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後的人出來吧,不要躲了。”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將熊憶嚇了一大跳。


    摸摸鼻子,看看四周,確定樹後隻有自己一人,熊憶不好意思地笑笑,慢慢轉身出來:“這位,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故意的,隻是在此賞月,兩位突然不期到訪,隻得暫時……”


    “我當是誰,原來是熊神仙呀!”女子笑了,優雅地向熊憶走了幾步:“熊神仙好興致,一個人在這裏賞月。嗬嗬,倒是嚇我一跳。”


    熊憶嘿嘿笑著,慢慢*近女子,他並不擔心對方有惡意,但小心無大錯,特別是對方竟能知道自己藏身樹後。走到女子身邊,對方略帶嘲諷的笑容也展現在眼前,熊憶尷尬地笑笑,舉起手中的酒罐:“姑娘也來一


    在舉起酒罐的瞬間,熊憶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為什麽知道他的存在了,原來是酒氣將他出賣了。這一刻,對女子的神秘感減低了一些,熊憶神情也略顯得輕鬆了。


    “嗬嗬,熊神仙果然好興致。”女子也不客氣,接過酒罐就喝了一口:“大人既然聽到了在下和羅昏的對話,有什麽疑問盡管提,在下對您也可以言無不盡。”


    熊憶一挑大拇指:“痛快。嗬嗬,姑娘不怕我在酒中下點什麽藥?”


    “下藥?”女子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大人,您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自己?堂堂的熊神仙要是*在酒中下藥來辦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熊憶也笑了:“倒是我自找沒趣了。嗬嗬,請教姑娘芳名?”


    “在下龍子。”


    “龍……”熊憶舌頭打卷了:“您,您就是那位……”神秘地龍子?後麵的話熊憶沒能說出口。


    龍子和琉璃一樣,屬於水月國兩大神秘之一。琉璃在明,她在暗處。兩人一明一暗,偏偏都是絕對的富翁。隻不過,龍子既非政客也非純粹的商人,卻又和政界商界牽扯不清,有人說她的商行都是地下錢莊,也有人說她是神秘調教作坊地女王,還有人說她是皇家的私生女,掌握著無數貴族的秘密。總之。在水月國,除了極個別人之外,無人知道龍子的底細,強似蕭曉雪,也隻能打聽到龍子很神秘,至於怎麽神秘,卻也弄不到一絲半點的消息。


    龍子好笑地看著突然變得口吃的熊憶:“熊大人怎麽啦?本龍子行事一向如此神秘,您不會不知道吧?”


    熊憶苦笑:“我真有幸,居然看到了神秘龍子的真身。不過,若不是我。此時這裏應該有一具死屍了吧?”


    既然龍子敢將隱藏的人喊出來,就一定有把握滅口。熊憶可沒有一點僥幸地心理,即便在對方喊出了自己的身份後,他也一直保持著警惕。


    “那可不一定。熊大人應該知道。本龍子手裏可有無數個人口作坊,而大人您,正是龍子喜歡的男人類型。”


    龍子保持著微笑,隻是這種微笑在熊憶眼裏,覺得很有點……恐怖:“龍子大人說笑了,我這種徒有其形,沒有其表的人,還是不勞您親自……調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頓時劃破了長空,將林間鳥也驚醒起來。


    聽到這樣的笑聲,熊憶尷尬地笑笑,突然想起蕭曉雪說的那些關於龍子調教人的手段,不自覺地後退兩步。距離龍子遠了那麽一點點。


    龍子一通大笑過後。抹抹笑出來的眼淚,實在覺得熊憶有趣極了:“真沒想到……16K手機站處事一慣不驚的熊神仙也有如此稚嫩地表現,真該讓琉璃看看,免得她一口一句地誇獎你。”


    熊憶擦擦汗,心想,這個女人比蕭曉雪難纏多了。這下完蛋了,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光輝形象,就此倒塌。


    “在下本就沒什麽本事,是琉璃大人太抬舉在下了,倒教龍子大人您好笑。”


    “我可沒有嘲笑您的意思。”龍子收了笑聲,很認真地說:“您和小仙女來到水月,是我們的福氣。龍子既然願意和您開誠布公,就是想借重您地智慧和能力,幫助我水月強大繁榮起來,以求避免可能的災禍。”


    熊憶想了想,問道:“龍子大人肯在我麵前暴露這樣的秘密,難道早知道是我在樹後?”


    “非也。”龍子招招手,示意熊憶坐下細談:“沒有今夜相會,我本想明天和熊神仙細細探討一番的。當然,實話實說,如果樹後的人不是您,我也不敢保證是殺人還是打暈了把人帶走。”


    熊憶也點頭了:“您剛才對羅莊主說,幫他除掉礙手礙腳的人,是指殺了上海莊原來的莊主和羅昏的妻子吧?”


    “不錯,這點不必瞞你。”龍子很爽快地承認了:“原來地這位莊主本身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他把莊子建在這裏,卻幹著襲擊進出萊陽城行路人的勾當,對佃戶盤剝的也令人發指。至於那個女人……算她倒黴吧。”


    熊憶搖搖頭,表明自己不同意這種觀點:“殺人並不是好辦法。龍子大人,既然你有身後的關係,將他們父女送交官府治罪不行嗎?你殺人的主要目地還是在安插羅昏掌控上海山莊吧,畢竟這裏作為您地一個據點,非常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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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交官府太麻煩。”龍子不在意地揮揮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對水月好,隻要能實現我的目地,我不在乎幾個人的生死,何況,這些人有該死的理由。”


    熊憶揉揉太陽穴,知道自己那套人權理論在這裏行不通,再說,他本來也想找幾個人殺殺,何苦去教訓別人:“龍子大人,這些就不說了。在下奇怪的是,你是從萊陽過來的?李泳群也是你的手下?你建立這麽龐大的一個地下組織,到底意欲何為?”


    龍子盤腿坐好,拿過熊憶手中的酒罐喝了一口酒,才笑道:“李泳群是個很厲害的人才,我尊稱她為姐姐。放李姐姐在萊陽,就是看重了她的才能足以幫水月鎮守住這一處邊界。我到萊陽,是公私兼顧。在私,我本來就要出來辦一些事,隨便去看看李姐姐;在公,嗬嗬,你的建議要送到朝廷,再由那些老頑固爭論半年,黃花菜都冷了。所以,我直接拿皇上的旨意給李姐姐了。眼下,萊陽開山了,熊神仙的一番籌謀也算成功了。”


    “直接拿皇上的旨意?”熊憶一頭霧水:“不明白。”


    龍子神秘地一笑,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副黃綾遞給熊憶,熊憶借著月光打開一看:“啊?天哪,蓋了玉璽?這……”


    龍子將黃綾拿回放進懷裏,對著熊憶還沒閉合起來的嘴輕輕吹了一口氣:“很吃驚吧。嘿嘿,我懷裏還有四副蓋了玉璽的空白聖旨。而本人,很有幸,能寫一筆和皇上一模一樣的字跡。”


    熊憶被龍子輕輕這麽一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我的媽呀,你們的女皇要是知道她的聖旨能這樣出爐……”


    龍子嘿嘿直樂:“熊神仙,龍子我雖然很自負,也有很深的背景,殺人放火的事也幹過不少,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還是不敢做。這些空白的聖旨黃綾是皇上給我的,筆跡是被皇上鍛煉出來的,想當初,我一天要模仿五、六個時辰,手腕都酸痛的提不起來了。”


    “女皇讓你這樣做?”熊憶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熊大人,水月國的事您知道的並不多。我這次出來,目的就是暗中你的工作,幫你做一些你不想做,或者不方便做的事。”


    熊憶再次傻了:“幫我做事?”


    子肯定地點頭:“你不想殺的人,我來殺,你不想做的事,我來做。這麽說吧,本龍子放下尊貴無比的身份,來當你的打手了。”


    “不會吧……”熊憶像見鬼似的看著龍子:“我,我……”


    龍子好笑:“大人向皇上索要了殺人大權,卻並不想大開殺戒,對不對?您建議削弱水月貴族的勢力,卻不好調集軍隊對那些莊園給予剿滅,對不對?麵對水月盤根錯節的貴族關係,你想殺人,卻不得不多考慮一些後果,對不對?”


    熊憶坐不住了,跳了起來:“不對。你們女皇不是讓高侍女帶話給我,讓我少殺人嗎?”


    “是,少殺是肯定的,但要看什麽人。你可以公開殺那些貪官汙吏,但要留下一些可以使用的能吏。我幫你殺的,卻是那些拿錢不做事,還要為私忘公,喝血忘本之人。這些人,沒有公開違背國法,在朝中又有盤根錯節的勢力,你如何殺他們?皇帝給你的特權,在他們麵前也是不起作用的。”


    “這……”熊憶想起了他跟“諳諳”的談話,難道……看來是這樣的。水月國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原來龍子大人和琉璃大人都是女皇的人,我小看女皇改革的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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