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長公主語聲輕慢:「蘇槐,為了個女人,你非要跟本宮對著幹麽。」


    後來,長公主又緩緩睡下了,吩咐老奴:「將她處理一下,莫要鬧出事來。」


    這晚敬王在太醫院裏,由太醫施針過後方才漸漸清醒。


    太醫自是知道怎麽回事,可相爺既然吩咐送敬王來是來解酒的,太醫也不敢亂說,隻一口認定敬王是醉酒。


    敬王回到驛館,身邊隨從第一時間召醫士給他看診。


    醫士道:「王爺體內隻剩少許殘餘藥效,先泡個藥浴,將殘餘藥效全部排出,才不至於損傷尊體。」


    不多時,敬王靠在浴桶裏,藥浴使他渾身舒張,殘存的藥勁通過汗液排出。


    他臉上沁出汗珠,一雙眼還泛著些淡淡的紅意。


    雖然沒有過多的損傷身體,可今晚遭那藥荼毒得久,眼下又這般消耗,多少會虛兩日。


    他的侍從氣得不行,憤恨道:「還什麽大國風範,竟在宮宴上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在是可恨!」


    隻可惜,生氣歸生氣,他們找不到往酒裏下藥的人,更找不到那壺有問題的酒,所以沒有證據也隻能吃下這啞巴虧。


    敬王闔著眼,汗水從眉間滾落,他麵上卻半點沒有憤憤不平之意,道:「無妨,他蘇相也好,這大國朝中也罷,誰不是四麵伺敵,又能安穩得了多久。」


    今夜身體雖難受了點,但他也不是毫無收穫。


    他回想起那女子來,模樣可以裝扮,但她那雙眼睛卻是掩不去風華。


    再回想起合奏觀神曲的那一晚,屏風後麵的人前後是兩種曲風,初始奏得關乎風花雪月,婉約溫柔;可後來又奏得關乎山嶽滄海,於寥寥數弦之間,山可傾倒,海可填移。


    僅僅是三兩聲調弦之音,他便已知曉,屏風後撫琴的是兩個人。


    更何況後來又與他合奏了一曲,他怎能分不清。


    那種天高海闊逍遙灑脫之氣,一位花魁姑娘,身上不可能有。


    第362章 向來最是會算計


    今夜敬王再見那位陸姑娘,試出她兩分真脾氣,除了她還能有誰。


    看來所謂六姑娘隻是個噱頭,真正深藏不露的,現在成了蘇相的未婚妻。


    她也應了自己,下次見麵以曲相贈。


    他身為質子遠赴他國,而今在這裏也算發現了些趣事。


    翌日,皇帝召見了敬王,太監把那玉佩呈給敬王看。


    皇帝問:「這枚玉佩可是敬王的?」


    敬王見之一愣,伸手拿來,道:「回皇上,確是我的。」


    皇帝道:「敬王真是好闊綽,竟隨手把這般好的玉佩贈給一名舞姬。倘若敬王對那舞姬有意,大可與朕明說,朕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敬王道:「實不相瞞,臣下的這枚玉佩早在數月前就已經丟失,乃是為人所盜,至於皇上所說的那名舞姬為何會有臣下的玉佩,還請皇上替臣下詳細審一審。」


    他的意思是,這玉佩要麽是那舞姬偷的要麽就是另有人給她的?


    後來皇帝也確實讓人去審一審那舞姬,結果卻發現,舞姬已經說不出話,嗓子啞了。


    讓她寫字她也隻是搖頭,大抵是識不了幾個字寫不出什麽名堂。


    皇帝又命人仔細盤查內廷司的太監侍衛,才得知鎏瑩宮的人往內廷司送過兩個犯了錯的宮人。


    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他們對那舞姬做了手腳。


    皇帝心下惱火,卻也不能怎麽樣。


    敬王說玉佩是被人偷的,且不論長公主怎麽會有敬王的玉佩,昨晚她鬧出事來,捉拿穢亂宮闈的可疑女子不成,竟又栽贓到一名小小的舞姬頭上。


    怎麽的,是覺得那舞姬長得有幾分似六姑娘,怕她得寵?


    之前皇帝格外寵愛六姑娘,如今若是再寵一名舞姬,確實容易多遭非議。


    可何時輪得到她管得這般寬了?


    鎏瑩宮內,老宮奴跪在長公主腳下,道:「是奴婢大意了,懇請長公主降罪。」


    長公主本是給那舞姬安排了一個遠地官宦小家之女的身份,隻是要想得到皇帝青睞,必須先有個機會讓皇帝看見她才行。


    倘若她直接把那女子送到皇帝麵前,女子與六姑娘長得這般相似,倒顯得她太過刻意。


    何況近來兄妹多生嫌隙,以皇帝多疑的性子,想必會覺得她是想在他身邊安插個眼線。


    所以她才借了個禦前獻藝的契機。


    可這事被人給輕而易舉地壞了,以免那女子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所以長公主才讓人去善後。


    現在回想過來,她在替自己善後的同時,又何嚐不是幫他一起收拾了殘局。


    那敬王的玉佩來歷她全然不知,可如今舞姬說不了話了,皇帝若懷疑是她做的,那麽那塊玉佩的事也會一併全落到她頭上來。


    他蘇相,向來最是會算計,他借她的手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然後又在一旁袖手觀戲。


    長公主看著眼前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奴,半晌道:「這事原也怪不著你。內廷司看守得嚴,時間又倉促,想要不留痕跡也是為難你。


    「也罷,讓皇上以為我隻是不想讓那舞姬得到他的恩寵,總比讓他覺得我是想在他身邊插人的好。」


    至少前者是為大局考慮,皇帝就是再怎麽不滿,也該明白她的一片苦心。而後者就不同了,在皇上身邊安排眼線,那純屬是為個人私利,便犯了皇帝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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