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欲任其為治中從事史。


    張禎問道,「這是孔明的大姐夫?」


    諸葛亮的大姐姐諸葛晴,曾攜夫婿蒯祺前來拜見。


    她與活潑的妹妹不同,溫柔和順、大方得體,十分感謝張禎對自家的照應。


    當時張禎就問她,大姐夫擅長什麽?


    她笑道,哪能娘家夫家都麻煩妹妹?夫君欲為何官,讓他自己謀去,謀得到,是他自己的本事,謀不到,也是他自己無能。


    現在看來,是謀到了劉備這兒。


    也算有本事。


    劉備笑道,「正是。」


    又說,「其人有才,仁智雙全,能當此職。」


    張禎並沒有異議,笑道,「皇叔覺得行,那肯定行!」


    頓了頓道,「聽說孔明長兄也有奇才,皇叔可知他在何處?」


    算起來,諸葛瑾如今二十一歲,正是當打之年。


    不用可惜了。


    隨著朝廷收回的割據之地增多,空缺也隻會越來越多,人才遠遠不夠用。


    劉備嘆道,「知道,在琅琊老家侍奉母親。」


    他聽孔明說過家事,其父諸葛珪去世之後,孔明與幼弟諸葛均跟隨叔父諸葛玄來到荊州,長兄諸葛瑾留在家中,贍養其母。


    ——其二姐諸葛暄後來也到了荊州,則是為了方便出嫁。


    而這位母親並非他們的生母,乃是繼母,諸葛玄依然孝敬恭謹,素有令名。


    張禎:「皇叔若有意,不妨徵辟他。」


    劉備遲疑道,「隻恐諸葛夫人無人照料。」


    孔明的長兄,他自然想用。


    張禎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帶來上任即可。」


    人長一雙腳,不就是為了走來走去?


    劉備茅塞頓開,「對啊!」


    他此前怎麽沒想到?


    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遂派了使者,前去琅琊徵辟諸葛瑾。


    ——


    粗略理順荊州人事,張禎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然後她就可以回長安了。


    但她沒回。


    想在這兒等著北征的大軍。


    呂布無所謂,他最牽掛的是張禎,隻要張禎待在他身邊,在哪兒都一樣。


    這天忽然得知一個消息。


    徐州牧陶謙在禰衡、楊修的勸說下,準備將徐州獻給靖國長公主,此時正帶著大印往襄陽趕。


    呂布贊道,「這二人竟有此大才,不枉神悅對他們好!」


    張禎也覺得自己有眼光,知人善用。


    知道此事的士民們,更是對他們大加稱讚。


    但禰衡、楊修感覺很憋悶,一點兒也不得意。


    事情是這樣的。


    兩人覺得,陶謙與劉表不同,沒坑過張神悅,也沒跟朝廷對抗過,稅賦也說了要納。


    而且不是搪塞之言,他們到達彭城時,正好遇上前往長安的運糧隊,看起來很多,不像偷奸耍滑。


    因此,對他不能那麽粗暴,更不能一來就罵。


    應該先給他一個機會。


    勸了不聽,再說其它,否則顯得自己癲狂。


    於是兩人規規矩矩地求見,陶謙也立刻見了他們,然後發生了如下對話。


    禰衡:「陳元龍行刺靖國長公主,此事大人知道罷?」


    楊修:「勸大人順應時勢,效仿袁本初、劉景升!」


    陶謙熱淚盈眶,「多謝兩位先生指點!還望兩位與我同去襄陽,為我引見!」


    禰衡:......?


    楊修:......??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他們才一人說了一句,陶謙就答應了?


    這和他們事先設想的根本不一樣。


    ......莫非自己突然有了蘇秦、張儀之才?


    不,也可能是陶謙耍詐!


    但話剛說完,陶謙就當著他們吩咐下人整理行裝,準備三日後起程。


    所以不是他們口才精進,陶謙也沒有耍詐,隻是本來就有此意?


    正懷疑著,陶謙病倒了。


    兩人以為他在拖延,親自探視,結果陶謙是真的生了病。


    禰衡還倒黴地被染了病氣,頭暈腦脹。


    等他們病好,已過去了數日,因而才會耽擱那麽久。


    意興闌珊地陪著陶謙來到襄陽,隻覺英雄無用武之地,整日裏悒悒不歡。


    見到張禎也沒多歡喜。


    張禎問完經過,鄭重地給兩人道了辛苦,讓他們好生歇息。


    背地裏笑了好一會兒。


    呂布:「神悅,你不厚道!」


    張禎:「......你不也在笑?」


    呂布:「哈哈!」


    禰、楊二人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就像自己秣馬厲兵,披掛上陣,準備好好打一場,但剛要出招,對方跪了。


    很不爽。


    陶謙自願獻徐州,最高興的莫過於劉表。


    在家痛飲數盞,喝得酩酊大醉,往日裏對禰衡、楊修的恨意,都減輕了許多。


    等他們來到,還設宴款待。


    可看到陶謙發自內心,並無半絲不甘,又覺得沒滋沒味。


    不過,見三個兒子整整齊齊在席上,便勸自己想開些。


    雖然他沒聽過曹操後來的名言「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也知道諸子才智平平,武藝也不突出。


    唉,若有一個如張神悅或呂布,他都還能拚一拚。


    既然沒有,就隻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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