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找。”燕傾用力蹦出這幾個字,手也依然在夜墨的肩膀上扣得緊緊的。


    夜墨眼睛一下縮起,危險的感覺瞬間蔓延,荊遠帆和戰飛大驚,殿下這是要出手征兆,而且,是很認真的那種。


    “殿下不要……”荊遠帆幾乎嘶吼出聲,而戰飛更幹脆,直接飛身過去,想攔在他們中間。


    就在他要動身的時候,一道白光闖入了他的眼角,戰飛先是一愣,既而大喊起來:“殿下你看,是小白大人,是雲王女的獸寵!”


    夜墨和燕傾幾乎同時轉過了頭,就在他們不遠處,小白大人一副懨懨的樣子蹲坐著,雪白的皮毛上也有點髒,但總體看起來還好,似乎是沒有受傷。


    “過來!”夜墨低聲喝道。


    他向來不怎麽喜歡這隻色獸,所以也沒辦法用好語氣和它說話,可是放低的語聲,卻分明顯示了他此時複雜的心緒。


    小白大人見到夜墨的時候向來都是要嗷嗷叫著往上撲的,可是這一次卻是沒有。


    直到夜墨又叫了一次,它才起了身,慢騰騰地往夜墨走過去。


    “小白大人,你主子呢?快帶我們去找她!”戰飛已經忍不住激動地叫出聲了,這隻小獸看著不起眼,卻是無極宮的聖獸,平時也是極為通靈的,隻要有它在,一定可以找到雲輕的。


    小白大人歪了歪頭,似乎沒有聽懂戰飛的話,當戰飛又問了一遍的時候,它很幹脆身子一癱,直接趴了下去。


    斷崖上,為了尋找方便,此處早已搭起了幾座帳篷,這幾天雲嫵就住在這裏。


    她並沒有受什麽傷,也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舒服,不過,為了顯示出她受了驚嚇,而且也在擔心雲輕,她還是表現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還一直喝著隨行軍醫開的安神藥。


    隨行的人裏沒有什麽女眷,有也隻有茶茶一個,不過茶茶對雲嫵的印象向來不好,所以每次都是把藥往她那裏一扔,就再也不理會,帳篷中的大多數時候都隻有雲嫵一個人。


    這正合雲嫵之意,要是有人在,她還得總是裝出一副苦瓜臉,而如果沒有人在的話,那就方便多了。


    此時,她靠在枕頭上,絞著手中的帕子,神色難明地想著事情。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夜墨想要找到雲輕是不可能的。


    那天雲輕墜崖之後,她立刻召來人在崖上做出打鬥的痕跡,好為她自己脫罪。


    可是她根本不放心,因此讓自己的人也下崖尋找,不管怎麽樣,務必要把雲輕殺了才行。


    隻是,還沒有等到她的人回報,夜墨的人就找來了,那個時候其實她也很擔心,萬一雲輕沒有死,被夜墨的人找到了怎麽辦?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她的心也就漸漸安定下來。


    這麽久還沒有找到,那就說明,雲輕肯定是被她的人先找到了,而且一定已經處理了,否則的話若是雲輕沒事又或者找到屍體的話,夜墨一定早就上崖了。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句話如今在雲嫵這裏,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可是,夜墨總是這樣不到她這裏來也不是個辦法,得想個什麽主意讓夜墨注意到她才好。


    “殿下回來了!”一道聲音忽然打破了崖上的寧靜。


    回來了?是找到雲輕,還是找到了她的屍體?


    雲嫵坐不住了,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亂亂的,然後做出跌跌撞撞的樣子跑了出去。tqr1


    “殿下……”人還未到,聲音已是淒淒慘慘地傳了過去。


    “殿下,你找到姐姐了嗎?姐姐她怎麽樣……這是……”


    一眼看到夜墨身邊並沒有人的影子,雲嫵心頭頓時放下了一塊心病,不過當她看到夜墨懷中的東西時,又忍不住心頭憤恨。


    這個小賤畜居然還沒有死。


    小白大人向來不喜歡她,雖然這兩天她和雲輕同進同出,同坐同臥,可是小白大人卻是一個好臉也沒給她,因為雲輕不許它對自己凶,所以它就天天屁股對著她,擺出那個肥肥的屁股給她看。


    尤其可恨的是,這小賤畜像也不知道哪來的能耐,無論她在哪個角度,它都能做出屁股對著她的姿勢。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雲嫵上前一步哭叫著說道:“這是姐姐的寵物!殿下,姐姐呢,她怎麽樣了?”


    一雙淚眼,定定地看著夜墨,似乎極度渴望從夜墨那裏得到什麽好消息。


    夜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小白大人交給旁邊的人,淡聲說道:“治好它。”


    戰飛連忙接過去了,小心翼翼的,小白大人的狀態著實不太好,雖然沒有受傷,可是整隻獸都懨懨的,好像累到極點了似的。


    不管它平時再怎麽淘氣,到了這種時候,它卻已經成為了雲輕唯一留下的東西,也是大家唯一的寄托。


    “殿下,你是在哪裏找到它的?它都在那裏,姐姐一定也在!再下去找找好不好?我們再下去找找姐姐吧!”


    雲嫵哭喊著大叫,直往夜墨身上撲過去,可惜被人給攔住了。


    “用不著你說,殿下自然會去找的!”秦鋒一隻手死死地攔住了雲嫵。


    小小的年紀,手臂卻像是用鐵做成的一樣。


    雲嫵的心思就算是別人看不出來,可是不代表他也看不出來,現在雲輕不在,他絕不會給雲嫵機會讓她趁虛而入。


    殿下是姐姐的,他一定要為姐姐守好殿下。


    夜墨也根本不理會身後發生的事情,隻是直接進帳篷了。


    片刻後,當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梳洗過了,衣服也換了一身,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也比之前好些。


    雲嫵此時還在斷崖上坐著,她倒是不再哭了,隻是望著斷崖下麵發呆,此時已經快近十月,就算南昭天熱,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微微有些涼意了。


    雲嫵這個樣子,倒是更能體現出她的傷心和深情。


    夜墨讓人把她帶了過來。


    “當日,情況到底如何?”夜墨淡聲問道。


    從找到雲尋到現在,還是他第一次開口問當時有關的事情。


    雲嫵極少有機會離夜墨這麽近,眼角餘光一直在偷偷地打量他。


    夜墨真的是好美啊,五官精致漂亮到極點,可絕不會有半點女氣,隻讓人覺得尊貴,連頭發絲都好像透著高貴的感覺。


    還沒說話,雲嫵的眼淚就先流下來了,她哭著說道:“殿下,都是我,如果不是為了我,姐姐也不會死……”


    一邊哭著,一邊把早就編好的謊話又說了一遍,無非是很多人在追他們,追到這裏的時候躲不過去了,於是雲輕就把她藏好,然後自己應戰,結果不敵掉下了山崖。


    夜墨一直靜靜地聽著,一個字也沒有說。


    “殿下,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會……”


    雲嫵說著,又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其實她長的很不錯,又正是少女青蔥的年紀,這樣一哭起來,頗有些梨花帶雨的樣子,十分動人。


    可惜,夜墨根本不為所動。


    從找到小白開始,他的麵容就一直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一陣腳步聲過來,有人恭聲叫道:“夏將軍!”


    夜墨抬眼看過去,這次南昭出行,姑姑把夏風派在了他的身邊,這些日子以來,夏風隻是作為一個客卿似的角色存在著,並沒有太多的存在感,也不會幹預夜墨做的事情,讓人都快把他給忘了。


    “殿下,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夏風過來見過了禮,直接開口就說道。


    夜墨沉著臉,一語不發。


    別人害怕夜墨,可是夏風在大長公主身邊呆了這麽多年,而且幾乎算是看著夜墨長大的,可並沒有這麽害怕。


    他說道:“殿下,明日就是南昭王的生辰,殿下難道忘了此次來南昭是為了什麽嗎?”


    夜墨還是沒有說話,可是雲嫵心頭卻是一動。


    難道真的讓雲輕說對了,夜墨來南昭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提親,而根本就是……想要南昭?


    若非這樣,雲輕又怎麽會跟她說,她對夜墨的意義,和雲嬌對夜天玄的意義是一樣的?


    若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有辦法讓夜墨注意到她!


    “孤王的事情,孤王自己清楚。”夜墨淡聲說道。


    “難道殿下要讓大長公主失望嗎?”夏風說道。


    “你在威脅孤王?”夜墨聲音冷冷的。


    “屬下豈敢?”夏風一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呈現出滄桑:“屬下隻是覺得,殿下吃了那麽多的苦,付出了那麽多的代價,難道現在要讓那些代價全都白費麽?”


    夜墨眉間輕輕一動,夏風又接著說道:“殿下就是不在意大長公主,不在意自己,難道連皇後和陛下也不在乎了嗎?”


    大長公主一脈的人口中所說的皇後和陛下,隻有武帝夫婦。


    夜墨神眉間已是皺了起來,夏風口中仍未停止:“而且,就是殿下找到了雲王女又如何?殿下是想讓南昭再出一個柳真如嗎?”


    夜墨神色一震,眼睛閉了閉,終於開口說道:“回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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