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傳來他的話語聲,道:「有事?」


    大概他也察覺到她有些焦躁。


    姬無瑕撓撓頭,倒身回來就趴在行淵的窗台邊上,問:「行淵師父,那些人是不是來追債的?」


    行淵從一本琴譜裏抬起頭,正對上她的視線。


    姬無瑕眼神閃了閃,每每與他對視不了片刻,她都會率先敗下陣來,很不自在地把眼神挪開。


    行淵道:「何以見得?」


    姬無瑕道:「上回你不是帶了銀蛇花回來麽,他們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的啊?」


    不等行淵回答,姬無瑕又道:「行淵師父,我還有些積蓄。」


    行淵看著她,索性放下了手裏的琴譜,道:「然後呢?」


    姬無瑕道:「我可以去給行淵師父解決那銀蛇花的事。」


    行淵道:「你那點積蓄,可能不足以讓他們滿意。」


    姬無瑕道:「那我就使點江湖手段。」


    行淵道:「你那點江湖手段,也不足以讓他們知難而退。」


    姬無瑕又開始狂撓頭,道:「這次行淵師父惹了個很大的麻煩嗎?」


    行淵道:「我惹了個很大的麻煩。」


    姬無瑕聞言差點跳起來,道:「那杳兒也叮囑我了,叫我凡事都聽三師父你的。三師父說這事兒要怎麽弄,我去弄就是,絕對不讓三師父把麻煩惹上身。」


    行淵道:「先靜觀其變。」


    姬無瑕想,花錢擺不平,殺人也擺不平,這事還真有點難搞。


    行淵又低下頭去,將琴譜的最後幾頁翻了翻,聽姬無瑕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反正有我在,是不會讓那些人欺負到行淵師父頭上的。」


    行淵道:「京裏一切還順利嗎?」


    姬無瑕應道:「順利啊,在我回來之前,淩霄師父已經與夜藏前輩葬在一處了。」


    行淵道:「那為何遲遲不歸?」


    姬無瑕想了想,道:「她那未婚夫不放人,天天變著法子留她在那裏休養。」


    行淵道:「這裏無事,你不如去京一趟,把她接了回來。」


    姬無瑕道:「其實,除了淩霄師父的死這件事,杳兒有些難以釋懷以外,她那未婚夫別的也都挺好的。其實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杳兒最是通情達理了,她心裏比誰都明白。」


    行淵道:「他是朝中人。」


    姬無瑕一聽,就曉得三師父已經將狗賊的底都摸得個透透的了。


    姬無瑕捧著下巴,道:「行淵師父,朝中人不好嗎?」


    行淵道:「他在朝一日,阿杳與他在一起可有安生之日?」


    姬無瑕道:「杳兒肯定是知道這些的。」


    但她還是不忍拂行淵的意,回頭寫了信去給陸杳,說明了行淵的意思,再問問陸杳想不想回穀,若是想回,她即刻就去接她回來。


    結果信傳到了陸杳那裏,陸杳拆開的信,還是得交給蘇槐幫她念。


    蘇槐眼神瀏覽了一遍信上內容,與陸杳道:「她說藥穀一切都好,叫你幫她看好她的錢莊。」


    陸杳默了默,道:「我都看不見,怎麽幫她看錢莊?」


    蘇槐道:「你隻要哄好我,就是幫她看好錢莊。需要我幫你回信嗎?」


    陸杳道:「你回她,叫她安心看好藥穀便是。」


    第858章 管好你自己


    隨後蘇槐當真鋪紙提筆回信,信上用的是他自己的筆跡,以陸杳的口吻對姬無瑕回道:眼下三師父事多,就不必操心她了,還是先處理好他自己的事,藥穀一切無恙,才好叫她放心。


    姬無瑕收到信以後,一看是這麽回事,趕緊就拿去給行淵看了。


    她哪裏懂字裏行間的陰陽怪氣,隻對行淵道:「行淵師父,我就說杳兒有她自己的考慮吧。等藥穀的事處理好,我再去接她吧。」


    有她自己的考慮?


    她雙眼未好不能自己回信,這信再明顯不過是她那未婚夫回的,並且生怕他看不出來一般,連字跡都懶得隱藏一下。


    甚至於他徒弟知不知姬無瑕寫去的信裏究竟是何內容,恐怕都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行淵看後沒說什麽,隻是把信移到燈火邊就燒了。


    那信上的言外之意姬無瑕沒看明白,他卻是看得明白。


    信是寫給他看的,大致意思無非就是:管好你自己。


    王家的事了結以後,朝堂上的氣氛就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朝臣們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對蘇槐口誅筆伐了,他們更多的時候是縮著脖子當鵪鶉。


    連王家都避免不了,這奸相的手段非同一般,朝堂上還有誰敢與之抗衡。


    君臣的關係也變得非常微妙,好似也隻剩下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用以維繫著君臣的體麵。


    後來皇帝宴請群臣,但蘇槐沒在受邀之列。


    可宮宴當晚,蘇槐不請自去。


    他不僅去,他還帶著陸杳一同前去。


    陸杳戴著帷帽,也依然是一臉的膿瘡。


    搞得滿殿君臣十分慌張。


    之前朝野內外都在揣測相府裏藏著的神秘女子,現在好了,大家避都避不及。


    皇帝還不得不繃著麵皮解釋道:「朕是看著這陸姑娘身染怪疾尚未痊癒,還是該嚴謹一些的好,故而便沒請蘇卿來坐坐,蘇卿這是……」


    皇帝當然有他的考量,王家才出了事,他滿腹痛心,以及對蘇槐的深惡痛絕,怎麽可能請蘇槐進宮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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