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一降臨,宮城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太子又格外喜靜,宮殿內更是靜的厲害,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窗外鳴蟲的窸窸窣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更新好快。


    原本就這麽點聲音也不能有,‘侍’奉太子的太監總管還想著用香什麽的把蟲子熏一熏,還是安樂郡主上次來說鳴蟲之音亦是夏音,這才留下了蟲鳴。


    案幾上的燭火猛的爆出了一個燈‘花’,走了許久神的太子才回過神來,麵上倒不像是不悅的神‘色’,宋平太‘子’宮這邊的太監總管也敢湊趣說一聲“都說爆燈‘花’是有吉利的事情呢,奴才這裏給主子道喜了。”


    太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嘴角邊有一絲甜蜜的笑意,道“偏你賣嘴,賞。”


    “誒,奴才謝主子賞”宋平捧著荷包利落的行了個禮,太子的賞不說多少,這便是他宋平的麵子,叫底下那群小的知道,自己才是太子的得用人。


    殿外的鳴蟲之聲並未停歇,太子也不嫌吵,還道“這蟲鳴聽著十分有趣味,若是沒了倒顯得這夏夜單調。”


    宋平能說什麽,反正在太子殿下這邊,安樂郡主說的都對唄,他隻能道“是是,主子說的對。”


    往日太子這時都是在看書的,今日卻鋪開筆墨作畫,宋平也不敢看畫的是什麽,和往常例一樣,太子這畫是不許人看的,畫完太子親自送到內室裏掛一晚上,明日就收起來了,這樣的畫,太子書房內室收了整整三大箱子。


    “······”‘門’口‘露’出個太監,正是宋平的徒弟,滿臉著急之‘色’卻不敢喚,隻能衝著宋平擠眉‘弄’眼。


    宋平也不敢打擾太子作畫,行了個禮躬身退出來了。


    “怎麽了?這是?急三火四的,能不能穩重一點。”他皺著眉道。


    “師傅,不是······不是我不穩重······”小太監都要急哭了。


    宋平正‘色’道“你好好說,怎麽了?”


    “太子今日不是出去了嗎?回來之後那套常服換下來,太子囑咐別洗,小梁子就打算直接收起來,收起來就發現袖口那兒···那兒?


    “那兒怎麽了?”


    “那兒有血跡。求書網.qiushu</a>”小太監一咬牙道“他沒敢和別人說,先報到我這裏來了,急忙就跑來告訴您了。”


    宋平心裏也是一咯噔,太子要是出了事,別說流了血,就是身上搓破點油皮,他們這些‘侍’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跑,都得送到慎刑司去,但是他十五歲‘侍’奉太子,到現在也有十年了,還比小徒弟能穩得住,吩咐小徒弟“你去把小梁子看起來,不許他和別人說話了,那套衣服也先拿過來,我去問問太子的意思。”


    等進了殿裏,太子還畫畫呢,宋平也不敢出聲,就在一旁打量,這主子是哪裏受了傷啊,看樣子也沒事啊,這揮毫潑墨的,身子也利索啊,他正看著呢,太子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你看什麽呢?”


    “奴才······奴才”宋平躊躇了一下,還是利索的把剛才小太監報上來的事情說了,跪地道“奴才是怕主子那裏受了傷。”


    “把那套衣服拿回來。”太子聲音十分急切的道。


    宋平悄悄抬頭一看,太子的神‘色’倒不像是怕被人知道的著急,更多的倒是隱隱的喜悅。


    宋平捧進來衣服,太子接過來看了看,揮手讓他下去,宋平不能違逆太子的意思,縱然滿心的擔憂,還是下去了,心想這晚上洗漱換寢衣的時候再看看。


    等內室沒了人,衛熠把衣服袖子翻出來,‘摸’著那一點淡淡的血跡,不知想起什麽,臉紅的似是大年三十的燈籠‘色’,心裏想,不知是從凳子上蹭到的,還是扶阿福的時候,從她衣服上蹭到了,原本隻是想著今天扶了阿福便把這件衣服留下吧,現在倒有意外驚喜。


    他仔細把衣服疊好,鄭重的把這件衣服和阿福送自己的各種禮物鎖在一個大櫃子裏,這個櫃子的黃銅鑰匙一直放在太子貼身的荷包裏,睡覺的時候也放在枕頭邊的。


    夜深了,窗外的鳴蟲都不怎麽叫了,衛熠把今日畫的畫掛回書房內室,畫上是阿福趴在桌子上,側臉望著這邊,一縷頭發遮在眼前,她撅著嘴好像在吹氣的樣子,盯著畫凝視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想用手去觸碰,又怕‘花’了顏料,隻能虛虛的在畫上嘴‘唇’的位置飛快的碰了一下,紅著臉去洗漱了。


    洗漱換寢衣時,宋平眼也不眨的盯著,終於下了結論,太子殿下身上一點傷也沒有,這才放了心,他有忍不住想,既然太子殿下身上沒傷,那這血跡是哪裏來的呢。


    他自己正發散思維呢,難倒太子這趟出宮還見義勇為了,像安樂郡主講的,一個被欺負的小娘子,然後有人英雄救美,這太子也不像是那憐香惜‘玉’的人啊,就算要幫忙身邊還一堆‘侍’衛呢。


    正想著呢,太子殿下冷冷的一眼橫過來,宋平打了個哆嗦,不想了,


    ······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阿福也越來越忙,華安長公主有意鍛煉她,這次及竽禮,阿福也不能什麽都不幹了,她要寫帖子,還要安排當日的飲食,不做事不知道,做事才知道有多麻煩,阿福這兩天忙的厲害,夜裏睡覺,夢見的都是前菜,點心,蜜果子,在空中飛來飛去。


    阿福把這夢撒嬌的和長公主講,華安長公主摟住她直笑,還有點心疼的問“要不然娘親幫你。”


    阿福果斷回絕了“我就是和您撒撒嬌,本來就是為了我的及竽禮,您的事情夠多了,我哪能什麽都不幹呢。”


    這話說的,華安長公主更是欣慰,把她摟在懷裏,一個勁歎“我們阿福好懂事。”


    阿福為什麽累還沒有拒絕這個差事呢,孝順是當然的,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借著安排飲食這個理由,阿福擺脫了少吃甜食的禁令啊,我是為了嚐嚐這個點心蜜果子蜜餞好不好吃,真是·······


    不光是布置飲食,阿福還要寫帖子,不過這個就容易多了,娘親念名字,然後她寫下便行了,上麵的話都是一樣的,就是手寫累些,不過長公主此舉很大程度是為了炫耀阿福的一筆字,當然安樂郡主手寫的帖子確實會被收藏呢,畢竟書畫不分家,阿福的一筆丹青妙絕,書法自然也是雋逸絕倫。其他的事情還有選衣選簪。


    阿福得試衣服,華安長公主早就讓人做了不下三十套新的素衣襦裙、曲裾深衣、大袖長裙禮服,注意是這三種各做了不下三十套。在及竽禮上隻穿三套,阿福得試出最好看的三套來,還有發簪什麽的,早準備了好多支,也要細細的選了,阿福這半個月挑這些就挑的眼‘花’繚‘亂’。


    時間過得快的很,轉眼就是六月十二了。


    “今兒怎麽這麽熱鬧,這麽多馬車呢?”街邊的小吃店裏,食客疑‘惑’的道。


    那人帶著些本地人的得意撇了說話人一眼“你外地來的吧,今天是安樂郡主的及竽禮,那些馬車都是各府的夫人小姐,要去觀禮的,別說長安城裏的各世家了,隴南隴西的豪族也早早就送了禮來,還有外國皇室的賓客呢”。


    “安樂郡主!!”那人也知道讚歎著點頭。


    “這位郡主這便要成年了,不知哪家能攬的美人歸呢?”


    剛才答話的食客瞪了說話的人一眼“那可不是咱們該說的事了。”


    ······


    一般的及竽禮,主人家應該在大‘門’東邊台階位等候賓客,然而顧昭和華安長公主的地位實在是高,一些賓客並不值得他們親自站在‘門’口迎接,讓他們站在‘門’口等待賓客,別說他們怎麽樣了,那賓客也沒有這麽大的臉啊,所以就改成了顧國公和華安長公主夫妻二人在內院迎接高規格或關係親密的客人,大‘門’這裏迎接的是顧楓,論血緣他也是老國公爺的兒子,安樂郡主的二叔,雖然身份低了些,但是也說得過去了。


    顧楓本人倒是很樂意接下這份差事,既能認識一些貴族世家之人,最次也能‘混’個臉熟,還能顯現自己和大哥一家關係親密,也能借點光,他一大早就樂嗬嗬的在‘門’口等著了。


    顧琪瑩心裏卻複雜的很,一方麵她知道這些對她們家有利,另一方麵心中卻覺得父親丟了自己的臉,她和各府小姐來往,向來不提自己父親官位的,甚至連父親都少提,她覺得華安長公主是在存心折辱自己家,心裏既羨慕又妒忌。


    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心裏的想法別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且別人也不注意她,互相寒暄著,都等著今日的主角出來呢。


    阿福此時剛剛沐浴完畢,換好了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等候,喜樂一邊捧著手爐給她烘頭發,一邊抱怨“這下主子可千萬不能在與胖狸跑著玩鬧了,那‘花’枝上的泥點子都甩在身上頭發上了,緊趕慢趕的沐浴完,連化妝的時間都沒了。”


    阿福見喜樂緊張的手都在抖,有意逗她,用手‘摸’著臉道“本郡主這般天生麗‘色’,用那些脂粉反倒顯得俗氣了。”


    喜樂果然笑起來道“哪有這樣自己誇自己的。”對著鏡子打量打量,卻又道“小姐說的也對,小姐這樣就已經好看的很了。”


    ------題外話------


    我要說我先去看爸爸去那兒了,你們會不會打我。


    10點半左右發下一章,沒有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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