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幾人都是未成年,最終隻能責令其監護人加以管教。」


    「另一個案子,是遺棄案。一對夫妻抱養了幾個孩子,但因為不滿意,竟然又數次棄養。


    據檔案記載,他們棄養的其中一個女嬰,就是扔在了南城……遺憾的是南城有好幾家福利院,他們自稱扔的孩子太多,想不起扔在哪裏了……」


    「而這兩個案子的關聯之處在於,這對夫妻和那位拾荒老人恰恰是有交集的……」


    聽到這裏,明靜幾乎拿不穩手機。


    一雙有力的大手,攙扶住了她。


    回頭,撞入沈景初擔憂的目光,他語氣關切:「老婆,你還好嗎?」


    明靜閉了閉眼。


    就最後再懦弱一次。


    再依賴他一次。


    她依在沈景初肩膀處,幾乎是靠著他才勉強支撐住自己。


    「王警官,您繼續。」


    王警官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明靜耳中——


    「當年梅姨案的團夥喪心病狂的處理那些被拐賣的孩子,但有一個孩子,因為沒有呼吸,被他們隨手扔在了野外。」


    「一位拾荒老人撿到了那個孩子,又因為無力撫養,將孩子託付給了一對夫妻。」


    「可那對不負責任的夫妻,又無情地將孩子拋棄……」


    「陰差陽錯,陽錯陰差,命運又將那個孩子,帶到了你的身邊。」


    「雲小芋,很有可能就是你失蹤三年的女兒!」


    啪嗒——


    淚水滑落。


    明靜第一時間捂住嘴,怕自己會直接哭出聲。


    一口氣說完分析,王警官又覺得懊悔:「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其實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如果真的出了錯,你要恨就恨我,別遷怒那個孩子。」


    不會的……


    怎麽會呢……


    明靜嘴唇翕動著,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求助地看向沈景初。


    兩人離得太近,沈景初自然也聽到了通話,他眼眶不知不覺間也紅了,但狀態比明靜強點。


    「謝謝您,王警官。謝謝您願意告訴我們這些,我們知道您肯定也背負了很大的壓力……」


    王警官完全可以等調查結束再告知他們,但他卻選擇第一時間說出真相,這些年他為這個案子真的付出了太多心血。


    沈景初和明靜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寒暄幾句,通話結束。


    明靜平復了許久,才勉強扶著牆慢慢滑落到走廊的長椅上。


    「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麽……」她淚眼婆娑,「抽血不是為了體檢,對嗎?」


    沈景初一把將她擁入懷,想安慰夫人,自個兒卻先哽咽了下,直接哭出聲:「老婆,我們的寶寶回家了……」


    明靜差點也想哭,但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不能哭,她要打起精神麵對一切!


    沈景初不復剛才打人時的瀟灑,也不復和王警官通話的得體,一頭紮進夫人懷裏,哭得不行。


    「嗚嗚老婆……我害怕……」


    明靜:「……」


    她怎麽就找了這麽個愛哭鬼老公。


    丟人。


    「你小點聲,別讓孩子們聽見了。」


    「嗚嗚,可是我忍不住……」


    「哭哭哭,福氣都讓你哭沒了!」


    「嗚嗚嗚……」


    路過的病人和醫護人員都忍不住側目。


    呃,見過妻子趴在丈夫懷裏哭的,見過夫妻抱頭痛哭的,這還是第一次見男的紮女的懷裏哭成這慘樣兒。


    哪來的小嬌夫啊。


    「別哭了。」在明靜的訓斥聲中,沈景初勉強止住哭泣。


    夫妻倆冷靜了會兒,對視上了。


    明靜:「無論什麽結果,我們都要接受。」


    沈景初:「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小芋都是我們的寶寶!」


    在這個問題上,夫妻倆前所未有的一致。


    明枝選的是最快的檢測,需要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對小芋來說,簡直像小豬進了糧倉。


    外賣,媽媽給點的。


    玩具,爸爸給買的。


    棒棒糖,姐姐給剝的。


    小肚皮肉眼可見圓乎了起來。


    吃飽就犯困,她趴在明枝懷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睡吧。」明枝輕拍了幾下她的背。


    「不行,我太重了,會壓到姐姐的。」幼崽打了個哈欠,小奶音越來越微弱,「姐姐,我的眼睛好像在打架……」


    然後可憐的小崽崽被打敗了,趴在姐姐懷裏呼呼大睡。


    明枝輕笑了聲,聲音輕得幾不可察:「小笨蛋。」


    而對於明家人來說,這三個小時,卻不亞於是烈火灼心。


    誠然,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能接受。


    可誰又不盼著奇蹟發生呢?


    終於——


    當小芋做了個甜甜的美夢,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發現vip診室裏突然進來了好多人。


    她攀著姐姐的脖子,歪著小腦袋,不解地眨了眨眼。


    一個叔叔將牛皮紙袋塞到了明靜手裏,神色難掩激動:「明女士,您過目。」


    明靜手抖得沒辦法拆。


    她遞給沈景初。


    沈景初一個外科醫生的手,結果比她還哆嗦。


    看不下去的明枝:「……我來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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