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綾帶鬱桉去了房間,拿出早就洗幹淨的睡衣給他,又細緻地調好熱水,才讓他去洗澡。


    時間不早了,她沒多待,道了晚安就離開房間。


    鬱桉洗完澡出來,平平立即朝他走過來,嗅嗅他的衣服。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人穿著帶有很多小狗圖案的睡衣,他目光凝在上麵,伸手小心摸了摸,嘴角不自覺帶了笑容。


    躺在床上,他打開手機微信,找到顧嶼舟的頭像,放大,是一個月亮。點進朋友圈,什麽都沒有。


    他退出來,手被貓爪拍了拍。


    鬱桉看過去,平平也跟著他爬上了床,貓爪拍完他,又拍了拍被子。


    鬱桉笑了下,放下手機。起身將被子捲起來,圍在床的兩邊。


    鬱桉每次睡不著,就會這樣做,睡在被子裏像是被媽媽抱著那樣,很有安全感。


    平平睡了幾次後也跟著喜歡上了。


    房間裏開著冷氣,溫度很舒服,以防感冒,他又拿了床空調被蓋上。


    一人一貓這就這樣安心睡了過去。


    -


    鬱家。


    鬱父剛到家,管家就走過來說,「先生,夫人一直在房間裏不出來,說是要找衣服。」


    鬱父皺了皺眉,抬步上了二樓。


    進了房間,旁邊都是翻出來的衣服,鬱母坐在地上,手裏拿著紅色戲服,是小朋友的款式。


    他走近了,看到鬱母將臉埋在衣服裏,喃喃說著,「找到了,是寶寶的味道,香香的。」


    鬱父頓了頓,想到了鬱桉小時候穿著戲服的照片。


    他蹲下身,想要將戲服拿開。


    鬱母這次卻緊緊抓著,語氣強硬起來,「你不能搶走了,這是安安的!」


    鬱父手稍稍鬆開了,鬱母立即將戲服放進懷裏,緊緊抱著。


    鬱清站在門口,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鬱父起身,但這次,他對著鬱母,那句「安安來了」卻莫名說不出口。


    鬱清主動走進房間,喊了聲:「媽媽。」


    鬱父離開,在門口碰到了鬱宥。兩人先是沉默了一陣,後又談起了公司的事情,始終沒離開。


    房間內。


    鬱母朝鬱清看過來,拉過他的手時,神情有有瞬間的凝滯。


    鬱清撲進她懷裏,撒嬌似的喊媽媽,鬱母這才又緩了臉色,拿出懷裏的戲服,說,「安安,看,我找到了你小時候穿的戲服,這還是媽媽給你做的呢。」


    她拿著戲服往鬱清身上比對了下,又說,「這個太小了,媽媽再給你做一套。」


    說完鬱母就去拿了量尺,開始給鬱清量維度。


    鬱清對鬱母思維快速跳轉習以為常,他站著,突然就想到了幾年前偶然看到的一個視頻。


    是鬱桉小時候。


    當時拍攝的人應該是鬱宥,視頻裏小鬱桉正在練習轉身,發現鬱宥在偷偷拍他後,很害羞地喊了聲:「哥哥!」


    小鬱桉長得很可愛,圓臉圓眼睛,睫毛很長,皮膚很白,又留著長發,看著像是小姑娘。


    鬱宥拍得更起勁了。


    小鬱桉隻好拿手捂住臉,發現這樣沒用,又躲到了媽媽懷裏,嬌聲嬌氣喊著,「媽媽,哥哥好壞!」


    視頻裏鬱宥哈哈大笑,還有鬱母溫柔的輕哄……


    房間門口,鬱宥罕見地走了神。鬱父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爸,我有點急事,待會再聊。」


    鬱父愣住,看著他走遠,又轉身看向房間裏,鬱母神情自然沒有發病的徵兆,他才放心地去了書房。


    鬱母給鬱清量完尺寸,開始找布料。鬱清則是下了樓,去了雜物間,聽到裏邊傳來的聲音後,神色冷了下來。


    雜物間裏。


    管家語氣平靜,「大少爺,您在找什麽,我來幫您。」


    鬱宥剛剛聽到了鬱母的話,突然就想起來自己似乎給鬱桉拍過很多視頻,他動作不停,「相機,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經常用的那個相機嗎?」


    管家思索了很久,才說,「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在這邊……」


    鬱清沒再聽下去,回了房間。


    -


    鬱桉隔日早上收到鬱清的消息,才想起來還沒拉黑對方。


    他低頭看著屏幕,對方的信息映入眼簾。


    鬱清:【哥哥,爸爸和哥哥給你換了新的房間,好大。】


    鬱清:【你應該很開心吧?我拍了照片,放在了我們家庭群裏。】


    鬱清:【突然想起來哥哥你好像不在裏麵,要我把你拉進去嗎?不過萬一媽媽問起你來怎麽辦?】


    鬱清還是以前那樣,手段拙劣。


    可他不是以前的他了。鬱桉沒回,直接刪除拉黑了對方。


    洗漱下樓,和虞老師吃了早餐。


    去訓練廳距離很近,他又陪平平玩了會兒,與虞老師唱了會兒戲,才去劇院。


    下午五點,劇院下班。


    鬱桉朝著小別墅走,還沒進門,就看到虞綾抱著平平在門口等他。


    他鼻尖突然酸澀了下,整理好心情才笑著跑過去,喊了聲虞老師,又摸了摸貓貓腦袋。


    六點,保姆做好飯菜,顧嶼舟開車過來,還帶了草莓。


    鬱桉笑著接過,給平平開了小罐頭,三人一貓就開始享用晚飯。


    吃過飯,他們像是一家人那樣一起看了電影。


    看完後,虞綾有些感慨,「小別墅好久沒這麽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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