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夜墨的神色漸漸的暗淡下去,似乎吸收他人的念力真的是件特別難的事情,而他真的是要做不到了。


    “殿下!”周圍的人都大聲地叫了出來,荊遠帆更是急得幾乎連眼淚都要下來了。


    藍夜晴也是一驚,夜墨真的要出事了麽?


    她幾乎是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要嫁給夜墨,一顆心也都在夜墨身上,夜墨委實是太優秀了,就算明知他壽命不長,她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心,隻想著,哪怕能和他在一起一天都是好的。


    後來夜墨被雲輕治好,她幾乎是欣喜若狂,隻是沒有想到,雲輕雖然治好了夜墨,可是卻也賴在他身邊不走了。


    從那時起,她想著的就都是怎麽趕走雲輕,卻從來沒有想過,夜墨會再出什麽事情。tqr1


    畢竟,夜墨是那麽厲害!


    可是現在,他卻好像真的要走不過這一關了似的。


    怎麽辦?


    各種念頭在腦中紛亂地轉過,隻一瞬,藍夜靜就做出了決定。


    無論夜墨是不是能挺過這一關,雲輕都是再不能留了。


    就算夜墨真的出了事,能擁有他未亡人這個身份的,也隻有她而已。


    這麽想著,藍夜晴也悲叫一聲:“殿下!”然後向著前方撲去。


    她的前方是夜墨,可也是雲輕。


    雲輕一直靜靜地看著,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著急,甚至反而淡然地笑了出來。


    身後有種涼氣,是有殺意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的那種,她在叢林中那麽久,對這種殺氣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她也沒有去阻擋,隻是看著夜墨低喃道:“你要放棄了是不是?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死。”


    身子,一動也不動,任由身後的藍夜晴看似撲向夜墨,實際上,卻是撲向她。


    夜墨的掙紮猛地激烈了起來,一掃方才暗然的樣子,他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似乎拚盡了力氣。


    戰飛眼睛一亮,大叫道:“殿下,殿下……”


    殿下,求求你了,快點醒來吧!


    他們隻注意著夜墨這裏的情況,卻是完全沒有看到雲輕麵臨的危機。


    畢竟,有誰能夠想像,好歹算是他們同門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對雲輕和她身邊的下毒手呢?


    藍夜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亮光。


    雲輕,你去死吧!


    我保證這一刀下去,誰也不能從你身上查出半點傷口來,洛塵不在這裏,簡直是老天都在助她。等到洛塵趕到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傷口,早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和她搶夜墨了。


    藏著刀的手,幾乎馬上就要碰到雲輕的身體。


    可,就在她要刺到雲輕的瞬間,一股狂風猛然刮起,瞬間就到了她和雲輕的中間。


    “啊……”


    一聲尖利的慘叫,荊遠帆和戰飛等人詫異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人人都是一臉疑惑。


    好好的,藍姑娘怎麽飛到了十幾步外麵去?


    而和她很近的雲王女卻好好的。


    難道是雲王女動的手?可是這種時候,雲王女怎麽會有這個心思?還有,雲王女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身手了?


    正疑惑間,雲輕卻是笑了。


    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沒有從某個人的身上離開過,而此時,她如願以償地看見,那個已經昏迷了好幾天的人,正睜著一雙比天上星星還要耀眼地眼睛,看著她……


    其實,是瞪著她比較合適。


    “雲……輕……”


    兩個字,從牙齒縫裏咬出來。


    雲輕恍若未覺似的,走上前說道:“你醒了。”


    夜墨牙齒緊咬,死盯著這女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


    好樣的,夠狠,敢拿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忽然間,臉上的怒意散去,變成了邪意的微笑。


    “沒錯,孤王醒了。”


    那語聲,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溫柔的,讓人打心底裏生寒。


    雲輕原本滿心的歡喜,都硬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頓時,臉上換上了幽怨的表情,這個妖孽太子,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可是為什麽,居然一醒來就會威脅人?


    不過,這種笑意還真的是好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了。


    這麽一想,居然有些懷念的感覺。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因為被藍夜晴的叫聲轉移了視線,直到雲輕開口說話,周圍圍著的人才發現夜墨已經醒了。


    一時間,歡呼聲幾乎把整個蘭句山都震動了。


    隻有藍夜晴呆呆地坐在一旁的地上,幾乎不知該如何言語。


    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很清楚,那風除了夜墨,還有誰能使得出來?


    可是,夜墨為什麽會這麽做?難道是,他發現她的意圖了?


    心下虛的不行,夜墨早就警告過她了,不許去招惹雲輕,可是,她卻還是這麽做了。


    那麽,夜墨會如何對她?


    想著,偷偷地望了夜墨一眼,可是這一眼,卻將她刺激的心頭的怨毒幾乎滿溢出來。


    夜墨,竟連往她這裏看一眼都沒有。


    他的目光,全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哪怕,那目光是帶著些微威脅的,是帶著幾分惱意的,可是任誰都能看出,那威脅和惱意,是因為對這個女人深深的寵溺,那是一種因為沒有辦法,所以不得不露出這樣神色的樣子。


    憑什麽?憑什麽?


    胸中如有滔天巨浪。


    雲輕,殿下是我的,我絕不會讓你得到!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藍夜晴的麵容扭曲的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瓏軍原本死氣沉沉的氣氛因為夜墨的醒來一下子歡騰起來。


    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隻要他在,就像是定心石,定海神針一樣。


    因為夜墨身體的原因,眾人沒有急著下山,而是在山上再住一夜。


    不過此時和之前自然是不能再比了,有了瓏軍在這裏,所有的的設備都很齊全,也不用再住山洞,而是有帳篷。


    雲輕看了一下這個帳篷,覺得古人的智慧倒是不可小瞧,雖然經比不上她那個時代那麽輕便方便,可是卻也已經十分不錯,不僅有遮蓋的,地下還鋪了一層,人住在裏麵十分舒服。


    “這帳篷不錯啊。”將夜墨安頓好之後,荊遠帆等人就都退出去了。


    雲輕本來也想出去,可是一看到夜墨的表情,就沒敢動。


    可是不得不說,和太子殿下同處一室,壓力山大啊。


    “是不錯。”夜墨說道。


    “沒用獸皮?”雲輕又說道。


    古代的帳篷好多都用獸皮的,保溫又保暖,可是這一個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沒有用。


    “我用了你會高興?”夜墨問道。


    知道自己的小女人與動物之間有著親密的聯係,知道她雖然不會聖母的見個動物就要救,可是也知道剝皮什麽的這種方式,她大概不會喜歡。


    所以,這些帳篷都是他下令換掉的,這頂估計也是剛做了沒多久,這次上山就順手帶著了。畢竟,這是行軍必備物品,就算是輕裝,也要帶個一兩頂的。


    雲輕笑了笑,沒說話,不過心頭卻有絲甜甜的。


    這個太子殿下看起來傲驕,可是實際上心細如發,連這麽細小的事情都為她想到。


    想著,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她笑,夜墨也在笑,不過夜墨那笑,卻是絕對會讓她心底發寒的。


    又找了好些話題來說,幾乎把這賬子內所有能說的物品都說了一遍,雲輕終於再也找不出話題了。


    於是,隻好訕訕地,看著夜墨。


    “說完了?”夜墨問道。


    這個蠢女人,真是,想逃避也表現得這麽明顯。


    這麽笨,怎麽活到現在的?


    想到這裏,不由又想起雲輕先前的生活。


    這女人先前的生活過得確實不怎麽樣,居然被人欺負得這麽慘。


    不過,以後不會了,有他在,所有屬於這個女人的東西,他都會幫她拿回來。


    雲輕抿了抿唇,救命啊,她真的找不出話來和夜墨說了啊。


    “過來!”夜墨說道。


    雲輕看了他一眼,哮嘴說道:“你叫小狗呢……”


    這樣子,真的跟叫小狗沒什麽兩樣。


    “孤王在叫不聽話的小狗。”夜墨淡聲說道。


    “你……”雲輕氣得差點噎住。


    瞪了夜墨半天,還是過去了。


    沒辦法,她不過去,夜墨就要過來,他現在身體根本沒有完全恢複,哪敢讓他動。


    慢慢走了過去,剛走到他近前,已經被他一把拉到了懷裏。


    “啊!”雲輕驚叫一聲,連忙往帳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麽?和孤王親近一點,見不得人?”夜墨臉黑了,這女人,一副做賊的樣子算怎麽回事?


    雲輕抿了抿唇,其實夜墨從來不避諱在人前和她親近,當著皇帝他都敢說一句:誰不知道雲輕是孤王的女人。


    這天下,還有什麽是她怕的呀?


    “這不是影響不好嘛,畢竟是在軍營。”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夜墨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打算這麽放過雲輕,問道:“剛才不是膽子很大麽?”


    “殿下說什麽呢?我膽子很小的。”雲輕連忙說道,打死也不承認方才用命來威脅他的事情。


    夜墨又是輕哼一聲,說道:“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來膽子果然大得很。”


    雲輕默,現在不管她說什麽,估計在夜墨這裏都是沒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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