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小安看到沈叔叔頭髮越來越白時就會控製不住的難過,他時常偷媽媽的染髮膏給沈憶。


    沈憶也配合他染上各種各樣的顏色。


    直到小安長大,他大學畢業有了自己的事業,也經常陪同沈憶他們。


    本以為沈憶長大了會老實點,劉辰抬頭接著看著被一群小孩圍繞在一旁的沈憶,他老胳膊老腿了,還時不時指揮著這個給他按胳膊,這個給他按腿。


    沈憶就坐在麻將桌旁,接著看著牌沒忍住笑出聲,依舊露出那個小虎牙。


    「哎呀,糊了!」


    ——


    .......


    滋滋……滋


    ……滋……滋滋……


    係統再次找到沈憶時,他已經要到了即將離去的年紀,他躺在別墅的躺椅上。


    腿上蓋著毛毯,抬手輕輕給自己扇著風。


    身側是一顆葡萄樹,正是當季,紫色的葡萄順著墜著,吊在一旁。


    這個是沈憶前幾年手癢跟著易斯年一起種的,沒想到慢慢的它也開始結果了。


    「沈憶。」


    係統一時有點沒認出來沈憶,見人沒反應他又叫了兩聲:「沈憶?」


    沈憶一愣,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聽到了係統的聲音,他耳朵雖然不好使了,但是係統是從腦袋傳的。


    「啊,統哥?」


    「你回來了啊。」


    係統猶豫的看著他:「你這個世界快結束了。」


    沈憶愣了好幾秒才緩慢的點了點頭:「哦。」


    「我知道了。」


    沈憶還沒跟係統聊幾句,他身後的院子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和沈憶同款衣物的帥老頭就扶著推車走了進來。


    推車上是一些沈憶喜歡的零食,他老了吃東西也不得勁,所以一般都是比較柔軟的甜食。


    他眼尾帶著皺紋,身姿依舊挺著,但走路速度發慢,低頭斂著的眉可以看出他年歲已經不小。


    沈憶看見他就控製不住笑:「易哥,我在這。」


    易斯年皺著的眉再看到他的那刻輕輕送了開來,他走到他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聲音沙啞:「嗯,想吃什麽。」


    沈憶想了想,鬆開蒲扇的手,抬起指了指一旁的葡萄:「我想吃葡萄。」


    係統看著他還在慢悠悠的聊天,沒忍住急了下:「你的壽命馬上結束了。」


    它本以為會看到沈憶吃驚的模樣,沒想到沈憶隻是很平淡的繼續躺著,舒服的扯了扯毯子:「我知道啊。」


    「我能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生機逐漸熄滅,慢慢變得無力。


    身側易斯年將洗好的葡萄遞給他,沈憶張嘴吃了下去。


    感受到眼皮逐漸沉重。


    沈憶努力撐著對易斯年笑了笑,他們手緊緊扣著,眼睛彎著看起來是從沒受過苦的模樣。


    「易哥,」


    「我想睡一會。」


    易斯年站在一旁沒說話,他低頭輕輕吻上沈憶的側臉,眼睛閉著,太陽照到他們的白髮上。


    反射出細小的光亮。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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