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哈爾沒那麽傻,雖然對立麵站了那麽久,但到底是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對於蝙蝠俠這一群體的信任度他還是有的。


    尤其是不義蝙蝠俠比他來的更早,不義哈爾根本不懷疑對方在這一段時間內搜集情報和分析情報的能力,要想要盡快的離開這個恐怖的宇宙,把信息提交給不義蝙蝠俠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不義哈爾暫時還沒有想過回去之後叛變陣營的問題,但很顯然,他已經完全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他最順從本心,也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


    就是唯一讓不義哈爾沒想過的是,通訊接通的瞬間,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不義蝙蝠俠先是一秒極其迅速的把他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然後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極其微妙的問題。


    不義蝙蝠俠:「你現在人在哪。」


    不義哈爾:「…………」


    不義哈爾一肚子想好了就等著說的話突兀的被憋回了心口,不義哈爾:「?」


    不是,你開口第一句為什麽會問這個啊。


    不義哈爾思考了一下,他實在是不太想得通到底為什麽不義蝙蝠俠對他突然二話不說、一聲都不吭、大半夜臨時起意一樣突然跑了的行為看起來如此的平和不說,第一句開口居然還會問位置問題。


    別的不說,蓋加德納回去碼人過來撈撈的時候難道你沒有一點猜測嗎?


    不太對勁。


    不義哈爾警惕的觀察了一下通訊對麵。


    是不義蝙蝠俠沒錯。


    那可能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或者單純就是為了核驗一下?


    不義哈爾思考了一下,沒思考出來什麽問題,他放空了眼神,選擇實話實說:「我現在在塞尼斯托軍——」


    不義蝙蝠俠一點頭,話都沒等他說完,又是下一句:「那你突然離開地球的理由是?」


    不義哈爾:「…………」


    不義蝙蝠俠:「是?」


    不義哈爾:「…………」


    雖然但是,他感覺出來了一點點淡淡的微妙,畢竟不義蝙蝠俠絕對不是這種話都不聽人說完的傢夥。現在對方和他問話的態度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但問題是這個問題也確實是好像沒什麽問題。


    不義哈爾謹慎思索,慎重思考,努力保持一點點他壓根沒多少的試探,然後:「……因為地球很危險?」


    不義蝙蝠俠:「?」


    不義蝙蝠俠:「你被騷擾了?」


    「確實是。」不義哈爾聽懂了不義蝙蝠俠的言下之意,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我也不是因為這個才走的。」


    不義蝙蝠俠:「那是因為什麽。」


    不義哈爾:「…………啊。」


    不義哈爾尷尬:「大概可能是因為我實在是不太想要懷孕吧。」


    尤其還是塞尼斯托的孩子什麽的,就算是映射過來的,那也足夠讓人雞皮疙瘩原地炸裂了。


    不義蝙蝠俠:「…………好,我明白了。」


    不義蝙蝠俠也不等不義哈爾在那邊一頭霧水『不是,你明白了什麽你就明白了,我什麽都還沒說啊!』就迅速的掛斷了通訊。


    他冷靜的看著自己前不久寫上計劃中的有關於這個世界可能是真實的猜測,沉默了一秒,果斷的刪的一幹二淨。


    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世界的哈爾喬丹跑路出地球的理由是因為不想生孩子的情況——


    他現在果然還是在做夢。


    ……


    不義哈爾壓根不知道自己打碎了一個即將看清現實真相的蝙蝠俠理智觀察這個世界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本該能順利接線的插口被他自己隨口的一句真話粉碎的一幹二淨,自此連帶著他自己都即將變成不義蝙蝠俠眼中用來迷惑他的美好現實的一部分。


    他什麽都不知道。


    就好像他同樣不知道西蒙巴茲對他的精神狀態的擔憂,此時此刻蓋加德納試圖過來撈人,但是被黃燈軍團的小隊有先見之明的圍追堵截暫時壓根來不了的狀態。


    同樣,他理所當然的也不會知道就在他聯繫上地球的那一瞬間,原本安靜了有幾天的屏幕,再一次的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突然的有了全新的動靜。


    整個宇宙遊離在地球之外的人,知道的人可能隻有威廉漢德。


    這個效忠於死亡的傢夥,從沒有任何一天對地球保有著如現在這般深沉的感情和慎重的態度。


    可以說比起正義聯盟這邊因為長期被迫害所以反應迅速的人們,威廉漢德幾乎是第二梯隊最先意識到自己的創作素材又開始了的傢夥。


    屏幕在眼前閃動,作為地球人,哪怕是作為地球死人也被納入地球觀影範疇的威廉漢德,在萬分激動之中,看見了眼前突然亮起的畫麵。


    他希望看見哈爾喬丹。


    但這一次出現的人卻並非他所料。


    這一次出現在大屏幕上的傢夥是——阿賓蘇。


    一個開啟了哈爾喬丹傳奇綠燈俠人生的,前2814扇區綠燈俠,此時此刻一向在屏幕中以被追憶的人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的對話裏的傢夥,卻活生生的站在屏幕之中。


    偏灰的色調,奇怪的視角,威廉漢德幾乎是下一刻就意識到了這大概是一種追憶的手法,並非是現在進行時的呈現。


    這是一段過去的影像。


    以威廉漢德的角度分析大概能猜的出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畢竟首先阿賓蘇死的時候,他還沒死,沒成為黑手,再其次,就威廉漢德所知,阿賓蘇和阿托希塔斯的最終戰鬥發生在飛船之上,而那同樣也是阿賓蘇的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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