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青衣和麗妃打過無數次交道,此人算不得囂張跋扈,但是性子剛烈,因為出身好,加上之前受寵,養成了驕矜的性子,為人處事十分尖銳,但是總的來說,算不得是一個有歹心的人。


    至於惠妃,她表麵恭順,但是內心陰毒,善於挑撥離間,前生,青衣也曾經受她蒙蔽,被害得幾乎難以翻身。


    “兩位比本宮早入宮,按道理本宮還要尊稱兩位為姐姐,不必多禮了!”青衣含笑道。


    惠妃微笑著道:“皇後娘娘氣度不凡,心胸寬廣,難怪皇上對娘娘這般的寵愛!”


    這話原本是恭維青衣的,隻是卻是有意無意地說給麗妃聽,本來青衣沒有入宮之前,麗妃是最受寵的,說起皇上的寵愛,都是說麗妃,這種心理落差,叫麗妃一時難以接受,如今惠妃當著皇後與她的麵說起,她臉麵就掛不住了,遂冷哼一聲,“皇上都是喜愛新鮮的,這新鮮勁頭一過,便說不準了!”


    惠妃麵容有些尷尬,用手推推她,然後笑著對青衣解釋,“麗妃說話直爽,皇後娘娘不要介意!”


    青衣含笑道:“怎會?麗妃性子耿直,本宮十分喜歡!”


    “如今是麗妃了,剛才還叫姐姐呢,皇後娘娘變得可真快!”麗妃眉目含霜,對青衣的好意不假辭色,冷冷地諷刺道。


    若是前生,青衣會很生氣,但是,現在她覺得這種挑釁不敬算不得的什麽,一個人表麵不好,不代表她包藏禍心,有些人笑吟吟的,卻是笑裏藏刀。


    “好了,本宮也不妨礙你們,本宮到那邊走走!”說罷,便領著挽袖和可人走了。


    隻是挽袖到底是沒見過什麽大場麵,加上麗妃氣勢懾人,她竟有幾分膽怯,走的時候,與麗妃擦肩而過,竟撞了麗妃一下。


    本來也隻是輕輕的一撞,麗妃自己也是分毫未動,但是她陡然變色,重重地掌摑了挽袖一個耳光,挽袖嚇得急忙下跪,“麗妃娘娘恕罪,奴婢是無意的!”


    麗妃眼鋒淩厲,厲聲道:“仗著你家主子是皇後,你便可以肆意衝撞本宮嗎?你算什麽東西?本宮位分雖不如皇後高,可到底也是這宮裏受寵數年,也曾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而皇上如今就未必不寵愛本宮,你這個奴才竟敢如此輕賤本宮?不處置了你,本宮如何服眾?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青衣聽的,她隻當青衣初初入宮,根基未穩,所以便借著這由頭下馬威。


    青衣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微微一笑,眸子裏閃過一抹冷凝,“往日這後宮是誰主理,本宮不管,但是如今既然本宮身居後位,攝六宮事宜,麗妃當著本宮的麵,下手懲治本宮的人,何嚐又把本宮放在眼裏?莫非麗妃以為自己有協理六宮事宜的權限?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又是誰給你這個膽子冒犯本宮?”


    麗妃一怔,隨即諷刺地道:“娘娘攝六宮事宜,定當賞罰分明,娘娘身邊的丫頭衝撞了臣妾,娘娘這樣刻意包庇,傳到皇上和太後耳中,隻怕會叫人以為皇後娘娘護短,於皇後名聲有害無益!”


    “我朝一向以仁義治國,皇上也曾三令五申,本朝不得無理毒打下人,皇上聖旨曆曆在目,本宮不敢忘記。挽袖初初入宮,又是無意為之,麗妃也已經賞了她一記耳光,那麽,本宮以為這事兒就該到此作罷。若麗妃執意懲治,何嚐不是目無本宮?有本宮在,什麽時候輪到麗妃主理事情?”說到最後,青衣語鋒陡然淩厲起來,眸光也冷峻得叫麗妃震懾。


    麗妃語結,青衣把皇上的聖旨與她皇後的身份搬出來,她焉有辯駁之詞?


    惠妃見狀,趕忙打圓場,“皇後娘娘聖裁,自是沒有包庇的嫌疑,再說,丫頭剛入宮,規矩都是要人教的。麗妃,此事就此作罷,可好?莫要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姐妹間的和氣!”


    麗妃有了落台階,也沒有再糾纏,隻淡淡地道:“既然是皇後娘娘宮中的人,臣妾也不好過問,隻是今日衝撞的是臣妾也就罷了,隻怕日後去了太後跟前也是此等橫衝直撞,便不知道皇後娘娘能保她幾次!”


    青衣淡淡地道:“挽袖,還不謝過麗妃娘娘的教導?這種事可一不可再,以後得注意分寸了!”


    挽袖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跪下叩謝,“奴婢謝謝麗妃娘娘教導!”


    “臣妾告退了!”麗妃不情願地微微福身就這樣越過青衣而去。


    隻是剛走了幾步,便見雲澈率著幾名內侍監走過來,南山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麗妃和惠妃,便急忙上前行禮:“參見麗妃娘娘,參見惠妃娘娘!”


    麗妃和惠妃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雲澈微微一笑,“你們也在這呢!”他眸光落在兩人身後的青衣身上,舒心一笑,“你們三個剛才在聊什麽?”


    麗妃麵容有些不好,但是也不好把剛才的事情說給他聽,隻道:“隻是閑聊幾句!”


    “哦,那好,你們也先去吧,朕陪皇後遊園!”說罷,便徑直上前牽起青衣的手,含笑道:“走,我們泛舟遊湖怎麽樣?”


    青衣笑道:“這湖水還沒完全解凍,泛舟就罷了,四處走走吧!”


    帝後牽手而去,麗妃眼圈紅了,哽咽道:“往日他也是這般待我的!”


    惠妃安慰道:“罷了,人家是皇後,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咱們比不得,但求有個安穩日子便算了!”說罷,歎歎氣,走在了前頭。


    麗妃怔怔地看著她,忽地呸了一聲,“本宮偏要放長雙眼看她能受寵多久!”


    惠妃苦笑,“你啊,還以為是以前嗎?以前皇上眼裏有你,心裏也有你,可如今到底人家是新人,又是當今皇後,哎,算了,咱們還是別求太多!”惠妃一句句的看似認命,其實就在挑釁,她知道自己無法抗衡皇後,唯有麗妃家世和往日的寵愛根底在,勉強能一爭天下。


    麗妃默不作聲,隻是臉色卻難看得要緊。


    惠妃走後,麗妃身旁的宮女愛菱道:“娘娘,您要放寬心,惠妃娘娘的話未必就沒煽動的意思!”


    麗妃沉默了一下,“本宮知道,愛菱,你覺得本宮如今該如何?”


    “切莫惹事,皇後初入宮,定需要立威,若您刁難她,難保她不會拿您祭旗,加上往日娘娘在後宮是盛寵,她焉會不顧忌這點?想來早把娘娘視為眼中釘!”愛菱入宮時間久了,看慣了後宮的爭鬥,也幸虧有她與采棋在身邊,麗妃才不至於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麗妃對她也是極為寵信的。


    “幸好你提點本宮,否則本宮隻怕活生生成了炮灰!”麗妃眸光淩厲地道:“惠妃想什麽,本宮心裏明白,隻是有時候因著一股子氣性,難免會上了她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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