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鋪天蓋地,眾人心中都是一凜!


    朱城子等聖炎宗弟子隻覺得丹田凝滯靈力枯竭,竟無法維持空行之術,狼狽不堪地落到了地上。


    影教這些人更是不濟,筆直從高空掉下來,他們的肉-體不若聖炎宗弟子強橫,此時如普通人一般脆弱,個個摔得筋骨斷折,慘呼連連。


    朱城子急急探查了下其他弟子的內息,發現隻是有些淩亂,身體並無其他異樣。至於格利姆他們,卻是不怎麽關心,沒死就行。


    “前輩這又是何意?聖炎宗苦候的混沌元石已被前輩取走,我等技不如人不做糾纏,這就帶著門人離去,前輩何必咄咄逼人!”


    “本君名為煌蕤。”


    ……猜測成真!果然是煌蕤真人!不對,他自稱本君?


    【神遊】境界以下皆可稱之為真人,【返虛】以上才是真君,所以這位是【返虛】還是【歸元】的大能?


    不論哪一個境界,都不是在場隻有區區【意行】修為的小弟子們能夠正麵挑戰的。


    方才說要借寶物看看的那個家夥頓時煞白了臉,見煌蕤威壓牢牢鎖著聖炎宗,趕緊縮頭縮腦的退回了人群中。


    知道煌蕤之名的人神情各異,有的激動有的驚訝,不知道的也被其真君的身份震住。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真君不是隨時有機會見到的,那些老怪物、呃大能者,個個都是隻聞其名的傳說存在,一旦現身就帶著機緣……


    妙音坊一眾俱是眼神火熱,盯著煌蕤真君麵露癡狂,不一會兒,便有人翩翩起舞、曼聲吟唱起來,竟是光憑對方的美色就頓悟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朱城子心下大感不妙,這位真君處處針對聖炎宗,先是搶寶物,現在又鎖著門人不讓走,眼見那如美玉芝蘭的人物臉上陰霾漸生,竟是對自己極為憎惡,不對,他不是憎惡自己,而是憎惡所有聖炎宗的弟子!這到底是為什麽啊啊啊!他們哪裏得罪真君了?


    就算想得罪也得有機會吧?大家明明頭一遭見麵,莫非…是上次秘境開啟的時候和聖炎宗結下了梁子?


    “真君,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隻是低級弟子什麽也不知道,這裏還有無辜的凡人……”


    久鈴仙子嗤了一聲,堂堂禮天大圓滿境的聖炎宗怒焰掌殿朱城子,居然大言不慚自稱低級弟子?混沌元石如此稀罕的寶物,哪個宗門也不會派低級弟子來秘境好不好,那些萎靡的聖炎宗門人裏,光她認識的就有一半是被稱為百年來最有潛質、最有前途的核心弟子!


    坊中弟子聞弦知雅意,久鈴仙子一冷哼,他們也嗬嗬笑――雖然見麵還不到一刻鍾,可妙音坊的這一夥人已然成了煌蕤真君的腦殘粉,是的,看臉!


    眼見得真君與聖炎宗不對付,個個興災樂禍,你一句我一句地諷刺起來――


    “好一個什麽都不知道,早早便守在陣眼處,莫非出發前請天機閣算了方位?”


    “此地血光衝天,總不是真君做下的吧?”


    “混沌出世比寶圖所示早了許多,莫不是你們在搞鬼?”


    朱城子城府頗深,此時也被譏得心頭火起,怒喝道:“不錯,我聖炎宗早布下了機關,那又如何,你們敢說自己就沒有?我們還不是沒有拿到混沌元石,大家各憑本事,我聖炎宗不是死纏爛打之輩,這秘境也不是隻有混沌古獸一種,現在離開都不行嗎?”


    煌蕤微微抬了下手,妙音坊眾人聲音便低了下去,男男女女眉目猶自流轉,嘻笑輕語。


    “混沌被鎮在此近萬年,吞吐酣暢,是謂自在。”煌蕤聲音徐徐輕拂,天空雲散霧收,蔚藍無垠。


    “本君修的乃是長生道,天道本善,人間興亡迭代、因果輪回皆有定數,強加幹擾,必有天道懲罰。”


    你說的我都懂,可這些關我們什麽事啊?朱城子滿臉不服。


    影教教宗卻是心頭劇震,他從天上掉下來,斷了一手一腳,大概是靈魂與身體融合時間短,居然沒怎麽覺得痛。格利姆半仰著躺在地上,邊上從哪滾過來一個頭顱,眼睛大睜,仿佛在瞪著他……


    “爾等為一己私欲,在秘境中殺生無數,血河滔滔、慟哭直達九幽,這份罪孽,難道想就此揭過?”


    眾修者嘩然,他們早感覺這秘境沒啥靈氣,反倒怨氣彌漫,若不是秘傳下來的寶圖不會錯,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地方。等異域門開,血腥氣腐臭氣更是讓習慣清靈仙氣的修者們不舒服,也不是大家沒見過血殺過人,碎金丹爆元嬰什麽的都常做,素來幹淨俐落,如秘境裏這般屍山血海,可謂生平僅見了。


    朱城子急道:“我們沒有做過。”


    對凡人下手乃正道修者大忌,是不屑也不能。


    久鈴仙子冷笑:“那你怎麽解釋這裏的死人遍地?”


    “是妖獸。”朱城子身後一人解釋道,“我們在途中曾見到人群中有許多妖獸。”


    雖然那些妖獸的情況很怪異,同此境凡人一樣無力的樣子……


    “是嗎?”久鈴仙子揚手一揮,姿態美妙之極,幾個血淋淋的頭顱飛到聖炎宗門人腳邊。“我倒不曾見過,妖獸殺人隻斬人首級的。”


    格利姆麵如土色,神使看著他的目光冰冷,那種連骨頭都要凍碎的感覺,原來火與冰、冷與熱隻是正反兩麵……“神使大人,仆人全是按照教義上的吩咐做的啊!仆人都是為了大人們服務的!”


    這話一出口,聖炎宗所有人麵色也難看了起來!


    “胡、胡說!”聖炎宗一女弟子怒道:“宗門秘法是以聖血獻祭,隻消七七四十九名【意行】初期修者持光明咒連祭三年,保持聖-火不滅,便可讓宗門提早開啟秘境!什麽時候吩咐你們殺生了!”


    姐姐!一萬年啊,一萬年骨頭都能變成灰,何況跌宕人間的變化?先不提用什麽保存秘法了,十個人便有十個想法,代代相傳麵目全非簡直是必須一定百分之百的事……


    還有四十九個意行修者什麽的,別鬧!整個影教也不超過十個這種修為的好不好?


    格利姆非常惶恐:“可是,並沒有那麽多血可以撐上三年,我們代代努力發展人口,傳播教義,就是為了從數量上補充質量,即便如此,仍是不夠解封所需靈氣。”


    還能這麽理解?一個需要用火打開的封印用水能打開?朱城子氣樂了:“是誰教你們自作主張?好,你們是宗門遺血,聖炎宗賜爾等生命傳承,用血和命來回報也是我宗門的事。”


    言罷睨著其他修者。


    修者中飛出一名男子落於地上,他雙手捧起一枚頭顱,凝視了一會才道:“若是你宗門弟子肯自我犧牲,我等自然不好橫加幹涉――但是,這些真的都是你們聖炎宗的外門信眾?”


    男子聲音拔高:“此人分明流有我林遙水氏血脈!”


    朱城子:……


    格利姆被各修者瞪得瑟瑟發抖:“他們即不肯信教,又不肯去死,我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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