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加林:「烏列爾·格禮,維瓦爾家的私生子。」


    愛洛斯皺眉,「你怎麽連這都知道得這麽清楚?」


    歌加林靠過來小聲說,「你不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嗎?」


    愛洛斯往旁邊躲了躲,但歌加林已經抽身退回去:「我本希望他來我身邊做事。」


    「那你去說不就好了?」愛洛斯蹙眉。


    「可惜,符薩科的胃口大著呢。希望他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什麽更大的價值?」愛洛斯不是很明白。


    「做個交際花什麽的吧?但你猜之前他和我說什麽:最差,也要讓他在雪繆身邊做事。天吶,他們家族的人才真該去管財政。」


    愛洛斯不以為意,「他是嫌棄你無不務正業吧,哥哥。」


    同樣是兄長,大哥與他就完全不同。不過符薩科現在該後悔了,因為依蕾托冊封了王後。


    「我要是務了正業,難道對誰有好處嗎?」歌加林理直氣壯。


    愛洛斯不置可否。


    歌加林卻對他說,「你不是也一樣。」


    愛洛斯頂著額前平而整齊的短髮,耳後的黑髮則剛好披在肩膀上,看起來比他實際上還要稚氣。


    他仰起臉看歌加林,「我今年十三,怎麽也輪不到我頭上。」


    「那可未必。」歌加林笑得曖昧。


    ·+·+·


    歌加林一說話,愛洛斯就想給他兩拳。


    他問過醫師,這不是一個專門的病症,確信了就是歌加林沒事找事煩的。


    愛洛斯幹脆不理。


    他一專心賽場,就發覺,場上的兩個人差距實在懸殊。


    獵鷹隻有手臂受過傷,在那裏包紮著一點白色紗布。


    而這位烏列爾,他的手腕、脖頸、肩膀露出的部分,包括一側腳踝,全都包裹著紗布。


    至於兵器,獵鷹的長劍和盾牌格外精良,烏列爾的則是很普通的劍與盾。


    「你猜獵鷹在這場比武獲勝,會花多久?」歌加林問。


    「不,我看好的是烏列爾。」愛洛斯一本正經回答。


    「那你已經輸了。」歌加林指指裁判。


    愛洛斯看到裁判麵前為兩人計分的小玻璃罐子,才明白歌加林所言非虛。


    獵鷹贏的比所有人都輕鬆。他敏捷有力,總能迅速結束比賽,再加上賽製緣故。,他罐子裏的白色豆子看起來高於烏列爾的黑色豆子。


    裁判官也很快公布了規則。


    這一場,烏列爾除非在一刻鍾之內就贏過獵鷹,他們才能勉強打平分數。


    而獵鷹,隻要拖延到一刻鍾之後,就算輸了也能讓烏列爾出局。


    人們對這個緊張的局麵興奮不已。


    紛紛猜測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能否挑戰成功。


    愛洛斯則有那麽一瞬,後悔沒有早早出現,早早為烏列爾獻上支持。


    獵鷹走到烏列爾麵前,陽光越過他腦後,將影子投落在烏列爾身上。


    烏列爾仰頭望著他。


    「還不錯嘛,小子。你不會覺得能贏我吧?」


    一個出身卑賤生著一頭紅髮的傢夥,竟然走到這裏,走到自己麵前,他不由覺得之前那些人都是一群廢物,連他都攔不住。


    獵鷹眼高於頂,自認為跟他說句話,都是給足了他麵子。


    盡管獵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給烏列爾說話的機會,因為歌加林說不定會因此注意到烏列爾。隻是賽場上給對方心理施壓,總是他愛做的。


    他不隻要贏得輕鬆,還要對方輸的落花流水。


    然而麵前那個紅髮少年,僅僅冷冰冰地抬眼望向他,好像他在說什麽笑話:


    「不贏你能得冠軍嗎?」


    「你還想得冠軍?」


    「你不想的話,不如現在就滾。」烏列爾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他什麽都不為,隻是要得冠軍。


    獵鷹真正皺起眉頭,「小心你的嘴巴。你一出生就輸了,還想著要得冠軍?」


    烏列爾充耳不聞。


    直到旁邊的裁判官宣布開始。


    烏列爾的策略,又或者是他的狀態一如既往。


    他確實很難一開始就獲得勝機,他起初仍然是被壓製躲避。


    直到獵鷹高舉長劍,想要再狠狠斬下。


    是破綻。


    烏列爾利爾立刻抓住了,他翻滾起身想要進攻。


    看台上,身邊的歌加林嗤笑了一聲。


    愛洛斯心驚,是故意賣給他的陷阱?


    果然獵鷹舉起手,動作卻並不是向下斬擊,獵鷹精準地後撤一步將烏列爾躲開,然後流暢地朝烏列爾的方向斬出一劍。


    非常熟練的應對,四周響起掌聲。


    烏列爾也不遜色,他仰身避開攻擊,躲得靈巧,有驚無險。


    緊接著,他就又找到了良好的攻擊角度,企圖還擊。


    他的長劍遞出,剛好在獵鷹與他的盾牌之間撬出一道縫隙。


    這回掌聲又是給烏列爾的了。


    烏列爾每場都來,已經將觀眾席的結構摸得很清楚。


    給他的掌聲從少到多,今天的那個方向格外不同。他鬼使神差地抬眼,看到了那雙粉紅色的眼睛。


    他驚訝地望著看台上那個空置了幾日的座位,愛洛斯來了,他沒有食言。


    盡管愛洛斯有高貴的出身,受嚴格的教育,讓他潦草失信,去無故欺騙一個人,比讓他說到做到的代價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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