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不大意道:「那他肯定會在自己動心之前,先將那姑娘搞死,免得留下個禍患。」


    阿汝若有所思道:「聽公子這麽說,相爺要是愛上誰,就是誰的大不幸了。」


    陸杳挑眉道:「難不成還是誰的幸?那不等於是昭告天下說:我是蘇槐他愛人,你們雖然殺不了他但可以來殺死我。」


    阿汝冷不防被陸杳逗得一笑。


    陸杳不禁看了她一眼,這人兒,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多看幾眼,能洗洗眼睛,心曠神怡。


    陸杳道:「回頭準備一下,隨我進宮去吧。你怕嗎?」


    阿汝搖搖頭,道:「能進皇宮見識一番,我這青樓女子也算是做到頂了,這還託了公子的福。」


    隨後阿汝去忙了,陸杳自己晃悠去了後院。


    明天就能進宮,她的心情能不好嗎,一路上都哼著小曲兒。


    本以為想進宮還得再想想辦法呢,這下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要進了皇宮,她就有機會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晚上,朝暮館又是歌舞笙簫,旖旎繁華之景。


    陸杳在房裏搗鼓些藥材,差了幾味,就自個出了錦瑟院,往庫房去取。


    朝暮館裏一些常備的藥材是有的,畢竟樓裏這麽多的姑娘,時有用到。


    可等她出去遛了一圈回來,一進院子就看見院子門裏邊杵著麵無表情的劍錚。


    她頓時整個人就有些不好。


    鴇媽正站在院中的櫻花樹下,有些侷促的樣子。


    陸杳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門,她走的時候有隨手關門的習慣,可眼下房門卻是半開著。


    裏麵進了什麽賊子可想而知。


    她又看了看鴇媽,見得鴇媽一臉訕笑,便道:「什麽人都往這裏帶嗎?」


    鴇媽慚愧道:「姑娘恕罪,我也說了今晚您不待客,可那位他不聽啊。」


    鴇媽壓著聲音又道:「他說前邊房間他待膩了。他還說咱們這行要好好查查,若是發現有強買強賣違背意願的事情發生,得停業整頓。」


    陸杳揉了揉額頭,鴇媽看了看門裏,又小聲跟陸杳道:「這可怎麽得罪得起,要是不如他意,就是沒有強買強賣,他也能給你整出來,到時候咱們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陸杳沒好氣道:「好個以權謀私的奸臣賊子。」


    鴇媽想捂她嘴,可又不敢,隻得陪著萬分小心唏噓道:「您小聲些,當心那位主兒聽見了。」


    房裏傳來一道過分溫柔的嗓音,道:「我沒聾。」


    鴇媽連忙道:「你們聊,你們聊,有什麽需要就讓這位侍從小哥來傳話。」


    說著鴇媽就趕緊溜了。


    這時節,櫻花團團錦簇地綻放在枝頭。


    隨著夜風一吹,滿院都是。


    陸杳抬腳自樹下走過,一步步朝門邊去。


    劍錚看著她的背影,一身並不張揚的裙裳,青絲及腰,裙裾拂動,卻莫名有種讓滿院落花丨都淪為陪襯的氣質。


    她走到房門前,朝半扇打開的房門裏一瞧,見她房裏的男子正臨窗站著一排桌案邊,隨手拿起她案上的瓶瓶罐罐,放在鼻端聞了聞。


    蘇槐回眸看她,夜風從她身後拂來,卷進些許細碎的花瓣,夾雜著一股子暗香。


    溢進屋子裏來的還有淡淡的月。


    第050章 你有大病你知道嗎?


    蘇槐瞧見陸杳罵人的眼神,問她:「這些是幹什麽的?」


    陸杳快步走來,從他手上奪過瓷瓶,道:「香料,相爺還是別動的好,免得一會兒一句不喜歡又給我扔了。」


    蘇槐道:「你會調香?」


    陸杳若無其事道:「朝暮館裏這麽多姑娘,整天要用多少種香,我跟著學唄。」


    蘇槐低頭見她腰間又佩有香囊,隨手就給她扯了下來,道:「你可以弄點我喜歡的香。」


    陸杳白他一眼,嘴上敷衍道:「當然得挑相爺喜歡的,要不然相爺見一次就扔我一次香囊,再多的也不夠你扔。」


    蘇槐直接把香囊給她丟出了窗外:「可這些我都不喜歡。」


    陸杳知道,這些香料香氣太濃鬱。可要不是濃鬱的香,根本壓不住他身上的氣味。


    她看他的眼神,嫌棄得就像看條死魚,而他全身散發著一種死魚的腥臭味。


    陸杳被他這我行我素的舉動給氣到了,隨手抓來一瓶香料就往旁邊的香爐裏整瓶倒進去。


    霎時藍色的火焰冒了起來,蘇槐當即連著整個香爐都給她扔了出去,動作快得陸杳根本無暇反應。


    陸杳:「……」


    然後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在桌上的這些瓶瓶罐罐上麵。


    兩人之間就是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氛圍,但隻要她再試圖用這些東西熏他,他能立馬全給她掀了去。


    他這種心理陸杳大概也懂,就是他不喜歡的就要毀了。


    陸杳平心靜氣地跟他說道:「你有大病你知道嗎?」


    蘇槐道:「你能治我?」


    陸杳道:「你這種病恐怕治不了,隻能靠老天收。」


    蘇槐道:「那你問得很多餘。」


    陸杳眼疾手快,突然就抓了一隻瓷瓶,趕緊後退幾步,從瓷瓶裏倒出香粉便往手腕和耳後抹去,怕不夠壓他,又往自個身上撒了些。


    陸杳呼吸裏濃香瀰漫,但對她來說反而舒坦了些,道:「相爺想聽什麽曲兒?」


    蘇槐道:「我不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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