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回來!”謝詩婕又說了一句。


    這是愛的叮嚀,愛的囑托。


    生活是一場等待,愛同樣需要等待!


    楊景天轉頭,看著謝詩婕。她已經是熱淚盈眶,楚楚動人。如雪的肌膚上,一雙紅腫的雙眼,讓人看了特別的心碎……


    楊景天道:“我一定會回來!”說完,轉身,離去!


    對楊景天而言,活著回來,才會讓愛自己的人看到永恒,看到愛的曙光……


    大雪已經停止,風不時的吹過,謝詩婕的眼睛裏充滿了向往,對大雪紛揚,雪花飛濺的向往,對楊景天未來的向往……


    愛,會回來嗎?


    長白山,殺氣衝天。


    高大雪白的鬆林人影閃動,刀光劍氣衝天而起。


    天地盟和大江盟的人全數出動,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四大世家的年輕一代精英們……


    幻劍盟的人缺席的這次圍攻,因為龍傲天的死,因為杜雪純的控訴。幻劍盟的人本來要將仇恨全部發泄到楊景天的身上,要將楊景天碎屍萬段,可是杜雪純低估了龍思思和龍鳴鳳她們的智商。


    龍鳴鳳豈能是那種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女人,她有著自己的思考,尤其是當這種事情危及到自己幸福的時候,她比誰都要顯得智慧……


    對於龍鳴鳳和幻劍四龍女而言,楊景天就是她們的天,杜雪純要把她們的天捅破,她們不可能隻相信她的一麵之詞!更何況她們心理一早承認的夫君,沒有人可以改變她們是楊景天女人的事實。杜雪純的栽贓其實也是漏洞百出,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對於幻劍盟而言,龍傲天的死弄明白之後,她們還要揪出幕後更恐怖的陰謀。


    龍平並沒有稱霸江湖的野心,他或許渴望成就個人的偉業,可是他不恥於用卑鄙的手段。龍鳴鳳和幻劍四龍女更不願意與四大世家為敵。


    幻劍盟的人閉門處理事務,缺席了三大盟對四大世家的圍剿。


    幻劍盟的缺席,多少出乎天地盟的意料,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華天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四大世家的人往裏跳。


    一切都不可能改變,哪怕幻劍盟不來。對華天傑而言,結果都隻能是一個!


    四大世家全軍覆沒!


    而現在,隻怕魔門第一美女殷嵐凝正率領的一百單八魔將已經開始對縹緲峰的銘甄開始了圍攻。


    魔門第一美女對天下第一美人之戰,首先拉開了長白山的聖靈之戰。


    這是華士雄和華天傑最樂意看到的事情。


    隻要沒有了縹緲峰的人在攪渾,四大世家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至於楊景天,對於杜雪純的失手,炎昊的失手,他們其實更暗藏著第三殺著。


    華天嬌已經過去報信,楊景天必定會趕來。


    隻要楊景天來,等待他的一定是意想不到的結局!


    華天傑想,楊景天此刻一定是在路上,一條趕赴黃泉的路上……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三十七章 滿天飛雪


    去長白山的路上必經一條冰封的河流,此時正是初冬。晨曦天欲雪,寒風刮得人的脖子往頸裏直縮。


    在河流之上有一架簡易的小橋,而橋的那一頭有一個別致的小亭。


    望江亭。


    這當然不是浩瀚長江上的望江亭,這隻是普通不過的一座小亭。


    往日橋下流水潺潺,此刻卻是冰封不動!


    十一月,冬天才剛剛開始。


    但是經過昨夜的大雪,路上的寒意沒有盡頭。


    ──人生有沒有盡頭?楊景天走在路上,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自從闖蕩江湖以來,他已經無數次的經曆那些搏殺和爭鬥,每一次的勝利都是屬於他,再艱險和危難的關頭,他都能堅強的挺過來。


    長白山之旅,注定是一場血雨腥風,他比誰都要清楚。


    但是他從來不退縮。


    楊景天一路走來,走到望江橋上,對麵就是大雪覆蓋的望江亭。


    楊景天內勁源源不絕,通過雙腳,飛行在雪地之上,做到了真正的“踏雪無痕”!


    望江亭之上,居然燈火通明。


    有燈有火,當然就有人。


    楊景天心中一笑,難道他們從大雪紛飛的晚上就在此恭候了嗎?


    敵人顯是擺開了公然迎戰的格局,如此有恃無恐,希望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楊景天,否則定是他早先想到的卑鄙手段。


    楊景天腳下再用力,速度提升至極限。一聲長嘯,大鳥般騰空而起,飛越望江橋。


    “噗!”


    楊景天穩穩的落在望江亭的旁邊。


    一聲長笑響起道:“好一個楊景天,滿天飛雪恭候多時了。”


    涼亭裏擺了一張桌子,還有四張太師椅,坐了三男一女。


    說話的男人是身穿華服中年漢子,頭頂高冠,身穿官服,氣態不凡,隻是眼睛生得長而細,給人奸猾多智的感覺。


    楊景天對男人不太感冒,他反而看中了一旁的那個女人。


    如花嬌美的粉臉,眉目如畫,俏臉暈紅,美豔絕倫,白裏透紅,微翹的紅唇似櫻桃,肌膚潔白細嫩賽霜雪,玉峰堅挺柔嫩,欲裂衣而出,柳腰纖細,玉手如蔥,處子幽香陣陣襲來,十足一美人兒。看她也不過是二十三四的樣子,正值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候。


    “滿天飛雪!”


    這不是一個成語,而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名字。


    殺手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一個人。


    “瞞天過海”滿京。


    “穿天狐狸”天威。


    “飛山老鼠”斐柏。


    “雪裏開花”雪贏。也就是他們四人中唯一的女人。


    這四人不是天地盟的最後皇牌,卻是江湖殺手中的第一號人物。這四名高手,都年輕、能幹,有獨特而且獨一無二的武功,而且認定了目標之後,就不會改變。


    據說他們最輝煌的戰績是一夜之間,橫掃洞庭三幫十六派的三千多人,第二天洞庭湖的水都是紅色的。


    他們出手狠毒,而且從來都是光明的去斬殺目標。這就是他們比一般刺客更讓人害怕的地方。


    滿京傲然笑道:“滿天飛雪,楊兄不會沒聽說過吧?”


    楊景天淡淡一笑,卻沒有答話,他實在懶得說話。一雙眼睛倒是不住的盯著雪贏的身上打量,就像要把對方剝光似的。


    滿京等見楊景天連客氣的場麵話也不說上兩句,齊齊露出不悅之色,尤其是雪贏,更是兩眼凶光閃閃。


    天威忍不住悶哼一聲道:“見麵不如聞名,我還道楊景天是什麽三頭六臂的傳奇人物,想不到隻是個一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還裝出個不可一世的樣子。”


    一陣嬌笑響起,坐在他身旁的雪贏突然花枝亂顫般笑道:“二哥你真是膽大包天,惹得我們江湖第一年輕高手不高興,小心你的腦袋。”


    天威嘻嘻的道:“如果我天威不能活,你老四就能活嗎?”


    “我又不是你!你死與我何幹?”雪贏一陣笑罵的道。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竟毫不將楊景天看在眼。


    楊景天毫不動氣,天地盟長期以來統領武林,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心態,看不起對手;更何況他們還是殺手中的第一號人物,自然更看不上任何的對手。若非如此,他們還怎敢大模大樣地“坐”在他楊景天的麵前。


    沒有人敢在楊景天麵前坐著應戰。


    即使華士雄來了,也不例外。


    滿天飛雪對楊景天不以為然,楊景天對他們更是視若無睹。要是暗算也就多費心一點,如此明刀明槍的,他楊景天怕過誰人?


    滿京心中大奇,暗忖你楊景天威名雖盛,可是“滿天飛雪”也成名多時,在江湖上無一不是橫行一方的高手,這下亮出名堂,對方還是冷冷淡淡,全無反應,難道真是不把我們擺在心上,不禁心中大怒。


    斐柏生得風流浚俏,可惜態度輕佻,斜著眼兜著楊景天來看,似笑非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聲“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口中所說的“好”指的是什麽。


    雪贏微微一笑,故作嗲聲道:“我說三哥,你連連說好,究竟人家好在什麽地方?”


    那斐柏顯然很喜歡雪贏的嗲聲,得意道:“我第一聲好,指的是楊景天沒有辜負我們在這裏半個時辰的功夫,總算是來了;第二聲好,讚的是他在群敵環伺下,仍能如此從容無懼,的確是大家風範,實在是難得的對手;第三聲好,卻是對我自己說的,若我能幹掉楊景天,什麽江湖武林傳奇,什麽江湖青年高手第一,都是我‘飛山老鼠’斐柏的了!”


    眾人一聽這三聲“好”的最後一“好”,竟是如此,不禁齊聲大笑起來。


    現場隻有一個人沒有笑,楊景天。


    他實在沒有覺得什麽值得去笑,這四個人要不就是白癡,要不就是自視甚高。不管如何,他們都很有“把握”。很有“把握”的殺死楊景天。


    楊景天對於自己,同樣有著十足的把握和勝算,他有何懼於他們的一聲漫笑!


    楊景天仰首望天。


    已經是晨曦了,可是太陽還沒有出來。


    大雪覆蓋下的世界依舊是冰冷的一片。


    本來他有著一上來便立即動手的打算,可是麵對這堆如同廢人一般的自大狂,他陡然警惕了起來。


    就算“滿天飛雪”是無用的廢物,華士雄也不會是。


    他如何能派廢物來刺殺自己,這其中一定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或者說是殺手!


    真正的殺手,應該隱藏在其中。


    楊景天閉上眼睛,用他的觸覺去感受對方的存在。


    他沒有聽到其他人的呼吸聲,可是卻感受到了人體散發的熱量。


    一個人連呼吸都能隱秘起來,可見他是如何的了得。但隻要是活著的人,就一定會有體溫,有體溫就會有熱量。


    在漫天冰封的世界裏,楊景天的觸覺敏銳的捕抓到了那熱量的發出。自然也“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


    這人才是楊景天顧忌的人。


    因為隻有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三十八章 聖魔第一戰


    就在楊景天麵對“滿天飛雪”的時候,長白山之顛,正在上麵為聖靈之戰踩點的銘甄,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凶險。


    終年蓋雪的長白山之顛如此的惹人憐愛,可是這雪白的世界,見證了天下第一美人的激烈憤殺!


    魔門一百單八將,此刻悉數登場。對他們而言,這已經是最難得的機會了,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至高無上的聖道代表,消滅了她,無疑就是給正派武林最致命的一擊。隻要擊敗至高無上的聖道代表縹緲峰聖女,魔門就會迎來最光榮的恢複!


    魔門的成敗在此一舉。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魔門的人很少像今天這般齊心,如果這樣都無法消滅銘甄,那魔門隻能永久的埋葬。


    所以,在魔門人的眼裏,銘甄今天想全身而退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殺氣蕩,雪紛揚。


    這不是什麽美景,更不是詩情畫意。


    這是正邪最激烈的一場決戰!


    當然,在數十年後的武林史記裏,對於這一戰的描述,充滿了浪漫的氣質。這是對勝利者的褒獎,可是經曆這一場激戰的人都會記得它的慘烈和悲壯。


    魔門的人並非生下來就是魔,隻是他們追求的天道跟正派的不一樣,他們喜歡用一些輔助性的辦法來提高自己的修為,比如孕婦的母體胎盤,比如采陰補陽,又比如吃童子血……


    在正派人的眼裏,他們的行為就是逆天行道,天地不容;就是十惡不赦,非殺不可。


    為了生存,魔門的人也要反抗,於是就有了正邪之爭。


    當然,很多時候,也有許多的江湖敗類被稱作魔教中人,事實上他們隻不過是正派中的敗類。誰正誰邪?這是永遠都爭端不斷的事情。


    但是千百年來,武林最高的權威就在縹緲峰,就在少林武當!因為他們都是不與俗事紛爭的天外之人。他們的話,就是對正邪的最終判決。


    魔門呢?為了自保,他們不得不進行反抗。


    結果就是,越是反抗,越是糾纏不清,新仇舊恨,越結越深。於是魔便真的成了魔,成了永遠的追殺對象。


    如果想翻身,隻能把權威打倒!


    將縹緲峰打倒!


    此刻,魔門的人正全力的圍攻。


    一百單八將中的十八魔將率先衝向了出來!


    目標隻有一個,打倒縹緲峰的聖女銘甄,打倒最不可一世的權威。


    銘甄手中縹緲劍幻起滿天星雨,一瞬間將身形移到撲上來的十八魔頭的頭頂,口中再嬌吟一聲。


    “起!”


    縹緲劍發光如同白晝一般!


    劍氣割膚剌骨,令人有置身冰窖之感。


    聖道之劍,就是無敵之間。


    魔門中人雖然知道銘甄深不可測,仍未料到這天下第一美女一出場竟以龐大的氣勢將十八魔頭控於劍下,任何一人都感到那劍是朝著自已來的。


    “萬劍幻影!”


    十八魔頭當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無一不是一流高手,更精於聯手之勢,雖然對手強大的出乎想象,但仍不能讓他們生出懼意。


    三掌六刀九劍一瞬間全部攻往銘甄,罡風四溢,鬆樹上的覆雪被殺氣劍氣震蕩得滿天飛舞。


    龍虎匯聚。


    殺氣遠在三裏之外都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銘甄心神不動,無驚無懼,手中劍頻頻遙點,炸開的星雨發出‘哧哧’的破空聲向對手狂剌。


    絕美的身姿,讓每一個圍攻的魔門中人,都感受到一種至善至美的誘惑。


    如此美人,如此絕倫的劍法,簡直就是世上罕有。


    不,是絕無僅有。


    銘甄的身形在掌影刀光劍幕中穿梭起舞,身體散發的淡淡清香隨著她的移動而四溢開來,她就像翻飛的仙子,身影快的令人隻能看到銀光和一片白影。


    驚叫怒哼,亂成一片。


    短兵相接之下,十八魔頭中十二魔在一照麵下拋飛丈外,永遠不能再憑自已的力量站起來了。


    其餘諸人,無不驚愕現場。


    銘甄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她並未停頓,破開重圍當先掠進了鬆林深外。


    她不要殺人,她要做的隻是逃離這裏,活著出去,這就是勝利!


    可是她每前行一步,都會有魔門的人追蹤而至,甚至在前方就有無數的高手在隱藏。


    衝開十八魔頭的合圍之勢。


    前麵還有更多的合圍,縱使這樣,銘甄仍是一付淡然自若的樣兒,這完全和她所修心法有關。


    十八魔剛退,又有二十四魔圍上。


    這一次,不單單是拳刀劍,還有鞭槍斧。攻勢也比上一次來得猛烈!


    強悍精純的真氣透過銘甄的玉手,傳到縹緲劍之上,每一擊都有千均力道,時而玉腿踢起穿插,把二十四個不可一世的魔頭打得昏頭轉向。


    僅目前的形勢,銘甄穩占上風。


    看來過不了多久,一百單八魔,都會變成她的手中敗將。


    長白山飛血的戰場,在銘甄長劍飛舞之下,傳來數聲悶哼,二十四魔在轉眼的功夫八亡十傷,在銘甄的狂衝之下,餘下的六人已經潰不成軍,傷的傷,退的退。


    “嘭!”的一聲巨響,隻見在人群中一陣流星般的飛箭射出。飛箭如同滿天飛灑的孔雀羽毛,罩向銘甄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孔雀翎?!”


    據說這種暗器爆發的一瞬之間,就像孔雀的羽毛散開一樣的壯觀。


    在銘甄看來,它比流星群的爆發還有壯觀不已。


    “擋!”


    一聲嬌喝。


    銘甄揮灑縹緲劍,將孔雀翎盡數擋去。


    與此同時,一條魁偉的身軀破空而至,帶起一片冷厲的殺氣。


    “魔中魔狄狂生。”


    狄狂生自稱是魔門宗師天魔的嫡傳門生,盡管這個消息一直沒能證實,可是狄狂生的盛名,絕對不是拐騙和吹出來的。


    麵對如此對手,銘甄自然不敢大意。她根本來不及思索應變之法,更沒有時間去想接踵而來的後果,揮劍直刺,往上疾挑。


    看似平淡簡單的一劍,卻是充滿了靈性和聖道霸氣!


    “當”!


    縹緲劍擊打在狄狂生擊出的氣勁之上!


    以狄狂生之能,亦被她於急速滾動下仍是妙至毫顛、精準無誤的一刀帶得斜飛開去,落往地上,大出他以為可必傷銘甄的意料之外,他乃大師級的高手,仍是不慌不忙,足尖剛剛點地,又繼續揮掌,一副得勢不饒人的姿態。


    “看劍!”銘甄嬌喝一聲,一時間眼前盡是劍氣劍影,狄狂生終於品嚐到銘甄縹緲劍法的真功夫和驚人威力。


    漫天的劍影,狄狂生如何把握,他隻能硬著頭皮在一言不發疾撲而下,掌風化作一團刀芒,往銘甄強攻而下,龐大的勁氣,摧得濃至化不開的烏霧也像散薄了少許。


    掌風迎胸湧至。


    銘甄第一次對敵生出一種淋漓盡致的痛快感覺,在漫天移動的身影之中,一切無法用肉眼去判斷,隻能全憑氣機交感,對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挑戰,而此刻縹緲劍氣已鎖上狄狂生。


    劍勢加強,全力出擊。


    “蓬!”


    兩人的周圍頓時散出無數的氣流和風浪,將樹上和地上的積雪摧至空中,漫天飛舞!


    劍拳氣勁交觸,狄狂生大半勁道全用在阻擋對方神出鬼沒的縹緲劍而去,可是肉掌如果敵得過天下聞名的縹緲劍,痛哼一聲,頓時被震得血氣翻騰,眼冒金星,立即嘖出一口鮮血,同時借力翻滾開去。


    銘甄見對方已然敗去,揮灑長劍擋在身前,微笑的道:“魔門天子門生親自上陣,銘甄勝感榮興。”


    “哈哈!銘甄果不愧為縹緲峰百年來最出色的入世弟子,居然厲害到這種地步,狄某真的很佩服之極,今天就到此為止了,祝銘仙子前路順風!”說著,眼中大有失意之色,也等若告訴大家他身上負創戰敗的事實。


    話落也不等銘甄說話,狄狂生便身形隱入後邊的鬆林中,飄然而去。


    此處一頓時,後邊的群魔已一擁而上,這次不再是二十四魔,而是七十二魔!他們瘋狂一般的一起衝殺而上。


    但是麵對這樣的對手,銘甄仍然是心若止水,揮劍擊擋,群魔紛紛落馬,直到一陣香風襲來,銘甄才暗歎一聲,對手終於出現了。


    一個絕美的女子悠悠從天而降,銀色的披風裹在她的嬌體上雪白的玉體之上,顯得無比的傲人。


    魔門第一美女殷嵐凝終於出現!


    她銀色的小靴蹬在秀足上,顯得如此的小巧動人,眉若春山,目似秋水,芙蓉玉麵,朱唇一點,修長的身姿高出銘甄足有半頭,她嬌美的幾乎不在銘甄之下。


    “銘仙子,果不愧為縹緲峰的第一人,今天一戰,盡顯王者霸氣,實在令人敬佩!”殷嵐凝媚態橫生,鳳目似能透視人的心肺一般。


    銘甄長長吸了口氣,她突然感受到數裏之外,楊景天渾身散發的霸氣,他來了麽?銘甄心中充滿一種難以形容的幸福。麵對殷嵐凝,她美眸一凝道:“銘甄不自量力,請殷仙子賜教。”


    縹緲劍一抖,萬點星雨拋空,無比的絢麗奪目。


    聖魔第一美女之間的較量,終於在白雪皚皚的長白之顛展開了……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子劍道


    誰會是藏在這冰雪世界之下的高手?楊景天實在想不明白,因為對於江湖的高手,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了解。


    在這裏,已經可以望見白雪皚皚的長白山,楊景天甚至感受到長白之顛傳來的陣陣殺氣,哪裏一定正經曆著一場全所未有的惡戰。


    銘甄呢?她有沒有感受到他楊景天的牽掛。


    對於楊景天而言,已經不能拖延片刻了,因為他清楚的感觸到銘甄的氣息。


    那時一種心靈上的交融和貫通,或許,隻有他們之間才能清楚的體會得到。


    滿京見楊景天一聲不作,以為對方給嚇破了膽,得意地望向其它人,發覺天威的臉色陰沉之極,奇道:“老二有何心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天威的臉色條地幫變得蒼白,忽地張口,“嘩”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眾人駭然大震。


    明明還未交手,天威便已吐血受傷,這等驚訝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和接受?


    隻有楊景天知道天威由他降臨望江亭時,便全力聚功想找出手機會,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給欲去不去的內勁逆回經脈,故不得不噴出鮮血,以減輕血脈內的壓力,否則將落得血脈破裂之果,那才真的糟糕。


    這也算是天威自己自作自受!


    楊景天微微一笑道:“四位再不動手,隻怕吐血的人更多了吧!”


    滿京沉聲道:“楊景天,你當真一點都不害怕?”


    楊景天眼中精光暴閃,臉容轉冷。


    斐柏哈哈一笑道:“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當真不少!”


    楊景天淡淡道:“罰酒好,罰酒喝起來不得罪人!”


    話剛落,所有人就聽到了那一劍的鋒鳴!


    “鏘!”


    楊景天手中天子劍出,“滿天飛雪”四人眼前一亮,天子劍已落到楊景天手,待他們想看清楚一點時,點點劍芒,已閃爍在望江亭的每一空間內。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天子劍出鞘後的真實情況;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得美豔不可方物,前一刹那,還是平凡的現世,但這一刹那,整個天地已被提升至幻夢的境界。細碎若雨點的氣旋,隨著點點似若有生命般精靈靈的劍雨,鮮花般驀地盛放。


    詩一樣的意境,詩一樣的情懷浪漫;流星一般的燦爛輝煌!


    “滿天飛雪”外表雖是大模大樣地坐著,其實倒有一半是裝出來的,要知楊景天即使不是天下第一劍客,也是天下難得的劍客高手,誰能獨闖紫禁城,殺八千侍衛,而麵容不改!


    縱觀華夏千年,也隻有楊景天一人而已!


    楊景天出現的那刻開始,“滿天飛雪”無人不是蓄勢待發,但仍估不到天子劍出動得如此全無先兆,劍勢擴展得這麽快速。也想不到楊景天招呼也不打一個便動手。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更何況是楊景天這樣無敵的人物先發製人!


    原本“滿天飛雪”早擬下了策略,以滿京伺隙出手,天威搶其側,雪贏封其上空,斐柏作正麵攻擊,務求一舉斃敵,豈知楊景天劍一出手,不要說聯攻,每一個人連自顧也不暇,至此以多欺少的優勢盡喪。


    首當其衝的是滿京。


    劍一出,強勁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膚割痛的千百個小氣旋,如針灸刺入體內一般強悍生疼!迎頭撲至,使滿京感到唯一之法,便是向後倒退,可是劍來得實在太快了,連從椅上彈起的時間也沒有,唯有向後一仰,連人帶椅往後倒,再翻向後。


    反應最快的是那斐柏,楊景天劍勢方展,他手上的飛刀便全力擲出,擊的是楊景天的大腿,同時刀離背鞘,來到左手,彈起側劈楊景天的劍網。


    狠、辣、準、快。


    就算是一流的江湖高手,也做不到如此之快和一氣嗬成,難怪敢口出狂言。


    “穿天狐狸”天威是第二個反應最快的人,斐柏才動,他即俯身撲前,希望由最右端搶入中位,以解滿京首當天子劍鋒之危。


    “雪裏開花”雪贏的劍,由上往下,強要攻入天子劍造成的光雨。


    隻有滿京俯前倒滾地上,翻往一旁,以免阻了戰友們攻勢的施展。


    這四人來時早有共識,知道難憑一己之力戰勝楊景天,唯一方法,就是同心合力,不能有半點保留,否則若給對方逐個擊破,“滿天飛雪”就會在江湖上永久除名。


    楊景天豈是等閑之輩。


    不擊而已,擊必殺敵!


    楊景天在這等時刻,仍從容不迫,微微一笑,天子劍勢一再擴展。


    漫天流星劍雨鋪天蓋地而來!


    天子劍。


    天子之劍。


    聖道之劍。


    無敵之劍。


    沒有人可以形容那種超越了凡世的美麗原來嗤嗤作響的氣旋,驀地轉靜,但細碎的氣勁卻有增無減,擴而不收。


    壯觀。


    絕美。


    磅礴。


    氣概。


    千萬光點,噴泉般由楊景天身前爆開,如同刹那的煙花爆發,威力卻如同火山噴發!兩團特別濃秘密的劍雨,不分先後分別迎上天威和斐柏。同時一腳踢起,正中斐柏扔來的飛刀刀身上。


    “叮叮當當!”


    一連串秘密集的劍鋒刀刃交擊聲連珠響起。


    “蓬!”


    光雨再爆。


    劍雨,流星一般的劍雨,閃閃爍爍,光芒萬丈!


    沒有一個人除了這漫天的劍雨,還可看到其它東西;劍雨爆發的一瞬,氣勁也開始狂飆,“滿天飛雪”四人都感受到了那割體入骨的氣勁,氣勁割肉,那種全所未有的疼痛,讓他們忘記人應該還有的感覺。


    天子之劍。


    第一個撞入天子劍的漫天劍雨的是斐柏,他的刀一向以快著名,暗想縱使你楊景天比我更快,但人力總有極限,且又受到其它人的牽製,若能一戰功成,那自己就是武林永恒的傳奇,收攝心神,長刀全力劈出。


    風起。


    奮起!


    漫天雪花卷,點點隨刀墜落。


    “叮!”


    天子劍無數光點,突然跳了一粒出來,看似毫不迅疾,但偏偏恰好趕上斐柏的刀鋒。(翠


    爆發,氣勁在接觸的瞬間便爆發開來!


    一股不剛不柔,但卻無可抗禦的力道,由天子劍劍鋒傳遞到斐柏的刀鋒,並直貫入他的手臂經脈,再往全身經脈擴散,那種感覺便像一個在海無處著力的人,被一個滔天巨浪迎頭蓋過來。


    斐柏魂飛魄散,全力守著心脈,往後飛退,同時腿上一涼,已掛了彩,恰好是自己飛刀所取對方的位置,不多一寸,不少分毫。


    天威這時候一側攻至楊景天的右翼,豈知斐柏扔向楊景天的小刀,經楊景天一踢下往他迎麵飛來,所取時間和角度的微妙,加上事先沒有半點征兆,嚇得他急忙收刀橫擋。


    “當!”一聲清響,精鐵打造的成名兵器,竟中分折斷,天威張口噴出鮮血,斷線風箏般倒飛而退,撞斷涼亭圍欄,掉往雪地之上。


    天子劍芒於盛極之下再作暴漲,刹那間楊景天已飛臨而起,直點雪贏而來。


    雪贏此刻大驚,揮劍不知道功上還是防守為好!


    天子劍的光點尖嘯不但蒙了她的耳目,狂勁的氣旋,更硬生生將她迫得東倒西歪,倒地葫蘆般滾跌兩旁,不要說還手出招,連楊景天在幹什麽她也不知道。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四十章 雪中飛虎


    天子劍的光芒大熾,讓滿天飛雪無法睜開眼睛來!


    滿京還在雪地上掙紮,他並不是受傷倒地,而是根本不願意起來“冒死”,麵對如此強悍的楊景天,是誰都會這樣的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一旁的斐柏已經魂飛魄散,腿上已經受傷,倒地不起。


    而最後受傷的天威口噴鮮血,撞斷涼亭圍欄,掉往雪地之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氣嗬成的天子劍芒於盛極之下再作暴漲,刹那間楊景天已飛臨而起,直點雪贏而來。


    雪贏此刻大驚,揮劍不知道進攻還是防守為好!


    天子劍的光點尖嘯不但蒙了她的耳目,狂勁的氣旋,更硬生生將她迫得東倒西歪,倒地葫蘆般滾跌兩旁,不要說還手出招,連楊景天在幹什麽她也不知道。


    雪贏唯一的清醒,也是茫然,“滿天飛雪”其他的人呢?難道這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大哥嗎?他們還是自己最可依靠的大哥?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奢望。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景天,看著那銀白的天子劍。


    那一劍或許可以輕易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也明白了世間人情的冷暖……


    就在這個時候,楊景天微微一笑,讓雪贏心裏一顫。


    就像看到一種奇跡,一種無垠的希望。


    “篷!”


    就在雪贏認為自己隻有等死的一瞬,天子劍卻擊向望江亭一旁的雪地!


    大出乎所有的意料之外,甚至是不可思議。


    在望江亭一旁的雪地裏,天子劍漫天劍雨將冰雪擊破;雪地爆成碎粉,就若在狂風暴雪卷起,劍芒覆蓋了那一片雪地。


    雪贏睜開眼睛,看見楊景天專注的神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楊景天為何要去擊雪?!“滿天飛雪”四人臉色齊變。


    (這時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在雪地上矗然響起。


    雪花隨之四濺,由地上往天空飛舞!


    “砰!”


    在雪地之上冰雪飛舞中,一雪白身影破冰封而出,飛上高空。


    “滿天飛雪”這才看清楚雪地裏竟然隱藏著人!


    “雪中飛虎?!”滿京驚呼的叫道,萬萬沒有想到這涼亭之外,居然還隱藏著一個絕世的高手。


    雪中飛虎——夏風!據說可以一劍連傷三十六人的絕世劍客,就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刺客中原一點紅也自歎不如的江湖殺手!


    高手相爭,勝敗隻是一線之隔。夏風飛奔而起,見到的隻是漫天劍影,也不知哪一招是實,哪一招是虛。揮劍就擋,根本無視於天子劍的發處!


    是功,也是守。


    兵法上有雲: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叮!”一下清響後,驀地“叮叮當當”刀劍敲擊劇撞的聲音連串響起,全無間斷。


    當第九擊爆響時,夏風借勁一個翻騰返回原處。


    楊景天甫觸地立即擺開架勢,天子劍劍鋒直指對方,緩緩往上舉起直至斜指天空,自自然然生出強大的氣勢,鎮住夏風,令他不敢冒失進攻。


    兩人象從未交過手,又似一切重新開始,沉凝的氣氛,使雙方都靜默下來,仿如任何囂叫,都會影響決戰者的心緒。


    “滿天飛雪”這才感受到什麽是高手之間的對決!


    夏風又閉上眼睛,顯示他已完全控製了情緒,心神再不會被楊景天動搖。他紋絲不動,隻有長劍不住探前,而每伸前少許,氣勢真勁卻不住增強,旁觀者均看出他不住把真氣貫在長劍之內,當長劍吐盡,將會以排山倒海之勢狂攻楊景天,直至一方敗亡方止。


    翻江倒雪!


    望江亭隔壁的冰雪都開始破碎,並飛濺起來,就像天上落冰一般!


    楊景天被夏風長劍未攻先發的氣勁吹得全身衣袂拂舞飄飛、呼吸不暢,在氣勁的狂飆之下,楊景天似乎根本沒法主動進擊。


    風起。


    雪飛。


    隨著對方氣勢的增長,楊景天的卻是靜止不動一番,如容對方的氣勢攀上巔峰,隻一劍便可要了自己的命。


    在這一刻,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要不生,要不就是死!


    楊景天泰然處之。


    天地混融不分,如芥子納須彌般藏於一劍之內。


    夏風狂吼一聲,化出萬千劍影,鋪天蓋地的迎上楊景天。


    交戰至此,夏風開始全力而發,硬拚交鋒,生出像千軍萬馬衝鋒於戰場上的慘烈氣勢。


    戰必勝,否則以死來祭!


    “破!”


    楊景天大喝一聲,全身氣勁貫注入天子劍之內,狂發而出!


    “砰!”


    巨響。


    全所未有的巨響,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樣的衝擊波,讓周圍的“滿天飛雪”四人無一不生出刀鋒刺體的感覺。


    楊景天從容不迫的全力使出他的“天子一劍”。


    天子劍化作耀人眼目的芒光,仿似失去了實質,變成一道反映著兩邊火光的幻影,挾著破空的尖嘯,狠狠破入夏風重重的劍影裏。


    劍影消散。


    夏風硬被劈得往後挫退一步,雖然狼狽,但未露敗像。


    楊景天得勢不饒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揮劍而出,全無斧鑿之痕,更如流水般沒有間斷。


    “當!”一聲激響,直上天空。


    那一聲清脆的劍鳴,“滿天飛雪”事隔數十年後,依舊清晰的記得。明明是劍的撞擊,可是聽起來卻是清脆的劍鳴,就像悠揚的樂器所彈奏的一般。


    世上最美的音樂也不過如此。


    那是讓人永生難忘的記憶,就像人生中最難忘的初戀情懷一般的浪漫!


    隨著一聲翠響,緊接著產生的就是漫天的光芒,劍雨的爆發,如同無孔不入的水銀。


    “啊~!”夏風一聲仰天長歎,腳步踉蹌,先是長劍脫手墮地,接著站立不穩的搖搖晃晃。


    “滿天飛雪”四人射出難以相信眼前景況的神色。(小說)


    在他們的注視下,這位雙手染滿血腥,從未遇過敵手的天下第一刺客,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前頹然倒下,仆往雪地上去。


    “鏗~~”夏風的長劍墜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撕破寂靜的原野慘,為夏風送終。


    “滿天飛雪”再回首,楊景天已然飛身,在朝陽的照射之下,他的身影布滿了金光,淩空而上,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宛如化羽登仙的聖人……


    除了仰視,他們根本無法目睹得到這一壯觀的景象……


    一劍刺殺夏風之後,楊景天加快了腳步,遠處長白山之巔衝天的刀光劍氣讓他知道,魔門對銘甄的圍攻已經拉開了序幕。


    這是正邪之戰的開始,也是聖靈之戰的開始……


    楊景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光中現出從未有過的光采,對於任何人而言,營救銘甄都是一種無尚光榮的使命,從來都是縹緲峰的聖女出來拯救蒼生和武林,誰又會想到,聖女同樣需要拯救……


    長白山之巔一片愁雲慘霧,血腥味漫空。


    魔門一百單八將蜂擁而至,就像發瘋了一樣.


    銘甄拋開一切雜念全神應敵,她目前最為辣手的對手是魔門的第一美女殷嵐凝,這個號稱武學造詣在炎昊之上的魔門超卓人物。


    其實殷嵐凝何苦不知道麵對銘甄意味著什麽?天下第一美女,更是天下第一的女劍手!


    武學一道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縹緲劍一轉一絞,胸前的空門頓漏,嬌體一往無前的射向殷嵐凝布下的掌幕,劍尖抖出一串耀眼生輝的星雨寒光。


    “聖潔之輝!”


    看似簡單卻又無比精辟的一劍!


    聖潔的光輝,源自她聖潔的心,聖潔的玉體……


    殷嵐凝麵色凝重,她知道銘甄終使出了殺手絕技,這正是她所追求和渴望的。


    兩強對壘,勇者勝!


    殷嵐凝一聲輕笑,魔門摧肝裂肺陰玄大法全力展開,身周三丈內頓時出現了令人窒息的陰森森氣流。隻見殷嵐凝玉手翻轉,一手直取銘甄胸前露出的空門。


    空掌敵劍,而且還是天下聞名的縹緲劍,或許天下也隻有殷嵐凝才敢這樣不要命!


    為了魔道,殷嵐凝已經故不及這麽多。劍氣及體的一瞬間,殷嵐凝一手伸指彈中劍尖,縹緲劍尖在她胸前頓時化作了無數碎星飄散.


    殷嵐凝竟然真的做到手指點劍,其中氣勁之強,令銘甄大感意外!


    可是現在不是驚訝和意外的時候。


    銘甄眸光一聚,當機立斷,手中的縹緲劍竟脫手飛出,長劍飛出之後,直灌殷嵐凝胸乳之中。


    銘甄是置於死地而後生,她把縹緲劍扔出,無非就是迫使殷嵐凝放棄對自己的攻擊,轉而進行防守破劍。可是她想錯了,殷嵐凝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心和果斷!


    殷嵐凝做出了一個銘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決定。她竟然毫無顧忌,不但不收手回來進行防守,反而催發全身的氣勁灌注在手腕之上,直撲銘甄的胸膛!


    摧肝裂肺陰玄爪!


    一招致命。


    殷嵐凝竟然做出與銘甄同歸於盡的決定,就是死,也要徹底的將銘甄殺掉!


    “撲!”


    殷嵐凝豐挺飽滿的玉峰給縹緲劍剌進兩寸左右。


    銘甄不敢再發力,麵對摧肝裂肺陰玄爪,她身形臨.c時一挫。殷嵐凝本該按在她胸膛之上的手卻按在了她的右肩之上,強橫絕倫的真氣突然灌體而入。


    無比強悍,甚至超過了激流橫飛的力量!


    雖然沒有命中門脈,可是摧肝裂肺陰玄的氣勁猶在,從肩膀灌入銘甄的體內,依舊是摧肝裂肺撕心……


    “砰!”的一聲,二人乍合乍分,素白的雪衣化成灰飛散了一片。因為殷嵐凝這一抓,衣服撕裂開來,銘甄的右肩下露出一座顫巍巍的玉峰,鮮嫩的嬌翹乳頭屹立在風中,銘甄渾圓光潔的右肩頭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手印……


    右上半身衣物給擊成灰的銘甄臉色一陣青白,紅唇失去了血色。


    殷嵐凝同樣不好受,長劍刺體兩寸,好在是刺在乳房之上,沒有傷及體內,否則生死堪憂!


    全場的魔門弟子為之一驚,一歎,一訝!


    殷嵐凝伸手拔去插在右乳上的縹緲劍,將其拋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銘甄明白,殷嵐凝不過是受了皮肉的外傷,而自己則是心脈盡斷。


    殷嵐凝受的傷比銘甄所受的傷輕得多.c


    “哈哈!”


    殷嵐凝無比的興奮和衝動,此刻,她終於可以掌握天下第一美人的生死,而更為重要的是,銘甄代表著無上的聖道,而她的失敗,也意味著整個聖道覆滅的開始……


    “銘仙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所有魔門的人看到了一種新生的希望,這是他們揚眉吐氣的一天,同樣是最為風光的一天……


    銘甄還是那樣的從容不迫,就是麵對死亡,她也沒有絲毫的畏懼……


    微笑。


    聖潔的微笑。


    銘甄用她那聖潔的微笑相迎著殷嵐凝的相逼!


    心脈盡斷的銘甄就是可以逃得過殷嵐凝的攻擊,也逃不過魔門一百單八將的圍剿,這是一場注定自己命運的決戰……


    除非…….c


    奇跡?


    不,銘甄的微笑還來自她的感應,一個心靈上的感應。


    世上都是事情改變人,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會改變一些事情!


    銘甄此刻感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已經趕到了長白之巔。他就是她的希望……


    “這麽熱鬧的場麵,豈能沒有了我楊景天!”


    楊景天。


    又是楊景天。


    隻能是楊景天。


    一聲暴喝當空傳至,身如山嶽的楊景天不知道從何處而來,宛如橫空而下,天子劍所指,正是銀袍飄飄的殷嵐凝,破空的劍氣發出厲嘯。


    沒有人知道他為何總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出場,可是沒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給我殺了他們啊!愣著做什麽?”殷嵐凝比誰都要焦急,因為這是撲殺銘甄的最佳時候,楊景天好像跟她沒有任何的聯係!


    群魔這才驚醒過來,猛的抽劍撥刀,直奔楊景天和銘甄而去……


    “找死!”


    楊景天冷喝一聲,天子劍光芒暴漲!


    天子劍的銀光在楊景天的手中翻騰跳躍,手下竟無一合之將,魔門的人終於見識到了什麽才是舉世無敵的劍法。


    銘甄雖然受傷,手中無劍,可是依舊淩厲異常,揮掌之下,氣勁所到之處,群魔無不身震顫抖中退開,口中溢出鮮血。


    一百單八魔很快傷亡過半,血灑長白山之巔。


    劍光,銀光,血光!


    滿天的鮮血,讓雪白的長白山之巔都染成了紅色……


    楊景天護著銘甄,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腳步,一個三萬紫禁侍衛都不能阻擋的腳步,豈是一百零八個魔將就可以阻擋的。


    麵對殺氣凜然的楊景天,殷嵐凝卻比誰都要鎮靜,她根本沒有要跟楊景天動手的意思。因為她心裏有了對付他更好的人選。


    靈動。


    楊景天的心靈第一次產生一種相呼應的靈動。一種隻有無上高手才能產生了靈氣,直逼而來。


    那種心靈的震撼,超乎常人的想象。


    楊景天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人,可是他卻能感受的出來人是誰?


    銘甄雖然受傷,可是她同樣能感受得到……


    魔門中最受尊崇,擁有無上地位的王者。他不是魔王,他很少行走於江湖,可是他的每一個弟子都能震撼一方……


    他是所有魔門的希望和信仰!


    他擁有著無上的力量和信念,為他影響下的萬民所愛戴……


    他就是——


    西藏密宗第一高手地藏王嚴宗法師。


    天池的水從一個小缺口上溢出來,流出約上千多尺,從懸崖上往下瀉,就成著名的長白山大瀑布。大瀑布高達三百尺,很是壯觀,三裏之外都可以聽到它的轟鳴聲。大瀑布流下的水匯入鬆花江,是鬆花的一個源頭。


    天池水“冬無冰,夏無萍”,夏無萍是真,冬無冰卻不盡然,此時的天池冰層已經三尺多厚。不過天池內還有溫泉多處,形成幾條溫泉帶,隆冬時節熱氣騰騰,冰消雪融,故有人又將天池叫溫涼泊。


    因為溫涼泊池水恒溫,因此常年不冰封。


    此刻雖然冰封千裏,可是天池溫涼泊湖水深幽清澈,使人如臨仙境。當真是“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長白山之巔可以俯瞰整個天池,楊皓承護著銘甄,登上長白之巔,隻見西藏密宗第一高手地藏王嚴宗法師傲然立在峰頂邊緣,正遠眺天池溫涼泊煙雨迷蒙的美景。


    自出道以來,楊景天第一次感應到這個可怕的敵手。嚴宗法師的力量比之以前任何一個對手都不可同日而語,深博如淵海,無有窮盡。


    作為魔門的一代宗師和尊崇的對象,嚴宗法師已經攀上了武道的極峰,或許天道才是他終極的目標……


    所有的魔門弟子都停住了攻擊,在嚴宗的麵前,沒有人敢造次!也不用造次!


    楊景天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力量的比拚上,完全處於下風。


    但他卻沒有絲毫懼意。因為,他永遠不會被對手打敗!


    聖靈一戰,或許更重要的意義就在此。


    無論勝敗,無論結果如何,楊景天都將創造曆史。


    他將是三十年來,嚴宗第一次出西藏麵對的對手!


    天下能有幾人可以讓一代宗師萬裏前來,唯楊景天一人而已!!


    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對手的強弱,他們就是不說話,也能相互傾訴。


    在這宛如人間仙境的長白山天池,峰巒起伏、步步美景、景景觸情,令楊景天完全放鬆下來,一點不把即將來臨的決戰放在心上。


    楊景天知道,自己越是在意,結果或許也讓他失望。


    大宗師的決戰,又豈能用普通的生死去衡量,本身就是一種超越與生死淒美過程,一種追求天道的過程……


    縱觀一生,沒有什麽時候能讓他們如此深刻的去體會生命,體會眼前的這一刻。


    置身於長白山之巔,天池之上的高峰處,對麵則是魔門第一宗師嚴宗,冬雪飛揚,陽光普照,一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誰又能知道,這將是武林史上最強大的一次對抗……


    這裏發生的事,將會直接影響到武林正邪之戰的成敗,影響武林乃至整個天下的未來……


    此刻,楊景天背負的隻是銘甄,可是放眼來看,卻是天下蒼生的命運。


    從天道的角度去看,眼前的鬥爭是全沒有意義的。


    但是當高手的對決被人利用之後,就會影響至深!


    楊景天上前,一步一步的上前,他從容不迫的道:“嚴法師可好?”


    正深情鳥瞰腳底下遼闊無垠天池美景的嚴宗法師,緩緩轉過身來麵對楊景天,含笑欣然道:“楊少俠果然是天資過人!”


    這是讚美,也是挑戰!


    當嚴宗法師轉身之時,楊景天感到整個天頂都似隨著他旋動,這並非一種錯覺,而是一種異常真實的感覺。嚴宗法師雖然身量高頎,但終究是凡人之軀,可是他給楊景天卻有種頂天壓地的氣勢。


    嚴宗就像一個掌握天地乾坤的神,他主宰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他居然能引天地的力量為己用,所以才能在精神和氣勢上壓著楊景天,令楊景天生出無法擊倒他的感覺。


    氣勢就是高手決戰前的決定性因素,此刻嚴宗巨大得如同不可戰勝的天神。


    楊景天不由的長歎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嚴宗還會來塵世走一趟渾水,會找自己作為三十年來唯一的對手……


    三十年了,嚴宗從未涉及中原,此趟前來長白山,簡直出乎人的意料!


    楊景天不明白。


    嚴宗法師目光閃閃地打量他,整個人散發著深邃不可測度又詭異莫名的神氣,柔聲道:“明白與否並不重要,最重要是你來了。今天,我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活著下山去,這是命中注定的。”


    楊景天的心靈變得晶瑩剔透,一切清晰起來,包括每一個降落身上的雪花。他微笑的道:“這真的是無可避免嗎?法師是否過於執著呢?”


    嚴宗法師定神打量他,忽然道:“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追求!”


    這句話,意味著這一戰不可避免。


    楊景天皺眉道:“即使你擊敗我又如何呢?你已經天下無敵,你都已經一隻腳踏上天道,何苦……”


    嚴宗法師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油然道:“前麵一隻腳是我自己的努力,後一隻腳正是要靠你替我完成……”


    楊景天笑了,除了笑,他根本不知道做什麽。


    嚴宗如果此時晉升天道,他自然不會插腳江湖紛爭,現在的情況表明,他還是世俗中的人。


    既然還是俗人,就不能免俗。


    楊景天隻能微笑道:“既然法師決意一戰,我楊景天隻有奉陪。”


    嚴宗法師欣然點頭,他雖然還沒有動手,可是一陣火熱的真氣像海洋浪潮般向楊景天衝擊而來,無隙不窺地在找尋他的破綻弱點,隻要楊景天的心神稍有失手,嚴宗法師的攻勢會排山倒海地直攻而來。


    這已經超乎於形的決戰,已經把對決的高度升至了神,靈神之戰……


    意念不可以殺人,可是意念排出的真氣卻可以!


    守。


    防守。


    麵對嚴宗法師咄咄逼人的攻勢,楊景天一個守字,將自己包裹在自己密封的世界,任由嚴宗如何尋覓,就是無法找到破綻!


    但是,長時間的堅守會讓楊景天損耗巨大的精神力和真氣,如果想獲勝或逃生,隻有進攻,隻有將對方打敗,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進攻,也是最好的防守。


    “鏘!”


    天子劍出鞘。


    就在這一刻,漫天風雪似全聚集往天子劍的劍鋒去。


    漫天的風雨當然不會集中往劍鋒去,可是天子劍的劍氣,卻確實令人有漫天風雨集此一劍的感覺,筆直射向立在崖緣處的嚴宗法師。(翠微嚴宗法師現出錯愕的神色,顯然未曾想過楊景天竟是如此的強大!


    高手一招,就可以看出他的強弱實力!


    楊景天,就是嚴宗眼裏最佳的目標,三十年的苦等,在今天看來一點都沒有白費。


    嚴宗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暢快,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楊景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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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四十三章 巔峰之戰


    在嚴宗法師的眼裏看,楊景天這一劍出手,實是獨步古今的曠世絕學。


    堪稱天下第一劍。


    在嚴宗的心裏,頓時產生了疑慮,如果真的殺死了楊景天,那將是一種如何的損失……


    但是就眼前的情況看來,如果自己不痛下殺手,隻怕自己也不能逃過楊景天的一劍。


    嚴宗法師閃電飄前,撮指前劈。


    劍指。


    指揮如劍般鋒利!


    方圓十多丈內的寒風冬雪,隨著天子劍離鞘而出,以驚人的高速聚集往劍鋒噴發的劍氣去,突破了任何劍術宗師人力有時窮的極限,變成至陽至炎之氣,實有非人力所能抵擋的可怕力量。


    劍氣所致。


    雪化。


    冰融。


    楊景天之劍,直指嚴宗。


    嚴宗隻守,他每移動一下,整個天地就隨之鬥轉星移,他就像是天地的中心,掌控著世間萬物。嚴宗仿佛融入了這個世界,並成了世界之神,他的力量也變得無窮無盡,他雖然隻是防守,可是他卻更像是在進攻……


    楊景天的天子劍漫天揮灑,劍雨如飛雪,如水銀泄地。可是任憑這般,天子劍也無法尋覓到嚴宗的蹤影。


    瞬間,攻擊襲來!速度之快,可以用鬥轉星移來形容。


    嚴宗法師的手掌突然在前方擴大,變成遮天覆地的一擊。


    就像天地倒塌一般,楊皓承前方一片昏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感覺!


    楊景天明知肉眼所見是一種錯覺,但仍然被嚴宗法師龐大無匹的精氣神完全吸攝,沒法破迷得真,也沒法變招化解!


    既然無法變招,就根本不必改變。


    不變即使萬變!


    “兮~”


    嚴宗法師的手掌一分不差的命中天子劍鋒銳最盛處。


    沒有絲毫勁氣交擊的爆響,亦沒有勁氣激濺的正常情況,而是一股微弱的寒風氣流從嚴宗法師的身上傳來!


    楊景天本來堅強無比的一劍,此刻劍勁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吸氣大法!


    當楊景天醒悟過來,已痛失致敵的先機。


    那種極虛極無、滿身氣力卻無處渲泄的感覺,令楊景天難受至極點,且在沒有選擇下,隻能往後疾退,天子劍化作一個又一個真氣畫出來的劍圈,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劍氣內勁。


    漫天劍影,在嚴宗揮掌重重的覆蓋之下,楊景天一次次的抵擋著他的進攻,保持著自己對嚴宗的均衡之勢……


    均衡在楊景天每一次揮劍的過程中喪失殆盡。


    嚴宗法師一聲長笑,收掌劃圈!一時方圓十丈之內,盡是如火如煙的狂流勁,從四方八麵向楊景天打去,他本人則雙手幻化出無數掌影,每一掌都準確無誤穿入楊景天畫出的劍圈去,而楊景天的獨門圈勁則應掌而破。


    每一次眼看楊景天都要無法支撐,可是他總能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三百招就這樣過去,三十年來,誰人可以與嚴宗戰至三百招,屈指數來,唯有楊景天一人……


    對招還在繼續,就如同一條銀藍色的冰龍與金黃的火龍在長白山之巔在對決爭鬥,所有駐足圍觀的人都發出陣陣的驚歎,如果不是嚴宗法師親臨現場與楊景天交戰,他們根本想不出楊景天的武功有多高!


    楊景天就像一個未發掘的寶藏,在嚴宗法師的每一次催逼之下,都發出驚人的潛能,每一次出劍,給人都是那樣的險象環生……


    銘甄的眼神裏,除了驚訝,就是無盡的佩服。一個江湖上人人啐罵的大色狼,竟是拯救天下蒼生的救星,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林傳奇,一個值得後世稱讚的江湖奇跡!


    楊景天的境界,已經是前無古人。不管今天一戰的勝敗如何?楊景天都已經站在了曆史一個新的高度,就像一個座標,供後世敬仰!他身後的妻子數量的龐大和美麗出眾,他的武功的綽越不凡,這些都已經為世人所津津樂道……


    嚴宗似乎掌握了全局的主動,楊景天在疾退,嚴宗法師則如影附形的窮追不舍,不予他有絲毫喘息之機。


    楊景天心中有數,生死勝敗的關鍵,往往就是一擊!


    像他們這般級數的高手對壘交鋒,勝負隻在一線之差,一旦落在下風,將失去反擊之力,至死方休。


    攻守之間,其實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楚漢之爭,楚霸王項羽百戰百勝,漢高祖劉邦屢戰屢敗,可是最終決定命運的,卻隻有一戰!


    所以,不要積多勝為勝,也不以常敗為敗!


    勝負的關鍵一刻,就在此時。一著之差又或一念之失,將會令他輸掉此仗。


    楊景天還有劍,還可以使出他的絕招。所以他一直都在蓄勢,隨時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那個絕招的名字他都還沒有定名,可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是可以讓它致勝的一招。


    不斷的移動,不斷的蓄勢……


    楊景天此時已退至峰緣,再退一步,便要往陡峭的峰坡掉下去。


    揮劍,反轉。


    天子劍畫出最後一個劍圈。


    楊景天用自己全身的真氣布下最後一重圓滿和充滿張力的劍氣。


    嚴宗法師的掌刀穿花蝴蝶般往楊景天這最後一圈攻來,令人看得目眩神迷,根本沒法測度他最後穿進圈內的是左掌還是右掌。以招式論,嚴宗法師確已臻達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境界。


    楊景天閉上雙眼,再揮劍直擊嚴宗法師穿入最後一重真氣的手掌。


    “砰!!”


    巨響,就像夏雷轟鳴,震撼得圍觀人耳膜發潰!


    強光,就如同驚心動魄的電光,閃於劍鋒和掌鋒之間。


    楊景天全身遽震,眼耳口鼻滲出血絲,但雙腳卻穩立於崖緣,沒有跌下去。


    嚴宗法師則像斷線風箏般向後拋飛,在空中連續兩個翻騰,落回另一邊崖緣處。


    一切便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隻有當事者方曉得,剛才龍爭虎鬥的激烈處,仿如在鬼門關前徘徊,稍一失足便會錯踏進去。


    兩人目光交擊。


    楊景天體內真氣翻騰不休,五髒六腑倒轉了過來般難受,嚴宗法師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嚴宗法師連說了三聲好,接著兩手高舉張開,本隨風拂揚的衣衫反靜止下來,而他卻似成為一個風暴的核心,把整座山峰完全置於他引發的風暴威力籠罩下。


    天地先靜止了刹那光景,然後楊景天身處的四周開始狂風大作,風雨隨著勁氣形成一個又一個旋渦,如實質旋轉著的兵刀割體而來,短促而有力,愈刮愈猛,沒頭沒腦地攻向楊景天。


    一時間漫天風雨在嚴宗法師勁氣的引導下,狂舞亂竄,山峰景物輪廓變得模糊不清,楊景天腳踏的實地也似變成泥沼浮沙般不穩,那種感覺,非是身曆其境,怎也不會相信天下間竟有如此威力無儔的招式,似永不衰竭、無有窮盡的可怕功法。


    “嗡~!”


    天子劍再次鳴起,“萬劍幻影!”


    無數的天子劍或大或小,漫天飛揚的刺向嚴宗。


    縱使嚴宗法師如何了得,識破天機,一時也弄不清楚楊景天出劍的玄虛。


    遲疑,眨眼之間的遲疑。


    這不過是短暫到一呼吸的遲疑。可是在高手看來,這是最難得的機會!


    楊景天頓感渾身一鬆,曉得成功失敗,就在此刻,閃電逆氣流而上,人劍合一地刺向嚴宗法師。


    “找死!”嚴宗高舉的雙手合攏起來,掌心互向,一股氣勁立時誕生於雙掌之間,向衝至的楊景天潮衝而去。


    楊景天一陣長笑!


    機會,是為精心準備的人而來的。


    揮劍,翻騰!


    “千裏白雪!”


    驀地見楊景天旋轉起來,竟是要硬捱嚴宗法師一招,天子劍鋒尖氣發,太陽真火如雨暴後積發的山洪,衝向嚴宗法師的左方虛空處。


    這就是他最後的一擊,致勝的絕招!


    千裏白雪,是他腦海一瞬想起來的。


    就像萬裏疆土,千裏白雪覆蓋。在白雪的覆蓋之下,天地根本沒有躲閃的地方,隻能任由飄零!


    “蓬!”


    楊景天硬受嚴宗法師的一擊後,變成個陀螺般反旋開去。


    同一時間,嚴宗法師左方被眩目的激電以樹根狀的形態撕開,悴不及防的嚴宗法師被突如其來的電火震得整個人踉蹌往橫急跌,還差點滾倒地上,狼狽非常,當然也沒法乘勢追擊楊景天。


    在抵峰緣前丈許處,楊景天的旋轉開始減緩,到崖緣處旋動終止,剛站穩了,猛的張口噴出漫天鮮血,顯然受了嚴重的內傷。


    “景天,你……你沒事吧!”銘甄驚訝的撲上來道。


    楊景天一把抱起銘甄,狂呼道:“走!”說著,縱身飛躍,箭一般的逃離長白山之巔!


    楊景天的輕功真不是蓋的,嘴角雖然還掛著血,跑的卻是奇快,當然傷的一點不輕。楊景天慌不擇路,往深山鬆林直奔……


    殷嵐凝看到楊景天抱著銘甄逃跑,她知道這是捕殺銘甄的最好機會,於是大喊的道:“別讓他們跑了!”


    她正要追上楊景天和銘甄,群魔卻矗立不動,每個人心裏都是一陣迷茫,眾魔瞻仰著一旁的嚴宗法師。


    這時,嚴宗法師也終於立定,又往橫再跌一步,這才站穩,張口吐出一小口鮮血,容色轉白,望往楊景天逃跑的方向,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勝了,還是敗了!


    楊景天和嚴宗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嚴宗法師頓時仰天一陣狂笑道:“楊景天,你果不負老夫的一番心血!”


    天地之間,盡是他豪言的聲音回響!


    楊景天當然也會聽見。


    “師尊,你這是……”群魔中有人忐忑的問道。


    嚴宗怒目而視,道:“你們跟我回去,楊景天活在世上一天,你們永遠不得踏進中原半步……”


    “啊?!”群魔大驚,在嚴宗一瞪之下,群魔豈敢違抗,西藏和邊陲的魔門弟子又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是!”


    嚴宗哈哈一陣大笑,縱躍而起,落往右方斜坡,消沒不見。


    西藏群魔見嚴宗離去,紛紛跟隨他的方向,消失在茫茫的長白山之巔……


    【第十二卷 天下大白】 第二百四十四章 訣別·永恒


    逃命,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逃命。


    楊景天聽到殷嵐凝那一聲追殺令,就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盡管自己已經擊潰了嚴宗,可是剩下的魔門高手,他在也無能為力了。


    打不過,還跑不過!


    楊景天抱著唯一信念,不斷的飛奔……


    銘甄從未想過自已會這麽給一個男人抱著,而且還是坦胸露乳的情況下,粉麵湧上紅潮,雙手纏緊楊景天的頸項,雙腿自然的盤在楊景天的腰身上。


    楊景天真不敢想象銘仙子素衣下的胴體竟是如此的火熱和豐滿,楊景天伸手緊緊托在她豐臀上,免的她受太大的顛波。


    在長白山茂密的樹林裏穿行,楊景天也毫無方向。隻要遠離追殺,就是勝利。


    活著,比什麽都要好!


    樹枝不斷的劃破楊景天和銘甄身上的衣衫,銘仙子兩條玉腿不一會就給劃的隻餘下些布條了,楊景天隻好用雙臂護著她,雙手同時抱住美人豐碩的臀……


    如果說楊景天這都沒有欲望,那就是騙人的謊言。他下邊的肉棒早就挺了起來,正頂在銘甄錐骨下的敏感部位上。


    跑著跑著楊景天就聽到這銘甄的呻吟了,楊景天大驚,銘甄大羞……


    那感覺實在太美妙了,銘甄不能自主的呻吟出來。


    楊景天的呼吸變得急促,心想真想給她一邊插上一邊狂跑,就算一會給追上來殺掉也值啊,想歸想,身後破空聲越來越近了。


    嚴宗帶著西藏的魔門弟子離開,可是殷嵐凝手下還有幾十號人馬,他們對付受傷的筋脈盡斷的楊景天和銘甄,顯得綽綽有餘……


    楊景天亡命急竄,耳際聽的勁風追來,暗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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