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趟。」莊憶控住指尖,努力朝著奶奶笑了笑:「上個廁所。」


    不想將壞情緒傳遞給奶奶,莊憶走出衛生院看著空曠的院落。


    在淩晨的鄉鎮,偶爾還能聽見一些蛙叫。


    莊憶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跟溪溪的聊天框,站靠在牆邊,莊憶睫毛微微遮擋了神情。


    發呆了幾秒後,莊憶給溪溪打去了電話。


    沒等幾秒,鈴聲停止,消息被接通。


    「溪溪。」莊憶聲音有點輕的響起。


    「怎麽了?」


    聲音是不同與往的微微甜的聲線,這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和擔心,但聲線發粗,一聽就知道是男生的聲音。


    並且聲音總感覺莫名的熟悉。


    莊憶不敢再想,他緊緊握住了手機,緊到指尖發疼。


    對麵的溪溪在沒聽見回聲時,接著詢問的聲音猛得頓住,刺啦的聲音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


    聲線正常的溪溪突然開麥。


    「剛剛我哥哥突然進來拿走我手機跟你講話。」溪溪聲音緊張,仿佛在遮掩著什麽。


    「是麽?」莊憶笑了笑,他心口疼,此刻他也不想繼續深究到底是什麽原因。


    腦袋空落落的,莊憶眼神看向院落,突然覺得世間仿佛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了


    指尖頓了頓。


    「溪溪,」


    「我愛你。」莊憶低頭睫毛微微遮擋住了麵上神情。「你會騙我嗎?」聲音很輕很輕,仿佛被一陣風就能吹散。


    對麵聽見了。


    溪溪那邊聲音傳來隱隱電流聲:「怎麽突然這麽問。」


    莊憶回了回神,低頭努力扯了扯嘴角:「沒事。」


    「我們周六見一麵好嗎。」


    過了一會「好。」


    聽到溪溪沒有猶豫太久就答應了,莊憶指尖顫了顫,腦海中一片混亂:「那我們周六見…」


    「晚安。」溪溪那邊回道。


    「晚安。」


    莊憶掛斷了,院外空氣發冷,大風直吹,外套被風吹的亂七八糟。


    莊憶不再想的收起手機。


    等他走回病房,發現奶奶已經睡著了,指尖還用力攥著那張莊憶一家三口的合照。


    莊憶手腕控製不住發顫,給奶奶小心掩了掩被子,莊憶就坐在了椅子上。


    「係統……」沈憶有點手抖,他呆滯了:「你說……」


    「停!不用說了。」係統也崩潰了,怎麽會這樣。


    「你是不是也這樣猜。」沈憶抬手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沈憶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好像喜歡男的。


    想到這沈憶心虛的抬了抬眼,生怕被係統發現。唇上好似猛然又出現了酥酥麻麻的觸感,陌生的感覺席捲,陌生又讓人害怕。


    當時舌尖相觸的那刻,沈憶渾身像觸電了一樣,熟悉又陌生。


    沈憶總感覺他親過不少,但他想不起來了,於是隻能歸結於之前的自己不是什麽好鳥,親過不少嘴。


    「你笑什麽。」係統皺眉,沈憶怎麽感覺腦子又不正常了。


    「統哥,任務失敗了會怎麽樣啊。」


    「會死。」係統雲淡風輕。


    「???」沈憶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會死啊。」


    係統沉思了下:「也不一定。」


    「我感覺咱倆命大,怎麽死都死不成。」係統也不懂。


    「?我不是第一次做任務嗎?」沈憶愣住了。


    「你別管。」係統道:「反正咱倆會死的機率有……百分之99吧。」雖然現在是一次沒死過。


    沈憶嘆了口氣,心口有點難受,但也沒說什麽了。


    坐了很久很久,甚至天有些蒙蒙亮了之後。


    莊憶才睡著。


    ——


    「你,」殷元白看著樊溪控製不住的吸了口氧:「你是說。」


    「你昨晚跟莊憶電話的時候,不小心變聲器沒關???」


    樊溪抬了抬眼:「嗯。」


    「跟你們電話完忘記了。」樊溪皺眉,他也有點煩,本來好好的計劃被打亂,不知道莊憶有沒有看出來。


    殷元白他站起身控製不住的走來走去:「憶哥什麽反應啊。」


    「很平淡,他說他愛我。」樊溪隻記得這句話了,甜得他心肝都化了。


    殷元白看著他的模樣,頓時嘴巴像吃了檸檬一樣酸得要死:「嗬嗬。」


    「那你到時候見麵怎麽辦?你想過嗎。」殷元白問他。


    「嗯。」樊溪低頭看了眼時間:「我已經計劃好了。」


    他們簡單聊了一會後,樊溪就回去忙工作了,這段時間被樊母壓著,每天樊溪熬夜到淩晨沒睡過幾次好覺,就連殷元白都看不下去了,讓他回頭認個錯吧。


    等掌握了樊家,到時候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樊溪和莊憶這段時間都是擠出來時間聊天的,二人之間因為即將見麵,關係更加黏糊,前麵突然的通話就像夢一樣。


    樊氏集團,樊母聽著最近他兒子的情況。


    「他們最近有聯繫嗎?」


    「沒有。」下屬應聲道。


    「嗬。」樊母看著身側的樊父:「你兒子已經要瘋魔了你不管?」


    「管了有用?」樊父很了解他的兒子,他低頭理了理領帶臉上帶著上位者的冷漠:「等他玩夠了就回來了。」


    低頭見樊母滿臉怒火,樊父煩躁地皺了皺眉。


    「給他喜歡的那個小男生點教訓吧。」樊父對下屬招了招手,他也不管後續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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