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片龍鱗(二)


    第二天早上的玲瓏看著光可鑒人的稀飯又開始長籲短歎, 這吃的叫個啥啊, 得快點改變這種現狀才可以。


    早飯還沒吃完呢門就被人擂的砰砰響,本來就是質量普通的木板門,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這麽用力,萬一壞了還得她們賠。玲瓏按住想要起身去開門的女人,“你吃飯,我去看看。”


    外麵的人還在擂門,玲瓏從裏麵一把拉開, 男人收勢不住朝裏撲來, 玲瓏靈巧地避開再伸出一隻腳, 對方就麵朝下摔在了地上, 他們家沒錢, 還是土地,東邊窪了一塊西邊凸起一塊, 男人這一下恰好磕在一塊凸起上,瞬間鼻血狂飆, 嘴巴也磕破了,不僅如此,他爬起來後舔了舔嘴,發現嘴裏也是一片血腥。


    當下就來了火, 跟平時一樣扭頭就朝玲瓏臉上扇,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左右, 手掌跟蒲扇一樣, 這巴掌要是甩玲瓏臉上,怕是她得失去好幾顆潔白的小牙齒。


    那她怎麽會乖乖站著挨打呢?她又不是母女倆那樣的傻子,不僅不能挨打,還得再回一腳。


    從昨天她來的時候!看到身上那些傷!還有鏡子裏豬頭一樣的自己!這口氣就在憋著了!


    哪怕這不是她本來的模樣,是她占用的人類身體,但是隻要是她的東西,就不容旁人染指!


    玲瓏這一腳就踢在男人褲襠,她多大的力氣?雖然這具身體看著柔柔弱弱,可這一腳下去,男人基本上是廢了,以後硬都別想硬起來。玲瓏覺得也別硬了,像是這樣的垃圾生出來的小孩什麽樣兒,看他那個寶貝女兒就知道了,這麽多年還想生兒子呢,別了吧,就是塊叉燒他也不配生。


    女人在邊上倒抽了口氣,下意識要過來攙扶,玲瓏冷眼看過去:“媽,把門拴上。”


    女人……乖乖聽女兒話了。


    門一拴,玲瓏活動了下脖子,拳頭攥的劈裏啪啦響,男人倒在地上痛不欲生,還沒緩過來就被玲瓏揪著衣領拽了起來,然後就被扒的隻剩下一條褲衩子,這冰天雪地的,院子裏的水坑都結冰了,你說冷不冷?玲瓏就把他摁倒在地上狠揍。


    是真的狠揍,一點情麵都不留。


    她也不動手,嫌髒,就用腳,第一腳踹在臉上,男人臉都給蹬歪了,連續幾腳過後他就吐出一嘴碎牙,口腔裏也沒剩幾顆好的,接下來玲瓏就死命朝他的要害處踹,每一腳都相當用力,男人別說還手,招架都難,在地上怎麽躲也躲不過,就覺得五髒六腑都給搗碎了,疼的他直抽抽,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玲瓏一句髒話都不想聽,所以不給對方罵人的機會,牙踹碎了說話漏風,反正她是不會心軟的,平時也沒見男人打她們的時候心軟過不是?


    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往死裏打,想到自己這具身體上的傷痕跟豬頭一樣的臉玲瓏就生氣!她最愛美了!誰把她弄醜,她就把誰弄殘!


    最後她一腳踩住男人去摸磚頭的手,狠狠地原地轉圈碾壓,男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玲瓏無所畏懼,反正她飽著呢,一點都不餓,今天就是把他弄死也不會有人類能聽見。


    手指頭被碾爛是種什麽樣的感覺?男人不知道,但他現在知道了。


    以前他打鄉下的老婆女兒覺得特別爽,真的,你打過就知道,什麽氣什麽惱恨都能一股腦發泄出來,尤其是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完全沒有反抗能力,隻能哭著喊著求饒,怎麽跑都得被他打個半死的時候。他還喜歡把這對母女衣服都剝光了用皮帶抽,當然後來女兒年紀大了就不能這麽打了,他就這樣對女人,把人朝房間裏一關衣服一扒死命抽,抽爽了再出來,逮著上高中的女兒瘋狂甩耳光,你還真別說,等再一回單位,他還是那個怎麽都不生氣脾氣顯得特別好的人。


    所以現在他也嚐了一回被揍是種什麽感覺,隻不過和他比起來玲瓏下手更狠,他的手指頭被踩入碎裂的冰麵,疼都感覺不到了,因為被凍的麻木。


    玲瓏揍爽了,甩了甩手吐出一口氣,內心鬱結總算有所好轉。她對著男人露出一個笑——不過以這副豬頭模樣玲瓏覺得可能不是很可愛。她說:“家暴真爽,我現在心情特別好,媽,把他衣服裏的東西都摸出來。”


    還真巧,今天男人正好是要順道去取錢,帶了家裏的存折出來,玲瓏接過來看了看,上麵有一萬多塊錢,這在這個年代絕對稱得上是大款了,她開心的拍拍小手:“我要是問你密碼,你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男人都疼暈了,玲瓏還以為是他不想回答,生氣氣,就又朝他臉上踢了兩腳,直到滿臉是血見不著人了她才啊了一聲捂住嘴:“好像暈了誒,媽,你快端盆冷水來。”


    女人看著這一幕都傻了,根本不懂為什麽柔柔弱弱的女兒突然如此彪悍,她性子綿軟,最不敢反抗玲瓏這種說一不二的人,男人在的時候她怕男人,玲瓏比男人更強硬,她自然而然就怕玲瓏,並且以女兒馬首是瞻了。


    零下十幾度,赤|身|裸|體,還被一盆冷水潑醒是種什麽感受?玲瓏拿腳抵在男人脖子上,剛張嘴突然露出遲疑的神色,扭頭問她媽:“誒……媽,他叫什麽來著?”


    女人顫抖著回答:“盧百強。”


    此時此刻玲瓏很慶幸他們沒有領結婚證所以玲瓏上戶口的時候是跟女人姓的,她踢踢地上死狗一樣的男人:“盧先生,請問你能告訴我你存折的密碼麽?”


    盧百強怎麽肯說?


    沒關係,他不說,玲瓏揍到他說,反正這一萬塊錢她要定了,這麽多年盧百強沒在她們母女倆身上花過一分錢,要點補償不過分吧?說真的,這些年挨的打上醫院報銷醫藥費的話估計都不止一萬,畢竟有幾次是真的差點被打死了,也是她們母女倆命硬熬了過來,不然早變成孤魂野鬼了。


    她說揍,是真的揍,盧百強打人,還在人類所能有的力氣之內,玲瓏打人?那真是除了不讓你咽氣之外承受了人世間一切痛苦,甚至盧百強這樣自私貪婪的人都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玲瓏無聊地把他朝牆角踢了踢:“早點說不就行了,非得我動手。”


    她把存折遞給女人:“媽,你去把錢都提出來,隨便帶個不漏的包裝就行,快點兒。”


    女人不敢違抗她,乖乖去了,玲瓏滿意地想,這種性格就很好嘛!聽話,不多話,叫幹什麽就幹什麽,她願意養一隻這樣的人類呀!可等女人一走她對盧百強就沒什麽好臉色了,找了根繩子把人捆在了水井上,這個天水井都結冰,盧百強一路哀嚎,玲瓏就抽了他褲子上的皮帶抽他玩兒。


    他以前不也這樣抽過鄉下的老婆女兒麽?女兒幾乎是挨著打長大的,常年傷痕累累腫成豬頭,連帶著在學校裏也被人覺得是可以隨意欺負的,過得不要太淒慘,怎麽現在抽他兩下他哭成這樣啊?


    好惡心,鼻涕都掉下來了。


    “哭什麽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再哭把狼招來,看老子弄不死你。”


    說完玲瓏給自己點了個讚,原汁原味原版台詞,不僅一個字不差,就連語氣神態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等待女人回來的時間裏,玲瓏就搬了個小椅子出來抽盧百強,抽的可爽了,簡直是解壓神器。


    這年代人都愛麵子,沒有說報警啊告到派出所什麽的,你要是告了,街坊鄰居都能拿唾沫淹死你,所以玲瓏決定繼續做這個人的女兒,然後不舒服了就揍他發泄一下,跟他以前做的一樣,兩個字,舒服。


    盧百強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死了算了,寒風刺骨,他的手腳還有那部位都麻木地沒了知覺,可玲瓏一抽他,已經凍僵的身體卻能感受到數倍的疼痛,他不敢再嚎了,因為嘴裏的牙齒似乎沒剩下幾顆,玲瓏正拿著地上先前他想摸來反抗的磚頭湊在他嘴邊,威脅說要把他剩下幾顆牙也給砸掉。


    “……要不還是砸掉吧。”玲瓏真情實感地說,“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去買副假牙帶,我跟你說假牙可方便了,不然你就剩下這……我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七顆牙,人家也不好賣給你不是?別動啊,我幫幫你。”


    於是她真的用石頭把他剩下的七顆牙全給敲掉了,那種痛,言語無法形容,錐心刺骨也不過如此,盧百強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他滿嘴血的嗚哇亂叫,玲瓏丟開染血的石頭,甩了甩手抱怨說:“好累,動手怎麽這麽累,早知道用腳了。”


    也就兩三腳的事兒,省時省力。


    看著盧百強徹底癟下去的嘴,宛如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玲瓏覺得特別滑稽,忍不住就捂嘴笑了出來,指著盧百強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個豬頭,好不到哪裏去,就又生氣了,再抽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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