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門再次推響，文鶴出來了。
「阿瑜？」換完衣服的文鶴見喬舒瑜心不在焉，出聲道。
喬舒瑜如夢初醒：「你先回去吧，別忘了劇本。」
文鶴順從地頷首：「晚上記得吃飯。」
*
距離下午的拍攝不到一小時了，套房裏，宋淩正靠著沙發吃水果，目不轉睛地盯著平板屏幕。
她見文鶴回來，頭都沒抬。
「沒見過工作這麽舒服的助理。」文鶴立在玄關處補防曬。
宋淩這才抬起腦袋，瞧見文鶴的那一瞬，眯起了眼睛。
「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換過？」宋淩問。
「嗯。」文鶴淡淡應了聲。
「你在哪裏換的？」宋淩擱下果盤，拿了個抱枕墊在胸前，十分好奇地趴在沙發上，「喬舒瑜房間換的？」
文鶴繼續補防曬，並未回答。
「看來我猜對了。」宋淩得意一笑，「你們進展這麽快嗎？」
文鶴輕嘆：「正是要避嫌，才要換衣服。」
宋淩嘖嘖了兩聲，突然道：「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喬舒瑜是我嫂子吧？」
「你被迫和她離婚那位？」
偌大的套房突然靜默了，文鶴的動作也僵住了。
宋淩望著文鶴的背影，覺得她有點些難過。
「對不起，揭你傷疤了。」宋淩小聲道，「我……」
文鶴放下金色的小瓶，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越是這樣，宋淩越覺得她很難過。愧疚瞬間湧上心頭。
「你從來沒和她提過聞氏的事情嗎？」宋淩坐起身，眉頭緊鎖，「你應該跟她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麽？」文鶴自嘲般勾了勾唇，眸中多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哀色。
「和她解釋，我是私生女？」
第13章
「姐。」宋淩的語調帶了幾分苦口婆心的意味，「上一輩的錯誤與你無關。」
文鶴別過散落在臉頰的發，羽睫打下一小片扇形陰影：「話是這麽說，可你見過有誰會大大咧咧介紹自己是私生女的？」
宋淩一時語塞。
「我單純覺得在身份這件事上你鑽了牛角尖。」宋淩苦惱道，「或許喬舒瑜根本不在乎呢？」
「是我的心結。」文鶴淡淡道，「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想著別人能接受呢。」
「姐……」宋淩欲言又止。
「好了，不聊這個了。」，文鶴摘下銀色的耳釘，抬眸道，「最近我可能要去一趟樂城。」
「去看媽媽嗎？」宋淩仰首問。
「算順便。」文鶴答，「我確實很久沒去見她了。」
室內的燈光是暖色調的，靠窗的地方又比玄關處明亮。文鶴的側顏被映襯得分外柔和，那層強勢、冷艷的濾鏡破碎了，隻餘深深的疲憊。
宋淩走過去，張開了雙臂。
文鶴莞爾，隻是伸手揉了揉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的腦袋，揉到她的髮型徹底亂了。
宋淩拍開她的手，小聲嘟囔道：「記得帶一束白雛菊。」
「好。」文鶴頷首。
「姐，你回去了我一定會替盯好喬導的。」宋淩在外人麵前挺拽挺酷的，在文鶴麵前就是個小孩。她狡黠一笑，眼睛亮亮的，「正好我相機到了，一定拍很多喬導的照片發給你。」
「你要真這麽幹，我豈不是個偷窺狂。」文鶴單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出去，「她應該也要去樂城，這次是《故途》重映典禮，原班人馬回歸。」
宋淩眼睛更亮了，她拉住文鶴的一條胳膊，匆忙道：「這麽好的機會你不用上？」
文鶴腳步一頓：「嗯？」
「你最近不是在賣慘。」宋淩歪了下腦袋。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文鶴轉過身，抱著胳膊玩味道。
「不帶助理，自己開車，任由自己黑料擴散。」宋淩正色道，「我覺得你賣得不夠慘。」
宋淩嘖嘖了兩聲：「我沒見過誰破產了還開的起梅賽德斯的。」
文鶴麵色平淡：「可這確實是我最便宜的一輛車。」
宋淩：……
她跟文總確實無法共情。
「從藝人、演員的身份講，我確實是破產了。」文鶴繼續道，「但賠完違約金，解散了團隊，我隻剩一輛車了也不是不可能。」
宋淩深吸一口氣：「行，那你再慘一點，跟著喬舒瑜一起去樂城不行嗎？」
「她不會同意的。」文鶴斂眸。
「不，可，能。」宋淩一字一頓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她故作玄虛道：「你和喬舒瑜在一起那麽久都沒意識到她很容易心軟嗎？」
「我……」文鶴還沒說完就被宋淩打斷了。
「照你這個進度，七老八十了都追不回老婆。」宋淩揚了下下巴，「你真是自作自受，不捨得把當初的苦衷和盤托出，又拉不下臉好好追前妻……那不隻能火葬場了。」
「什麽火葬場？」文鶴蹙眉。
宋淩咬牙切齒道：「追，妻，火，葬，場。」
這回輪到文鶴無語了，她道：「你能盼著我點好嗎。」
「那你參考參考我這個軍師的建議啊？」宋淩撇嘴。
「狗頭軍師。」文鶴見宋淩比她還焦急，半開玩笑道，「我走了。」
她拉開門，把宋淩的聲音關了回去。
*
「阿瑜？」換完衣服的文鶴見喬舒瑜心不在焉，出聲道。
喬舒瑜如夢初醒：「你先回去吧，別忘了劇本。」
文鶴順從地頷首：「晚上記得吃飯。」
*
距離下午的拍攝不到一小時了，套房裏，宋淩正靠著沙發吃水果，目不轉睛地盯著平板屏幕。
她見文鶴回來，頭都沒抬。
「沒見過工作這麽舒服的助理。」文鶴立在玄關處補防曬。
宋淩這才抬起腦袋，瞧見文鶴的那一瞬，眯起了眼睛。
「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換過？」宋淩問。
「嗯。」文鶴淡淡應了聲。
「你在哪裏換的？」宋淩擱下果盤，拿了個抱枕墊在胸前，十分好奇地趴在沙發上，「喬舒瑜房間換的？」
文鶴繼續補防曬，並未回答。
「看來我猜對了。」宋淩得意一笑，「你們進展這麽快嗎？」
文鶴輕嘆：「正是要避嫌，才要換衣服。」
宋淩嘖嘖了兩聲，突然道：「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喬舒瑜是我嫂子吧？」
「你被迫和她離婚那位？」
偌大的套房突然靜默了，文鶴的動作也僵住了。
宋淩望著文鶴的背影，覺得她有點些難過。
「對不起，揭你傷疤了。」宋淩小聲道，「我……」
文鶴放下金色的小瓶，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越是這樣，宋淩越覺得她很難過。愧疚瞬間湧上心頭。
「你從來沒和她提過聞氏的事情嗎？」宋淩坐起身，眉頭緊鎖，「你應該跟她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麽？」文鶴自嘲般勾了勾唇，眸中多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哀色。
「和她解釋，我是私生女？」
第13章
「姐。」宋淩的語調帶了幾分苦口婆心的意味，「上一輩的錯誤與你無關。」
文鶴別過散落在臉頰的發，羽睫打下一小片扇形陰影：「話是這麽說，可你見過有誰會大大咧咧介紹自己是私生女的？」
宋淩一時語塞。
「我單純覺得在身份這件事上你鑽了牛角尖。」宋淩苦惱道，「或許喬舒瑜根本不在乎呢？」
「是我的心結。」文鶴淡淡道，「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想著別人能接受呢。」
「姐……」宋淩欲言又止。
「好了，不聊這個了。」，文鶴摘下銀色的耳釘，抬眸道，「最近我可能要去一趟樂城。」
「去看媽媽嗎？」宋淩仰首問。
「算順便。」文鶴答，「我確實很久沒去見她了。」
室內的燈光是暖色調的，靠窗的地方又比玄關處明亮。文鶴的側顏被映襯得分外柔和，那層強勢、冷艷的濾鏡破碎了，隻餘深深的疲憊。
宋淩走過去，張開了雙臂。
文鶴莞爾，隻是伸手揉了揉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的腦袋，揉到她的髮型徹底亂了。
宋淩拍開她的手，小聲嘟囔道：「記得帶一束白雛菊。」
「好。」文鶴頷首。
「姐，你回去了我一定會替盯好喬導的。」宋淩在外人麵前挺拽挺酷的，在文鶴麵前就是個小孩。她狡黠一笑，眼睛亮亮的，「正好我相機到了，一定拍很多喬導的照片發給你。」
「你要真這麽幹，我豈不是個偷窺狂。」文鶴單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出去，「她應該也要去樂城，這次是《故途》重映典禮，原班人馬回歸。」
宋淩眼睛更亮了，她拉住文鶴的一條胳膊，匆忙道：「這麽好的機會你不用上？」
文鶴腳步一頓：「嗯？」
「你最近不是在賣慘。」宋淩歪了下腦袋。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文鶴轉過身，抱著胳膊玩味道。
「不帶助理，自己開車，任由自己黑料擴散。」宋淩正色道，「我覺得你賣得不夠慘。」
宋淩嘖嘖了兩聲：「我沒見過誰破產了還開的起梅賽德斯的。」
文鶴麵色平淡：「可這確實是我最便宜的一輛車。」
宋淩：……
她跟文總確實無法共情。
「從藝人、演員的身份講，我確實是破產了。」文鶴繼續道，「但賠完違約金，解散了團隊，我隻剩一輛車了也不是不可能。」
宋淩深吸一口氣：「行，那你再慘一點，跟著喬舒瑜一起去樂城不行嗎？」
「她不會同意的。」文鶴斂眸。
「不，可，能。」宋淩一字一頓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她故作玄虛道：「你和喬舒瑜在一起那麽久都沒意識到她很容易心軟嗎？」
「我……」文鶴還沒說完就被宋淩打斷了。
「照你這個進度，七老八十了都追不回老婆。」宋淩揚了下下巴，「你真是自作自受，不捨得把當初的苦衷和盤托出，又拉不下臉好好追前妻……那不隻能火葬場了。」
「什麽火葬場？」文鶴蹙眉。
宋淩咬牙切齒道：「追，妻，火，葬，場。」
這回輪到文鶴無語了，她道：「你能盼著我點好嗎。」
「那你參考參考我這個軍師的建議啊？」宋淩撇嘴。
「狗頭軍師。」文鶴見宋淩比她還焦急，半開玩笑道，「我走了。」
她拉開門，把宋淩的聲音關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