道“是啊,要不是我一直讓人盯著我也不知道呢,如今這寶玉剛成婚多就,就把那個一直伺候的襲人給抬了姨娘,還有那個晴雯,過些日子指不定還有誰呢。”


    賈敏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黛黛很少來賈家,來了也不去二房,王氏的恨意大都衝著賈敏跟張氏來了,大觀園裏的小戲子如今沒有那麽多人來分,秦可卿都給放了出去,也就沒有大鬧大觀園的事,晴雯還活的好好的,如今也都當了姨娘,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次賈母過壽元春並沒有賞賜太貴重的東西,賈敏想著可能是日子不是很好過吧。


    賈母過壽沒多久就傳來賈家二房被抄家的消息,賈母聽到這個消息就昏了過去,醒來就中風了,人不能動,口不能言,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賈敏隻能放下黛黛婚事的準備,回了賈家。


    看到賈母就算是人不能說話,還是用手不聽的指著大觀園的位置,賈敏歎了口氣,賈母的一腔慈母情懷都給了賈政及賈政所出的孩子,真是讓人感歎,要不如此賈政等人也不會走到如今地步。


    賈敏“老太太放心吧,王氏在怎麽不對,二哥還是我親二哥,侄兒還是親侄兒,女兒不會不管的。”


    賈敏說是管,也就是把事情交給了林如海而已,給二房的人送些吃的用的,其他的也不能過多的插言。


    好在最終結果讓賈敏說來還是可以的,賈家二房抄家的理由並沒有謀反,都是些小罪,不至於讓你死,但是過程絕對比死還難受。


    賈珠說是流放可是跟本就沒從勞裏出來,秦可卿倒是病病歪歪的活著,皇上並沒有收回她鄉君的封號,賈政也是流放三千裏,王氏如今的罪名小了些,沒有放貸這一大罪其他都還好,拿著自己的陪嫁把自己買了出來,賈環賈蘭都小,賈寶玉不管事都沒什麽事,隻是二房的家私都被抄沒了,大觀園給封了。


    史湘雲的陪嫁中就有房子,帶著寶玉住了進去,院子不大隻有小二進,史湘雲一改之前的憋屈,如今寶玉這房吃的用的都是她名下東西也很是不客氣,寶玉倒是想把那些賣掉的丫頭都贖回來,可是史湘雲隻是哭訴家道艱難,老太太不會說話,寶玉鬧了兩場也沒法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好姐姐都被賣了。


    秦可卿嫁妝也不少,賈珠之前也偷著為他們娘們存了好些,裏子也不難過,就是麵子不好而已,皇上給賈珠安的罪名就有□□良家女,賈蘭也不用想著出仕了。


    賈母對如今沒長歪的賈環也還可以,給留了一萬兩銀子,給探春的嫁妝也是一萬兩,賈璉給買了一個二進的院子,賈環帶著趙姨娘和探春住了進去,二房也就算是分家了。


    賈敏知道最終結果也就沒在說什麽,二房如今比她想像中過的要好多了,沒什麽不滿意的,跟賈母也有話說,林如海知道如今二房能過到如此也是賈璉等人的努力,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他們過的太不好還要去榮國府打秋風,還不如像如今這樣,根本就沒臉麵上門的好,也是賈珠死的夠慘,死前還招供了不少有用信息,平息了皇上的怒火。


    其中最慘的要屬王氏,私房都沒有了,賈政流放了,這輩子是回不來了,二房分家了,秦可卿那裏條件最好,但是秦可卿鄉君的身份還在,王氏去了隻有吃白眼的份。


    她最愛的寶玉呢,如今吃著軟飯,賈環那裏就更不用提了,賈母是給了銀子,賈璉幫著置辦了些小莊子,平時的日子過得隻能說是不窮酸,連好都說不上,王氏沒法子隻能去了寶玉出,這回也不用擺婆婆普了,史湘雲天天想著法的折騰王氏。


    不過這些都和賈敏無關了,賈母如今天天半死不活的躺著,身邊能給人的都給了,隻是天天靠著,張氏也不讓她死,就是天天這麽靠日子,看著大房和樂一家,寶玉那裏雞犬不寧,秦可卿病的出不了門,賈蘭天天伺候著,賈環過的倒是還好。


    賈敏看著黛黛十裏紅妝的嫁人了,摟著小兒子大孫子,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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