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體一僵,很快又放鬆下來……死了?死了就好……


    至於她得罪的大人物是誰,艾爾菲斯沒有多問一句,原主已亡,他占了人家的身體,若還要再去享受不屬於他的親情和財富地位,未免太不要臉了。


    少年應和著講故事的人,「您說的對,這樣心狠的人,死了也好,若是活著,恐怕仗勢欺人、殘害無辜的事不會少做。」


    羅夫特唏噓道:「溫妮·希爾,這女人當年有不少追求者呢,偏偏就看上不喜歡她的一個,嘖嘖…」


    「……希爾?」等等,這姓有點耳熟!


    莫恩租的莊園是不是叫希爾莊園來著?再想想莫恩給他講過為什麽價格比預期的便宜……


    所以,他拿仇人的家去種樹養畜了?


    爽了!


    羅夫特:「對,那女人是這個姓,怎麽了?」


    艾爾菲斯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麽。」


    男人繼續和他聊別的事,「對了,艾爾在教廷住的可還習慣?會不會壓力太大?」


    「???」


    「您為什麽會覺得我住在教廷?」


    羅夫特頓時和他大眼瞪小眼,空氣安靜片刻,男人終於又開口:「聖子候選人平常都會住在教廷,便於學習和祈禱。」


    艾爾菲斯蹙眉,嚴肅糾正:「您誤會了,過兩個月,我就要進奧瑞利安學院了,我隻是一名普通學生,不是什麽聖子候選人。」


    想想少年的天賦,羅夫特都要無法直視「普通」這個詞了……


    他疑惑問道:「你的天賦顯露於世的那一刻,就已經有競選光明聖子的資格了,想必拉斐城已經有人聯絡了主教廷告知了你的情況,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到了王城後應該去教廷那裏……」


    有,但是他無視了……少年動了動嘴巴,把髒話憋了回去,敲!這該不會是強製性的吧!


    艾爾菲斯一副緊張茫然的樣子,表情略可憐地看著信任的前輩:「我…我必須要去嗎?如果我無心競選聖子,可以不去教廷嗎?」


    羅夫特遺憾搖頭,「親愛的,你必須去教廷,沒有主教們的庇護和教導,以你的天賦,很容易成為黑暗種族的暗殺對象。而且你是光明係啊,自教廷建立以來,未曾聽過有獨立在外的光係法師,大家都樂意加入教廷,既不缺資源,又能為世人治病療傷做好事。」


    「如果你在想上學的問題,請不要擔心,成為候選人也是可以去奧瑞利安的。」


    艾爾菲斯:「……」


    敲!能拖就拖,他才不要主動找上去。


    「好吧,多謝您的提醒,我先前隻是在擔心,教廷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我長於山野不知禮數,怕行事莽撞做錯了事……不知道有什麽需要注意的行為?有沒有哪位神官格外挑剔呢?」


    對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說,有這些擔憂和疑問很正常,羅夫特安慰著他:「小艾爾不必害怕,你是個很可愛的孩子,禮數也很好。教廷確實有不少神官守則要遵循,我一個外人也說不清楚,你天賦罕見,一定會有厲害的魔法師悉心教導的。」


    而後羅夫特細細看了一下少年漂亮俊逸的麵容,遺憾地感嘆:「那些繁多的守則,也隻有一條讓我印象最深刻,就是教皇閣下、七位大主教以及聖子大人,需全心感念光明之神,要向神明獻上最純粹的信仰,不可為他人和外物所惑,所以……不可與人相戀,更不可談婚論嫁。」


    「艾爾如此俊美,日後定會吸引來眾多愛慕,可惜了……」


    艾爾菲斯:「……」雖然我對這種事也沒什麽興趣,但被強行規定一輩子活成太監就過分了!


    少年扯出一抹微笑,「我也不一定會成為聖子。」


    羅夫特擺擺手:「憑你的天賦,就算不能成為聖子,也會是大主教。」若兩個結果都不是,多半是天才早夭。


    「……」都是太監的命唄?


    要笑不下去了,艾爾菲斯又閑扯了幾句,便找了藉口離開。


    更倒黴的是,剛走出羅夫特家的院門,就見一名穿著紅領白袍,手持等人高的法杖,髮絲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迎麵走來,他身後跟著兩名同樣神情肅穆莊嚴的下屬。


    紅衣主教?


    眼見對方看見他時表情變得略驚喜,這一刻,艾爾菲斯腦子裏隻剩一個想法——他要被逼進宮當太監了。


    第23章


    艾爾菲斯眼睜睜地看著三人向他走近,領頭的紅衣主教看他的眼神頗為慈愛,「艾爾菲斯·歐文?」


    問話的人大概六十歲左右的模樣,臉頰有上了年紀的鬆弛感,跟他說話的時候帶上了幾分笑意,看起來很是和善可親,艾爾菲斯竟從他身上品出了和卡文爺爺類似的單純好人屬性……


    他掩飾住即將失去自由的煩躁,點頭認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疑惑又警惕地問道:「請問您是……」


    確認少年身份後,埃德加笑得慈祥而無奈,「你這個迷糊的小傢夥,到了聖卡斯托後,應該立刻來教廷才對,是在城中玩得太開心忘記了嗎?」


    艾爾菲斯:「……」為什麽每個人都把這件事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啊!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主教廷的神官,埃德加·查普曼,是和你同係的光明魔法師,是你的引導者,同時也會擔任你的老師。」


    教廷在得知艾爾菲斯的存在後,第一時間就想前往拉斐城接人的,但城主提到那孩子說過有些事要處理,要過一陣子再走,教廷才拖了幾天,沒想到人突然就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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