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心裏卻很苦, 又苦又無奈。有些事情,她是不好也不能和娘家人說的。一旦說出來,除了連帶著他們一起跟著煩惱擔憂外, 又能解決什麽實際性問題呢?


    既然什麽都解決不了, 不如不說的好,免得徒惹他們煩惱。


    從前或許她還會把母親嫂嫂勸她的這些話聽進耳朵裏去,也會按著她們說的去做,去試圖和大爺再生一個孩子。可如今,經曆了這些事後,她那顆心也早漸漸冷卻下來了。


    大爺對她沒有那方麵的熱衷,任她再怎麽努力, 也是無濟於事的。對大爺來說,他的仕途,要遠比她這個妻子重要。


    如今已經想明白了的她, 自然不會學那些小女子的做法, 對他哭哭纏纏,糾扯不清。既他對自己無情, 那她便如他所願,隻過夫妻相敬如賓的平淡日子好了。


    日子能撐一天是一天, 若哪天覺得這樣實在沒意思, 撐不下去了,她離開就是。


    “你們放心,我心中有數的。”盧氏笑,心裏所想卻沒在麵上露出絲毫來。


    盧大奶奶說:“小妹, 你也別怪嫂子囉嗦,總是幹涉你們夫妻間的生活。這實在是為了你好,才一再勸說的。如今姑爺繼承了侯爵, 且他也到了而立之年了。從前膝下無子,尚且說得過去,可如今再無子,便就說不過去了。妹妹,你可得重視起來才行。”


    盧氏當然知道嫂嫂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哪怕是聽多了這些話耳朵都起了繭子,她也不會嫌煩。


    她自己也是想要一個兒子的,又何嚐不知道對她這樣的塚婦來說兒子多重要?但如今比起兒子來,其實她和大爺的感情已經幾乎到了破裂的地步,這才是最關鍵的。


    但盧氏並不願娘家人跟著擔心,所以也不會去說這些。不論母親和嫂嫂說什麽,她都會應下來。


    盧夫人和盧大奶奶在紫玉閣坐了一下午,傍晚時,趙佑樾回後院來了。盧夫人看到了女婿,少不得也要說上幾句有關子嗣的事。


    在盧夫人眼中,女兒女婿是十分恩愛且感情深厚的,之所以一直還沒能再懷上,她想應該也隻是時運的問題吧。女兒和姑爺的身子都很康健,都沒有毛病,是適合孕育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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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他們之間除了運氣差些外,小夫妻間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既然女兒女婿感情好,盧夫人不免也要誠懇的多說幾句了。不過,姑爺再好,畢竟也不是她的親兒子,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過,點到為止就行。


    趙佑樾對自己嶽父嶽母都十分敬重,可能因為自己少年時經曆過父親背叛母親的那種事吧,所以就對嶽父嶽母的這種情深意重十分尊重和欽佩。他又素來是個孝順懂禮的人,除了不會處理感情問題外,別的各方麵,他處理起來都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的。


    總之不管說什麽,盧夫人說話時,趙佑樾都會靜立一旁安靜聽著。等她說完後,他也會用很重視的態度和語氣應下來。


    見姑爺如此,盧夫人方才心中的那點擔憂和疑慮,也就瞬間都沒有了。


    “如今整個侯府都要靠你了,你們好好過日子。”盧夫人也不忘交代自己女兒,“慧娘,你如今身為侯夫人,身份又比從前高了一截,相應的義務,你也得好好履行起來才是。你要比從前更加盡心盡力的去對待這府上的每一個人。對待下人,更是要寬嚴並濟。”


    “女兒明白。”盧氏應下。


    盧夫人也知道女婿如今越發的忙,所以,他們小夫妻二人間難能有點獨處的時間。此番既然姑爺來後院了,她也不會沒有眼力勁一直礙在這兒,於是立馬就笑著帶著兒媳婦告別了。


    出了紫玉閣,往老太君院子去的路上,盧大奶奶悄聲對自己婆婆說:“娘,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盧夫人說:“你有什麽話,盡管直說。”


    盧大奶奶說:“感覺不對。之前不管怎樣,慧娘她看到妹婿時,眼裏都是有光的。兒媳和夫君也才成親不過十載,也算是年輕夫妻吧,年輕夫妻間若是感情真好,不該是這樣的。這幾次見到慧娘,我就總覺得她不對勁,方才恰好妹婿過來了,我就明白哪裏不對勁了。慧娘近來越發沒了小女子的那種精神頭,不過也才幾年夫妻而已,竟就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了。”


    盧夫人倒沒察覺,但聽了兒媳這麽說,她忽然也反應過來了。


    “那他們之間,能有什麽事?”盧夫人說,“也沒聽說姑爺要納妾娶姨娘啊,房裏頭更是沒有通房丫頭。左不過就你妹妹一個正頭娘子,還能有什麽?”


    盧大奶奶搖搖頭:“那這個兒媳就說不好了……便是他們夫妻間真有點什麽,但看起來慧娘並不想說的樣子。或許……隻是夫妻間一時鬧了些小矛盾?娘您也不必擔心,回頭我讓夫君去和妹婿談談。”


    母親和嫂嫂走了後,盧氏便暫且收起了方才硬撐出來的那點熱情和笑顏。其實不是真心想笑的時候這樣僵笑,真的會有點累。


    趙佑樾看似靜悄悄的,好似沒在意什麽一樣,其實餘光一直盯在妻子身上。見嶽母一走,她便立刻收了臉上笑容,他內心不由一陣苦笑。


    “侯爺。”盧氏向丈夫請安,福了一禮後說,“我看時辰不早了,也該去祖母那裏請安了。”盧氏說著,就讓丫鬟去打聽女兒的所在之處。


    丫鬟應聲去了,盧氏又要去忙別的,趙佑樾卻喊住了她。


    “你們都先下去。”趙佑樾打發了屋裏伺候的所有丫鬟。


    見他如此,盧氏也沒什麽反應,隻安安靜靜候在一旁,等著他問話。


    趙佑樾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從前都是妻子主動,他被迫去接受。便是那樣,很多時候接受的時候,也是需要經過心理上的掙紮的。


    而如今,要他去主動,他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但顯然他是把弟弟那天對他說的話聽進去了的,雖然如今這樣的相處是他曾經渴望過的生活,但真正到手了後,他也並不覺得這樣毫無交流的夫妻生活有什麽意思。


    聰明如他,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的。到底怕失去,他有點想嚐試著挽回。


    他極力不去想那對令人惡心的夫妻,他強行把那些肮髒的畫麵清除出自己的腦子。做了一番準備工作後,趙佑樾這才主動伸出手去,拉上妻子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自己的手,盧氏眨眨眼,並沒抽回手來。


    像牽手這樣的肢體接觸他並不惡心,甚至攥到了令他熟悉的那雙手,心多少也有些安定。他坐著,她站在他身邊,他牽著她手,雙目輕抬,微仰頭望著近在咫尺的人。


    “你想嗎?”他問。


    盧氏知他什麽意思,於是笑著問:“侯爺想嗎?”


    趙佑樾心裏始終是排斥那種事的,自然不會主動去想。不過,既然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兒,既然這會又是他主動提的,他自然不可能答說不想。


    所以,趙佑樾盡量藏著自己真實的情緒,平和笑著道:“我想了。”


    盧氏自然知道他是在騙人,她和他做夫妻也有好些年了,曾經愛他至深時有關注過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有捕捉過他麵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如今就算他已經極力在掩藏自己最真實的情緒了,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盧氏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盧氏如今心早涼透了,所以麵對他這般明晃晃的虛情假意和勉為其難,她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能怎麽做。


    所以,盧氏說:“既然侯爺想了,那便一起進屋去吧。”說罷,她率先往內臥去。


    趙佑樾明顯有一瞬的掙紮,不過,他還是很快也跟著走了進去。


    從前都是盧氏主動,這回換成了趙佑樾主動。男人的主動,素來簡單粗暴,並沒有什麽前奏,就直接進入正題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妻子的臉,趙佑樾已經盡量不去想那些肮髒的往事了。可不知怎麽的,他做不到不去想。越克製著自己不讓去想,那些惡心人的畫麵卻偏爭先恐後的一股腦兒湧入他腦海中。


    隻不過一瞬間,他便徹底頹敗了。偃旗息鼓之迅速,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刻有多難堪,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盧氏擰眉看著麵前的男人,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很像是生病了的樣子,她心中一緊,到底還是關心的。她問:“侯爺怎麽了?”


    而趙佑樾這會兒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再看到衣不蔽體的妻子時,他便有忍不住的惡心。


    匆匆丟下一句“沒什麽”後,趙佑樾迅速從妻子身上爬起來,匆忙穿好了衣裳,然後倉促逃走,隻留下盧氏一人枯坐在床上,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麽了。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從前雖說侯爺不喜房中之事,也從未主動提及過。不過,他們夫妻間行敦倫時多少是和諧的。


    如今這算怎麽回事?


    盧氏也由不得自己多想,匆匆披了衣裳後,便快速追了出去。趙佑樾回了前院後,這方才好受一些。隻是,從今往後,他怕是又要多一道陰影在了。


    從前雖說厭惡,不大熱衷,但從沒像今天這樣難堪過。他活到如今三十歲,成親多年,女兒也挺大了,不可能說單純的還和十五六歲時一樣。


    什麽書沒有讀過?正書雜書,但凡帶字的書,隻要他看到了,多少都會翻一翻。所以如今自己這種情況,他自然知道問題有多嚴重。


    從前不過隻是厭惡,如今已經不行了。


    一個人關起門來於書房內靜坐了許久,這才算稍稍平複了些複雜的心情。等盧氏尋過來找上他時,趙佑樾心情已經平複得和平常時沒什麽二樣了。


    聽外麵魏青說夫人來了,趙佑樾神色平和又淡漠道:“讓夫人進來吧。”


    盧氏進了趙佑樾書房後,還是那句話:“侯爺方才什麽意思?”


    已經平穩住心情後的趙佑樾,或者說,此刻算是心中已經有了決策的趙佑樾,再抬眸朝妻子望來時,目光堅定又冷漠了不少。


    他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縱然麵對妻子急色的質問,他也能做到平和穩重,麵上不露半點失態來。


    “慧娘你先坐。”趙佑樾客氣待她。


    而盧氏並沒有聽他的話去一邊坐下,隻是目不轉睛望著他,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見她如此,趙佑樾無奈起身朝她走過來道:“好,那我們談談吧。”


    他扶著她肩,推著她去一邊圈椅上坐下,他則撿了她旁邊的一張落坐。


    “慧娘,想你也知道,我對你其實是提不上什麽興趣的。你我之間雖未拿此事出來明說過,但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我並不喜歡你。”可能是因為提前做好了心理建樹的原因吧,趙佑樾這會兒說起這些來,麵不改色心不跳,情緒並不外露半點,縱是盧氏和他做了七八年夫妻了,竟也未從他麵上尋出半點蛛絲馬跡來。


    正因為尋不到異常,所以盧氏心中才足夠震驚。


    “侯爺說的是真心話?”她問。


    趙佑樾態度十分誠懇,他擰著眉心和她說:“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我便也無需再瞞著你。其實在我年少時,心中是藏有一個女孩的。隻是後來我們家發生變故,父親偷請姨母,全城都鬧得沸沸揚揚……我也隻覺得自己髒了,也就熄了求娶心中所愛的念頭。”


    “再後來,祖母去你們家提親,也承蒙嶽父嶽母不嫌棄,這才有了你我的姻緣。隻是……”


    “你不要再說了。”盧氏難得能聲音高一些,厲色打斷他後,又瞬間頹靡下來,任她此刻再怎麽掩飾,也難掩神色間的痛楚,她柔弱無力道,“我明白了……所以,趙侯爺,我們和離吧。”


    “和離”這兩個字已經壓在她心中許久了,她一早便有過這個念頭。隻是那時總還抱有一絲希望在,總覺得或許他們之間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又想著,明霞還小,等明霞再大些的時候,若是他們之間還像現在這樣的話,再提不遲。


    可如今,他話已經說的這樣明確,他心思也表露得很直白。若她但凡還有一點點自尊在,這個時候就不該再做糾纏,就該痛痛快快放手才是。


    從前她隻以為他是因為更看重仕途,這才忽略的她。她原還生過一絲半點的愧疚之意來,覺得身為一個賢內助,一個好妻子,是不該擋著夫君的大好前程的。身為塚婦,她更不該奢求自己的夫君對她纏纏綿綿。


    可如今她才算明白,什麽為了仕途,不過就隻是一個幌子而已。從前他覺得自己髒了,他卑微,他不敢求娶心中所愛,而如今,他趙侯爺一躍成了一家之主,也做了朝廷肱骨之臣,他早就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一輪皓月。


    如今,該是夠資格再去討自己喜歡的女子歡心了吧?


    按著年紀來算,那個女子想也有近三十的年紀了,早該嫁了人的。可他從前隻字不提,如今卻這般著急和自己攤牌、意圖劃清界線,想來那女子也是恢複了自由之身了的。


    想著自己這麽多年的深情終究是錯付,想著她和他做了七八年夫妻,他心中卻一直念著的是別的女人……事到如今,縱是她再愛,再癡,再戀,也該適時覺悟回頭了。


    或許趙佑樾今日來這麽一出的目的就是和離,所以,當他聽到妻子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也並不意外。或許,一切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但趙佑樾一時沒說話,半餉後,才望著人輕輕點了點頭。


    而盧氏此刻心痛得有點麻木了,她反倒是鎮定的說:“趙侯爺若想此事順利的話,便就聽我一句,暫且不要露出半點蛛絲馬跡來。等過幾日,你我悄悄去衙門一趟,把這件事辦了就是。”


    “好。”趙佑樾沒有任何意見。


    所以,兩個聰明人一直有心瞞著,等整個趙家都知曉此事時,已經遲了,二人早已經在暗中把和離的手續都辦妥當了。


    是一切都辦妥了後,二人才到老太君麵前來攤牌的。一時間,老太君都以為他們是在和她開玩笑,是在逗她,並不信這是真的。


    可當這二人一再嚴肅著說這是千真萬確之事時,老太君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就連大長公主和李氏,都驚得錯愕在那裏。而柳香,則更是吃了好大一驚。


    大嫂的這些心事,一直都有和她說的,所以柳香知道,雖然大哥大嫂夫妻之間有點問題,但從不至於到這一步。而且,這幾日來,大嫂也並未再和她說過什麽,她正常得就和平時一樣。


    怎麽冷不丁的,大哥大嫂就和離了?


    “這到底是誰的主意?!”除了柳香非常震驚外,反應過來後的老太君,更是震怒,她老人家就認定了是自己孫子不好,人家姑娘家家的那樣愛慕他、對他付出真心,可他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不是他作的幺蛾子,還有誰?


    “大郎,你說吧,是不是你!”老太君怒問。


    趙佑樾剛要說話,一旁盧氏卻搶先道:“不是趙侯爺提的,是我提的。”


    聽著耳邊傳來的前妻的話,趙佑樾並沒有側頭朝她望去一眼,隻是此刻心有些麻木。


    老太君對盧氏語氣倒是很好,她不信她的話,就說:“慧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他這個混賬說話?這些年來,你對他如何,祖母都是看在眼裏的。指定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是?”


    盧氏如今算是徹底想開了,便是他對不住自己又如何?既已決定放手,盧氏便不想再小心眼的揪著過去的那點事不放。


    所以,盧氏還是方才的話,她說:“趙侯爺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我們是和平分的手。和離一事,我對趙侯爺並無怨念,隻是如今就要離開趙家,難免還有些人和事放不下。祖母,明霞日後,還望祖母可以多多照拂。”


    她說:“趙侯爺正值盛年,如今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如今一朝恢複單身,想嫁給他的女子想來很多。我也不是怕他日後娶了新婦會虐自己的親生女兒,隻是覺得,人的心力總是有限的,日後新婦也會有自己的子女,難免會顧不上前頭留下的孩子來。所以,明霞我也隻能托付給祖母您了。”


    老太君卻態度十分威嚴,此刻臉色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說:“我們趙家的嫡長媳,就隻認你一個。便是如今和離了,你們也可再結為夫妻。他若敢動旁的什麽心思,想娶別的娘子,也得能過了我這關才是。隻要我在一日,他就休想和他父親一樣,做那狼心狗肺之徒。”


    趙佑樾受著祖母的罵,一句話沒說。


    隻是在聽到“和他父親一樣”那幾個字時,他心有略微的顫動。原來如今,他成了和父親一樣的狼心狗肺之徒了嗎?


    趙佑樾既然心意已決,也並不會再糾糾纏纏,讓前妻誤以為他們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性。他之所以選擇走這一步,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既然他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幸福,又何必耽誤了她大好的青春?有她父兄在,她又尚算年輕美貌,趁早再尋一門親事才是正經。


    除此之外,趙佑樾心裏也還是有另外一個盤算在的。他想著,自己選擇要走的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若他們夫妻和諧恩愛,拖她下水也就罷了,可她跟著自己既得不到幸福,又何必白白拖累了她呢?


    因有這兩個緣故在,趙佑樾此刻心性堅定不移,任祖母再怎麽對自己打罵,他都堅決不鬆口。


    到底是自己孫兒,老太君雖恨他、怨他,但也不會真的打他。見自己都被氣成這樣了,他還這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態度,老太君不免哭起來。


    “你就氣我吧,把我給氣死了,你們就高興了。”老太君說著,便捶胸頓足起來,“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你爹如此,你也是如此。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如今這般,又和你爹有何區別?”


    盧氏不忍心老人家氣成這樣,於是還反過來安撫她老人家說:“您別這樣,我並不委屈。而且,和離其實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並不怪趙侯爺。您若是氣,若是怒,就是怪我。您快別氣別怒了,我日後會常來看您的。”


    老太君要的不是她常來看自己,她要的是她還像從前一樣,給自己做孫媳婦,和她做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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